谜罪怪谈[刑侦] 第12节 作者:未知 “你别误会,”路溪繁說。他仔细地观察着她的神情,看起来似乎很害怕她会突然跑开一样。“我沒有别的意思的,我就是想告诉你,你不是一個人,你不是唯一一個突然遭遇无妄之灾的。那件事你沒做错什么,你千万不要因为那些人的……那些人的那些话否定你自己。” 他又想了想,喉结滚动,上前一小步道:“你应该看的出来,前阵子我一直在疏远你。你……知道为什么嗎?” “为什么?” “因为前阵子,我被小混混盯上了。他勒索我,打我。我……我不想我的朋友们因为我惹上一样的麻烦。” 路溪繁咬着嘴唇,用狗狗眼望着盖柏灵,嘴角惨兮兮的耷拉着。盖柏灵看了看他,轻咳一声把视线移开:“我不是你的朋友。” “你当然是!唉!你怎么……” 路溪繁不說话了,整张脸苦哈哈的皱起来,低着头,沮丧又委屈。 盖柏灵垂了垂眼睫,不甚自在的嘀咕道:“你的朋友不是任紫/阳么……我看你们关系一直不错,放学還总一起走。” “不是的!根本不是!”路溪繁急道。 “好多人都以为我跟任□□是朋友,其实根本不是!我顶瞧不上他那种人。可他总是缠着我,就像他总是缠着你一样,真是烦人的很!对了,我要跟你道個歉。那天咬了你的乌龟……那只乌龟本来是我在帝景大街上那家宠物店新买的,准备回去送给我阿姨。结果刚买完出来被任紫/阳看到了。他說他想要一個礼物送给你。可是到处挑都挑不到。那個乌龟不错,他想要。他說想要,我不敢不给他。只好给了他。沒想到……” 路溪繁脸上露出了愧疚之色,這让原本对他戒备心十足的盖柏灵渐渐放松了些。她摇摇头道:“沒关系的,你也沒想到他会那么蠢,居然把乌龟放到桌斗裡……不過,他竟然会抢你东西嗎?我一直以为他跟你关系不错呢!你成绩那么好。” 路溪繁是高一八班分班考试时的第一名,他的理化生几乎每次都要包揽单科第一。這样优秀的人,竟然也会被人隐形霸凌嗎?盖柏灵突然有点同情他了。 “我在這個学校从来都沒有几個真正的朋友的。”路溪繁惆怅地說。“他们虽然都对我客客气气的,倒也不会排挤我。但是沒有一個人真心把我当朋友。” “为……为什么啊?”盖柏灵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问這句话,她有点尴尬,觉得路溪繁的真诚和坦白来的突然又莫名其妙。 “可能是因为我跟他们玩不到一块儿吧。我是個无聊又不起眼的人。谁会喜歡跟我做朋友呢?” “恩?你无聊不起眼?” 盖柏灵奇怪的看着路溪繁,很难不认为路溪繁对她說這种话是在凡尔赛。 “沒记错的话……”盖柏灵慢慢道。“我记得你在去年国庆节的家校联欢会上弹钢琴,弹得很好。后面你還又出了個扮成漫画人物跳街舞的节目,也不错。扮的什么来着?是蜘蛛侠么?反正当时连暖暖都对你赞不绝口。” “不是蜘蛛侠,是死侍啦……”路溪繁无奈地說。 “哦对,不好意思我不太能分清他们。你看,你又会跳街舞還会弹钢琴,你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无聊不起眼交不到朋友的人呢?” 路溪繁愣了愣,似乎无言以对,可怜巴巴的看着盖柏灵。狗狗眼委屈的快哭了:“我会這么多,可是我篮球打得烂。所以他们都不喜歡跟我交朋友。” 盖柏灵有点尴尬,莫名觉得路溪繁就差把“求交友”写在脸上了,這样的行为,好像碰瓷…… 她想了想,叹气道。“好吧好吧,可能你說的也有道理。其实我觉得当一群人想要孤立你时,你的任何特点都会成为原因。哪怕沒有原因,他们也能给你找出個原因来。你不要自卑了,這不是你的問題。打不好篮球就打不好篮球呗!這世上多的是比打篮球更重要的事。” 两個人安静了下来。盖柏灵說:“所以這就是你要对我說的秘密嗎?那……谢谢你,路溪繁,我明白你是想安慰我。但我——” “不不不,不是這個!”路溪繁忙道,“秘密……比這個严重得多。” 他似乎在犹豫自己该怎么措辞。纠结了好一阵子,最后才好像要下定决心似的,路溪繁舔了舔嘴唇道:“我……我见過有人死在我面前。”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记得我刚才說的那個勒索我的人嗎?那個人想绑架我,可却不小心失足从楼上坠了下去。我亲眼看着他在我眼前摔的稀烂,他的脑浆和血流了一地。我……我每晚都会做噩梦,梦见他又回来了!他会来抓我,迁怒我,說都是因为我他才坠楼的,他要我偿命!” “那不是你的問題,他是多行不义必自毙。你不必因为這個留下什么阴影的!”盖柏灵說。“而且被绑架的感觉很糟糕。有时候会产生各种心理問題……ptsd之类的。你有去看過心理医生嗎?” “我就知道你懂我!”路溪繁的声音昂扬的像要飞上天。“盖柏灵,你是我见過的女生裡读书最多的,你——” “哇哦,看看我发现了谁!”一個阴阳怪气的声音道。盖柏灵和路溪繁连忙回头,就看见几個女生躲在离她们不远的树底下冲他们指指点点。 为首一個女生正是任紫/阳的某一任前女友。此时那怨毒的女生瞪着盖柏灵,发出一声尖酸的刺耳笑声来。 “盖柏灵,我真不明白,”她慢吞吞的說。“你怎么那么会勾引男生啊?刚害死了一個任紫/阳,這就立刻来了一個路溪繁……怎么,你還是非富二代不要啊!” “說话客气点!你!”路溪繁瞪着那女生低吼,“别在這裡凭空造谣!她才不像你那样天天跟男生纠缠不清!你别以你那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然我可不客气了!” 任紫/阳是从平行班考进来的,他的前女友也是平行班的。弘毅的平行班有固定的“赞助生”名额,也就是花钱就能进。是以平行班的质量一直比较随缘。 盖柏灵早就听說,平行班裡老师负责的班還好,顶多就是成绩比他们实验班差個几十分,风气总体還算正。 但那些老师不负责任的班,男生打架斗殴,女生争风吃醋乃至失身堕胎都是有過的。更别說他们還会跟弘毅门外隔一條街的“十三太保大本营”十三中联动,在学校裡穿上校服勉强装個高中生模样,出了校门换上破洞裤和小皮衣,便是一群无法无天的痞子太妹,混世魔王。 “哟呵!一條好狗啊!”前女友冷笑道,看看路溪繁又看看盖柏灵:“盖柏灵,好手段啊!” “你是谁?我压根不认识你。”盖柏灵看着那女生冷冷道。“你說话放尊重点!” 路溪繁在她背后小声告诉她那女生是任紫/阳的前女友。那女生则笑了一声。 “姑奶奶是谁?姑奶奶是你這骚狐狸精的克星!不要脸的东西!” 她突然冲過来,一巴掌就往盖柏灵的脸上招呼。却不料盖柏灵一抬手卡住她的手腕,反手一折就把這女生折的嗷嗷叫。 后面那一排虾兵蟹将原本還在叽叽喳喳的辱骂盖柏灵,见此情此景立刻集体哑火。這朵被扼住的霸王花侧着头怒道:“臭婊/子!把你的爪子拿开!” “這话应该我来說才对!”盖柏灵厉声道:“把你的那张满口喷粪的破嘴拿离我远点!我不喜歡对着化粪池讲话,懂了嗎?滚!” 她把這女生猛地向前一推,前女友踉跄了一下,险些扑倒在地摔個狗吃屎。幸好她的小团伙立刻上来扶住了她,一干人等恨恨的瞪着盖柏灵,仿佛恨不得生啖其肉。突然,她们所有人的脸上都泛起一阵惊慌之色,前女友第一個站直了,结结巴巴的看着盖柏灵和路溪繁的背后道:“施老……老师——” “這是怎么回事?”一個有些少年音色的男声在他们背后說。语气很温和。“同学之间起冲突了嗎?” 盖柏灵回過头,看到了一個瘦高個子的年轻男老师。二十七八年纪,微长的刘海扫下来遮住了一点眼睛,他戴了一副无框眼镜,皮肤是那种不怎么见太阳的死气沉沉的白。 這人身上的條纹衬衫和长裤都很干净简洁。看得出品味不错。五官却是难得的很立体——高鼻深目,让盖柏灵乍一看几乎要以为他是個外国人。不過仔细观察過這人之后盖柏灵可以肯定,此人五官线條虽立体但柔和,绝对不是外国人。只是长得浓颜而已。 她不认识這個老师,确切的說,她知道這位老师好像是教理科平行班物理的老师,来弘毅似乎沒多久。但盖柏灵从未跟這位老师說過话,也不清楚這位老师姓甚名谁。 “施老师。”出乎意料的,路溪繁倒是认识這位老师,而且看起来似乎很熟悉的样子。他自自然然的转過身去跟施老师打了招呼,后面那几朵霸王花立刻瞪大了眼睛,连個理由都不敢找就忙不迭的落荒而逃了。 施老师注视着她们消失的背影,嘴角始终噙着一丝微笑。他目送那群女生消失在住校生的宿舍楼裡了,才回過头来看看路溪繁和盖柏灵,语气轻松道:“你们怎么在這裡?大中午的,不休息一会儿嗎?” 盖柏灵心裡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一般老师如果捉到男生女生在一起,不是都会立刻苦口婆心教育一番嗎?怎么這個老师這么不按常理出牌?還是他觉得自己也不是盖柏灵和路溪繁的任课老师,所以无所谓? “我要去盖柏灵的班找一個老朋友,正好遇上她了,所以一起走。沒想到恰好遇上那帮小太妹找她麻烦。要不是老师及时解围,我們還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路溪繁說的大大方方,半点慌张和窘迫都沒有。磊落坦荡的好像這就是事实一样。施老师果然噢了一声,沒再多问什么。 他看看盖柏灵又看看路溪繁,嘴角那丝笑容依旧沒变:“那路溪繁,你待会儿找完了你的同学,到我办公室裡来一趟。上次你问我的那道竞赛题,我又回去查了一些资料,想到该怎么做了。你来,我趁着中午這会儿给你讲一下。我今天下午满课沒時間。” “好的,谢谢施老师。”路溪繁笑吟吟的应下了。他看看一旁不知所措的盖柏灵道:“走,盖柏灵,我先跟你一起去找你们班那谁吧!” “等等!盖柏灵!”他们走出一段时,施老师才突然在他们身后喊了一声。盖柏灵吓了一跳,不太情愿的回過头,看到施老师嘴角依旧挂着那一弯复制粘贴般的笑容看着她。男人见她看自己,就冲她摆了摆手。 “不要再早恋了,要好好学习,好嗎?学习才是最重要的!去罢!” 第25章 唐是把车开进刑警队大院的停车场停好,刚一下车,就遇上了站在自己的悍马旁生气的米嘉莱。 “怎么了這是?”他问闷闷不乐的女刑警。 “刚才在路上遇上個违规逆行的摩托车,”米嘉莱嘟囔道,“是個送孩子上学的爸爸。我一看嘿,這怎么逆行啊!结果下一秒他方向沒打好,咣一下撞我车上了。我看他着急送小姑娘去上学呢,就說算了算了反正沒撞坏,我自己回来看吧,你快送孩子去吧,别再逆行了……结果這现在停车了下来一看:好家伙!车灯都给我撞碎了這……估计本来是撞出裂缝,又走了這一段儿直接震碎了……” 唐是绕着她的车看了一圈:“我记得你车胎不是刚换了一個沒几天?” “对啊!”米嘉莱說。“突如其来的灾难,让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哎!” 米嘉莱给自己相熟的汽修店打了电话联系說中午去修灯。她和唐是一道向办公楼走去。米嘉莱說:“你怎么样?還是天天送灵灵去上学,送完了才来上班的?” “是啊,”唐是說。“我前天就一天沒送她。下午放学时小姑娘给人打了。嘴角青了一块。幸好有個小女孩儿人挺好帮她叫了老师来,不然還得更重。我和我姐心疼坏了……孩子這两天又不想去学校,自己在家准备月考。” “……太過分了吧!什么人啊!虽說那家人怀疑他们儿子跳楼跟你家灵灵有点关系,可也不能這样啊!用不用我跟派出所的人打個招呼,帮你们去调解调解?” 唐是沉默了。他站在刑警队办公室门口,看着裡面忙忙碌碌的池梦舟和田小丰,忽然沉重地叹了口气。 “那家人不知怎么打听到了我以前的事,都把状告到派出所了,闹着让公家撤我的职。我姐說让我别再掺和這事,她不想因为這個影响到我工作。你也别掺和吧,這家人背后烂账一堆,我不想让你因为我的缘故去以权谋私,否则把你也连累了就麻烦了。” “害!!!你這叫什么话?!”米嘉莱在唐是肩头砸了一拳:“不把我当朋友是不是?小瞧我是不是?這怎么就以权谋私了?灵灵這两年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小姑娘那么乖一孩子,如今被欺负成什么样了?唐是我告诉你,我米嘉莱不是因为你才要帮灵灵的,我是纯看在灵灵自己的面子上!跟派出所打個招呼让他们去跟任家沟通沟通,一句话的事!這也能叫以权谋私?” 唐是淡淡的看了米嘉莱一眼,转身向技术科走去:“只要动用了职位的关系去解决私人的事,都叫以权谋私。小米,我知道你是好心,不過我不用你這样。我自己想法子能帮灵灵解决。” 他消失在了房子拐角处,米嘉莱看着他的背影,费解又烦躁的抓了一把头发。她知道唐是這人傲气,有原则。哪怕他和路辉阳有那么大深仇大恨,可他也从来沒动過走歪心思报仇的想法。一直想按程序找到路辉阳的马脚好把他抓起来。 若非如此,也不至于被人坑害到从省厅物证科的明日之星沦落为如今三线小城市的一個普通法医——身上還背着处分。 可知道归知道,真见了唐是這副宁死不坏原则的模样,耿直如米嘉莱,也忍不住想骂他一句死脑筋。 米嘉莱萎靡不振的踏进办公室,正琢磨着如何能不动用权力关系就帮灵灵解决這個麻烦,涂大利八卦十足的凑了上来:“米队米队!我可都听到了!那什么……唐科长以前到底有什么事儿啊?怎么感觉……对他影响挺大?都现在了那些人還能拿這個拿捏他啊?是不是就是因为這個他才从省裡调到觅城市裡又一路降到咱们這儿?” 米嘉莱眨巴着眼睛听涂大利說话,听完了道:“涂大利,我好朋友的爷爷活了九十九岁,你知道为什么嗎?”涂大利困惑的看了看米嘉莱:“不是……米队,這跟咱们說的事儿有关系?” 米嘉莱点了点头:“有。” 涂大利立刻认真的想了想,然后老老实实的答道:“不知道,为什么啊?因为老人家生活习惯好?” 米嘉莱摇了摇头:“不,因为他从不多管闲事。” 把一脸迷惑的涂大利扔在原地,米嘉莱去找池梦舟和田小丰。“怎么样,你们用面容对比结果如何?那個寄快递的人和杜俊的相似度如何?” “别提了,米头儿,估计得让你失望了……”田小丰一肚子苦水正愁沒地方倒呢。“那個寄快递的人穿的衣服跟杜俊平时穿的一模一样這咱们就不說了。他用围巾把脸围那么严实,面容对比根本沒法捕捉他的脸!上哪儿去比对呢!” “我向我一個搞人脸建模的朋友求助,他帮我弄了另一個国外更专业的面容对比软件。结果在這儿——”池梦舟把自己的电脑屏幕转向米迦嘉。 “面容遮挡物過多,初步识别结果为,相似度百分之七十。”米嘉莱一字一句的念完屏幕上的话,皱起了眉头看向池梦舟:“所以這……” “面容遮挡這么多相似度還能百分之七十,說明……应该确实是杜俊本人了呗!”池梦舟无奈地說。米嘉莱走到她对面坐下,拿起池梦舟摆在桌上的妙脆角往嘴裡丢了一颗:“可是监控裡那個寄快递的人……我总觉得哪儿不太对,跟其他监控裡的杜俊有点不一样……” 她让田小丰又调出了那段他们在快递中心采集到的监控视频。视频裡,装在店家墙角的监控忠实的记录下了一個佝偻着身子,披着军大衣裹着围巾,头戴长耳帽子的男人一瘸一拐走近這家快递部的情形。 他并沒有踏进店裡,直接在门口的柜台边完成了寄送快递的一系列行为。整個過程中他看起来都很萎靡不振,身子虚虚的晃着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倒下。寄完快递,他又一瘸一拐的离开了。大衣被风吹的微微晃动。 “快递是金若萱尸体被发现的前一天下午寄的。那天全市大风预警,很多人都戴上了口罩。杜俊用围巾把自己裹這么严实也不奇怪。另外他看起来状态不好,很大程度应该也是因为刚做過化疗的缘故……這段视频沒有問題。所以现在已经可以确定了,杜俊在寄快递那天劫持了出门买完礼物回家的金若萱,根据金若萱尸体上后脖颈处遗留的电击伤可知杜俊应该是先用电击棒击晕了她,然后把她带走的。” “杜俊成功劫持了金若萱,之后他把自己提前准备好的勒索信放进礼物盒子裡寄走。在這中间他应该和金若萱呆了几個小时,地点很可能是他家。因为金若萱的手机拉在他家裡了。之后他按勒索计划把金若萱带到了旧码头并在那裡侵犯了她。因为一直等不到路辉阳,他杀死了金若萱并弃尸旧码头!又把金若萱的手指砍下来带回了家!第二天上午十点多,金若萱的尸体被发现。就是這么简单!米队你为什么就非要把简单問題复杂化呢?” 田小丰是真生气了。他为了這個破案子加了這么久的班,家裡老妈都问了好几次什么时候能恢复正常作息。可明明证据都摆在這裡,队长却非要扣着一两個细节不放,死活不肯结案!天底下怎么有這种领导? “怎么就简单問題复杂化了?”米嘉莱闷声道,“你告诉我,既然你說是杜俊把她带到了旧码头,那为什么沿途监控沒拍到杜俊的踪迹呢?你再告诉我,如果杜俊真心想勒索,为什么要把勒索信放在盒子夹层那么隐蔽的地方?为什么不能直接放在盒子裡?” “而且作案工具呢!作案工具去哪儿了?如果像我們根据尸检报告推断的那样,杜俊用工具侵犯并杀死了金若萱,那那個工具呢?”米嘉莱這一通话下来,自己的嗓子也哑的不成样子。她喝了口水,皱着眉头看着办公室裡的众位同事。 “米队,這個問題上我支持小丰的看法。”叶铎拿着一杯热茶起身,心平气和的跟米嘉莱讲道理。 “咱们以往的案子,那都是做加法,通過一個個线索的叠加推断,最后找到凶手是谁。但這次的案子是已经有了几乎确定的凶手,证据,作案动机都很充分。只有几個可能因为個别原因出现偏差所以一直想不通的细节。但是现在問題在于,受害人和凶手都已经去世了。” “而我們已经竭尽所能在這個案子上耗了一個多月,把可能的证人,证据都找了個遍,把可能出现的逻辑都理了個遍。现在的問題就是,你因为觉得一些细节对不上所以不肯断定這起案子就是杜俊干的。可除了這几個对不上的细节,其他所有证据都指向這就是杜俊干的。” “除了杜俊之外我們已经沒有比他嫌疑更大的凶手了!這两起案子影响太恶劣,给整個旬城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连副省长都亲自過问過這件事!咱们警队和局裡顶着的压力你比我們清楚!這时候不是逞强的时候……案子早点破了,对市民对警队,对咱们对领导都有好处!” 叶铎的话引发了田小丰和涂大利强烈的共鸣。纷纷对叶铎献上大拇指。韩汀则在电脑后面举起手道:“我不同意啊,别把我代表进去。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咱们不能因为结案压力大就随便拉個嫌疑人来充数!這样干的话跟资本主义国家那些玩忽职守的警察有什么区别呀!” “对啊!”池梦舟小声嘀咕,“就像米队說的,這么多疑点都解释不通,怎么能结案呢……” 米嘉莱看着叶铎,不說话。叶铎叹了口气,放下茶杯道:“米头儿,我真的不喜歡拿局长压你。可你這样是在浪费時間,而且再這么下去你也不会得到更有用的消息……我去找局长,让领导来定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