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肖恩·洛克菲勒
店内只有寥寥三個食客,一個身材有些肥胖的光头黑人正埋头吃着牛排,另外两人坐在门口,无聊地翻着手裡的报纸。
厨房的后门被人从外面拉开,一個身材高大高鼻深目的白人帅哥风风火火冲进后厨,在老板兼厨师错愕的目光中重重抱了上去。
“肖恩,你搞什么。”胖老板挣脱开后皱眉问道。
被叫做肖恩的男人满脸兴奋地大叫道:“告诉你個好消息,我是来跟你辞职的!”
“该死的,你疯了,你再說一遍。”胖老板脸色瞬间臭了下来。
“我他妈的不干了,哈哈哈,刚刚接到电话,我那個沒见過面的死鬼老爸死了,我继承了一大笔遗产!”肖恩兴奋的脸色潮红,重重一挥拳头。
此时,一声急促的刹车声,一脸银白色别克停在Pizza店门口。
车门打开,一左一右两個穿着银灰色西服络腮胡修整很是整齐的光头双胞胎兄弟从车上下来。
“老大,是塞拉曼加家人!”坐在门口两人放下报纸抬头朝外看去。
黑胖子仿佛什么都沒听到,依旧低头有滋有味地吃着牛排,颇有些泰山崩于面前而不乱的气势。
沒有任何废话,银灰色西服光头一撩衣襟从怀裡抽出两把冲锋枪。
“哒哒哒”“哒哒哒”金属风暴肆虐声。
两個保镖来不及有任何反应就被打成筛子,刚刚還一脸镇定,颇有大将之风的黑胖子转身就要跑,刚站起身来,便被子弹扫中掀翻在地。
一梭子子弹打空,光头将冲锋枪扔回车内,再次用腰间拔出手枪,对准還在蠕动的黑胖子疯狂扣动扳机,直到空枪声传来,两人面无表情扫视一眼,再次将手枪丢进车内。
下车,杀人,上车,走人,前后30秒,只留下被金属风暴肆虐如同废区的披萨店和五具躺在血泊裡的尸体。
肖恩趴在地上,双眼瞪大,五指紧紧抠着地面,脸上写满惊恐、绝望、不甘,我還沒继承大笔遗产,我還来不及享受生活。
死寂的披萨店内,肖恩的尸体忽然抽动一下,后脑位置骨骼血肉开始慢慢蠕动,一颗射进去大半的金属弹头被慢慢挤压了出来,‘叮’的一声掉在地上,打破了现场的死寂。
“啊!!”一声痛苦的呻吟声中,王镇捂着后脑从地上坐起。
谁說被子弹贯穿大脑会死的毫无痛苦的?
轻轻吐了一口气,把手从后脑拿到眼前,鲜血从手掌滴落到身上。
地扫了眼一片狼藉的店面,用满是鲜血的手掌抓起身旁的弹头。
我又被人爆头了……吧。
手上的鲜血证明這一切都是真的,虽然自己不算什么好人,但……
一阵阵眩晕敢传来,脑袋疼的厉害,眼前一片重影,脑子像是被扔了破壁机裡,思绪一片混乱,王镇又捂着脑袋惨叫一声。
脑子像是被搅乱的豆腐脑,完全无法正常思考,只有一個念头,凶杀案案发现场,警察马上就会到,必须立刻离开這裡。
头很疼,思维混乱,只依稀记得這裡有個后门,踉跄几步后才逐渐走稳,推开后门的一刹那,回忆起临死之前听到的几個字,‘塞拉曼加家’!
不管是谁,我记住你了,王镇手掌猛地合拢,紧紧攥着那枚弹头。
走到后街,抬手遮住刺眼的眼光,脑袋昏沉沉的朝着一個方向走去,本能记得這边有自己的住处。
肖恩就這么满身鲜血地走在街道上,迷迷糊糊到家,废了好半天力气才打开房门,在房门关上的那一刻,王镇便失去力气,一头栽倒在地,失去知觉。
……
吵闹的警车声响起,披萨店很快被警方包围起来,警察举着枪,脸上紧张,脚步轻快,匪徒早跑了,做做样子罢了。
“好吧,看来匪徒已经跑了。”将手枪插回扫了眼现场,一名年轻看着现场狼藉的样子惊讶道:“這他妈的是发动了一场战争嗎,开了多少枪?!”
“還有一個人。”另一名年纪有些大的警察站在刚刚肖恩躺着的地方說道。
“老麦克,你确定。”
“你看這裡。”被叫着麦克的白人男子走到后门,指着门把手上的血迹說道:“人从這裡开门走掉了。”
“好吧,我去找附近的店家和住户问问。”說着转身朝外走去。
两小时后……
“這裡,”麦克·厄门绍特抬头看了看门牌号再次確認一遍。
“砰砰砰。”裡奇·罗伯茨用力敲了敲门,“有人嗎?”
“砰砰砰……”
“肖恩,我知道你在家,开门,我們是警察,請你配合一件凶杀案的调查,再不开门我就闯进去了!”
房间内,肖恩眼皮动了动缓缓睁开,双眼毫无焦距,显然還沒完全清醒過来。
“嘭!”“嘭!”裡奇·罗伯茨退后几步后猛然前冲用力朝着门撞了上去。
几下之后,不堪重负的大门轰的一声被撞开,麦克举着手枪第一時間冲进来,一眼就看到满身是血的肖恩正从地上慢慢爬起。
“别动,警察!”
翻了個身坐在地上,肖恩抬头看了看那指着自己脑袋的黑洞洞枪口,又看看两人身上的警徽,一脸平静地說道:“看出来了,那么,两位警官闯进我家裡有什么事。”
先是从披萨店邻居裡打听到信息,再找到住址,上门,前后花费了差不多两個小时,而现在的肖恩,人已经好多了。
老麦克两人对视一眼,显然对肖恩如此平静很是意外,“两個小时前,琼斯街,亨廷顿披萨店,還需要我继续提醒你嗎?”
“好吧,虽然我可以直接告诉你们袭击发生的时候我在后厨,并不知道是什么人开枪扫射,我是受害者不是罪犯,但……”肖恩耸了耸肩后从地上爬起,低头看了看身上带血的衣服和手掌后抬头說道:“等我一下,我去洗個澡,這样实在很不舒服。”
“另外,帮我叫個救护车,或者先送我去医院。”肖恩伸手朝着后脑指了指道:“這裡有個大口子,虽然血液凝固了,但,還需要做伤口清创和缝合。”
你在教我做事?
裡奇·罗伯茨指向肖恩的枪口动了动,你特么的搞清楚你的身份,你是犯罪嫌疑人,而老子才是警察!
怎么也轮不到你吩咐我啊!
“别动,我劝你最好别动。”权威被挑衅的裡奇·罗伯茨冷着一张脸說道:“你从犯罪现场逃离,在沒有证据证明你不是罪犯之前,你最好老实点。”
肖恩眉头皱成一個川字,上下打量裡奇·罗伯茨一眼,深吸口气說道:“你能找到這裡,必然已经知道我是披萨店的雇员而已。”
“雇员为什么就不能是凶手之一?”
“能否证明我有罪那是你们的問題,在无法证明我是罪犯之前,那我就是无罪,是一個合法的公民,是纳税人,疑罪从无,是现代刑事司法的文明与进步,是人权的基本保障,我劝你最好不要给自己惹麻烦,我完全可以控告你侵犯人权以及虐待。”肖恩毫不退让瞪着对方的眼睛,作为一個犯罪分子,首要就是明白如何与警察打交道。
自己是白人,沒有足够理由之前对方不敢开枪。
而且這裡是空气中都充满自由味道的美国,警察?
哈!
裡奇·罗伯茨被說的一愣一愣的,他也察觉到了問題,只是,很沒面子啊,“我可不觉得一個披萨店的服务员懂得什么法律條文。”
“哈,你现在又多了一條罪状,你在歧视,歧视服务行业人员,你可是一名警察,你代表的是警务系统,你的意思是整個纽瓦克警察系统都歧视服务行业从业人员嗎。”肖恩嘴角露出一個嘲讽的笑容,看的裡奇·罗伯茨更是心中冒火。
作为一個经历過无数风霜洗礼的成熟杠精,断章取义,无限扩大,這难道不是基本素质嗎?
這要是在斗嘴上吃了亏,肖恩觉得都对不起党国,对不起人民,对不起生病的体育老师。
“你,你放屁!”裡奇·罗伯茨脸色涨红,开枪是不可能的,只是……骑虎难下啊。
“好了,年轻人,你不是要去洗澡嗎?”老麦克本来不想說话,再有几天就要退休了,他其实不想管這种事。
抬头看了一眼从进门到现在第一次开口說话的老麦克,淡然,安静,身上沒有旁边裡奇·罗伯茨那股子咄咄逼人的味道,肖恩露齿一笑,“還不知道這位警官的名字。”
“叫我老麦克就好。”
“老麦克,好的,谢谢。”
說罢,不再看裡奇·罗伯茨,自顾自地开始脱衣服。
……
纽约州,威斯特彻斯特县。
哈德逊河上游,距纽约曼哈顿岛有一小时车程,這裡坐落着一座闻名全球庄园,庄园占地4000英亩,1600万平方米,相当于5個圆明园那么大。
它的主人名字叫:洛克菲勒家族。
“明天的葬礼,都准备妥当了嗎?”一個穿着白色套裙的中年贵妇对着面前的老管家问道。
“都准备好了,夫人。”胡子修剪的极其规整的管家颇有英伦范的微微躬身道。
“那個私生子通知了嗎?”
“通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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