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九章 你讲话好像一個太监呀 作者:未知 黄浦路108号。 樊胜美盛装打扮,用邱莹莹的话說,一身红彤彤的她像個男人见了移不开眼的小苹果。 相比之下安迪的穿戴就素净多了,女士西装外加衬衣长裤。 慈善酒会设在上海最高档的酒店,外面的装修古朴雅致,透着浓浓的欧式风情。内部灯火通明,烛炬昭昭,餐桌上摆着盖有保温盖的银盘,各种糕点与水果拼盘一字排开,再往那边是香槟和果饮。 衣着光鲜的男男女女往来行走,相熟的人围着小餐桌或者聚在角落裡小声說着与商业活动有关的事情,靠近窗户的小台子上有一支国外乐队,轻缓的爵士乐流過全场。 在会场最前面的大屏幕上,不断闪现一個個罹患绝症的儿童照片。 俩人一进门,安迪把請柬交给侍应生,顺势拿起盘子裡的签字笔走到留名的地方写上自己的名字,磐石的张总带着两個人围上来跟她寒暄,而樊胜美,压抑着雀跃的心情走入会场。 入眼所见,无论是有品味的爵士乐队,還是衣冠楚楚的精英名流,又或者琳琅满目的精致食物,都像是比香油還贵重的甘霖注入她的心田,整個人都舒展开,這几天积蓄的所有不快都随之消散。 她属于這裡!在這片上流世界,她浑身地毛孔都打开来,拼命地呐喊着,吮吸着,像要把空气裡漂浮的贵气纳入身体。 很快地,她想起安迪接她来這裡时邱莹莹要她拍酒会现场照片的要求,便用手包掩饰,小心翼翼抓拍现场上档次的元素------就算邱莹莹不說,她也会把它们拍下来。把這些发到朋友圈,被点赞、回复的时刻,才会有一种它们是为我而存在的喜悦感。 她拍啊拍,拍啊拍,不小心撞到了一個男人,看起来蛮年轻的,干干净净,還挺精神。 “不好意思啊。” “沒事,沒事,能被美女撞到是我的荣幸,你也是来参加酒会的嗎?” “我只是一個小人物,沒有资格参会,我是陪朋友来的。” “那我要谢谢你那位朋友才是,让我能够荣幸地见到一位大美女,红色很配你,让人眼前一亮。” “……” 安迪摆脱外面那些人走进会场,一眼便看见和曲连杰有說有笑的樊胜美,她沒有過去打扰,微微一笑,朝裡面走去。 跟几個认识的人打了声招呼,她接到魏渭打来的电话,說了两句,回头瞥见一個穿着浮夸的棉绒外套,留两撮精修小胡子的男子走进来。 挂断电话后,谭宗明由对面走過来,她指着刚进来的男子问道:“那人是谁?” “包氏集团的小包总。” “小包总?就是那個也有收购红星打算的包氏集团?” 谭宗明点点头:“对,就是前几天打电话问我红星情况的人,他们对外界放出风声有意并购红星,但是住你楼下的那位一直沒有动静,反而频频接触福建和浙江那边的企业,這不……有点急了,這次来上海嘛,是参加酒会,也为打探消息。” 俩人說话的当口,包奕凡瞅见谭宗明,带着助理走上前。 “谭总,我說逛了一圈儿沒见到人,原来跑這儿躲清净了。” “包总,你好。” 谭宗明和他握了握手。 “有点小感冒,外面冷,多穿了件。”小号低音炮嗬嗬笑了两声,把身上披的外套脱下来递给助理,扭脸看向安迪:“這位是……” 谭宗明帮二人作介绍:“這位是我們晟煊的cfo,安迪。包奕凡,包氏集团的小包总。” “安迪?我知道,谭总常把你挂在嘴边,我一直好奇能被他大加赞赏的是個什么样子的人,沒想到如此年轻貌美,幸会,這是我的名片。” 包奕凡拿出一张名片递過去。 安迪接在手裡:“抱歉,我沒有带名片過来。” 应付完包奕凡,她看向谭宗明,正准备告辞走人,视线扫過门口时,打了個愣,冲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谭宗明注意到她的表情变化,侧头一瞧:“他怎么来了?” 包奕凡跟着回头:“谁啊?” 谭宗明說道:“你最想见的那個人。” 林跃一进门就看到阳台边有說有笑的三個人,然而目光只是一瞟,便落在和樊胜美有說有笑的曲连杰身上,招呼表情趋冷的王柏川走過去。 都說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這对旧情人见面也挺眼红的。 王柏川冷冷看着樊胜美。 樊胜美呢,眼见躲不過去,短暂地错愕之后是一脸得意:“哟,你怎么也来了?” 王柏川說道:“我是陪林总過来的。” 樊胜美用透着股子优越感的腔调說道:“哦,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王柏川,我的高中同学,這位是曲总。” 王柏川沒有动,曲连杰也沒有动,两人互相点头致意。 到林跃的时候,沒等樊胜美說话,他主动伸出手去:“林跃,初次见面請多关照。” 曲连杰愣了一下,心說初次见面個屁,不過很快反应過来,林跃是不想让樊胜美知道俩人认识,便很配合地伸出手跟他握了握:“林先生在哪儿高就啊?” “华鑫证券。” “华鑫啊?不错呀。” “還可以吧,曲总呢?” “我呀,平时就玩玩金融和进出口贸易。” “哦,幸会,幸会。” 俩人装作不认识的样子,你一言我一语寒暄着,眼见时候差不多了,林跃话锋一转,告诉王柏川随意,他提着公文包往后面的工作间走去。 “林跃……林跃你站住。” 他這推开门,才走进工作间,后面一個人叫住他,回头一瞧是安迪。 他沒有理她,打开公文包,把一样东西递到工作人员手裡,小声吩咐几句,這才有空回答她的問題。 “有事嗎?” 安迪說道:“沒想到你也会来。” 林跃說道:“虽然我很讨厌這样的场合,但是能够通過慈善拍卖给有需要的人募集资金,恶心這种东西忍忍也就過去了。” 安迪瞄了一眼大屏幕受苦受穷的孩子照片,再看看会场裡人模狗样的各界精英,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瞧這话說的,還真符合他的风格。 “這么說来,你去华鑫也是忍着恶心在做事了?” 林跃毫不避讳地道:“沒错。” “两位,在讲什么?這么投缘?”自带低音炮buff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包奕凡端着一杯酒走上前。 “你真想知道?”林跃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包奕凡說道:“真想知道。” 林跃說道:“我跟她說,你的声音很恶心,她說是,从生下来就沒听過這么难听的声音,跟阉了七八回的公公一样,我說公公的声音不应该又尖又细嗎?她說阉多了,疼,喊哑了。” 安迪一脸呆滞,心說他怎么可以這样?她什么时候這么讲别人了? 包奕凡也懵了,完全沒有料到会遇到這种事,眼前這位爷与其說不给他面子,倒不如讲敌视,哪有一上来就放炮的,用词還這么阴损。 林跃耸耸肩:“這可是你要我說的。” 丢下這句话,林跃转身离开,留下包奕凡伸出一半的手,以及阴晴不定的脸。 知道负责红星并购案的人到场,他满脸堆笑過来打招呼,沒成想换来這样的待遇,气人呀,太气人了。 “等等,你站住。”安迪追上林跃:“我明明沒有那样說,你为什么要乱讲话。” “为了让他别再纠缠我跟你。” 安迪打了個愣,她确实很讨厌包奕凡看她的眼神,說实话,她对這种浪荡公子很不感冒。 “等一下。” 安迪快步追上:“听說包氏集团有意收购红星,你就這么撇开他,是不是太儿戏了一点?” “你怎么那么多话?”林跃由侍应生手裡接過一杯酒,坐到最近的沙发上。 安迪說道:“我不明白,你参加酒会的目的既然是给有需要的人筹措资金,干嘛要得罪包奕凡,你完全可以利用他想接触你的心情高价卖货。” 林跃說道:“我有必要为了慈善金去讨好他?即便他沒来,我的东西也能拍出全场最高价。” 安迪摇摇头:“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