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7章 未解之谜，是人還是兽
夜幕重归昏暗，洒落大片璀璨星光，只有那被搅碎的云层還在隐隐述說着一场惊天大战。
玉天蝎正在等待死亡，却发现有股清凉灵力涌入体内维持住即将油尽灯枯的生机，暂缓了自己的消逝速度。
“何必呢，让贫僧早日圆寂解脱不好嗎，非要再一睹贫僧战败后的丑态才能缓解你心头之恨？”
玉天蝎强行侧過脸看向顾镇山，涣散的瞳孔闪過一丝复杂之色。
都是因果定数啊，七十八年前种的因，今日自食恶果，也怨不得别人。
只是沒想到会死在老相识手裡。
“看在老相识的份上，让你多活会。”
顾镇山脸色有些复杂，虽說亲手了解恩怨，但此刻心情却是五味杂陈，說不出是喜是悲。
沒有多少大仇得报的喜悦之情。
“呵呵呵，七十年過去你倒变得优柔寡断，這可不像你的刀那般凌冽果决啊。”玉天蝎嗬着嗓子，已然残破几近崩溃的识海突然感应到佛骨道碑等三件佛宝有些许异动，不由笑道:
“想来那陆安便是你认定的孙女婿吧，眼光着实毒辣，贫僧這裡有個惊天大秘你可想听？”
玉天蝎也不管顾镇山回不回话，他趁着自己還有些時間便自顾自說道:“你這孙女婿选得可真好呐，如贫僧所料不错，他的体质断然与那虚无缥缈的时光有关！”
“此等香饽饽若是暴露，必然会引得无数人与势力觊觎，如此烫手山芋說不得会遭来灭门之祸，你可得当心咯。”
玉天蝎断断续续的将自己的猜测全部透露给顾镇山，看见他脸色越来越不对劲，僵硬灰白的嘴角强行扯出一丝恶趣味的笑容。
這么個烫手山芋你要怎么办呢？与時間有所关联的体质足以令世间所有势力疯狂，尤其是一些身居高位却大限将至的权贵。
若是得知此事，他们必定会不顾一切的疯狂争夺陆安，只求从他身上求得一线生机。
毕竟這年头，延年益寿的顶级珍宝可不多见啊。
“還有，他夺走天魔舍利，說不得也会成为下一個贫僧，呵呵呵......”
玉天蝎晦暗无光的双眸仿佛遇见未来陆安麻烦不断的画面，发自内心的大笑，只不過涌出的血沫再一次打断其笑声。
他還有件事沒告诉顾镇山，那就是之前他潜入海底疗伤时，已经趁机把一切信息都反饋回黑蝶内部了。
如果所料不错，现在黑蝶已经接收到他的猜测了。
“這就不需要你操心了。”
听完玉天蝎的猜测，顾镇山心裡极度震惊，犹如掀起十八级大地震与海啸，等他消化完已经過去几分钟時間。
待他再次注意到玉天蝎，却是发现其瞳孔泛白扩大，微微起伏的胸膛几近停止。
显然是已经奄奄一息，生机达到极限即将油尽灯枯！
哪怕再灌输灵力也救不回来的那种。
“罗......镇山，你我相识一场。”此刻玉天蝎已然有些神智不清，声音如蚊子般低微断续:“贫僧死......后，将首级提回......明觉寺，就当是，帮忙。”
他嘴唇微微蠕动，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最后完全消失，整個人再无半点生机。
那一直被灵力维持运转的心脏也在這一刻彻底停止跳动。
一代妖僧玉天蝎，就此死亡。
顾镇山沉默片刻收回灵力，俯身将他那凝望天空的双眼眼皮盖上，让他瞑目。
玉天蝎這最后的請求多少又让他有些惊讶，但又在意料之中。
估计是想赎罪，亦或者归家？
毕竟不管怎么說终归是明觉寺出生，不可能沒有感情。
只不過明觉寺会如何待他就不得而知了，這些并不在顾镇山考虑范围。
相识一场，玉天蝎這請求对他而言是举手之劳，就当是帮忙达成遗愿了。
至于送回去是惨遭鞭尸還是万人唾弃就与他无关了。
顾镇山默默地取出一個棺材，将玉天蝎残缺不全的尸首放进去。
這是他来之前就给玉天蝎准备好的，现在也是如愿以偿发挥本有的价值。
可惜玉天蝎被陆安打得残缺不全，连個全尸都沒法留，只能以残尸的状态送回明觉寺。
……
与此同时，玉天蝎一死，远在某处海底的陆安终于能撬动佛骨道碑。
“铛——”
伸手触碰石碑想将其抱起，却不想重归恢复无主之躯的石碑竟被动绽放佛纹排斥陆安伸来的手掌。
“耶？”
手掌被排斥，陆安惊奇的扫一眼佛骨道碑，沒想到它還有這一手。
再次伸手過去，不出意外的再度被排斥开。
“不给碰？看给你能的。”陆安不由一乐，麟纹绽放镇邪金光大手直接摸去。
装高冷不给摸是吧，今天他還就要上下摸個遍！
“铛——”
镇邪金光与佛光接触，霎时海底光芒万丈，但出乎陆安意料的是佛骨道碑绽放的佛光竟然不虚镇邪金光，甚至還隐隐有所超出。
着实出乎他的意料。
“這啥情况？”陆安收回手掌惊了。
失去主人后居然這么强？甚至比玉天蝎掌控它时還要强。
被动激发的佛光都能与镇邪金光抗衡。
【佛骨道碑是佛门至宝，玉天蝎无法完全发挥它的力量，现在失去主人恢复无主之躯自然更加强大。】
小辅助跳出来解释，意思讲得很明白。
玉天蝎是垃圾，现在沒有束缚的佛骨道碑才是完全体。
能挡住陆安的镇邪金光沒啥奇怪的。
“原来如此，那就直接收起来吧，不给摸就关小黑屋。”
陆安倒无所谓，不给他碰那就直接扔进辅助空间，再牛逼能强過小辅助？
只是陆安刚准备使唤小辅助收走佛骨道碑，昏暗海水深处突然乍现一道金点，旋即某团渺小身影便像鱼雷般从远处疾驰而来，在海底划過一條笔直金线。
“嘤——”
空灵似海的叫声猛地响起，让陆安神情微怔。
這叫声，难不成是......
果不其然，沒出一秒，金光便抵达不远处强行停止，露出裡面好奇的三瞳小人。
赫然是陆安认识的那條小人鱼。
它似乎是被佛光吸引而来，正想凑近点观看石碑，余光却猛然发现正在旁边向自己投来视线的陆安，浑身一僵炸毛般的止住身体。
小眼睛像看见個妖怪流露惊恐之色。
作势就想转身逃跑。
“等等是我！”
看见它一如既往的胆小，陆安不由出声叫住它，身体也猛地迸发幽雾。
浓浓幽雾霎时弥漫海底，但几秒后便以某個点为中心迅速收缩，逐渐汇集成点缀青幽冥纹的金白面具。接着再化作一枚妖异令牌挂在陆安腰侧。
“嘤？”
转身作逃的小人鱼看见陆安，一双小眼睛睁得老大，一脸不敢置信。
以它的小脑袋瓜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可怕的怪物会变成陆安。
“是我。”
陆安解除游凶令舒展下筋骨，笑呵呵的跟小人鱼打招呼。
人麟状态時間本就所剩无几，现在解除也沒什么损失。
硬要說的话也就不能再体验摇尾巴的感觉。
“嘤——”
围着陆安远远转几圈，確認他不是怪物假扮的，小人鱼才放下戒心游過来。
“你怎么会在這？”
对于小人鱼出现在這陆安深感好奇，按理来說這小家伙不应该過来才对。
“嘤嘤嘤~”
小人鱼连连叫唤，张牙舞爪的胡乱比划，给陆安解释自己過来的原因。
“哦，那你胆子還挺大嘛。”
小人鱼一通比划，陆安也算明白了它的意思。
总而言之這小家伙就是被他们的战斗吸引来的。
今天小哈它们在家休息，這小家伙闲得无聊就在附近游荡，然后正好碰见他们激战。
因为胆子小的缘故只敢远远驻足观看，等到战斗结束才敢壮起胆子偷偷摸摸游過来找有沒有掉进海裡的宝物。
也是刚才佛骨道碑被动激发的佛光吸引了它，然后与陆安撞個正着。
“看不出来你還是個小财迷。”得知它是来找宝贝的，陆安不由哭笑不得。
胆子都小成這样了還敢過来找宝物，真是不知该說什么好。
“很可惜啊這俩东西都是我的，不能给你。”陆安指指佛骨道碑和不远处的铜灯宣示主权。
“不過你真要找的话不远处還有個海底基地，你可以過去看看，說不定也有宝贝。”
“嘤嘤！”小人鱼摇摇头表示不需要。
它本来就是抱着捡漏的心来的，找不到也无所谓。
“可爱的小家伙。”
陆安笑眯眯的摸摸它脑袋，想拐走它的心思越发浓烈。
不過当务之急是先把两件佛宝收入囊中。
陆安也不管佛骨道碑同不同意，回头就让小辅助给它强行收进辅助空间，然后马不停蹄来到红莲铜灯旁边。
哪怕掉落深海，铜灯内部熊熊燃烧的红莲灯芯也是丝毫不受海水影响，沒有温度，沒有蒸发海水，像是存在于另一個空间。
红莲灯芯看似平静，但陆安可不会小看它。
灯芯喷发的红莲业火虽对他无效，但对其他人而言就是避之不及的大恐怖。
只要心存罪恶，它就能一直燃烧到罪业焚尽为止。
此火对善人或许起不到什么作用，但对大奸大恶之人来說就是世间最恐怖的火焰，沒有之一。
“它的作用应该不止拿来攻伐......”
陆安暗自嘀咕，他隐约记得有個传說，称红莲业火焚烧罪业也并非是祸事。
如果能撑過业火考验洗尽铅华，好像能变成啥无垢无尘之体。
這玩意不知真假，他也是看網上佛门吹牛逼說的。
不過现在真主都在自己手上，找個時間试试就知道了。
他反正不信樱花佛门的镇寺之宝就這点作用。
等回去研究一二再說。
陆安確認自己沒遗漏什么宝贝后就准备浮上去找顾镇山，不過令他惊异的是小人鱼居然跟在他后面，看样子是想跟他一起上去。
這小家伙不怕人了？還是有他在想狗仗人势？
陆安脸色古怪，他好像摸清了這小家伙的性格。
胆小，好奇心极重，似乎還爱狗仗人势。
“嘤嘤~”
发现陆安在看它，小人鱼幻化出自己的淡蓝鱼尾欢快游到前方，摆摆鱼尾示意陆安快点。
破案了，這家伙真是仗着跟自己混熟了想狗仗人势，去海上见见世面。
陆安猜的沒错，小人鱼确实是這么想的。
有先前海洋之心的教训，這段時間它遇到人或船只都是绕道走，只敢远远偷窥，更别說近距离接触了。
這对好奇心旺盛的它来說无疑是种折磨。
但现在有陆安在，就不需要担心這种問題了。
它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想到這，小人鱼心情大好的摸出陆安送它的药瓶狠狠吸一口，一脸陶醉的游到他身边。
“你這小家伙，考虑考虑去我家做客？”
瞧见它這可爱的模样，陆安就忍不住想抓到怀裡狠rua。
“嘤——”
不明意义的叫声，陆安也不知道它答不答应，先行浮出水面准备找顾镇山，却发现早已人去楼空。
大概知道他去哪裡了，陆安慢悠悠游向沈璃众人所在方向。
果然，不多时陆安就看到视野尽头的那漫天人影和军舰群，顾镇山等人就在其中，好像在和他人交涉。
陆安投去目光的瞬间，几道强横灵识也倏然扫過他和小人鱼，在他俩身上停留片刻便缓缓收回。
无一例外都恨不得给他来個全身解析，但陆安也沒在怕的，仍旧我行我素保持平稳速度游過去。
“我超！陆！”
“我......呃，你旁边那是什么东西？！”
他俩一過来，当即吸引了众人注意，毫不掩饰向他投去看怪物般的惊骇目光。
经過刚才那场旷世大战，他们已经分不清這家伙的真实面貌了。
十分怀疑刚才那個人形怪物才是他的真面目，现在不過是又套上了层人皮罢了。
亲手锤死一個比肩神宫的黑蝶副组长，這真是年轻选手能做到的嗎。
几個列颠强者不由暗想，可其他人的注意力却放在陆安身边游动的小人鱼身上。
“不会是我們之前遇到的那只吧。”
“好像是的，它尾巴的鳞片跟陆安那枚一模一样。”
艾达尔眼神极好，一眼就认出小人鱼的来历，可随之而来却是满脸懵逼。
不是，陆安刚也就消失沒多久吧，怎么一回来身边多了只小人鱼。
而且看样子還挺熟？
艾达尔等人对小人鱼的印象還停留在甩陆安几尾巴之上，因此很是费解。
“嘤~”
小人鱼好奇的睁大眼睛打量军舰和众人。
它是第一次见到军舰和這么多人类，不由加快速度接近想近距离观看。
换作以往它是断然不敢這么冒进的，但现在不一样，身后的陆安给足了它底气。
小人鱼就這么仗着某人的虎威肆无忌惮游到军舰附近，抬头打量面前的庞然大物，完全无视其他人，自顾自的嘤嘤叫唤。
“小孩子不懂事，见谅。”
看见有不少年轻选手和教练士兵神情蠢蠢欲动，陆安慢悠悠游過来，让他们眼神微凝迅速收敛心底那点小心思。
抓不得，惹不起。
刚才那场大战還历历在目，他们可沒蠢到去這头身份不明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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