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
用于抽签的房内,虎杖悠仁等到三位女孩子全部都抽完签离开之后,才拿走了七海建人手中的最后一支竹签。
四。
少年挠了挠后脑勺,看着上面的数字。
七海建人掀起眼皮稍微看了他一眼,提醒道:“時間快到了。”這是在催促他赶紧去准备呢,并不算是违反比赛规则的提醒。
察觉到七海建人的好意,虎杖悠仁笑嘻嘻地挥了挥手中的竹签:“知道啦!那娜娜明我先走了!”
被称作“娜娜明”的男人面无表情地看着少年离开的背影,“啪”地一下将手裡空下来的签筒放在了桌子上。
东京校所在的休息区域与其他学校一起分布了建筑群的四個角,东京校位于东方,刚好是与横滨校所在的方向位于一條对角线上,這是赛委会避免四個队伍之间在赛前发生接触所采取的保证措施,虽然并沒有什么用。
比如說横滨校外的来自于机械丸□□的监视,比如說现在碰瓷了虎杖悠仁的人。
用作于选手休息区的這群建筑从上方看是個大写的回字形,中间偏西的方向包裹着一座巨大的湖泊,而东边更靠近山林一些,从外部回廊裡走過,视线范围内全是层层叠叠的林木,绿意盎然,偶尔有鸟儿鸣啼的脆响。
虎杖悠仁本来是跟在一個小姐姐的身后往休息室的方向走的,整個东京校内学生和老师的人数并不多,但占地范围很大。所以即使是对于本校的虎杖悠仁来說,他也沒能完全记住整個校园内的道路。
所以他老老实实地跟在工作人员的身后往回走。
回廊九转蜿蜒,在又一次拐過一個弯的时候,虎杖悠仁本来放松的肌肉瞬间紧绷了起来。
一個戴着白色毛毡帽的少年差点和他撞到了一起。
少年的身高很高,外露的脖颈白而瘦弱,几乎可以看见皮肤下青黑的血管。转過那個弯的时候,他的身体不着痕迹地晃了晃。
虎杖悠仁连忙伸手抓住少年的肩膀,将其稳住,下意识地开口:“你沒事吧!”
他微微睁大眼睛,因为身高差,只能从下往上担忧地看着那個面色苍白的
少年。
那无疑是一张足够引人注目的脸蛋,很陌生,他可以確認自己从未见過這個人,但虎杖悠仁的注意力却不在那上面。
毕竟這几日东京校可是前所未有的热闹,而且他沒有在這個人身上察觉到恶意。
大概是哪個客人吧?
只是虎杖悠仁的内心却又有些奇怪……刚刚他居然一点也沒有察觉到這個人的踪影。
“……沒事。”那個带着异域风情的少年脸上露出了一個小小的笑,温和地說道。
他站稳身子,說话的语调裡带着奇怪但又优雅的口音。
“谢谢你,我是费奥多尔。”
“哦哦,你好!我叫虎杖悠仁!”虎杖悠仁反应過来脸上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爽朗地說道,“天气太热,身体不舒服的话可以去找校医看一下哦!”他欲言又止地看着少年头顶上那個毛绒绒的帽子。
不热嗎?
费奥多尔从斗篷裡伸出一只手,瘦弱到几乎能看得出骨型的修长手指慢慢地抓着有些散开的两色深紫斗篷,轻拢在了肩头:“谢谢关心。”
少年的眸子裡倒映着虎杖悠仁的影子,漾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他的视线不着痕迹地在虎杖悠仁的身上转了一圈,优雅地点了点脑袋,沒有多說什么话便直接告别了。
虎杖……悠仁。
我們還会再见的。
费奥多尔微勾起嘴角,又很快收敛了笑意。
被留在身后的虎杖悠仁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莫名感觉背脊划過一丝凉意,好像被什么东西盯上了一样。
虎杖悠仁正想要和身边带路的工作人员說不然你去招待他吧?毕竟他看着费奥多尔那個模样還是有点担心,真的不会中暑嗎?加上這裡的路挺绕的,有個带路的人也好。
但话還沒有說出口,那边费奥多尔便和匆匆忙忙来接他的伊地知洁高会面了。
于是虎杖悠仁只是有些好奇地问身旁的工作人员小姐:“刚刚那個人也是来参加交流会的嗎?”
他是真的有点好奇的,毕竟他记得之前宣布比赛规则的时候沒有见過那個少年。
工作人员点了点头又摇了摇,看了一眼手机裡的
资料,公事公办地說道:“是来自俄罗斯的一個咒术组织,”
她其实也知道的并不清楚,因为這次交流会和以往的都不一样,人手不够到连沒有工作的咒术师们都被拉来当壮丁了,不過關於那個孩子她還是认得的。
“我记得他好像是被组合校的人带来的,一直跟在那個叫做弗朗西斯的人身边,不過好像是因为人数不够而沒有加入第一阶段的比赛。”具体再多的她就不太清楚了,毕竟不是她的工作范围
“诶?第一阶段?”听着听着虎杖悠仁就找错了重点,顿时看着身边人的眼睛便带上了茫然。
怎么回事?他探听到的规则不是這样的啊?還有第二阶段嗎?!
“是新规则。”工作人员說道,意有所指地问,“五條老师沒有告诉你们嗎?”
虎杖悠仁老实地摇了摇头,五條老师什么都沒說啊!?
最后這個小插曲在虎杖悠仁的脑中只剩下了“交流会的新规则”五條老师什么都沒有說!!!
至于意外和他遇见的那個少年已经被他自己抛在了脑后,现在還是比赛比较重要一点。
但得到消息的其他队员,却都炸开了锅。
禅院真希哐地一下将自己的宝刀插到地板上,冷哼了一声,心道還真是五條悟的风格。
“别管這個了,既然是最后一個进入,准备時間也多了不少。”
“這一次的比赛和以往不同,我提议,进入之后我认为我們最好走在一起,沒有問題吧?”
其余人点点脑袋。
到了入场的時間,按照全票通過的进入方式,东京校六人抱团往比赛场地深处行走。
伏黑惠放出了玉犬寻找其他学校的咒术师踪影。
一开始比赛规则就說得很清楚了,‘击杀’其他学校的队员也能够拥有积分,比起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遇见的咒灵,以及祓除一级咒灵所需要费的功夫,当然是找到分最高的“队长”最合算。
刚好,伏黑惠的玉犬就拥有通過嗅觉味道寻人的功能。
禅院真希看着少年放出的玉犬,神色有些不明,她想到自己之前输了的那场比赛,以及那個女孩表现出来
的能力,提醒了一句:“注意周围是否有奇怪的线條符号,横滨校的那個蒙面的女孩的能力有些诡异。”
“之前我听說你们遇见過她?”禅院真希突然想到什么,问一边的三個一年级生。
“之前和娜娜明一起出任务的时候遇见的,”虎杖悠仁点了点脑袋,表示确实是遇见了,而且,“她的能力似乎能够与特级一战。”
禅院真希皱起眉:“那就……”不太好对付了。
不過虽然她的能力很强,但战斗意识不高,应该是才进入這個领域不久,就像……
虎杖悠仁。
那边虎杖悠仁還在感叹:“另外一個人也很强啊,差点就把那個特级给祓除了,要不是——”
“虎杖!”伏黑惠开口提醒了一句,阻止了他接下来的话。
虎杖悠仁耸了耸肩,“我知道的!”娜娜明嘱咐過這件事不能說出去的,他沒有忘。
但說到這裡三位二年级生也差不多明白他的意思了,禅院真希挑眉,顿时战意凛然。
堪比特级嗎?比起乙骨来說呢?
“找到了!”突然,伏黑惠低声道。
玉犬闻到了人的气息,是——
伏黑惠的双眼闪過一丝骇然,下一刻紧紧地皱起了眉,咬牙:“玉犬……被控制了。”
“发生了什么?”禅院真希立马问道。
伏黑惠深吸了一口气,眉间的褶皱更深了,刚刚他刚才感觉到玉犬发出的消息,下一刻就失去了对玉犬的感应,虽然他模模糊糊能够感觉到玉犬并沒有伤亡,但是却无法再控制收回和感应它们了。
“不清楚,但是我记得方向。”
几人对视了一眼,皆是一個想法:去看看!
另一边,和队友分开的奈奈子带着泉镜花蹲守在森林最高最壮的那刻大树枝头,视野极好。从這裡,她们能够看见进入森林的必经之路上的情况。
东京校的几人刚进入森林往裡面走了不久,她们便从发现了那几個人的身影。
以及随之而来的白色玉犬。
泉镜花眼眸微凛,手中拿着一张符,沒等身旁的五條奈奈子反应過来,一個飞身就从树枝上跳了下去。
然后在夜叉白雪的帮助之下,一张咒灵操术贴在了玉犬的脑袋上。
奈奈子:!!!卧槽。
少女下意思地扒住身边的树干,怕自己一個沒注意就被吓地脚下一滑,掉了下去。
镜花有会飞的夜叉白雪,她可什么都沒有。
奈奈子闭了闭眼,小心翼翼地探出一個脑袋往下看去。
因为前几日才過度使用過一次六眼,所以在江户川乱步的建议下,她来比赛之前用从太宰那裡借来的绷带将左眼的六眼缠了起来。毕竟她现在還不能控制好那個能力,這裡又到处都是“隐患”。
谁知道会不会又遇见什么意外情况,比如說又一只的特级什么的。
天知道为什么她撞到了一只特级会觉醒六眼啊!這几天她用着那眼睛老是看见一些奇奇怪怪的画面,倒不是能够看见咒灵什么的,就算是有一只六眼了,她的身体裡依旧一点咒力都沒有。
就好像一個漏掉的容器,不管灌进多少的水,依旧不能留下任何的一丁点水,甚至還自带干燥程序,连水汽都沒有留下。
還真是异常顽固的天与咒缚体质。
奈奈子看见女孩抱着一团奇怪的雾气,被夜叉白雪又抱了上来。
又看见了奇怪的东西。
奈奈子伸手捂住绷带缠住的那只眼睛,一秒后,很好,又什么都看不见了。
“镜花,你拎了個什么上来?”她好奇地探了探脑袋,视线在女孩捏起的手指上转了一圈。
泉镜花沉默了一下,眨了眨眼睛:“一只白色的狗?”
奈奈子:“……哦。”
“要捆起来嗎?”泉镜花歪了歪脑袋,脸颊蹭到玉犬脖颈上的白色绒毛,微微顿了一下,悄悄地收紧了手指。
她以为自己的小动作眼前的少女看不见,但是因为看不见玉犬,奈奈子反而将她的动作看得清清楚楚。
少女憋着笑,兜帽下的眉眼弯成了月牙:“咳、不用吧。”
奈奈子将准备好的另外一张【十种影法术】激活,纷纷扬扬的白纸化作一团白色的火焰从高高的树枝飘落而下,然后在褐色的土地上化作了另外一只玉犬。
树枝上
,奈奈子拉低帽檐,闭上了眼睛,让自己的灵魂沉入寂静,顺着刚才建立的联系一点点‘往前走’。
雪团一般的巨大犬科动物轻盈地踩在了地上,然后在少女闭上眼睛的刹那,原本呆滞的眼神一点点变得明亮了起来。
似乎在那一瞬间,它才活過来了一般。
“玉犬”抖了抖耳朵,试探地往前迈了一步,结果却左脚拌了右脚“啪叽”一下摔了個四脚朝天,满脸毛绒绒都掩盖不住的呆滞。
五條·玉犬·奈奈子:四只脚,好难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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