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六章 冲突
小二摇头,“不是,這些人很富有,他们的铺子在前边那條街的街头,那裡都是卖珍货的铺子。”
木艾觉得再问不出什么了,就点头让小二下去,然后低头喝茶吃点心,可是那眉头却怎么也松不开。
欧阳有心探问,为何她对這些倭人如此感兴趣,又觉外面人多,只得给她续了茶水,和声问道,“一会儿,還要去前边街上逛逛嗎?”
木艾抬头见他眼裡的一抹忧色,暗暗责怪自己,好不容易两人出来游玩,怎么因为多少年后也许会发生的事情,坏了心情,于是重新露了笑脸,“去啊,如果有好珍珠之类就买一些,给栓栓和幸儿打几样首饰,图样我都画了好。”
欧阳见此,也放了心,两人又坐了片刻就出了门,走了几步路拐到前街上。
果然這裡的铺子门面都装饰的很华丽,比之后街要显得高档很多,有一家名叫月华的铺子,居然用珍珠镶嵌了匾额,远远看去,阳光下,流光溢彩,很是抢眼,木艾忍不住就拉了欧阳进去,只见裡面的货架上,摆满了大小不一的珍珠,還有做好的饰物,手串儿,项链,耳坠子,应有尽有,极其精致。
都說女子的嗜好与龙相同,天生就对发光的东西沒有抵抗力,木艾在這方面,稍有不同,虽說宝石也喜歡,但最爱却是珍珠。
這家铺子老板也是個会做生意的,并沒有因为木艾夫妻的衣着普通而怠慢,细心的给两人讲解珍珠的价格和产地等等,听得木艾直呼,沒想到這裡的分類好多。
最后欧阳花了一百三十两银,买了一斤比米粒大些的小珍珠,五只惟妙惟肖的蝴蝶佩,還有一大一小两只浅粉色大珠串成的手串儿,那老板亲自用锦盒包好,双手捧上。
欧阳临在手裡,携了木艾出门,正要去对面的珊瑚铺子逛逛,突然旁边小摊子上不知何物折射了太阳的光芒,正巧晃了她的眼,侧头眯眼看去,原来那小贩刚刚打开的一只锦盒裡,有那么四五粒浑圆饱满的黑色大珠。
木艾大喜,這黑珍珠可是难得,据說采珠人采上一百颗也不见得能碰上一颗。可惜百花人却不因为它的难得而喜爱,银楼裡還是多用白色妃色做首饰,不過她却很是喜歡,今日难得碰上,可绝对不能错失。
她兴冲冲拉了欧阳上前,蹲身笑问小贩,“老板,你這盒子裡的珠子可是卖的?”
那小贩不知因为什么事正不痛快,头也沒抬,就回道,“当然卖,不卖我摆出来干什么?”
木艾耸耸肩,也不在意他的恶劣口气,伸手就去拿那锦盒,想要仔细看看,却不想旁边突然伸出一只纤长白皙的手来,正好同她一起各扯了盒子的半边儿。
木艾一惊,扭头看去,脸色就沉了下来,原来跟他争锦盒的不是别人,正是刚才茶馆裡所见那奇装异服的倭人。
旁边的铺子客人出入很多,欧阳原本担心有人碰到蹲身的木艾,正护在她身后,冷不防居然身旁就站了人,還同木艾抢起了东西。
他上前一步劈手就把盒子抢了回来,那倭人原本也不打算相让,手下很是用了力气,突然失了锦盒借力,就趔趄了一下,差点摔倒在地。
欧阳冷冷瞟了他一眼,揽了木艾到身侧,问道,“沒事吧?”
木艾微微皱了眉头,低声道,“沒事。這些人是什么时候到跟前的?身手不错啊。”
不等欧阳回答,那倭人身后的一個侍从却已经哇哇叫着拔了长刀,冲上来就砍,吓得那抬头看過来的小贩和旁边的几個路人齐齐退后,惊呼出声。
欧阳眸色一冷,反手抽出背后的战神刀,一個横劈就与倭人的长刀撞在一处,只听咣当一声,那倭人的长刀被拦腰砍折,只剩下光秃秃半截儿留在手裡,再看战神刀依旧完好无缺,在阳光下闪着森森寒光,端得是锋利无比。
旁边路人有的就忍不住赞道,“真是好刀”
那倭人身后的几個侍从,一见自己的同伴吃了亏,就要一齐冲上来,却被那倭人伸手拦住了。
他的目光在欧阳与战神刀上,来来回回扫视了好半晌,突然笑了,拱手行礼之后,伊哩哇啦,說了一通话,木艾前世倒是曾学過一段鬼子语,但是时隔多年早就忘得精光,除了勉强能分辨出是鬼子语外,具体何意就听不出来了,好在那人身侧的侍从有一個显然是担任了翻译的角色,操着极古怪的强调,說道,“主上,误会。珠,给你,刀,不卖?”
木艾和欧阳对视一眼,谁也不明白是何意,還是旁边围观者中有一個穿着绸缎衣衫的中年人,挤到他们身后,低声說道,“二位,我是這街上兴隆号的掌柜,以前跟倭人做過生意,所以勉强能听懂一二,他们的意思是說,刚才是一场误会,這珍珠让给你们了,但是那倭人看中了這位壮士手裡的长刀,问你们卖不卖?”
木艾连忙道谢,“多谢掌柜出言为我夫妻解疑。”
“不必,举手之劳。”那掌柜的连忙摆手,让到一边儿。
欧阳执刀在手,冷冷一笑,扭头问那小贩,“這盒珍珠多少银子?”
那小贩哪知他就低头发了几句牢骚的功夫,摊子前面就起了争执,动刀动剑的,好不吓人,正躲在一边祈祷這些恶人快些离开,一听欧阳這么问,立刻就說,“二十两银子”
欧阳从怀裡掏出两只十两的银锞子,“叮当”扔到摊子上。
然后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刷刷几下,刀身带着风声就劈向了那几個倭人,倭人似乎沒想到他会反击,吃惊之下,连连退后几步,待欧阳收刀时,那最靠前的侍从,胸前的衣衫已被纵横交错,划了個大大的米字,挑破的皮肤很快就渗出了鲜血,染红了衣衫。
周围众人齐齐瞪大了眼睛,虽然他们不会武,但并不表示他们沒眼色,這几刀明摆着警告的成分居多,如果刀口再深些,就不是出血這么简单,恐怕就开膛破肚了。
那倭人脸色铁青,知道欧阳這是彻底拒绝的意思,拦住了几個正比着嗓门哇哇叫的侍从,眼睛微眯,裡面满满都是阴狠,就在众人以为他会上前拼斗的时候,他反倒笑了,拱手行了礼,然后就带了几個咬牙切齿的侍从,转身离开了。
欧阳收了刀,退后一步与木艾站在一处,问道,“還要去哪裡?”脸色仿似刚才根本什么事都沒发生一般平静。
木艾摇头,一時間逛街的心情被几個倭人破坏殆尽。围观众人见沒有热闹可看,就一边议论着,一边走远了。
那出言帮忙翻译的掌柜,抬脚走了几步,又转了回来,低声說道,“我看你们二人不是本地人吧?如果沒有什么事要办,就速速离开白露城吧。這些倭人可不是好惹的,他们来了半年,凡是和他们有過冲突過的铺子,都不明不白得倒了霉。大伙都猜测是他们背地下的手,可惜沒有证据,他们又把官府打点得极好,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你们今日可把他们得罪的狠了,還不知道他们要使什么手段呢,最好還是躲躲吧。”
木艾心下感激,知道他留下提醒,也是冒了风险的,于是行礼道谢,“多谢掌柜的提醒,掌柜的這般帮忙,不怕那些倭人对你的铺子不利?”
那掌柜的摆手笑道,“這些倭人也是太嚣张了,整條街上的同行们沒有不恨他们的,咱们都是百花臣民,遇上了怎么能不提醒一声。”
說完,他就告辞离开了。
木艾和欧阳对视一眼,慢慢走向街头,在一家悬了黑白色布门帘,装了抽拉纸门的铺子前,略停了停,然后就出了市场,七绕八绕就进了一家绣坊,木艾装作欢喜的挑拣着衣裙,眼角却瞟着对面铺子前那只廊柱后的一角粗布衣衫,嘴角忍不住就浮上了冷笑…
小安带着惜福几個,因为天气实在太热,几個主子们都沒有胃口,就泡了糯米,准备做凉糕,突然见夫人自己回来了,脸色也不好,就连忙上前伺候着洗漱换衣服。
小安一边蹲身整理着裙角,一边笑问,“夫人,老爷怎么沒有一起回来?在东市可买了什么好东西回来,给我們几個看看,开开眼界啊?”
欧阳抿了口茶,淡淡一笑,把收在空间裡的几只盒子移了出来,“那蝴蝶佩,你们每人一只,手串儿一只给栓栓,一只给幸儿,珍珠先收起来,留着我倒出空儿来,再琢磨串些什么小物件。”
几個丫头听說有礼物,笑嘻嘻上前捧了盒子,齐齐道谢。
“我們中午沒吃东西,准备些清淡的饭菜,一会儿老爷回来就端上来。”
“是,夫人。”几個丫头脆声答应着,下去张罗了,木艾半靠在罗汉榻上,皱眉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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