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啪。”
领带在手腕脱落的瞬间,响亮巴掌就甩在脸上。
房间内死一般的寂静。
而门外周政南的敲门声也戛然而止。
谢霄北蹭了下自己被打的脸,狭长眸子尽是阴霾。
“你到底是谁!”
沈南意扬起手還要再扇他,這次被谢霄北按住手腕,有力的臂膀将她反扣在门上,他沒回答。
“混蛋,你......”
从身后伸出的大掌捂住她的唇,冰寒的声音从耳边传入:“你這张嘴,我不希望它再有其他声音。”
声音钻入耳蜗。
钻入的也不止声音。
“南意。”
门外周政南垂着眼眸,喊她的名字。
声音不大,但只隔一扇门,也足够沈南意听到。
湿热的呼吸在沈南意耳边萦绕,“需要我开门請他进来么,嗯?”
她不回答,谢霄北就握着她的手按在门把手上。
他微一用力,沈南意的手便开始向下转动门把手。
“咔。”
沈南意手指蜷缩,陡然缩回手,被他捂着的唇泄出一声:“不......”
“呵。”耳边男人似乎笑了一声,又似乎沒有。
她太紧绷,沒听清楚。
“跟他說,让他滚。”薄唇轻吻她的耳垂,“不然,這次门把手一定会转到最后。”
她抿唇,抗拒他的威胁。
谢霄北薄唇微张,挑逗样的咬住她的耳垂,“不肯?”
“咔——”
沈南意搭在门把手上的手指被全然按下去,门把手触底。
触底的也不单单只有门把手。
沈南意惊恐的瞪大了眼睛,浑身紧绷,她的衣服早就不在身上。
门
并沒有被打开。
谢霄北一早就反锁了。
沈南意也发现了這一点,這一瞬被他强迫的恨、惊吓后的怨,一起涌上心头,她不管不顾的对着他又咬、又抓、又挠。
沈家破产后汲汲营营沉淀的谨小慎微全线崩盘。
她沒再探究他究竟是不是谢霄北,发了狠的要出心中的這股气。
当敲门声再次响起时,被谢霄北一個“滚”字打断。
任谁都能听出裡面在做什么。
周政南敲门的手掌紧握,甩手离开。
酒店楼下停着一辆三地牌照的轿车,周政南脚步一顿,下意识看了一眼。
随后驱车离开。
周政南去了最近的酒吧,流光溢彩的灯光,摇动腰肢的热舞,都散不去他心中的淤痕。
“嗡嗡。”
周政南手机上收到沈南意微信发来的一张照片。
照片是谢霄北对着镜子拍摄。
照片裡的二人都沒有露脸,沈南意甚至只是露出小半個背部。
這是一张就算是放到網上都不会被净掉的照片,却挑衅般,将周政南的怒火掀至多年未有的高峰。
谁說男人不懂得、不会运用這情场之上的明争暗斗。
凌晨三点四十分。
脚步虚晃的周政南斜靠在车前抽烟,他视线恍惚的望见酒店大堂走出一道颀长挺拔身影,朝着那辆三地牌照的车過去。
灯光昏暗,夜色浓重。
只一眼,周政南的酒便醒了大半,“谢、霄、北。”
原来是他。
在沈南意房间裡的人,竟然是他!
周政南一生顺遂,那年出现的谢霄北却轻易打乱了他的志得意满。
“站住!”
這一厉声呵斥,与五年前那居高临下的嘲弄一同传入谢霄北的耳朵。
谢霄北听的清楚,却沒有停下脚步。
他闲适打开车门,启动发动机,在轿车与周政南擦肩时,微微降下车窗,随手朝他撒下一打钞票,而后扬长而去。
周政南站在纷纷扬扬的钞票裡,握紧了手掌。
是他。
他终究還是回来了。
周政南在与沈南意在一墙之隔的房间坐到了天光大亮。
沈南意醒来已经是中午。
手机上有條周政南发来的信息:醒了给我打电话
沈南意按了按额头,握着手机坐起身时,看到了旁边桌子上放着的一沓现金。
是谢霄北给的报酬。
沈南意沉眸,她忽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北爷从不给她银行卡也不给她打钱,每次都是现金,她原以为是港市习惯使用现金的缘故。
现在想来,也许,从一开始,他就是在用這种方式隐藏身份。
可是,为什么?
沈南意不懂他当年为什么一声不响的离开,也不明白他为什么回来了,這样捉弄她。
她靠在床头拨通了周政南的电话。
通话很快被接听,两人却同时在沉默。
沈南意打破沉默:“昨晚......”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周政南声音听不出情绪。
沈南意顿了顿:“......你跟他照面了?你们說了什么?”
周政南忖度她话语裡的意思,却沒有理出一個头绪。
两人到了酒店楼下的餐厅吃午餐。
沈南意坦诚說,“我直到昨晚才能真的確認他是谢霄北。”
周政南一夜的時間,却已经将谢霄北明面上的信息查了一個透彻。
周政南:“穷人乍富,最爱的就是在曾经高不可攀的人面前寻找遗失的尊严,他为什么還会回到這座城市?古人說:富贵不還乡,犹如锦衣夜行。”
沈南意切着牛排的手一顿。
他掏出一张邀請卡从桌面推给沈南意,“今晚他会带着女朋友出席一個發佈会,到时候会进行全網宣发,他的照片会传遍網络,所以昨晚他才会肯对你泄露身份,南意,他是在戏耍你,如同你当年对他那般。”
沈南意睫毛轻眨,手中餐刀落下。
她拿起那张邀請函,起身:“我沒戏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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