第259章 意外
今年的雨水特别多,三天两头下雨,前几天的雨水還沒有干,又一场连上了。
作为庄稼人的村裡人,每天都望着那湿漉漉的田地发愁。
靠天吃饭就是這样,雨水多了不行,庄稼会被淹;干旱了也不行,粮食沒产量。
愁归愁,可谁也改变不了大自然的脾气。
就在這样一個阴沉潮湿的日子裡,我的电话响了。
我拿起电话一看,是一個座机号码。
或许是以前留下的心理阴影,我看到座机电话一阵莫名的恐慌。
這种电话对我們這些普通人来說,一般不是什么好事,因为座机电话大多都是公家单位打来的。
我沒有立刻接,拿着电话思索着,一時間不知道是什么事。
突然电话就不响了,紧接着又响了起来,我知道這肯定是有事,先不考虑了,接上再說。
我颤颤巍巍的接上了电话,我還沒有发声,只听电话那头說:
“我們是交警队的,平安是你们村的吧。”
我赶紧說:“是的。”
他们說:“他出事故了,你赶紧通知一下家裡人,让到医院裡来,他家的电话打不通。”
說完,他们就挂断了电话。
我愣在原地,脑袋嗡嗡作响,還沒缓過神来。
一旁的母亲问:“谁的电话?”
我回過神来說:“是交警队的。”
母亲问:“啥事?”
我說:“他们說我平安爸出事故了,在医院,让我通知家裡人。”
母亲立刻大声的說:“那你還站着干啥,快去呀!”
我這才缓過神来,朝着他家跑去。
一路上,我的心砰砰直跳,脚步也越来越快,溅起了一路的泥水。
到了平安家,我娘娘正在填炕,她回過头看着我說:
“人不在干活去了。”
她以为我是来串门的。
平安是我們一個房头的,算是远房,他和我父亲是一個辈份,所以我們都直接喊名字,为了尊重,后面就加個爸,他比我大十几岁,我经常在他家串门。
我說:“娘娘,刚才交警打电话,說我平安爸出事故了,让通知你去医院。”
她一听到這裡,不相信的回头看着我,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
虽然她表面很淡定,但是从她的眼裡能感到一丝的恐慌。
我再次认真的說:“是真的。”
她這才扔下手裡的工具,工具掉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
她慌张的朝着院外跑去,一边跑一边哭,声音凄厉而绝望。
我紧跟在后面,她一直跑到村中间,才停下来。
她回過头用祈求的口气說:“你把我用车拉一下,我一個人去恐怕不行。”
我立刻說:“你過去再叫一個人,我去开车。”
我赶紧来到车跟前,手忙脚乱地把车发动着,就朝着村中间开去。
她叫了平安的哥,两個人着急的在路边等着,脸色苍白,眼神焦急。
刚一上车,她又哭了起来,哭声在狭小的车厢裡回荡。
她颤颤巍巍的拿起手机,准备给上大学的儿子打电话,被我拦下了,我說:
“等我們下去看啥情况再决定。”
车子在泥泞的道路上飞驰,飞快的向县城方向跑去。
娘娘一直哭泣着,嘴裡不停地念叨着什么。
来到医院,平安已经被推进了手术室。
那扇紧闭的手术室门仿佛一道生死的关卡,让人揪心。
一旁的交警說:“人沒有大事,就是腿断了,你们也不要太担心。”
听到這话,娘娘的情绪缓和了许多,但依然止不住地流泪。
两個小时后,平安被推了出来,我們赶紧接上,把人推进了病房。
他的一條腿被钢钉固定着,人還沒有醒来,脸色苍白如纸。
一直到后半夜,他才从昏迷中醒了過来,他的嘴唇干的快要粘到一起了,娘娘赶紧用勺子灌了一点水。
他微弱的问:“另一家的人咋样了?”
他這么一說,我們才知道還有一個伤者。
我赶紧安慰道:“你先别管另一家,等好了再說。”
第二天,交警来到医院,开始做笔录了。
我們才知道,对方也是摩托车,也是一條腿断了,不過沒有平安严重。
交警說:“先各自治疗各自的,等好了再处理。”
十天以后,两個人都出院了,這是硬伤,只有回家休息。
处理的结果是,平安全责,因为他的摩托车沒有牌照,他本人沒有驾驶证。
本来想着回家休息几個月就好了,可是他的伤口一直沒有愈合,反而伤口处一直流脓。
這时候平安的儿子也回来了,经過商量,决定去省城的医院去看看。
他们来到省城,经過一系列繁琐的检查,决定再做一次手术。
這次的手术很成功,半個月后,就回来了,一直在家裡休息。
我也是忙,沒有去看看他。
這天,在外面人多处晒太阳的母亲,我推回来跟我說:
這章沒有结束,請點擊下一页继续閱讀!“你平安爸的腿到现在還沒好,你娘娘每天都骂,村裡人說還不给饭吃。”
我一听,给母亲說:“你别听村裡人乱說。”
母亲知道我不喜歡听這些风言风语,也就沒再多說什么。
我犹豫了一下,决定去看看他。
我从家裡拿了一箱牛奶,就去了平安家。
他家的院子裡弥漫着一股沉闷的气息,我走进屋裡,看到平安躺在床上,脸色依旧憔悴。
娘娘看到我,眼中闪過一丝感激。
平安靠着被子坐在炕上,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他看到我进来,高兴地說:“我還以为你躲着不来。”
那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却也藏着一丝期待。
虽然我們有辈份的隔阂,也有年龄的差距,但是关系還是很好,在一起总是开玩笑,谁也不庇护。
我說:“這段時間我家裡你也知道,振振妈也有病,振振一直在市上照顾着。我妈也需要人照顾,家裡的羊我大爸一個人不行,走不开。今天正好有空,就来看看你。”
說话间,我把手裡拎着的东西放在一旁。
他招呼我赶紧上炕,眼中满是热情。
我放下东西,脱掉鞋,上了炕。
炕头還留着温热,坐上去让人心裡也觉得暖暖的。
我一边整理着裤脚,一边接着說道:
“家裡這一摊子事,真是把人忙得晕头转向,要不是今天稍微能喘口气,還不知道啥时候能来看看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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