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突如其来的拥抱
小雨早有防备，立刻往后退了一步，骂了句：
“渣男。”转身钻回厨房洗碗。
不一会儿，只听季枫在客厅盯着电视，漫不经心地冲着小雨的背影說道：
“啊，忘了跟你說，你最好对我态度好点，不然别怪我赶你出去。”
“哇，我好怕啊！又不是你的房子，真把自己当房东了？”
小雨不屑。
“中介沒告诉你嗎，房主把房子托付给我了，我想租给谁就租给谁，不想租给谁也可以直接让他滚蛋。以后你的房租也是直接交给我。”
whaaat？
小雨懵逼，怀疑地看了季枫一眼，立马擦了手，冲去房间打电话给中介，還果真如季枫所說！
她有种被猪队友坑了的感觉：這么重要的情况中介竟然沒告诉她！還能再不靠谱点嗎？
撂下电话，小雨又气又不好发作，平息了好一会儿，沒事一样回到厨房。
打开冰箱，掰了两盒酸奶，走到季枫身边，弯身挤了個笑，說道：
“您受用！”
季枫单手接過来，仍旧盯着电视，任小雨恨恨地瞪了他一眼，转身回了房。
他嘴角坏坏地上扬，在她身后露出满意的微笑，洁白的虎牙仿佛正如一個胜利的“v”字。
周日一整天，小雨都在研究小說情节，连跟林菲约饭时，脑子裡也转個不停，早早就回家，继续死磕。
小雨沒告诉任何人她写小說的事，连林菲也沒有，她总觉得把自己脑内的yy写成小說，让认识的人知道很羞耻，分享的公众号文章也都会屏蔽掉熟人。
小雨给自己取的笔名叫夏小蜗，因为叶子属于夏天，而她希望自己像杰伦唱的《蜗牛》一样，一点点努力向上，直到真正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其实，现在的她自己也并不明白到底想要什么，好像一直在努力工作，却沒什么值得自豪的成绩，工资也是勉强够生活，每天算计来算计去。虽然可以靠写东西补贴解压，却還是常有一无所成的挫败感。她来bj就是想逼自己一把，看看自己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
想起這些，小雨拍了拍脸，集中精力把最后一节写完，又仔细校对了两遍，點擊發佈，随后便如释重负般爬到床上睡觉。
紧接着周一，又是忙碌的一周。
小雨几乎很少12点前回家。程放也搬到他们在這一层，方便沟通，整组人常常加班到后半夜，偶尔一起吃個夜宵。
這天，组长老猫把大家领到公司附近的一家日料店，這家的鳗鱼饭全司闻名，加班狗们经常光顾。而小雨却有些食不知味，因为程放就坐在她左边。
突然，程放问小雨：
“工作還适应嗎？”
小雨一愣，差点噎到。
“嗯，還好。”她匆忙答话。
“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就问老猫，他对组内项目情况最熟悉。”
小雨点头，除了“嗯”不知道该說什么，還好老猫听到，接茬儿：
“放心吧，程总，都是自己人，我保证好好带她。”
“怎么不见程总关心我們呢？”
一旁的布丁开玩笑道，另一個设计大牙也来帮腔。小雨突然有些不好意思，還好程放几句话给带了過去。
布丁偷偷拿手肘怼了小雨一下，窃笑，唯有坐小雨对面的客户经理安迪沒有作声，顾自喝了口饮料。
突然被程放搭话，小雨有些不知所措，被布丁這么一嘲弄更是說不出话，闷头垫吧几口就随大家赶回公司了。
周三，完成组内提案，稍作修改，终于赶在截稿日deadline前完成。
周五，程放和营销团队一起去甲方提案。
一整天，小雨都心裡忐忑，很怕文案方面拖后腿，然而沒想到程放回来后却表示，甲方很满意广告创意，尤其是文案部分，這次合作可以說十拿九稳了。
小雨舒了一口气，心想第一次接大活，還好沒在他面前丢人。程放這边则组织大家晚上聚餐，一起庆祝放松一下。
席上，程放简单总结了下，感谢大家這一阵子的辛苦，随后老猫、布丁、大牙三人便开始放飞自我带节奏，划拳，劝酒，闹得不亦乐乎。
小雨发现，原来老猫是個腿控，喝完酒竟然公然给公司妹子们的腿打起分来，连在座的三個女生也不避讳，直言安迪90分，布丁75分。
小雨呢，老猫上下打量着她，虽然她并不特别高，但還好身材比例不错，双腿长而直，显得脚踝尤其纤细，再加上精致的五官，又是個呆萌的新人，老猫倒也算嘴下留情，给了她個85分。
小雨听罢，心下舒了口气，默默喝了口酒压惊，她庆幸自己不是在场女生最低的，不然程放就坐在旁边，她真是要尴尬死，不過转头又有些心疼布丁，那家伙一副要跟老猫拼命地架势，撺掇着小雨和安迪要给在场男生打分，然后顾自评断：
“程总！100分！”
“大牙！59吧！”
“老猫？0分！”
大家被布丁疯狂反黑的样子逗得止不住笑，看她那副较真儿的模样倒是很可爱，不愧是一组的开心果儿。
不過如果說真有人在工作和私底下有反差，小雨沒见過比设计大牙更大的。明明在办公室裡妥妥一文艺青年，几瓶啤酒下肚，瞬间就变成毒舌腹黑娘，一個劲儿地奚落旁边的布丁。
“我說布丁啊，你不知道你不适合穿迷你裙嗎，罗圈腿太明显了！”
“還有腿毛，刮一刮吧，你是男孩子嗎？我的腿都比你光滑！我知道一牌子脱毛膏特别好用，要把链接发你嗎？”
“不是我质疑你的设计水平，不過那海报的字你還敢再大点嘛？甲方让你大你就大呀，他们懂什么是构图，什么是审美嗎？還能不能有点咱设计师的操守？”
虽然每次甲方让大牙改，他最后也都乖乖改了。
总之，席间大牙语言之直白，刀刀戳中布丁要害，惊得小雨一愣一愣，感叹他這么說话是怎么在公司存活下来的。不過，也幸好布丁后来也喝得有些迷糊，沒怎么跟他计较，不然小雨想，以布丁的小暴脾气，他俩還真能舌战三百回合。
11点左右，散局。
老猫送大牙，安迪与布丁顺路，顺便送她回家。
小雨帮安迪把布丁扶上出租车，看着车开走，正心下紧张地要跟程放道别，一转身，恍惚之间只见一個外卖小哥“嗖”地骑着电动车驶過，小雨一個沒站稳，踉跄着向后仰去。
她心想完了，今天她可是特意穿了加高的高跟鞋，這要是摔一跤，难保她不会断腿断脚，bj看病好贵的…
就在她晃神的刹那，她听到程放叫她的名字：
“叶宿雨！”
小雨一惊，只觉自己的手一下子被攫住，随后马上又被一股力量猛地拽了過去，直跌进程放的怀裡。
她的心差点跳了出来，一为刚刚差点摔的那一跤，二是为现在這個突如其来她怎么也想不到的情况。
愣了一会儿，小雨慢慢抬起头，见程放還在看着电动车的方向。她的眼光越過程放的下颌，望着他的脸，他的眼睛還是那么澄澈，五官轮廓也還是那么清秀，只是比起高中时代，多了一些刚毅，她觉得一切好像做梦一样。
不一会儿，两人都回過神来，放开彼此，小雨笑着向程放道谢。
谢天谢地，還好是在室外，橙黄的路灯调和了她脸上的绯红。
小雨本不想让程放送她回家，可程放却坚持。一路上，小雨尽量问些公司事宜、项目情况，避免尴尬，一直到小区，目送他开车离开。
“果然，他不记得我了吧。”
小雨望着车尾灯心想，拜拜的手停在半空中，看上去有些失落。
“人家都走远了，色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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