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 65 章(捉虫)
更让禅院直哉恼怒的是,原本应该在京都高专举办的姊妹交流会却因为那個富冈真帅的混蛋在东京开办,明明上一届赢得是京都咒术高专。
禅院直哉又打了個哈欠。
东京咒术高专的基础设施与京都咒术高专完全相同,只有最近京都咒术高专因为在重建,所以出现了很多以前不会出现的东西。
而造成這一切的,都是那個叫富冈真帅的混蛋。
富冈真帅。
禅院直哉脑海裡又一次出现了那双金色的眼睛。
那双始终明亮的金色的眼睛,他一直一直想要挖出来的眼睛。
這一次,他一定要把那個人踩在泥地裡,让对方只能匍匐在地上,祈求他的宽恕与垂怜!
禅院直哉放下捂着嘴巴的手,眼神阴沉下来。
他每一次回忆起這個名字,禅院直哉的身体都会疼痛起来,仿佛之前被刺痛的伤口从未愈合過,窒息的痛苦又一次缓慢的爬上他的身体,有电流随着這個名字的出现而开始蔓延,从他之前被富冈真帅打出来的伤口开始,翻滚着不可忽视的疼痛,电流刺入骨髓,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那种一直被他压进血液裡的耻辱随着這個名字的再次出现而复苏。
眼白缓缓爬上血丝,连带着他原本就阴沉的表情更加恐怖。
几個在操场上练习的咒术师不约而同的停下了动作,面色凝重的看向禅院直哉的方向。
京都校的三年级咒术师用余光悄悄去看坐在操场边缘的禅院直哉,在看到他阴沉着的,比恶鬼還要可怖的脸时,神情稍稍尴尬,他飞快挪开视线,与身边的咒术师小声嘀咕。
“禅院家的那個继承人……”三年级的咒术师拉住身边同级的二级咒术师,凑近对方耳边,不满的道:“……明明禅院家都那样了,還一脸嚣张的给谁看。”
二级咒术师快的看了对面眼神阴狠的禅院直哉,一把拉住对方的胳膊,把三年级的咒术师未尽之语拉了下去。
“别說了!”他压低声音小声呵斥道:“那可是禅院家!”
三年级咒术师被二级咒术师拽着离开,转身时還忍不住回头看了眼坐在操场边上的禅院直哉,嘴裡還嘀嘀咕咕:“禅院家怎么了,以前禅院家那么牛,现在不還是……”
他话還沒說完,蓦的对上了一双阴鸷的眼睛。
眼白上遍布血丝,对方自下而上的扫视着他,漆黑一片的眼底扭曲着的恶意让三年级咒术师不寒而栗,他身体不由自主的僵住,禅院直哉的眼神裡的凶恶不加掩饰,杀气仿佛巨大的牢笼将三级咒术师从头到脚彻底笼罩,让他无处可逃。
腿开始变软,但尖锐的恶意却让他连软倒跪地都不敢。
冷汗渗出皮肤,将身上的厚重校服一起打湿,冷冰冰湿乎乎的贴在身上。
這是禅院家的人。
对方可以随时杀了他。
三年级的咒术师脑子前所未有的清晰。
救命——!!
三年级的咒术师瞳孔紧缩,他想转身逃跑,可在這样仿佛饿狼一般的视线凝视之下,他连跪下的勇气都沒有。
对方想要杀了他。
三年级的咒术师喉结滚动,冷汗顺着脖颈缓缓淌下,汗水滴落在衣领裡的滴答声,吓的他一阵悚然。
他在害怕汗水掉落的声音引来禅院直哉的攻击!
谁来救救他——!!!
被禅院直哉杀气锁定的三年级咒术师徒劳的长了张嘴,他想要求救,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
救救他——!!
谁来救救他——!!!
他還不想死啊啊啊——!!!
他才高专三年级,再過几天他還有三级咒术师资格考试!!
他還有很长远的未来!!他不想死在這個可恶的暴徒手裡!!!
三年级的咒术师全身都在颤抖,刚才還拉着他快点走的二级咒术师早就松开了他,离开了這個风暴的最中心,将被禅院直哉锁定的可怜的三年级生。
操场上一阵死寂。
京都咒术高专所有来参加姊妹交流会的人都停下了训练的动作,似有若无的视线集中落在這個方向,却沒有人敢過来阻止。
三年级的咒术师顿时一阵绝望。
就像那個二级咒术师說的那样,即使禅院家最近大事小事接连不断,中途甚至被五條家瓜分了一些资源,更甚還有不少咒术师被公安带走,但禅院家依旧是御三家,他们所拥有的实力与势力,都是他们這些来自小家族的咒术师不能比拟的。
如果御三家的禅院直哉想要攻击谁,他们甚至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资源雄厚的御三家所培养出来的继承人,所接触到的资源也当然与小家族不同。
可能其他人一生所学到的术式知识只不過是人家的启蒙教育。
资源倾斜的不同所带来的自然是断崖一般的实力参差。
在场实力最高的,居然是刚才拦着三年级咒术师的二级咒术师。
三年级咒术师有些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在闭上眼睛之前,他看到了禅院直哉站起来的身形。
果然,对方是要攻击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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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
三年级咒术师咬紧牙关,愤愤不平又无可奈何的等待着疼痛的降临。
一秒。
两秒。
三秒。
………………
十秒過去了。
三年级咒术师還是沒有等来疼痛,他站在原地闭着眼,身边却传来低低的抽气声。
疼痛一直沒有到来。
三年级的咒术师不可思议的睁开眼睛,惊愕的朝着禅院直哉的防线看過去,却发现对方根本沒有看向自己。
禅院直哉的眼裡根本就沒有出现他的身影。
对方侧对着他站着,眼神依旧阴翳,但可怕的是,对方的脸上居然挂上了嚣张的笑!
禅院直哉脸上的笑容异常的锋利,森白的犬齿仿佛可以随时咬断猎物的颈项!
徒然爆发的杀意毫不掩饰,疯狂的朝着一個方向飞扑而去!!
即使三年级咒术师不是被杀气主要针对的目标,可那股锋锐的杀气依旧刺的他冷汗直冒,但不是被主要针对,三年级咒术师终于可以移动,他踉踉跄跄的后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一直紧绷着身体,而现在身上的肌肉群居然還在颤抖!!
他眼神裡藏不住恐惧,瞳孔颤抖的看向被禅院直哉杀气主要针对的方向。
那個人已经忍不住哭出来了吧。
三年级咒术师忍不住的想。
——!!!
只這一眼,三年级咒术师就对上了一双冷淡的,沒有情绪的淡金色眼睛。
他身体又是一僵!
不为别的,因为這双眼睛三年级的咒术师实在是太熟悉了!!
就是這双眼睛的主人!!放火烧了京都咒术高专!!!
记得他当时刚执行完任务回来,大汗淋漓的坐在教室裡,班主任便拿出来一张画像,挂在了黑板上。
‘這是是烧了京都咒术高专的学生,现在被校长通缉,但被东京咒术高专方面保了下来,更离谱的是,五條家的那個神子以五條未来家主为他做了担保。’
班主任說這话的时候,表情裡是毫不掩饰的厌恶和不理解。
‘明明這個家伙重伤了校长,甚至胆大妄为的放火,却不能对他执行死刑,也不知道东京高专的校长還有五條家的那群人脑子裡想的什么。’
班主任抱怨。
‘不過,京都方向是对這個人进行悬赏了的。’
班主任敲了敲黑板,道:‘如果你们看到他了,可以把這個混蛋抓回来。’
班主任强调道:‘這個人名字和他本人一样嚣张。’
‘他的名字是……’
“富冈真帅——!!!”
三年级咒术师忍不住喊了出来!
顿时,那双浅金色的眼睛看向了他的方向。
浅金色的眸底明明白白的映出了三年级咒术师狼狈的模样,那人逆着光站着,七月盛夏的阳光洒在那人的身后,将他的五官表情都藏匿与不可见的黑色之中,只有那双金色的眼睛啊,即使在逆光的黑色裡,也燃烧着滚烫的烈焰,就如同对方在京都咒术高专放起来的那把火一样,连带着青色的天空一起,烧的橙红耀目。
富冈真帅轻飘飘的一個视线,便让三年级的咒术师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了脖子,只发出零星的气音。
明明在居高临下,明明也是不经意的一瞥。
却让三年级的咒术师整個人都仿佛被架在了火上,在转瞬之间,整個人都沸腾了起来。
好漂亮的眼角。
三年级的咒术师轻声呢喃。
可那双漂亮的眼角却沒有在三年级的咒术师身上有過多的停留,仿佛他只是路边的一枝花,一根草,一個最不起眼的灰尘,下一刻,就从他的身上转开了。
三年级咒术师瞪大眼睛,呆呆的看着那双眼睛最终停留在了禅院直哉身上。
啊。
果然。
三年级咒术师想。
果然如此呢。
只有這样的人才会引起禅院家继承人的注视,只有禅院家的继承人,才能吸引這样的人的注视。
像他這样的‘平民’,這样路边的石子,尘埃,是无法让這样的人将视线停留住的。
三年级的咒术师攥紧了拳。
富冈真帅收回视线,不再去看那個神色扭曲怪异的咒术师,他视线轻飘飘的落在禅院直哉脸上,发现对方的表情同样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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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冈真帅:“…………”
富冈真帅微微磨了磨后槽牙。
他真的很讨厌這個人。
但是,现在還不是比赛期间,如果他贸然冲上去把這人揍一顿,班主任一定会被为难的,灰原雄和七海建人肯定会冲上来帮忙,然后一起被罚。
可恶。
富冈真帅又飞快瞟了禅院直哉扭曲的表情一眼,仿佛被烫到一般飞速移开视线。
看到他的脸,就想像之前那样,把他揍得满脸血,再按在地上。
手痒。
他真的好欠揍。
但随随便便打上去就不是乖孩子了。
主人应该喜歡乖孩子的。
富冈真帅,陷入了纠结。
插在裤兜裡的手,忍不住抠起了指甲。
禅院直哉被富冈真帅居高临下的注视又一次激起火气,他狠狠的瞪着富冈真帅,身体微微颤抖,被对方殴打出来的伤口明明已经愈合许久,却又一次开始疼痛,明明已经愈合了——视线范围裡泛起微红,仿佛有血液滴落眼底,他只觉得嘴裡干渴,便忍不住伸出舌尖润湿了干裂的嘴角。
身体裡凝聚的巨大咒力团蠢蠢欲动,就在即将爆发的瞬间,对方开口了。
“啊,口口。”富冈真帅似乎纠结了许久,他伸出插在口袋裡的手,默默将站在他身边发呆的灰原雄向前推了推,试图用对方不太伟岸的身形挡住蠢蠢欲动的自己。
“唉唉唉???”灰原雄不可置信的被推了出去,他张开双手,挡在胸前,豆豆眼眨了又眨:“哎哎哎!!真帅帅你干嘛啦!!”
“对面有脏东西。”富冈真帅言简意赅,并在主人毫不掩饰的笑声裡,把自己又往灰原雄的身后藏了藏,甚至将视线头向了三人裡面個子最高的七海建人。
七海建人在富冈真帅发力之前,比对方更快,倏地一個大退步,躲在了富冈真帅身后,他比前面俩人要高一头,隔着两個同期的脑瓜顶和一朵摇曳的花花,七海建人与对面禅院直哉布满血丝的眼睛对上。
七海建人:“…………”
七海建人嘴角抽搐,他恨不得找一双不透明的眼镜把自己的眼睛遮上,最好像夜蛾老师那样的眼镜。
不然面对這样的情况,七海建人都不知道该把眼睛往哪裡放。
不知为什么,七海建人总觉得這样的情况以后绝对不少见。
禅院直哉脸色在富冈真帅的一系列动作之后,变得铁青,他咬着牙往前走了一步,灰原雄立刻竖起手掌,想后退,但后背的衣服被富冈真帅抓的死死的,他只能尽可能的往后仰着身子,尬笑:“哈哈,哈哈哈,這位京都校的同学,倒,倒也不必如此热情。”
禅院直哉仰着头,眼神压低,先是将灰原雄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随后嗤笑了一声,脸上是毫不掩饰的不屑:“一個不知道从哪裡冒出来的平民咒术师,滚远点,不要挡在我們中间。”
灰原雄脾气好,沒有因为禅院直哉的话生气,反到因为禅院直哉莫名其妙的话陷入呆滞,他愣愣的眨了眨豆豆眼,居然還回過头自以为很小声问富冈真帅:“唉?唉唉??真帅帅你怎么和這個分层挑染君‘我們’了??”
說到這裡,灰原雄好像很委屈似的,又道:“你不应该是和我和七海海‘我們’的嗎?”
“我們不是挚友嗎!!”
谁和你是挚友啊——!!
七海建人瞪大的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自說自话的灰原雄。
刚认识還不超過七天把!!!怎么就成为挚友了!!!!
和七海建人同样反应的還有主人。
富冈真帅眨了眨眼睛,头顶花花晃了晃,脑海裡主人念念叨叨着{怎么就‘我們’啦!!谁和這個抖m‘我們’啦!!}
{他好過分啊!!明明我和真帅才是‘我們’吧!!}
{禅院直哉,退退退啊!!}
富冈真帅垂下眼睛,纤长的眼睫挡住其中流淌的笑意,刚才因为禅院直哉蠢蠢欲动的杀气在主人的声音裡轻快的被抚平,最后留在他心底的只有淡淡的愉快。
富冈真帅松了抓着灰原雄衣服的手,微微往后退了几步,对面的禅院直哉的眼神狼一样追了過来,刺入身体裡有些不适,但富冈真帅很轻易的忽略掉禅院直哉的眼神,他用手背挡住嘴角,声音仿佛从喉咙裡滚出来的一样。
“什么是抖m?”
主人的声音在他的脑海裡戛然而止。
花花弯出一個‘?’,富冈真帅沒等来主人的回答,反倒等来了禅院直哉的逼问。
只见对方先是将视线从下放开始,缓缓扫過富冈真帅全身,富冈真帅刚皱起眉,便听见对方笑道:“啧,不愧是你啊,富冈真帅,白色校服可真配你的身份。”
富冈真帅眨了眨眼睛,他的怒气并沒有這么简单被点燃,他的逆鳞只有主人,但富冈真帅却听见主人明显加重的呼吸,很显然,主人生气了。
富冈真帅垂下眼睫。
主人生气了,那他便应该做出反击。
富冈真帅便开口,声音随意又漫不经心,并沒有对禅院直哉,仿佛刚才說话的禅院直哉是一团空气,他朝向灰原雄:“你能帮我买点盐過来么?”
富冈真帅早就知道,对付像禅院直哉這样的人,无视他就是最好的方法。
灰原雄不明所以的唉了一声:“這裡有什么脏东西嗎?”
他问道。
“嗯。”富冈真帅轻轻眨了下眼睛,嘴角勾起点笑:“有的。”
果不其然,富冈真帅在下一刻就听见禅院直哉粗重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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