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044
用太宰治的话来說就是,“两面宿傩的手指有剧毒啦,奈奈子笨手笨脚的要是伤到肯定又会哭了!”
“……”
她就哭了那么一次好不好!太宰怎么记得那么清楚!
五條奈奈子被太宰治的话差点气得把人按头揍了一顿,要不是看在他确实救過她的份上。
从白鲸下来之后太宰也沒提過要回去,所以他们一起在附近的酒店定了個房间。
五條奈奈子眼睁睁地看着太宰治掏出了一张警察证,义正言辞地和前台說他们是来查案蹲守的,希望她能够配合一下,完美解决了他们可能会被发现的隐患。
不愧是太宰。
刚到房间之后,五條奈奈子便被太宰治推着去画屏蔽符,黑色的帐悄悄升起,颤巍巍地吹出一個不大的黑色泡泡,将两人围绕在裡面。
“别乱碰啊!”五條奈奈子连忙抓住太宰治蠢蠢欲动的手指。
她不過是一個沒看见,這家伙就想要干嘛!
给他碰了一下她刚刚画的帐還能用嗎!?
“我就是有点好奇嘛~”太宰治讪讪地挣脱开少女按在他手腕上的手指,不再去看周围包裹着他们的帐。
等会帐沒用了他总能碰了吧?不知道咒符的帐和术式的帐有什么区别……
“好奇也别碰,”五條奈奈子瞥了他一眼,补充道,“要玩等会再玩。”
太宰治笑嘻嘻地比了個ok的手势。
看他那個模样,五條奈奈子還有些不放心,给他一個怀疑的眼神之后,這才看向桌面上摆放着的那几個咒物。
“奈奈子会画有关封印的咒符嗎?”太宰治拿起一個手指,问道。
像是干尸身上掰下来的手指被少年白皙修长的手指捏着,在视觉冲击上那不是一点点的反差。
甚至看在五條奈奈子眼裡,有种诡异的美感。
沒救了,她這個死颜控。
五條奈奈子仔细地想了想,她不太确定能不能画得出来,但是会倒是会的。
她老实地看你說道:“我看過,但不一定能画。”
“這上面原来是有封印的嗎?”這個世界也有咒符的嗎?
看出五條奈奈子眼底的茫然,太宰治放下手裡的东西:“对,不過应该和你的咒符有点不太一样。”
五條奈奈子還是第一次听說這件事,她一直以为這個世界上的能量体系和她的那個世界完全不一样,原来還有相似的点的嗎?
“之前你怎么沒說……”少女盯着太宰治的眼睛,悄悄地鼓起了脸颊。
他如果說自己忘记了会被打嗎?
太宰治囫囵着把這個問題应付了過去。
太宰治其实是有個猜测的,但不知道准不准确。
他看着轻哼了一下,低過头认真地握笔画符的少女,還是確認之后再說吧。
从這個角度往下看,太宰治能够看见五條奈奈子细长的雪色睫毛,一颤一颤地,于阳光之下散发着柔光。
她還留着昨天剪的公主切发型,两边低低地扎了一個马尾,依旧用红绸点缀着。
太宰治突然发现,奈奈子好像特别喜歡红色的头绳,這么多天但凡遇见她扎头发,就沒见過红色之外的配饰。
不過红色确实挺配奈奈子的,很好看。
“……你觉得……继续……?”
“嗯?”太宰治眨了眨眼睛,回過神来下意识地反问了一句。
“我說,你觉得交流会還会继续嗎?”五條奈奈子皱了皱鼻子,奇怪地问,“你刚刚在想什么?”
太宰治顿了顿,神色如常地笑道:“只是有点无聊在发呆而已,”他自然地转换了话题,“应该還会继续吧。”
“……啊。”五條奈奈子张了张唇,有些一言难尽,不会吧?
“等你待久了就知道了,咒术界的高层们都是些什么样的人。”太宰治看向少女手下压着的那张半成品咒符,脑袋朝她的方向探了些许。
“失败了?”他问。
“我還不知道能待多久呢。”
两個人的话撞在了一起,太宰治脸上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无措,像是某個避而不及的东西突然被人送到了他的面前。
“奈奈子……想回家嗎?”太宰治垂着脑袋,视线轻挪,不自觉地落在了少女漂亮的指尖上,看上去只是顺着她的话反问了一句而已。
“那裡不算是我的家吧?”
太宰治慢吞吞的抬起脑袋看過去。
之间,背对着窗户正做的少女用笔头抵着下巴,在他看過去的时候弯了弯唇角笑了一下。
“虽然不知道怎么来到這個世界的,其实我還挺感谢它的,能够让我遇见大家。”
“不想回去?”太宰治小心眼地将“家”那個字眼抹去了。
“不想。”這么回答着,五條奈奈子却沒有說,她总有种感觉,自己终究是要回去的。
而通常情况下,她的感觉都很准。
但說出那就话之后,她看着太宰不自觉地弯起眉眼笑起来的样子,也沒忍住抿唇笑了起来。
“笑什么呀。”少女带着笑意的声音甜甜地响起,她有些开心。
太宰也是希望自己留下的,对嗎?
“那我哭一個?”太宰治搓了搓脸,搞怪地回道。
“噗。”五條奈奈子虚掩着唇,明亮的蓝眸带着水色望過去,好像盈着光一般。
于是太宰治也沒忍住笑出了声来。
夜晚
虎杖悠仁钻进了伏黑惠的房间。
等他到的时候,早他一步来的钉崎野蔷薇背对着他,听见开门的声音之后扭過了头来。
那一瞬间,虎杖悠仁還以为自己看见了鬼。
“是虎杖啊……”钉崎野蔷薇翘起小指轻轻按着脸上深绿的面膜,說话有些含糊不清。
“……”
伏黑惠带着那张仿佛被欠了千八百万的脸给虎杖悠仁递了杯水過去:“钉崎是在敷面膜。”不是什么人形的咒灵。
他默默地喝了口水。
盘坐在地毯上的钉崎野蔷薇翻了個白眼,呵,两個不精致的直男。
等到她敷完面膜,伏黑惠的房间裡陆陆续续地来了人,挤满了整個房间。
“为什么都要来我的房间。”伏黑惠任劳任怨地给每個人都发了杯水,顺便也发出了自己灵魂的质问。
“难不成要去女孩子的房间嗎?”钉崎野蔷薇用一种“你不会這么想吧?”的看变态的眼神看着他。
伏黑惠沉默了一下,话头一转:“我是說为什么不去虎杖的房间?”
突然被cue的虎杖悠仁茫然地眨了眨眼睛,他倒是无所谓:“那我要换個地方嗎?”
“……算了。”伏黑惠在空着的位置坐下,不再吐槽。
出门前顺便洗了個澡的禅院真希披着湿漉漉的头发,神色不明地戳着温热的纸杯杯壁,终于抬起了头:“大家应该都收到信息了吧?”
禅院真希說的是關於交流会在明日正常举行的消息,這也是他们今天聚在這裡的原因。
一时之间沒有人說话。
失踪的学生裡面有禅院真依,钉崎野蔷薇虽然挺讨厌那家伙的,但毕竟是真希学姐的妹妹,高层不顾学生消失而执意要继续比赛……真的不是一般脑子有坑。
她撑着下巴,歪歪扭扭地坐在那裡,左看看右看看,扒着脚腕坐直身体。
“我觉得吧——”
“轰——”
一道巨大的响声突然从远处传来,未完全关合的窗户外能够瞥见冲天的火光,似乎是演武场的方向发生了巨大的爆炸。
“又是袭击!?”离窗户最近的虎杖悠仁很快反应過来,一把推开窗户。
他看着远处冲天的火光,脸色被照映得格外难看。
明天的交流会,又要推迟了。
与此同时,离爆炸的地方還有很长一段距离的黑色身影——太宰治抬头看了一眼,捏着奈奈子塞给自己的【不义游戏】和一袋子咒物,喃喃道:“应该……沒問題吧。”
【不正面作战的话,我觉得自己应该沒問題。】
夸下這样的海口的五條奈奈子做贼般地缩房顶,等到時間差不多了,才把自己放在房顶上对准宿舍方向的手机拿過来。
一、二、三……六。
她看着视频的回放,松了口气。
都走了。
吓死她了刚刚,怎么都他们聚在一起啊……要撞上她就直接打出cg了。
這么多人,那就不是打不打得過的問題了。
五條奈奈子摸摸抚摸了一下自己脸上裹缠的绷带,她吸取了上次口罩被扯而暴露的意外,這次她参考了小银的捂脸手法,为了保险,她還在外面扣了一副面具。
……就是有点闷。
因为是晚上,她還穿了一身应景的黑色劲装,带兜帽的那种,眼睛戴着紫色的美瞳,黑還有色的齐肩假发,拿出了她全部的cos经验,堵上最强cos——咳,扯远了。
五條奈奈子悄悄侧身,想要往外探出了一個脑袋……
!!!
卧槽!
面具下,五條奈奈子眼睛因为惊惧而紧缩了起来。
她下意识地盯着眼前的女式睡衣,缓缓抬起了脑袋。
啪嗒。
禅院真希潮湿的发尾坠着的水珠因为积蓄太多而承受不住重量落到瓦片之上。
她看着眼前一身黑的“少年”,以及面具下那双冰冷疏离、沒有任何波动的紫色眼睛,微微一笑,手裡的大刀毫不犹豫地劈坎了過去。
折射出月色银光的刀身带着五分力道被卡在了某個屏障之上,而裡面的人不慌不忙地抬头看了她一眼,手腕微动。
啪。
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掌合在了一起。
只是一瞬,禅院真希便失去了那個人的身影。
她呼吸一沉,锐利的眼眸在四处快速扫了過去,却什么都沒有发现,好像刚刚蹲坐在烟囱角落的那個黑色身影并不存在一般。
“可恶!”
禅院真希气愤地将手裡的刀插进瓦片裡面,捡起的碎瓦啪嗒一下掉在地上,在夜色中响动十分明显。
而就在這时,刚刚发生爆炸的那片区域再次发生了一股大规模的爆炸,少女猛地一抬头,紧拧着的眉片刻都沒有松懈。
她脚步一碾,调转了方向往那边跑去。
房屋与房屋之间,脚步轻盈的少女飞舞着,仿若月下的精灵,眉眼是比月色更冷的坚冰。
通過布置在各处的咒符转移的五條奈奈子捂着砰砰直跳的心脏,双腿一软就跪坐了下去。
妈妈呀,刚刚吓死她了。
她都不敢直接观察,而是用手机摄像功能了,這也会被发现,真希姐姐也太敏锐了吧。
果然上次赢了是走了狗屎运吧。
不過也還好,是她而不是棘先生,不然她也不能跑那么快。
夜色笼罩的黑暗角落裡,五條奈奈子颤抖着手指从口袋裡拿出被她折成三角形状的咒符。
很奇怪,這個时候在她脑子裡占据第一位的情绪居然不是害怕,而是——
兴奋。
面具下,少女的眼眸因为脸上不住拉大的笑容而慢慢愉悦地弯了起来,但在其他人眼裡,那双戴着美瞳的眼睛依旧是机械冷漠的沒有波动。
像是橱窗裡摆放的洋娃娃的眼睛,玻璃制造的死物,毫无波澜。
她靠在墙壁上,将手裡的咒符扔在地上,同时,手掌微和,无声地轻拍了一下。
下一瞬,火光冲天,少女窈窕的背影消失无踪。
于此同时,京都校也发生了同样的事情。
而令高层大怒的是,繁华市区的中央,东京塔上,身着五條袈裟,周身围绕着巨大而气息恐怖的咒灵的男人。
他沒有做出任何动作,仅仅是随意地坐在那裡,就让瞥见這一幕的咒术师大骇了起来。
——夏油杰,他真的沒死!?
這场酝酿已久的戏,终于开场了。
白鲸之上,占据最好的位置,和弗朗西斯一起坐在监控屏幕前看戏的费奥多尔无声地叹了口气:可惜了,计划提前。
不然他還可以浑水摸鱼一下,能带走一個咒术师是一個,怎么算都是赚了。
要不是……的话。
费奥多尔淡定地抿了一口茶水,脑子裡的想法转了一圈,脸上看上去却什么都沒有变化,甚至還对看向他的弗朗西斯笑了一下。
温和又有礼貌。
罢了,反正目的已经达到了,先让他们得意一会儿吧。
“弗朗西斯先生喜歡大提琴嗎?”费奥多尔突然问道,“這個时候,我想也许需要一些音乐。”
——助兴。
记录2018年9月
东京校,京都校,东京■■(横滨)
任务概要:
夺取■■■■■,消灭■■■■。
查明■■■的隐秘。
经確認,一年前通报死亡的夏油杰为假死,现已逃亡。
五條悟与家入硝子谎报。
■■任务失败,暂时取消计划。
根据咒术规定第■■條,
处刑夏油杰执行人更换为乙骨忧太。
此外,重启17年的■■计划,执行人五條悟。
——绝密★封——
作者有话要說:场地指导:森鸥外(被五條悟薅上东京塔来看過)
演员指导:夏油杰(他說自己是被逼的有人相信嗎?)
场景和人物构设:谷崎润一郎(勿cue,已累cry)
莫得感情的人物搬运工:中原中也(为什么是我在這?)
剧本构思导演:太宰治(是我是我,谢谢欣赏!)
后勤:江户川乱步(挂名而已,别拉我)
吃瓜群众:123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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