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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出门的人回来了

作者:凡荣
一個人怎么那么容易能从伤感中走出来呢?有些人一個月甚至一年也都走不出来,只能用時間慢慢的磨平着心中的忧伤。娟正在经历着。

  安排好娟和孩子,我就着急忙慌的往家裡赶,這次出来已经五六天了,家裡只有大爸一個人,不知道一切都好不好?

  我沿着公路一直往县城的方向走着。忽然想到县城的母亲和父亲,正好顺路去看看,

  一进门就看见建平蹲在地上,沙发上母亲和父亲,還有妹妹,我惊奇的问,

  “你啥时候回来的?

  妹妹說,回来两天了,哥,我嫂子那边的事办的咋样了?

  “办好了,

  “我嫂子现在咋样?

  我說,“每天难過的不行,慢慢熬呗

  你今天咋沒上班呢?我问建平,

  他說,這几天下来到城裡办点事,明天就去单位了。

  母亲则低着头,一句话也沒說,她们肯定有啥事瞒着我,我心想。

  關於弟弟建平,我還是了解的,他如果沒有事不会到這裡来看爸妈的,再加上我妹妹突然回来,我母亲现在的表情,肯定有事,我想问,但现在问肯定都不会說的,

  于是我就问我母亲,妈,林林回来了,你咋還不高兴呢,

  回来好,天冷了,出去一年了,回来缓着,母亲低声的說着,

  肯定有事,我脑子裡不停的想着,会是什么事呢,但就是想不到。

  然后我就给妹妹林林說,要不過完年再去读說书,有些人打一年工就后悔了,回来就继续上学去了。

  我读书不行,迟早要上班,還不如早点上,妹妹笑着說,

  我又问,你到上海啥厂裡上班着呢,

  “在电子厂上班,

  “你能干动嗎?

  “能,咱们县上的人多,

  “你一個月多少钱,够用嗎?

  “够了,一個月六七千呢!

  我說能干就好,不管在哪裡都要注意安全,把自己照顾好。

  此时母亲突然叹了一口气,這时候气氛就有点尴尬了,懂事的林林问我,哥,你一会回去不,我给大爸买了一套衣服,你回去的时候稍上,我說回去呢,

  妹妹从箱子裡取出来一套中山装和一顶帽子,随后又說,哥,我给你也买了一套,小时候你给我买,现在每年我给你买,說着拿出来一套羽绒服,

  我笑着說,现在能穿上你买的衣服了,

  妹妹一边拿衣服,一边给母亲說,妈,你去做饭,我哥吃了還要回去呢,

  妹妹感觉到气氛有点紧张,怕我怀疑,一直不停的缓解尴尬的气氛。

  母亲起身就朝厨房走去,這下我就能确定肯定有事,我太了解母亲和這個家了,我想,既然不想让我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只能从母亲嘴裡能问出来。

  我来到母亲身旁,给母亲說,妈,有啥事你可别瞒着我,以后出事了就迟了,谁也沒办法,我故意這样說,母亲胆小,肯定在沒人的时候会给我說。

  吃完饭,我就拿上衣服回家了,在路上我一直琢磨今天怪异的现象,就是不知道啥事,

  到家后,我提着给大爸买的油饼,大爸一辈子最爱吃的就是油饼,他只要到集上去,啥也不买,10個油饼他肯定要买,一边从集上往回走,一边吃,回来也就吃的差不多了,来到牛场,一切都正常,只是大爸的头和胡须有点长,

  大爸迫不及待的吃起了油饼,一边吃一边给我說,他小的时候有一次看大队刚榨的油,他就偷偷的喝了一口,结果拉了几天的肚子,就被人知道了,那时候确实馋的受不了了。

  吃完了,我就给大爸把头剃了,胡子也刮了,一下感觉轻松多了,我把他戴了一年的帽子换了下来,戴上了妹妹买的新帽子,衣服說等過年的时候穿。

  大爸就坐在牛槽边上,一边看牛吃草,一边拧着绳子,他已经拧了两大捆了,

  我问大爸,你拧這么多干啥呢,

  家裡买来的草上捆的绳子太多了,扔了可惜,我多拧点,牛的缰绳坏了就可以换了,就不用出钱买了,买的绳子好看,但是不结实,

  老一辈人的节俭,是一种深入骨髓的习惯。他们经历過物资匮乏的年代,深知生活的不易,因此对每一分钱都格外珍惜。

  在日常生活中,老一辈人总是精打细算,从不浪费任何东西。他们会把旧衣服缝缝补补,继续穿好几年;会把饭菜吃得干干净净,从不轻易倒掉;会把用過的塑料袋、瓶子等收集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我和大爸正聊着天,母亲打来了电话,我接通电话,

  “妈,你是不是给我說啥事”

  “就是,建平把你妹妹叫回来贷款裡”,

  “贷上了嗎,贷了多少钱

  “贷上了,贷了10万,你妹妹不让我們给你說,怕你操心。

  我愣了一下說,现在已经贷上了,說啥也迟了,我知道了,你也别给林林說你给我說了,你也别操心了,林林大了,她也是想着帮忙還些。

  母亲說,贷那么多,林林啥时候能還清,

  這章沒有结束,請點擊下一页继续閱讀!我帮着還,你就别管了,我說完就挂断电话,

  我一听到這些,又气又急,恨不得给他脸上重重的扇一耳光,

  這個贷款肯定以后要妹妹還了,建平现在连自己都顾不了,還能指望他還,都是亲人,帮着還倒是沒問題,可這段時間建平做的事让人气愤。

  起初,弟弟還会偶尔打电话给我,聊聊他的工作进展和生活近况。他在电话中常常提到自己的感激之情,說我对他的帮助,每次听到他這样說,我心裡都感到一阵温暖和满足,觉得自己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然而,随着后来時間越来越久,我們之间的联系却逐渐减少了。他的电话变得越来越少,偶尔见面时,他也显得心不在焉,总是匆匆忙忙的样子。每当我试图与他深入交流时,他总是以工作忙碌为由推脱,仿佛我們的关系不再像从前那样亲密无间。

  心想,弟弟建平变成這個样子,我现在不管了,也懒得管,只是就委屈了我這個妹妹了。

  妹妹也是個可怜的孩子,从出生就被父母遗弃,幸好被我們家收养,這么小的年龄,就背上了這沉重的负担,按說,她是家裡最小的娃,再說就這一個妹妹,应该娇惯一些,可……!

  我从牛圈裡走出来,蹲在地上点燃了一根烟,天已经麻糊糊的黑了,我失神地望着村庄上面的大屲梁,山依然高大,可自己却還是這么的渺小。

  我和大爸走出牛场,关好门,這时候天已经黑了,月亮高高的挂在了头顶,大爸前面走着,安静的夜裡,能听到大爸的气管炎的声音,从牛场回到家裡,躺在热乎乎的炕上,還别說,大西北的冬天還真离不开這牛粪填的热炕。

  睡在热炕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大爸知道我的心思,他给我讲起了我爷当年为了能让家裡人有口吃食,不被饿死,偷着贩卖瓦盆,后来被人举报的事,

  大爸說,当我家人多,几個孩子都被饿死,爷爷为了换口粮食,白天干活,晚上就把做好的瓦盆偷偷的挑到提前联系好的地方,换成粮食再偷偷的挑回来,

  大爸接着說,你爷偷贩瓦盆被人举报后,乡上来了很多人,把你爷关了起来,他到家后,本想瞒着你奶奶实情,可你爷被关這件事终究是瞒不過去,只好如实向你奶奶說明。你奶奶听后非常心痛,崩溃的大哭一场…可冷静過后她也不得不接受這個让她揪心的现实。谁也解救不了你可怜的爷爷,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老人家在无尽的深渊裡挣扎,他们除了痛心疾首却无能为力,只能在家时刻不停的祷告,乞求苍天开眼;怜悯一下苦难的你爷,让他老人家少受点罪,平安度過,你爷为了不让奶奶为他的事担心,嘴上說不会畏惧全队批斗大会,其实心裡恐惧到了极点。你爷在无尽的恐惧中度過了三天三夜,那种被绝望,无助,恐惧笼罩的感觉,沒经历過的人无法体会。

  你奶奶一個女人,护着几個年幼的孩子,在“狂风暴雨”中艰难求生,目前還沒有看到“曙光”。你奶奶绝望、惊恐的蜷缩在每一個孤独的黑夜裡,每一天都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熬着。

  大爸說着出了一口长气接着說,他担心你奶奶安危一夜未眠,他迫切想去现场保护爷爷,可是你奶奶死活不让他去,万一他一时冲动,打了人,一时是解了恨了,可“后遗症“却非常严重,所以你奶奶清楚,去只会帮倒忙。

  你爷爷被关在农业社的牲口圈裡,那些年很多事都是看着干着急沒办法,俗话說霜前冷雪后寒,因为前几天刚落了一场大雪,导致年底的天气异常寒冷,可队裡年终批判大会却热得很。全国各地都在如火如荼的进行,大家像比赛似的,斗得一個比一個离谱、狠毒。我們三队因为都是一個姓氏,說到底都是一個祖宗,平常都是走走形式,应付下各方压力。可是年底的這次是躲不過去的,必须动真格;“真刀真枪”干。我們三队有两個典型,一個是解放前家裡有十来亩地的小地主后代,一個是做過汉奸的“老麻子”。他们俩可知道年终大会的厉害,于是头一天夜裡纷纷逃走了。可是队裡平常对他们手下留情,年底大会却不可能再包庇他们了,因此第二天他们如往年一样;都被一一抓了回来。那個做過汉奸的老麻子藏到黑山的洞裡,上午十点,我們大队五個小队,一起在大队部门前如常召开了批判大会,五個队,几百号陪斗人员,押解着几十名“地富反坏右”分子在雪地裡浩浩荡荡的沿街游行一圈。有的队为了挣表现,在他们队的四個批头对象脖子上挂着手推磨盘,导致他们脑后脖子上勒出一道深深的血痕。为了减轻痛苦,他们边走边用手托着磨盘。眼神中充满了恐惧、痛苦。

  大爸接着說,他看见我爷也在当中,你爷一辈子受尽了苦,沒吃過一顿饱饭,在去世的时候想吃一顿白面,你婆做了一碗白面饭,刚吃进去就吐了出来,当时已经病的不行了,比起那时候,现在咱们家好多了,就是目前有些困难,我虽然年龄大了,身体還行,我還能帮衬你几年,不好的事以后就别再想了,往前看。

  小主,這個章節后面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页继续閱讀,后面更精彩!想着大爸說的是,一個普通的农村人,能有多大的本事,只能顾了這一头,顾不了那一头,好多事不是“想”就能做到的,睡吧,也许只有在梦裡一切都能做到。

  天麻麻亮,大爸起来了,他每天都是這個时候起来,一直在牛场忙活一天,他习惯了牲口打交道,或许在他心裡,只有牛才懂他的心思。

  起来后,穿上林林给我买的新羽绒服,我想找建平谈谈,问问這個破罐子破摔的弟弟到底是咋想的,可又一想,算了吧,现在妹妹已经背上了贷款,去了也改变不了什么事,只会给自己添堵,想到這裡,我又脱掉了這件新羽绒服。换上了旧的。

  我走出大门,蹲在门前的土块上发呆,

  “你咋起這么早”,我回過头来一看,是我碎爷,他口裡叼着烟锅,穿着一件手缝的棉衣,一根绳搭在肩膀上,两只手互相穿插着放在棉衣的袖筒裡,

  我站起来說,“碎爷,我准备去牛场,你干啥去,

  他說,建红今天就回来了,车就坐在梁上了,我去把行李背下来,

  “嗷,就是,天冷了,工地上应该沒活了,

  他一边走一边咳嗽,应该是被老汉烟呛到了,一直朝着村头走去,出了村头,

  是啊,時間過的真快,再有两個月就過春节了,這时候是村裡最热闹的时候,也是穷人和有烂账的人最怕最难的时候,有钱的,沒钱的在這個时候都就回来了,只不過有钱的回来的比较早一点,沒挣到钱的在腊月也就回来了,有烂账的大多数在小年之后偷偷的就回来了,着有些直接就不回来,想着想着就心裡一阵发烧。或许自己把自己已经划分到了最难的人群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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