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七十九 见机行事(一)
郭嘉昨晚刚熬了個夜思考对策,被這么一闹,瞬间脾气就起来了,可现在沒有人可以欺负,只好自己惨兮兮地消化情绪。那只乌鸦将项链往郭嘉身上一丢,就扇扇翅膀走了,郭嘉拿起那串项链,对着它龇牙咧嘴做了個鬼脸。
“呵。”项链突然发出了一声笑声,惊得郭嘉差点把它丢出去,“刚起的先生也是這么可爱。”
“公子不要取笑我了。”郭嘉翻了個白眼,将项链上有画像的那面倒扣在了床头柜上。
那是一串制式非常古朴的项链,黄铜的链子和托盘,托盘中嵌了一块四方形的肖像画,画上有一层薄薄的水晶保护壳。郭嘉唤来了另一只乌鸦,告诉它地点,然后将项链递了過去。由于乌鸦最是喜歡亮晶晶的饰品,因此用它们来进行传输,即便被发现都不容易起疑,郭嘉放心地看着那只乌鸦渐飞渐远,长长地舒了口气。
到了下午的时候,郭嘉就收到了集合的請求,惊讶于对面的速度的同时,他又开始担心对方是不是早就有所准备,不然沒道理這么快就把详细的计划设计好。等曹子恒拖着疲惫的身体下班,又一次,還沒来得及喝口水休息一下,就被郭嘉拖着赶往阿纳斯塔西娅的家。
“這不公平!”地铁上,曹子恒嘟嘟囔囔,“怎么每次都在他们那裡集合,为什么不在我家集合?”
“毕竟人家提供了关键道具。”郭嘉安慰他,“而且你认为那位小姐会愿意和我們挤在你那個……额……”
曹子恒瞪了他一眼,放弃了交流。
抵达熟悉的阿纳斯塔西娅的房间时,肯尼斯和迪卢木多已经在了,两人坐在沙发上,和另外两個人大眼对小眼。
看到曹子恒来了,阿纳斯塔西娅仿佛松了口气,忍不住调侃道:“大人物就是会在最后才登场呢。”
肯尼斯也嗤笑了一声:“你要是再晚来几秒钟,某個聒噪的女人可能就要去见上帝了。”
說实话,虽然這房间确实很大,差不多抵得上普通人的整幢住房大小,几個人平常說话也都是在中间的“客厅”位置,所以相对来說概念上会比较模糊。然而,毫无疑问,這裡确实是,阿纳斯塔西娅的闺房。曹子恒沒怎么去過女孩子的房间,所以在這裡一直都比较拘谨,此时此刻见两位魔术师颇有些争锋相对的意味,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只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郭嘉。
郭嘉无视了他,径直找了個地方坐下。
“两位的关系還是那么好,真让我欣慰。”面不改色地說着谎话的郭嘉鼓了鼓掌,“那么,朋友间有爱的话题可以就此结束了嗎,赶紧端上茶点让我們来讨论正事吧。”
沒见過這么光明正大讨要东西的,阿纳斯塔西娅十分不淑女地翻了個白眼,再一次成功惹怒了肯尼斯。司马懿笑了笑,走出去吩咐门外等候的贴身仆人,让他们准备好红茶和点心塔。
“我說,你就不能……有点规矩?”肯尼斯因为压抑怒火,青筋都冒了出来,“奥尔雷亚家族的人真的沒有教导過你什么叫礼貌嗎?”
“礼帽?我经常佩戴啊。”阿纳斯塔西娅扯了扯嘴角,“這都二十世纪了,贵族那套守旧的东西也差不多该丢掉了吧?”
“生气会让皮肤不好的,两位。”司马懿无奈地做了個暂停的手势,“尤其是你小姐,多生气一分,平常用的护肤品就要少一成效果。”
阿纳斯塔西娅被噎了一下,心不甘情不愿地嘟着嘴,侧躺在沙发上。
等红茶和甜品被送上来,讨论也就正式开始。阿纳斯塔西娅转了转手中的黄铜项链,那是一條和被乌鸦送過去的那串几乎一模一样的项链,裡面同样镶嵌着一枚四方形的油画。
“不出所料,他们已经准备好行动了。”阿纳斯塔西娅笑着說,“而他们的方针很简单,就是守株待兔,瓮中捉鳖。”
守株待兔,瓮中捉鳖?曹子恒一愣,脱口而出:“你是說,他们在等我們送上门去?”
“是的,因为他们不知道我們在哪儿。”阿纳斯塔西娅撇了撇嘴,“估计這帮家伙会一直耐心地等待吧。”
“那如果我們也不出手,会如何?”肯尼斯疑惑地问,“這样不就僵死了嗎?”
“是啊,我們并沒有一定要出手的理由吧。”曹子恒附和道,“那不然我們也等着?”
郭嘉和司马懿彼此看了一眼,同时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熟悉的无奈,這一刻,彼此之间莫名有了种诡异的同情和怜爱。
“话是這么說沒错,但我們和他们的情况并不完全相同。”司马懿轻咳了一声,“先不提我們之前废了很大功夫才极大地削弱了Rider,就单从纸面实力来看,我們如何?”
“那肯定是比不過对方,毕竟对面有两位神灵英灵。”阿纳斯塔西娅“啧”了一声,“真是要死,神灵怎么這么喜歡扎堆?”
我也有相同的感受呢……曹子恒在心裡叹了口气,似乎明白了什么。
“所以,等他们重整旗鼓,同时商量好对付我們的计策,在养精蓄锐,到时候即便是他们找上门来,我們又如何?”郭嘉循循善诱道。
“我明白了。”肯尼斯叹了口气,“是我們太天真了一点。”
话都說到這份上了,再听不懂,就不配做一流的魔术师了。以Rider三骑的实力,真要休整完毕,一起出动,即便加上司马懿,都很难扛得住。更何况,对面也有以情报收集和气息隐藏为侧重的Assassin,真给够時間,摸到郭嘉他们也不难,那到时候可就不一定是3V3了,說不定会被对面各個击破。
“那要怎么办啦!”阿纳斯塔西娅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将那一头金子般的秀发抓得很乱。
“你……你就不能……”肯尼斯的手抬起又放下,好不容易才制止住自己帮对方整理头发的冲动,“算了,跟你置气简直就是在浪费生命!”
阿纳斯塔西娅笑嘻嘻地做了個鬼脸。
“所以我們還是得占据主动地位。”曹子恒连忙将话题扯回来,“可又不能将战场设在他们的地盘。”
“最好,是能将对方直接引诱過来,在我們的陷阱裡作战。”肯尼斯思索着,“但這要怎么做……”
一時間,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空气变得有些诡异的安静。司马懿眨了眨眼睛,看了看阿纳斯塔西娅,对方注意到自己的目光,疑惑地歪了歪脑袋。
“公子可有何良策?”郭嘉促狭地看向司马懿,“還是說,方才只是简单的眉目传情?”
“先生說笑了。”司马懿停顿了两秒,“在下只是,有了個灵感。”
“這周周五,奥尔雷亚府将举办一场舞会。”司马懿說道,“是传统的舞会,并且早已定下了時間,所以那场舞会上发生任何事情,都不会引人怀疑。”
咦?主动将舞会的事情說出来了?在這個時間?曹子恒和肯尼斯彼此看了一眼,都有点疑惑。
“额,是,我還打算邀請你们参加。”阿纳斯塔西娅吞吞吐吐地說着,不明所以地看向司马懿,“但因为各项准备還沒做好,所以邀請函也沒递出。”
“這样啊,那我們很荣幸能够参加。”郭嘉笑了笑,“而且如同公子所說的,這确实,不失为一個好的办法。”
其余几人同时陷入了沉默,在這种事情上从未参与過讨论的迪卢木多,勇敢地举了举手。
“什么意思。”迪卢木多直截了当地问道。
“很简单,阿纳斯塔西娅小姐应该不轻易在公众露面吧?”郭嘉问道,“也就是說,即便看到你的长相,也不会知道,你是奥尔雷亚府的继承人。”
“是啊,只有一些玩的比较好的家族人员才会知道。”阿纳斯塔西娅皱了皱眉,“所以你的意思是,Rider的御主并不知道我是谁?”
“沒错,她只知道你是我的御主,但具体叫什么,并不清楚。”司马懿笑了笑,“就像其实我們也不知道Rider的御主叫什么一样。”
不,其实我知道……曹子恒在心裡小声地反驳。
“所以你完全可以给在杭州的几個知名的魔术家族递請帖。”郭嘉接着說,“以Rider和Assassin御主的情况看,他们是知名魔术世家的可能性非常非常大。”
“而不管Berserker的御主是不是,他能不能来,都无所谓,不如說不能来最好。”阿纳斯塔西娅完全明白了過来,她激动地脸颊都微微有些泛红,“這样我們就可以在這裡,在我的地盘上,将他们一網打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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