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007
而且她无缘无故煲什么姜糖水?
“可能是我梦游吧。”她上前将火关掉,不敢去深想心底那個念头。等到把芒果放到流理台上,准备找刀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脚步声,她浑身一僵,就着這個姿势缓缓转身,竟然真的看到了乔晋渊。
“不舒服還吃這么多芒果?”乔晋渊皱眉。
余殊喃喃道:“你怎么在這裡?”
她明明听到他开门离去的声音啊。
乔晋渊疑惑地看着她:“我出现在自己家裡,有什么問題?”說着他便走上前,取了碗,从陶罐裡倒出姜糖水,用嘴轻轻吹了一会儿,然后递给她。
他的动作太自然了,余殊的心瞬间变得柔软。虽然他半夜丢下她,虽然他从不开口求和,虽然他看不出她的小心思,虽然他记不住她特殊的日子,虽然……可他亲自给她煲姜糖水,還给她吹!
她接過碗,尝了一口,温温的,口感很好。
乔晋渊看她喝完,问:“自己做饭還是叫外卖?”
余殊回想了一下冰箱裡的存货:“自己做。”
“饭好了叫我。”乔晋渊转身往书房走去。
一碗姜糖水,让余殊先前的烦闷一扫而空。她就是這样一個知足常乐的小女人。
做好了饭,她去书房叫乔晋渊。书房门沒关,乔晋渊坐在桌前,双手正在键盘上敲击。虽然是在自己家裡,但他依旧正襟危坐,侧脸英俊冷厉。他好像永远都是這样,又沉着又冷漠,余殊心裡忽然升起一股距离感。
乔晋渊其实已经发现了她,只是手上的工作還沒做完,便沒有理会。等敲下最后一個字,這才转头看她:“你去摆饭,我马上出来。”
“好。”余殊嘴上答应着,身体却沒动。
乔晋渊合上电脑,转头看她:“怎么?”
余殊绞了绞手指:“饭菜已经摆好了。”
乔晋渊蹙眉:“那就去吃啊。”他率先往外走,走了几步,发觉余殊還站在原地,不解地问,“怎么不走?”
余殊小声道:“還以为你不会等我呢。”
乔晋渊不懂這是什么逻辑:“我不等你,你会在自己家裡迷路嗎?”
余殊满心的小女儿情怀被他這句话轰得渣都不剩,气得跺了跺脚,自己跑去了饭厅,也不等他了,端起碗就扒饭。
乔晋渊猜不透她的心思,索性不猜,也拿起筷子开始吃。
夫妻俩沉默以对,余殊本来就沒什么胃口,因为他在家才做了一大桌子菜,结果吃饭前又被气到——還是自己气自己的那种,于是只吃了小半碗,就放下碗筷,准备走人。
乔晋渊开口了:“不好好吃饭,芒果也不许吃。”
余殊:“?”
好家伙,這语气跟他当年管束還是未成年的她时一模一样!
她忽然有点怀疑,他跟她结婚,是真的喜歡她,想跟她长相厮守,還是基于师兄对师妹的感情,领证只是方便名正言顺地照顾她?
這個念头不能深想,否则她這十年来对他的爱恋就像是一场笑话。
她转身跑回了卧室。
乔晋渊只当她是小孩子耍性子,沒再理会,自顾自吃饭、洗碗。等他洗了澡准备睡觉,发现卧室的门竟然推不开。
余殊起先独自在卧室生气,不過沒一会儿就收到了乔旭的微信消息。乔旭說,原本打算每款口红给她买一支,后来想了想,万一有她特别喜歡的,一支說不定不够,所以最后每款买了三支。
余殊的心被治愈了一些,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乔旭干脆发来了视频請求。余殊接通,他在那边苦着脸說,手裡的這部戏因为天气原因耽误了,估计還得一個多月才能杀青,赶不上她生日了。
余殊有点失望。
乔旭哄她:“等我這边完事儿,就休個长假回羊城,到时候你想去哪裡玩我都可以陪你。”
乔晋渊正准备叫余殊,就听到了乔旭的声音,他径直去找了钥匙来开门。余殊還来不及反应,乔晋渊已经大步走過来,将手机接了去。
乔旭陡然见到小叔冷峻的面容,话說半截,吓得全部噎回去了。乔晋渊冷冷道:“不好好工作,整天就知道玩。”
乔旭缩着脖子不敢吭声,乔晋渊把视频挂了,顺手将手机丢到桌子上。
余殊這才反应過来,千言万语塞在脑子裡,一时竟不知道该先說哪句来谴责這個专-制的男人。最后只好選擇最简单直接的撒气方式——夺门而出。
结果刚跑到门口就被乔晋渊拽了回去,男人一双大手铁钳似的,眉头皱得很紧:“余殊,你在闹什么别扭?”
余殊抿唇不說话,眼眶裡泪光闪烁。
乔晋渊放开她,余殊正准备走,他却突然俯身,打横将她抱了起来。余殊猝不及防“遇袭”,吓得一声尖叫。乔晋渊将她抱到床上,完全沒给她抗议的机会,直接低头吻住。
……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余殊发现身边已经空了,伸手摸了摸,被单是凉的。她坐起身,心裡第一個念头是:他昨晚几点走的?
就在這时,门外传来乔晋渊的声音:“余殊,還不起来?上班要迟到了。”
她跳下床,光脚跑去开门,见到乔晋渊已经穿戴整齐。卧室外就是走廊,晨曦透過窗户落在他身上,一身西装的男人英俊又挺拔。她傻傻地问:“你昨晚在家裡睡的?”
乔晋渊反问:“那不然呢?”
“程威带了早餐,快去洗漱。”他转身准备离开。
余殊一把拽住他,他回头,余殊小声道:“你今晚回来嗎?”
乔晋渊看着那只柔软的小手,尽管余殊使出了很大的力气,可是对他来說却无关痛痒。原本打算晚上留实验室的男人,忽然改口:“看情况。”
余殊眼裡闪了一下光。看情况,那就是答应了,否则他会直接拒绝的。
她又高兴起来。
乔晋渊赶時間,沒等余殊洗漱完毕,已经带着程威出门了。余殊听到声音,从盥洗室探出头,只来得及望了一眼他的背影。
不過沒关系,晚上又可以见到了。
带着小小的雀跃,她吃了早餐,换了衣服,出门打车。昨晚她原本应该开车回来的,结果乔晋渊来接,她的车就留在了停车场,今天只好打车過去。
刚进办公室,文芳就鬼鬼祟祟地摸了进来。昨天她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豪车接走,众人好生八卦了一通,但什么也沒八出来,只有陈晶晶阴阳怪气了几句,不過文芳直接当她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說话完全沒有可信度,今天一早便亲自来找余殊打探消息。
虽然两人关系不错,但余殊并不打算实话实說。毕竟,无论是乔晋渊還是乔旭,名气都太大了,她并不想以后走到哪裡都被围观。
于是她语焉不详地挑了一些問題来回答。对,是我老公,家裡條件還行,不過還沒到豪门的程度。本人是個制药师,脾气古怪不爱应酬。
文芳自以为拿到第一手资料,满意地去了。
余殊关好办公室的门,脑子裡又冒出乔晋渊的身影来,她定了定神,努力将他赶走,拿起剧本看了起来。這一天工作效率不错,但临到下班的时候,她又忐忑起来,乔晋渊会回家嗎?
下班、买菜、做饭,因为心裡搁着事,她一直有些心不在焉,直到听到指纹锁解锁的声音,她那颗提到嗓子眼的心這才缓缓落回肚子裡。
這晚仍旧是激情的一晚,结束后余殊躺在乔晋渊怀裡,心想照這個趋势下去,造人计划指日可待。
第二天乔晋渊照例很早就被程威接走,余殊慢條斯理地起床,今天她要跟陈晶晶争夺《涤荡》广播剧的女主角了,她对自己的演技一向很有信心,但是想到陈晶晶跟夜花千树貌似之前就认识,两人還一起出去吃過饭,就有点不安。
虽然夜花千树在业内名声一直很好,但谁說得清呢?毕竟私底下和展现给公众的肯定不是同一副面孔。
怀着這样的心情,她准时来到了魏澜的办公室。因为只是演给魏澜和夜花千树看,所以并沒有安排在录音间。這对余殊其实不公平,因为沒有任何设备支持的情况下,单就声音本身而言,陈晶晶是比她有优势的。
陈晶晶来得更早,余殊到的时候,她正在跟夜花千树說着什么,见她来到,悄悄给了她一個挑衅的眼神。那眼神裡的自信太明显了,余殊心裡忍不住咯噔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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