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生事 作者:未知 安夏被戳穿了,低头啃着手上的三明治。 就不能给人留点面子嘛。 抬头一看,禹辰笑的正开心。 她撇撇嘴,捉弄她有這么开心嗎? 忽然,修长白皙的拇指在她唇边摩挲了一下。 “你……你!!” 禹辰若无其事的收回手,“你的嘴角有沙拉酱,我帮你擦干净了。” 她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气都仿佛涌在脸上,就算不照镜子,她也能够想到自己现在肯定是满脸通红。 唇边酥酥麻麻的感觉還在。 她下意识的想用手去摸,但是想到禹辰在,硬生生的忍住了。 视线落在禹辰的脸上,看了又看。 禹辰看见她的小动作,“有话要說?” 她闷声說,“你是不是对别的女孩子也這样?” 明明一副這么熟练的样子。 他這么出色,光芒四射,被他吸引的人只会多不会少。 禹辰唇角挂着若有似无的微笑,“你是我第一次喜歡上的人。” 他在感情上有一定的洁癖,父母的感情体现的越完美,他就越谨慎,对感情更是十分的慎重。 而安夏在面对他的告白时,那么无措又慌张的样子,青涩又美好,他能够感觉到她的不安,愿意给她更好的承诺。 安夏错愕。 “你明明那么出色……” “感情不能用條件、外表来衡量,更加不能用理论知识来說明白,我愿意等你真正接受我的时候。” 他低声說着,目光中含着一丝丝的爱意。 安夏愣了愣,她以为禹辰会很强势的,让人不容拒绝。 如果是這样還好。 但是這种温吞的,缓慢的温柔把人慢慢的包围住,让她仿佛陷入了一团棉花中,根本无法挣扎,也不想挣扎。 你完了,安夏。 你已经彻底沦陷了。 “阿嚏——” 安夏揉了揉鼻子,這已经是她今天打的第三個喷嚏了。 “沒事吧安夏,要不要休息一会,看你脸色不太好。”一個同事担心的說,“从上班开始你就心不在焉的,是不是家裡出事了?” “可能是最近天气转凉,有点小感冒。” 安夏笑了笑,沒当一回事。 另一個同事走进来,“安夏,外面有人找你。” “谁啊?” “不知道,是個女的。” 谁会来公司找她?难道是文殊? 她带上外套,拿着一张纸巾擦了擦鼻子,乘着电梯来到一楼。 前台空荡荡的,這会都快要下班了,她张望了两眼,也沒有看见熟悉的脸孔。 安夏纳闷,女的,来找她的,难倒是她猜错了? “夏夏,我给你跪下了,我們家安瑾真的就快要不行了!” 就在她打算回去上班的时候,张霞飞忽然从前面冲出来跪在安夏面前,狡猾的想要拉住安夏的衣服,安夏脑子還是一点懵的状态,只是看见张霞飞,下意识就警惕的后退了两步。 张霞飞也沒想到安夏的反应居然那么快,沒抱到安夏的大腿愣了愣,很快的,又继续哀嚎起来。 “虽說我是你的继母,可是我好歹养了你這么多年,沒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和你爸吃我的,穿我的,靠着我你才能上大学,才能找到這么好的工作,现在你妹妹得了胃癌,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我知道你从小就讨厌我,可是我也只是一個带着孩子的女人,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啊,你去看看安瑾吧,她现在就快不行了——” “我們家的钱为了给安瑾治病都花光了,现在我們只能靠你了,你能不能帮帮我,只要你帮我,我愿意和你爸离婚,只要能救我的女儿!” 张霞飞哭哭啼啼的,看起来一副委屈至极的样子。 周围路過的人都议论纷纷。 “那不是安夏嗎?听說是禹总身边的贴身助理,那個是她继母?” “你沒听她继母刚才說了,她妹妹得了胃癌,家裡沒钱了,结果安夏见死不救,這不,闹到公司来了。” “不是吧,平时看不出来她是這么冷血的人啊。” “有些人就是表面上看起来和善,背地裡還不知道怎么样呢,早就看她不顺眼了,一副伪善的样子,天天嘻嘻哈哈的,装给谁看?” 指指点点的声音落入张霞飞耳中。 她表面上哭的好不可怜,心中冷笑,她不给钱?可以,她就闹到她公司来,看她怎么收场!這么多人看着,她不想给也必须给。 “安瑾死了?” 安夏倒是十分冷淡,对周遭的话并不放在耳中。 正在卖力演戏的张霞飞一愣,她反应過来之后哭的更厉害,“你妹妹還沒死呢,你怎么就這么做咒她,你不愿意也就算了,用得着這么說你妹妹嗎?” “安瑾沒死,那真是太让我失望了。”她嘲讽的勾了勾嘴角。 “你……你!” 张霞飞真是沒想到自安夏居然丝毫不为所动。 “你虽然沒有在身体上虐待我,但是你并沒有把我当成一個人来看待,我在你们眼裡不過是一個提款机而已,我已经给了你两万,那已经是我全部的积蓄,四十万,我拿不出来,我說的還不够清楚嗎?” 安夏之前的态度太過于冷硬,她說得不多,但是三言两语就說明白了张霞飞闹事的原因。 张霞飞一时之间有点语塞。 就在這时,前台主管来到大堂。 “安夏,這是怎么回事?公司不是泼妇骂街的地方,对公司的形象不好,這件事赶紧处理了。”主管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打断了张霞飞的意图。 這裡是公司,再怎么样都是公众的地方。 這种私人的事情故意放在這时候处理用心何其的险恶。 众人這时候恍然回神,鄙视的额看了一眼张霞飞。 “四十万!太多了吧,都是普普通上班的人,谁拿的出這么多钱啊?” “就是啊,還以为安夏她继母多好呢,沒想到是這样的人。” 之前舆论在安夏身上的时候张霞飞沒有多少感觉,但是当那些恶意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的时候她就感觉自己的身上像是被针扎了一样。 安夏弯腰把人扶起来,在她耳边轻声說,“如果你想在公司闹事的话那你就太蠢了,不想我报警把你抓走的话你自己自觉点,麻利的滚出去。”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张霞飞能够听到。 张霞飞惊恐的看了眼安夏,落荒而逃。 演戏的人都已经演员了,看戏的人自然也就散场了。 安夏连续打了好几個喷嚏。 她以为她還是以前那個任他们予取予求的安夏嗎? 那就大错特错了。 回到办公室,同事惊讶又担忧。 “刚才的事我都听說了,你沒事了吧?你的脸色怎么好像越来越难看了?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安夏摇头,摸正要說自己沒事的时候同事的手已经放在她的额头上。 一看。 热的烫手。 “安夏,你发烧了!” 安夏迷迷糊糊的,是嗎,难怪早上起来晕乎乎的。 “要不,你還是先請假回去吧,我看你這状态实在不好。” 安夏想了想,确实觉得身体非常的乏力。 “那好吧。” 她给主管請了假,顺便還给禹辰发了個短信,告诉他因为病情的事情自己先回家了。 路過药店的时候她买了点药。 吃完回到家裡就睡下了。 禹辰收到安夏短信的时候還在开会。 之后便有点心不在焉。 杨安是最先发现自己上司走神的一個。 到了最后总结的时候,禹辰慢了半拍,才想起来說话。 会议结束后,禹辰拿起桌上的东西,看了眼手机准备回家。 杨安追上来,“辰哥……你要去哪啊?” “回家。” 杨安,“……可是现在還沒下班啊,而且你不是从来不迟到早退的嗎?” “這是我的公司,我连提前下班的权利都沒有了?”禹辰淡淡的看了眼杨安,随口說了一句。 “我就是有点奇怪,你看了手机后就有点不对劲了,還经常走神,给你发消息的人是谁啊?难不成是小安夏?”杨安兴致勃勃的說,完全沒注意到禹辰的脸色已经越来越难看。 “你觉得,非洲那边怎么样?” 禹辰不经意的问。 “還好吧,除了沒啥好玩的地方其他都還可以。”就是容易晒黑,他去非洲的时候皮肤虽然算不上白好歹也是健康的小麦色,可是去非洲一趟,回来就变的连亲妈都快不认识了。 “那再把你调過去一趟,你觉得怎么样?”禹辰摆弄着手上的手表,慢慢的說。 杨安這时候终于明白禹辰這是在警告他不要随便乱說话,闭着嘴巴表示自己不会再乱說话了。 禹辰的時間只能够撑到家裡。 刚刚脱下外套,他就已经彻底变回了一只猫。 他对這样的状况已经非常熟悉,熟门熟路的来到安夏的房间。 安夏信任他,门一般都不会上锁,而禹辰也遵守着原则,在安夏沒有同意的时候不会强迫她。 他跳上床。 严肃的眼神看向安夏,用一只猫爪子放在安夏的额头上试了试温度,明明還是一只猫的状态,但是做出来的表情格外的可爱,有种反差萌,要是安夏還醒着的话說不定已经控制不住撸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