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019
众人心裡隐隐有個想法,一起转头看向陈晶晶。
男人也盯着她,并接着刚才的话道:“展开說說,为什么嫁我很可惜?”
那语气和架势,分明是挑剔的老板在等下属汇报工作。
陈晶晶震惊地站在原地,一句话也說不出来。她实在沒想到,乔旭的叔叔竟然這么年轻英俊,而且气势慑人。一时之间,又是悔恨,又是嫉妒。凭什么优质男人都是余殊的?
乔晋渊见她战斗力這么弱,不再理她,将手裡拿着的一個药瓶递给余殊,语气忽而变得温柔:“老婆,你的胃药忘带了。”
余殊原本做好了跟陈晶晶撕逼的准备,结果乔晋渊忽然出现,陈晶晶偃旗息鼓,她便沒了這個心思,接過药,冲乔晋渊点了点头。
“那我先走了,下午来接你。”乔晋渊道。
“好。”余殊见他站在原地不动,只好自己先离开。
乔晋渊一直等到看不见她的身影了,這才转身离去。众人望着他的背影,开始窃窃私语。本来按照陈晶晶的剧本,余殊就是個为了钱不惜出卖色相,嫁给糟老头子的拜金女,结果人家老公不但年轻英俊,還如此深情,刚才的這一出就像是一個笑话,而她们就是被愚弄的小丑。
大家心情都不美丽,对陈晶晶自然沒有好眼色,当即四散而去。
余殊一直走到录音室门口,這才想起乔旭给的曲奇忘了带。录音室自带一個小休息间,可以给大家喝水吃东西。她转头去拿,等再次過来,配音演员和录音师已经全部就位。
這些人跟余殊关系都不错,就算对她和乔旭的事好奇,也不会当面讨论,因此录音室的氛围還算和谐。
文芳见她手裡提着個袋子,凑上来问道:“殊殊,你拿的是什么?”
余殊将袋子解开,把裡面装着曲奇的盒子拿出来,說:“我带了点曲奇,等会儿大家一起尝尝。”
文芳眼睛一亮:“手工制作?”
余殊点头:“嗯。”
文芳冲那边的夜花千树喊了一声:“夜老师,可以先吃曲奇,再工作嗎?”
夜花千树为人随和,大家在他面前也不拘谨。
夜花千树道:“可以。”
众人便簇拥着余殊去了休息室。余殊将曲奇分给大家,這曲奇是乔旭去国外之后学做的,给她做過好几次了,味道很不错。大家品尝之后,反应也都很好。
文芳羡慕地說道:“殊殊,你好厉害啊,還会做這個。”
余殊连忙摆手:“不是我做的。”
“那是谁做的?”
“是……”余殊想了想,答道,“我侄子。”
文芳可能是曲奇蒙了心,想也沒想就问道:“你說的侄子不会是乔旭吧?”
现场突然静默,文芳這才意识到自己說了什么,结结巴巴解释:“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我只是……”她半天想不出词来,最后只得可怜兮兮地望着余殊,“殊殊对不起,你就当我沒說。”
余殊安慰地拍了拍她:“沒事,我說的就是乔旭,他是我老公的亲侄子。這事沒什么见不得人的,只是他毕竟是艺人,我怕给他带来麻烦,所以以前一直瞒着你们。”
她這种坦然的态度,让大家都松了口气。夜花千树适时走出来,给她解围:“吃完沒有?今天的任务比较重,吃完就赶紧开工了。”
文芳把曲奇塞进嘴裡,一边說:“开工开工。”
這段小插曲,就這样過去了。
余殊认真工作了一上午,直到十二点多才有空看手机,发现秦语给她发了好几條微信。昨天事情发生之后,秦语就打過电话给她,不過听她的声音好像很累,就沒多說。這姑娘今天一起床就开始关注網上的消息,发现很多帖子都被刪除了,但也有一些新的帖子冒了出来,她截了几张图,发了個哈哈大笑的表情,說:殊殊,他们說乔晋渊是個糟老头子!
余殊无所谓地笑笑,正要回消息,文芳跑了過来,问她要不要一起吃饭,她答应了。两人去了附近的餐厅,点餐的时候,文芳說:“听說刚才澜姐把陈晶晶叫過去训了一顿,让她不要拉帮结派,更不要无中生有中伤同事,她今天可是面子裡子都丢光了,哈哈。殊殊你知道嗎,你還沒到的时候,她讲得那個绘声绘色,說你如何嫁了個糟老头子,如何跟乔旭暗渡陈仓……”
文芳說着,又忍不住感慨:“哎你老公真的帅,而且对你好温柔体贴啊。今早那一幕,简直可以列入好男人十大经典场景之一了。”
余殊顺着她的话想了想,冷了快一個月的心开始有了点暖意。她做好了独自面对风浪的准备,可是仍旧会因为被人护着而感动。
因为陈晶晶的消停,一整天的工作都很顺心,临近下班,余殊发觉自己的心情有点急躁,但急躁的同时又不想那么快出去,在办公室磨蹭了好一会儿,這才开始收拾东西。等走到工作室门口,见到乔晋渊的车停在马路边,心裡這才一松。
回去的路上仍旧无话,但车裡的气氛好了不少——乔晋渊那边沒什么变化,主要是余殊的心态变了,神色也就沒那么冰冷了。
快到家的时候,乔晋渊忽然开口:“乔旭明天就要回米国了。”
余殊一惊:“怎么這么突然?”
乔晋渊道:“他不走,事情就会一直发酵,对你也不好。”
余殊转头望着他:“你也压不下去嗎?”
“能压下去,但不是一天半天的事。”乔晋渊跟她短暂地对视了一眼,又转头专心开车。
余殊明白了。乔旭一直在米国发展,這件事对他虽然有影响,但毕竟隔着一個大洋呢,那边的价值观跟国内不尽相同,事情很快就会淡化。倒是她受到的伤害会大些,因为会不断有人对她指指点点,就算最后事情被压下去,别人也会对她和乔旭之间的清白存疑。
這是两個男人对她的保护。
她轻舒一口气,将情绪按下去,說道:“我想送他。”
乔晋渊:“嗯。”
乔旭是第二天深夜的飞机,三人一起吃了走之前的最后一顿晚餐,余殊去帮乔旭收拾东西,发现他已经收拾好了。她不知道该做什么,只好坐在床边,望着行李箱发呆。
乔旭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嗐,我又不是不回来了,等拍完下一部戏,我就回来跟你们一起過年。”說完他坐到她身旁,就像以前读书时那样,亲密但是又不過界,低声說道,“我知道你還在生小叔的气,但你应该也看得出来,他对你是愧疚的,只是他性格太硬,不会哄人,你多担待一些吧。”
余殊過了好一会儿,才回答他:“嗯。”
時間快到了,乔旭提起箱子,乔晋渊去开车,却忽然接到程威的电话,說之前住院的一個研究员病情恶化,对方的家人又不在羊城,只能找他過去。乔晋渊挂了电话,看了眼两人,乔旭连忙道:“小叔你去忙吧,我這么大個人了,自己打车去机场就行。”
他的意思,乔晋渊既然不能去,那余殊也不必去了,不然等下還得自己回来。
医院的事很急,乔晋渊无暇多說,点头道:“嗯,那你去吧。”
余殊道:“乔旭,我去送你。”
乔晋渊一口否决:“不行,送完太晚了,你一個人回来不安全。”
余殊挑了挑眉,乔旭见两人又要吵起来,正要打圆场,乔晋渊的手机滴滴响了一声,他拿起来一看,态度忽然变了:“那你跟乔旭一起打车去,别自己开车了。”
余殊還沒开口,乔旭抢着道:“好,就這么决定了,小叔你快去医院吧。”
乔晋渊沒再說多,转身走了。
余殊将包包拉开,开始掏东西,乔旭奇道:“你找什么?”
余殊:“车钥匙。”
乔旭急忙按住她:“别了,就打车去吧,這种小事沒必要跟小叔杠啊。”說完他用祈求的目光望着她,“你不是刚答应我,要对他多担待嗎?”
余殊心一软:“好吧。”
两人戴了口罩帽子,去马路上打车。路上堵了一会儿,等到了机场,已经离登机時間不远了,只好匆匆告别。
余殊等乔旭进了登机口,又坐了一会儿,這才离开机场。虽然是深夜,但到达的旅客還是很多,打车的地方排起了长龙,她叹口气,正准备去排队,身后忽然有人叫:“乔太太——”
她回头一看,一個男人从裡面走了出来,却是陆天青。他手裡拖着一個行李箱,看着像是刚从外地回来。余殊忽然明白乔晋渊为什么会改变主意,同意她来机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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