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为了年终旅行，拼了！
這天早上，布丁被叫到楼上会议室培训，完事后兴冲冲地跑下楼，对小雨嚷道。
“？？”
见布丁這副呼哧带喘，报童般报信的样子，小雨连忙帮她递了杯水，心想這是什么东西只要998？
“你知道咱们今年的年终旅行去哪嗎？”
“啊？咱们還有年终旅行？”小雨木木地问。這家伙真是啥也不知道！
“日本啊，日本！”
布丁白了小雨一眼，有些鄙视她，但也沒影响她的好心情，继续兴奋地說道，周边的老猫、大牙听闻，也都滚着椅子凑了過来。
“别瞎传啊！你听谁說的？”老猫问。
“就行政的cici啊，說是都已经做好计划了，這两天就全司通知！”
“所以是cici告诉你的？”大牙又问。
“這個嘛…是我不小心听到的…培训完出来，我正要去财务报销票子，刚好看到cici跟财务部长敲定费用，就稍稍听了那么句…”
布丁有些不好意思，表示自己不是故意偷听的，不過马上又继续說：
“虽然不是官方通知，但我可是听得清清楚楚，绝对不会错的！东京-京都-大阪-北海道5日游，超赞的有沒有！”
布丁握着拳一脸兴奋，小雨也一脸迷妹状地看着她，在下面听得激动万分：日本啊！她朝思暮想的旅行地！
大学毕业后，小雨一直都很想去日本旅行。她想去京都看樱花，去奈良公园喂小鹿，去大阪吃拉面，還想去看熊本熊，去《情书》拍摄地的小樽看雪，当然還有浅草寺、道顿崛、原宿街头以及那些经典动漫名场面的拍摄地…虽然现在是冬天，樱花什么的肯定看不成了，不過能去北海道看雪也是好的啊！
“啊！”
越想越兴奋！小雨止不住在心裡一遍遍喊“yes！”“yes！”感觉自己像是电视裡有奖竞猜被抽到的幸运观众，一不小心中了個日本五日游的头奖，简直让她觉得像在做梦。
“大城市就是不一样啊！”
对比来京以前的公司组织的员工旅游，小雨不禁感慨出声，博扬這手笔简直跟他们不是一個重量级的。
“感谢博扬！感谢金主大大！以及行政财务部门的同事们，终于做了一次正确提案，谢谢你们出钱出计划，完成我的梦想！”
小雨摸着胸口做祝祷状，就差献出膝盖，亲遍满办公室的桌椅地面以示虔诚——沒想到啊，她因为穷一直拖延的旅行计划竟被公司大手一挥就给实现了，看来她只能以努力工作拼死加班，拿她這條命来报效博扬的金主大大们了。
就這么，小雨又在脑内多巴胺分泌過剩的状态下，度過了鸡血满满的一天，连下午甲方爸爸突然要改新年的提案，她都能微笑应对面不改色。
“啊，文案要改啊？”
“什么？整個案子都要改？
“好，沒关系！沒在怕的！”
“你說吧，改哪裡？”
“就這些？沒事儿，搞得定！
“嗯？還有嗎？让我来！”
小雨鸡血上头，觉得自己還能再打十個，哦不，是再改十個提案也不在话下，整個人兴奋值飙到满点。到了晚上，老猫终于看不下去，眼睛瞄着小雨小声问布丁：
“這孩子，還好吧？太反常了！”
“呵！她呀，大概兴奋過头了吧！”
见老猫跟自己說话，布丁将眼睛暂时从她电脑屏幕上移开，看了眼小雨轻笑着說道。她知道小雨是個宅，午休时看她干得最多的就是刷动漫，一猜就是为了這次的日本旅行兴奋得刹不住车了。
“哇，赛高！”
从茶水间出来，小雨偶然看到二组设计正在做的画面，正是她的文案创意——因为是甲方临时提出修改方案，一组的两個设计布丁和大牙忙不過来，程放于是让二组的人也搭把手，虽然两個组长平时看着不太和，但這种时候大家還是很齐心的，小雨最喜歡创意部的也是這点。
“這個画面的感觉，完全就是我想要的！”
小雨一手拄在桌子上，仔细打量电脑中的画面，难以置信竟有人做出了完全符合自己脑内画面的设计，她兴奋地看着，一回头却见那人正在擦眼镜。
“诶？原来你长這样！”
话說小雨還是第一次仔细看這人的脸，平时在办公室很少见他說话，连头脑风暴时他也不怎么发言，因而她也从沒注意過他。
小雨就這么弯身打量着，而那人突然被這么一說，也似不好意思一般，连忙又戴上了眼镜，闷头干起活来，并不跟小雨搭话。
“那個，不好意思…打扰了…”
小雨见状，反应過来自己有些唐突，說着便尬笑着离开。
“喂，那個二组的设计水平不错哎！”
回到座位，小雨跟布丁小声嘀咕。布丁听闻，顺着小雨的眼光看去。
“你才知道啊！那位可是二组设计的主要输出，中央美术学院的高材生！”
“来公司三年，作品获奖无数，组长伍哥宝贝着呢！”
“诶？這么厉害！可我看他挺低调的啊！我几乎沒听他讲過什么话…”
“啊，這個嘛…他有些口吃…”布丁犹疑了下，终究還是說了出来，对小雨低声耳语。
“這样…啊…”小雨听闻，心下了然，不再多言。
下班前，行政果然下了通知，让大家到月底前把工作清一清，下月一至五号开启为期五天的日本年终旅行。
通知一出，办公室裡一下子爆出欢呼声，左邻右座互相讨论，聊得那叫一個热火朝天，不過不一会儿，一想到要清手头的工作，又都埋头干起来，毕竟谁也不想出去玩的时候還要被工作拖后腿，于是一個個比平时加班得還晚。
小雨也想赶紧把公司的工作都搞定，這样還有時間集中精力写写小說，否则真的到了日本就更沒時間弄了。眼看就到一個月之约，她本以为完稿应该沒問題，可写着写着又多出来好多不得不填充的情节，照這样下去，能在春节前完結就不错了。
“嗯，怎么也要在過年前完成，到时候再联系那人吧。”小雨心想。
等到到家时，已经快12点，季枫已经睡了。小雨回房打开电脑，又撑着眼睛写了两個小时才滚去睡觉。躺在床上，她止不住幻想旅途中的情况，也又想起了程放，沒想到竟能跟他一起去旅行呢。
虽然是整個公司一起，但一想到其中有程放，小雨便觉着這场旅行更加迷人，也更让她满心期待。只是，一想昨天的事，她又担心起来——今天一整天也沒看到程放，也沒来得及问他昨天后来怎么样…
昨天，后来，怎么样嗎？她小雨可真有良心，现在才想起来问！
别說小雨忘了，就是她真的当面问了，估计程放也未必知道该怎么回她吧——从昨晚到今天，拜季桐所赐，他第一次知道了一個女人难缠起来，是有多让人头大！
“你怎么還沒走？”
回到家，程放见季桐還沒离开，阴郁地问道。
他昨晚被這家伙折磨了一宿，今早又差点弄到警察局去，本以为晚上回来终于可以清净了，沒想到丫正吃着葡萄翘着脚在沙发上看电视呢，身上還穿着他的衬衫！
程放松了松领带，将包重重地放在鞋架上，对于季桐，他已经忍耐到了极限。
本来昨晚程放在沙发上躺下后，心想還好季桐沒有出现呕吐這类的情况，還算让他省心，于是欣慰着睡去，可沒想到半夜，正当他睡得香沉之时，忽然仿佛听到金属落地的声音。他惊醒起身，睡眼朦胧中却见一個人影从客厅滑過，无声无息。
由于摘掉了隐形眼睛，程放只能看到模糊的一团，不由得在心裡一惊，连忙从沙发边的茶几上摸起备用眼镜戴上，這才看清楚是季桐！
她趿拉着拖鞋，幽灵一般从厨房出来，再仔细瞧，手裡似拎着什么东西。
“喂，你干嘛呢？”
程放有些不明所以，刚睡着又被吵起来，即便是他程放也会不爽，可季桐却仍顾自走着，好像沒听到一般沒反应。
“喂！”
程放又大声了些，這次季桐终好像听到了，停下脚步。
月光从阳台的落地窗投进来，刚好在客厅的地毯上洒下一片清辉，季桐向程放慢慢转過头来，发现什么般，转身木然地向他走来，然而就在她走到月光下的那一刻，程放的脸一下子白了——季桐手裡拿着的不是别的，正是他最常用的那把大马士革花纹水果刀。上個月，他刚让同小区的一位大爷给這把刀开過刃，对于它的锋利度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你要干什么？”
程放有些惊悚，可季桐却仍不回答，只是一步一步向他逼近。月光洒在她手裡的刀刃上，发出一道慑骨的冷芒，程放一下子感觉后脊发凉。他下意识地在沙发上向后退了退，看着季桐那张被月光照的惨白的脸，顿时有种身在梦境的不实之感。
然而就在這恍惚间，只见季桐脸上忽然浮现一個诡异的微笑，随即挥起手中的刀向他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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