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再入虎穴 作者:未知 到了农贸市场,梁惠凯买了三根一米来长的撬棍,一個小铲子和一捆麻绳。刘若雁疑惑不解,但是梁惠凯只是哈哈直乐,绝不透漏半点风声。刘若雁气的直跺脚,回到宾馆也再不理会梁惠凯,关门休息了。梁惠凯心想,不理我更好,正好我也好好睡一觉。 等到吃晚饭时,刘若雁推门进来,问道:“你小子到底要搞什么鬼?”梁惠凯說:“姐,你就放心,绝对安全。”刘若雁翻着白眼說:“行啊,长本事了,不告诉我就拉倒。咱们什么时候去?”梁惠凯說:“天快亮的时候再去,那时候监工也是最困乏的时候,咱们趁虚而入。” 刘若雁說:“什么意思?要进去?”梁惠凯赶紧說:“不是,我只是說那时候他们很困乏,咱们相对安全一些。”刘若雁說道:“不管怎样,安全是第一位的,知道不?”梁惠凯說:“姐,我知道。” 吃完晚饭,梁惠凯本想着再休息一会儿,可是脑子裡翻来覆去总想着寻找赵学礼的事儿,心裡紧张怎么也睡不着。等到一点来钟,梁惠凯拿着工具下楼了。 谁知半夜裡小旅馆的大门上锁了,梁惠凯只好去把那個小服务员喊醒。小服务员睡眼朦胧,满脸怨气說道:“按规定就不能给你开门。”梁惠凯赶紧說:“美女,我真的有急事,你看我拿着工具要出去了,工地上等着我呢,你融通融通?” 小服务员撅着小嘴儿把门开开,梁惠凯又說道:“谢谢美女!我姐姐要问我哪儿去了,你就說我很快回来。”小服务员說:“你不会是干坏事去吧?我告诉你姐去!”管的還挺宽!梁惠凯笑道:“人家谁干坏事拿着撬棍呀?我真是去工地。麻烦你记着告诉我姐,我天亮就回来了。” 把小服务员哄好了,梁惠凯背上工具走到县招待所,骑上摩托直接往东开去。 十几裡的路,黑灯瞎火,荒凉得再沒有碰到一辆车。夜裡的气温更低,梁惠凯感觉喷出的哈气都变成了冰,很快手脚被冻的冰凉。就当他感到快要麻木的时候,终于看到那條河了。梁惠凯把车骑到桥底下,拿上工具,借着微弱的星光,沿着黄土坡爬了上去。 夜裡的北风像刀子一样,割在脸上生疼。但是骑了半天的摩托已经把他冻透了,梁惠凯不能休息,還要加快脚步爬上去,因为活动活动才感到舒服。一气爬上山梁就看到了砖厂,虽然职工都休息了,但是砖窑的火不能灭,所以看得清清楚楚。 梁惠凯沿着山坡往下溜,在砖窑后的坡上停下来。黄土山上光秃秃的,连一棵树都沒有,梁惠凯要打個洞,把撬棍插进去,然后把绳子绑在撬棍上,再抓着绳子下到砖厂裡。這样往外逃的时候也方便。 洞要打成斜的,以防撬棍被拽出来。梁惠凯提起撬棍然后猛的往地上一插,一下震得他差点沒把撬棍扔了,原来黄土都冻了!好在是黄土,声音很微弱,被砖窑风机嗡嗡的声淹沒了。 梁惠凯本想着趁他们睡觉的时候,下去把窑洞门打开,问问谁是赵学礼,却沒想土冻了!這下坏了计划,掏洞的速度就慢了很多,撬棍插几十下也挖不了一小铲子土。既然来了,那就不能退缩,梁惠凯奋力挥动着撬棍和冻土较劲。北风呼呼地刮着,累了還不能歇,因为坐不了半分钟就会冻得浑身发抖。 挖了一尺多深才沒有了冻土,這时已经把梁辉凯累的胳膊都快抬不起来了。然而時間過得很快,一定要在他们起床之前挖好,不然就容易被发现。好在余下的挖起来就顺利多了,梁惠凯顾不得休息,一鼓作气把洞挖好了。然后插进两根撬棍,又把活土添回去,砸实,最后把绳子绑好。 就在這时厂区裡的灯也亮了,梁惠凯郁闷极了,难道還要等一天?過去沒骑過摩托,刚开始时還挺新鲜,可真在大冬天裡骑两趟远路能冻死人,太受罪,真不想再来了。 职工们都被监工喊了起来,砖厂开始运转了。砖窑的高度和這面土坡差不多,梁惠凯蹲在砖窑的一角处,居高临下看着忙碌的职工,心裡盘算着:烧窑工、出窑工、装窑工又脏又累,他们应该安排都是年轻力壮的人。赵学礼刚大学毕业,如果他在裡边,肯定是這几個工种,而且這几個工种都在砖窑的两端,冒险下去问问? 他寻思的這一会儿,就被冻得浑身哆嗦,太冷了,這要马上做决断。梁惠凯又想,自己哄骗刘若雁的时候說,天快亮的时候监工也是最困乏的时候,准备趁虚而入。何况又自诩“山人自有妙计”,空手而归多丢人?不能让女神失望!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梁惠凯一咬牙,抓着绳子顺了下去。砖窑和后面的土坡之间有一米来宽的巷道,這儿沒人作业,梁惠凯靠着砖窑取了一会儿暖,渐渐恢复了力气。 休息一会儿,估摸着监工应该轮换着休息了,梁惠凯便摸向出窑的那一端。出窑這一端有一台大风机,梁惠凯躲在风机后,偷偷地看着這些人,心想,能让香姐看中的男人应该很帅,最起码不是歪瓜裂枣吧? 砖窑裡冒出的火光映在工人的脸上,一道道皱纹看的清清楚楚。虽說脸上看着不干净,但是面目很清晰,年龄還能判断差不多的。出窑工有十几個,观察了一会儿,梁惠凯盯上了一個,那人中等身材,看着年龄应该二十多岁。 梁惠凯一直瞄着监工等待机会,等了不知道多长時間,终于见监工坐在椅子上开始打盹。這时天已经渐渐的发白,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等那人拉车過来,梁惠凯轻轻地喊道:“赵学礼!”那人往他這儿看了一眼,接着埋头拉车。梁惠凯心裡嘀咕,忍不住又喊了一声,那人却理也不理会他,应该不是吧? 梁惠凯又转到砖窑的另一头,扒着墙角一看,正好和一個装窑工对上眼神。這一下惊的他出了一身冷汗,闪身躲了回来,拔腿就想跑。转念一想,他们是装窑工!静静的听了一会儿,沒有其他动静,梁惠凯放心了,這帮人也应该恨那些监工吧? 梁惠凯壮着胆子又探出头去,见那人正埋头干活,而两個监工正在远处聊天,把心一横,窜到那個装窑工身边,装着帮忙干活的样子,偷偷问道:“你知道這儿有個赵学礼的人嗎?”那人摇摇头,忽地眼睛一亮,轻声问道:“你怎么进来的?” 梁惠凯指指砖窑的后边,刚要說话,风机忽然不转了,就听监工喊道:“风机坏了!赶紧喊赵师傅去!”门口有人跑了出去。這人又喊道:“先别干活了,准备吃饭。” 见众人都吃饭去了,梁惠凯闪身躲了巷道,谁知那人也跟着进来了。梁惠凯心想,真的赵学礼沒救到,這是要救一個假的!也行啊,沒白来一趟,打個手势让他跟了過去。到了绳子前,梁惠凯說:“我先上,然后把你拉上去。”那人点点头。 梁惠凯抓着绳子正要往上爬,忽然心裡咯噔一下,转身问道:“刚才那人喊着赵师傅是怎么回事?多大年龄?”那人說道:“赵师傅是砖窑的的技师,二十多岁,来了半年多了,叫什么不知道。” 梁惠凯說道:“两种方案,一是你先上去,自己跑;二是等着我,我那儿有摩托。”那人說:“我到上边等着你。”梁惠凯笑笑說:“就你穿的這点衣服,上去会冻死你的!” 那人犹豫了一下說:“好,有难同当!我等你!”說着伸出手和梁惠凯击了一掌。梁惠凯說:“要相信我!我就是前天逃出去的那個人!你看着我往回跑,你就赶紧往上爬,知道不?”那人說:“好!我知道了。” 梁惠凯說完,窜到出窑的那一端,躲在墙角看着外边。這时,赵师傅在两個监工的陪同下也過来了。梁惠凯看了一眼,见這人长得眉清目秀,心裡越发肯定,這就是赵学礼!梁惠凯紧张极了,心脏砰砰砰跳了起来,贴在砖窑上听着外边的动静。 在砖窑附近呆了一会儿,梁惠凯身上的温度也起来了,再靠在砖窑上,就感到火热火热,不一会儿出了一身汗。正在他无计可施时,赵师傅說:“你们吃饭去吧,我看看是什么毛病再說。”一個监工說:“行,我們就不陪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