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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漫长的等待

作者:凡荣
自从我负债以来,精神被催债的人和电话一直摧残着,最受打击的是娟无情的离开,還有弟弟建平对這個家的冷漠,渐渐的沒有了亲戚朋友,以前经常走动的亲戚也不走动了,朋友之间也沒有了联系,手中的电话变成了催债的工具,在春节刚過完的這一天,我刚接完电话,突然感觉天旋地转,倒在了院子裡,

  昏迷的這几個小时,脑子裡的画面一直被许多要债的人围着,不停的争吵着,奇怪的是我听不到他们的声音,他们也听不到我的声音,我用最后的力气挣扎着喊着,

  晚上8点多,我慢慢的睁开眼睛,第一眼就看见母亲坐在我旁边,流着泪,眼睛都肿成了一條缝,還有父亲,大爸,一直守着我,我的手上打着吊瓶,我們谁也沒有說话,此时的這個家冷清的厉害,大家都已经再也沒有力气挣扎了。

  第二天早上,我就去村裡的卫生室,问了一下村医我的身体情况,村医說,“是低血压引起的眩晕症,”让我按时吃饭,不要熬夜,

  我拿上开好的药,走出卫生室就回家了,一进家裡,手机响了,我一看又是催债的,我接通电话,“再等几天,我這边還沒拿上补助款,现在我一分钱都沒有,”

  不管我怎么說,电话那头還是不行,我一遍一遍的哀求着,实在沒办法了,我强忍着内心的怒火說,“就算我求你了,给你跪下磕個头,把你叫声爷可以嗎,你再等等,我昨天都晕倒了,刚去卫生室拿了药,”他听到我這么說,让我给他在短信上发一個什么時間给的保证,我挂断电话就赶紧发了過去。

  母亲听到以后,心疼的一直用无助的眼神看着我,她心裡有许多安慰的话,就是說不出来,她心疼我這個像老黄牛一样无私的儿子,她恨自己的无能,也恨命运的不公,

  母亲实在看不下去了,就拿起电话,给绝情的弟弟建平打了過去,說了我晕倒的事,可电话那头的建平却說出了让母亲难以接受的话,他說,“晕倒了就去看医生,我哥的事我也沒办法,我单位忙着呢,”說完就挂断了电话!不死心的母亲呆了一会又把电话打了過去,电话那头的建平始终不接,母亲一连打了5個才慢慢放下手中的电话,

  母亲的心情恶劣到了极点,她骂建平不是东西,你哥都成這样了,你還是一副与自己无关的态度,不管不问,你忘了你哥是怎么帮你的了,忘了我和你爸是怎样供你上学的,真是狼心狗肺,母亲一個人自言自语骂完后,她再一次打去了电话,這次建平接上了电话,母亲直接說,“你的两個娃這次上学我就不管了,你自己去看,你哥和你爸的身体都這样了,我要在家裡照顾他们,你要是不管,就别再上学了,就让在家裡呆着,”說完母亲就挂断了电话,母亲如此强硬的态度,让建平一头雾水,

  建平楞了一会,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日期,离孩子开学還有十几天,他想,這次母亲有如此强硬的态度,肯定在开学的时候不会去,自己工作忙,又不能照看,于是他想到了一個人,那就是现在的妻子,他打去了电话商量看孩子的事,人到顺的时候,不可能的事也会变成可能,当建平给现在的妻子一說這事,她尽然一口就答应了,连建平都沒想到答应的如此爽快。

  母亲骂完建平就去厨房给我做饭去了,我躺在热腾腾的炕上想着:建平怎么就变成這样绝情了,小时候不是這样,上大学的时候就特别懂事,工作了以后也是一直牵挂着這個家,自从出事有烂账我們一直帮着還,可如今他生活工作都好了,人反而变了,我突然想明白了,是因为我负债了,他怕我连累他,更怕父母连累了他,对,一定是這個原因,他和娟一样,他们選擇了现实,抛弃了亲情,也能理解,人得活在现实当中,不能活在亲情当中,

  刚想睡会,被母亲的脚步声打断了,我坐起来一看,是母亲做好了饭端进来了,是一碗臊子面,我接過母亲手裡的面,大口的吃了起来,或许是从小吃习惯了母亲做的饭,每次都能吃的一点不剩,吃完后,母亲沒有问我再吃不吃了,她知道我的饭量,能把這一碗吃完已经不错了,母亲看着我說,今天你就啥也别干了,好好的睡一觉,我点头答应着母亲。

  不知道是药的作用,還是有母亲在身边一下子放松了,一躺下就睡着了,人是睡着了,轻松了,可梦裡一直被催债的人缠着,梦裡的他们一個個阴沉着脸,口裡骂着脏话,我也不停的给每個人解释着,就這样半睡半醒的睡了不到两個小时,睁开眼睛回想着梦裡的一切,恐惧和压迫一下又涌上心头,心裡像是有一根尖刺扎着,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有這样的感觉?直到我下炕以后才明白過来,這根刺正是绝情的建平和无情的娟,因为最亲的人在自己有难的时候選擇了离开,怎么能不痛心呢?

  你们一個個這样无情,抛弃了自己最亲最爱的人,迟早有后悔的那一天,我自言自语的說,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页继续閱讀后面精彩內容!到了晚上,夜深了,我躺在床上忧心重重,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我的脑海裡不停的想着该怎么办,漆黑的夜晚突然传来几声无力的虫叫声,這无力的虫声在安静的夜晚显得很清楚,多么像即无助又无力的自己求救的声音啊!

  時間很快到了两個侄子开学的时候了,母亲早早的就收拾好了所有的东西,虽然她给建平說的很坚定,但是万一建平不管,還得母亲去城裡看着两個孩子读书,焦虑的母亲這個时候是最为难的时候,一头是两個从小看到大的孙子,一头是我和父亲,她谁也舍不得,可一個人不能分两半,

  下午3点左右,建平和现在的妻子来了,建平手裡提着两箱牛奶,一进门看见我在屋裡坐着,尴尬的问,“哥,你现在好些了沒有,有些事你别太记在心上了,该放下的就放下,至于补贴款肯定会发的,”建平說了一大堆,像是长辈教训晚辈一样說着,看到我不搭理,就尴尬的走出屋裡,带着两個侄儿走了,母亲一直跟着送到车上,看着建平他们走了才回来,

  這次母亲沒有骂建平,是因为有建平现在的妻子在,母亲一脸轻松的回到家裡說“六年了,我终于解放了,再也不想去城裡了,”我能体会母亲這几年的不容易与心酸,一個人无助的生活在一個陌生的地方,要不是我以前经常去看母亲,肯定撑不到现在。

  這一天我感觉到身体不错的时候,我想去镇上问问补助款的事,于是我就精心把自己收拾了一下,精精神神的去了镇上,来到镇上后,我敲开门!走进了张镇长的办公室,我笑嘻嘻的从口袋裡掏出烟,递给了张镇长,說,“张镇长,我听說补助款马上就要打了,我实在等不下去了,就赶紧過来问问你,”张镇长让我坐下,說“该统计的我們都统计了,全部都报到县上了,具体什么时候拨付,還沒有明确的消息,”我听到這样的回答后,着急的把我的遭遇给张镇长說了一番,张镇长听了以后,慢悠悠的說“你回去以后再给人家都解释一下,让等着,迟早就打上了,我知道你们的难处,但是镇上也是干着急沒办法。”我一听张镇长都這样說了,一下子又失落了,和张镇长告别后,我狼狈的走出了镇政府大院,

  但是不死心的我又去县上找主管单位农业农村局,看县上怎么說?能不能给出個准确的時間?当我走到副局长办公室门口的时候,我看见裡面在汇报工作,我就坐在外面的凳子上等着,副局长看起来是個年龄比较大的人,身体微胖,比较发福,红光满面,一身正经的西装显得很合身,坐在一张很长的办公桌后面认真的听着汇报,

  汇报工作的人刚走出办公室,我就赶紧起身走了进去并递上一根烟,他一边看着我一边用手挡着,用手示意让我坐下,我刚坐下,副局长问“你是?”我赶紧說明我的来意,并诚恳的說了我现在面临的困难,副局长开始說了一大堆的官话,又是让我克服困难,又是政府正在解决,不可能不管,最后才說了一句让我感到有希望的话,他說“一個月之内肯定给大家都能解决了。”我连连谢過副局长就走出了办公室。

  春天的到来,阳面路的左右周围的山上,许多桃树的枝條开始发红了,一個個花苞正等待着温暖的阳光,這個时候满山遍野如同脱缰的野马,大片深深浅浅的草和树正等待着春雨的滋润和阳光温暖的照射,到处都是春色盎然,

  春雨结束后的天空被湿润笼罩着,桃树,杏树,梨树,柳树在春雨的滋润下,枝头露出绽放的笑脸,有些阳面的桃树已经能看出粉红色的花苞了,只要雨水充足,天气暖和,大地基本上一天一個变化,一天一個颜色,用不了多久,死气沉沉的黄土地上,到处都是花的海洋,

  這样美好的季节,不由得生出许多莫名的幻想,我每天只要在牛场忙完,我总会走到大瓦梁顶上,一来看看春天带给大山的变化,让自己感受到春天的气息,還有就是不想让母亲她们听到催债者对我的辱骂,面对着春天带来的生机,回首往事,想着沒有未来的未来,在山上走走停停,或坐下发呆,或站着冷笑,迷茫和忧伤交杂着,想起往事就想发笑,想起迷茫的现在就想流泪,只要是每天站在這裡的时候,我就能够多一份喜悦的心情,少一份悲观的心情,有时候会出现幻想,幻想着自己不是一個负债者,而是一個家庭事业双丰收的成功者,幻想其实也能治病,有时候幻想的多了,自己就会走入幻想的角色当中,尽管自己知道這是幻想,不是现实,可是自己宁愿活在幻想当中,也不愿活在现实当中,因为现实太痛苦了,在正常人看来,這种表现就是自己欺骗自己,可真正有谁能够了解一個负债者内心的世界和经历情感呢?

  不過每当我从幻想的角色中走出来的时候,就像是重生了一样的爽快,這或许是幻想带来的精神治疗,我的心情因此而格外的好,或许生活中還有一些值得高兴的事,只是大脑裡被這些琐事占用,沒办法想起那些高兴的事罢了,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页继续閱讀后面精彩內容!這段時間也接到了妹妹经常打来问候的电话,妹妹去年春节沒有回来,她安慰我让我每天按时吃饭,保护好自己的身体,所有一切困难她和我两個人共同承担,她說自己也攒了些钱,如果决定今年再继续种承包地,让我给他打电话,她会把钱打给我,让我不要放弃,一定会好起来的,每当听到妹妹自信的鼓励,我就激动的想像着成功的未来,只有像我一样无助的负债人,才能深刻的体会到鼓励和帮助是多么的激动,一切失败和成功牵动着我的心肠,

  几天以后?镇上突然打来了电话,问我今年再种不种?如果要是继续种,让我到镇上来参加会议,我就去了镇上,会上讲的全都是官话,沒有提起一点去年受灾补偿的事,這样心不在焉的参加完会议,出来之后,我就把我的想法打电话告诉了远在上海打工的妹妹,妹妹问,“哥,需要多少钱?”我羞愧的回答,“最少得10万元”妹妹一口就答应了,說三天以后就给我转過来,让我放心继续干。

  我心情沉重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心中既感激妹妹的支持,又对未来感到担忧。10万元对于我来說是一個巨大的数目,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這份沉甸甸的责任。但无论如何,我决定不让妹妹失望,我要努力种地,争取早日還清债务。回到家后,我开始认真规划种植计划,准备迎接新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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