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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寒江

作者:南华夭夭
魏北安本闲来无事,在友人铺子裡喝茶,往下一张望,便见燕娇从踏月楼出来。

  他本想叫她,但听她唤着“鲤鱼”,他也往前看去,却并未见到李余晴恩的踪影,待她到了金玉书局对面,似是同一人使眼色,他心下奇怪。

  直等到燕娇离去,身后跟着一行人,他才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便一路跟了過来。

  他听得燕娇這般问,耸了耸肩,侧過头看向门外,院门前正有一颗大树,旁边开着三三两两的野花,倒也娇艳。

  “殿下做的,自有你的道理,北安无需多问。”

  燕娇心下一震,随即一笑,吸了吸鼻子,喃喃一声道:“多谢。”

  魏北安嘴一努,眉眼带笑,却是未再言,只上前踢了一脚那還醒着的,懒懒问道:“說,谁派你们来的?”

  那人抬头看了眼魏北安,又朝燕娇看去,最后一咬破口中毒囊,一命呜呼了。

  燕娇敛下眸子,知自己是被人跟上了,而這些人又是死士,可若是当日太平府的那些人,早就会对她下手,那這些人跟她来到這儿,這为了探听什么?

  她只觉头疼,看向魏北安,见他捏着那些人的下巴,“咔嚓”一声卸了下来,燕娇瞪圆了眼睛,王准他们吓得抱在一起。

  “你……”

  魏北安看她一眼道:“這般,便不能吞毒了。”

  众人:“……”

  可等他们醒了,任由燕娇他们如何逼问,他们也只摇头,一双眼恨得紧紧的。

  燕怀春瞧了他们一眼,轻声說道:“会不会是卸了下巴,說不出话啊?”

  燕娇看向魏北安,魏北安上前一步,将当先一人的下巴归了位,那人又是一咬牙,歪着头死了。

  燕娇见此,心下一叹,明白這些人都是死士,也问不出来什么,只坐在台阶上,托着下巴看着魏北安一個個替他们安上下巴,然后一個個歪脖死了。

  燕娇盘算着,這些人服毒自尽,那幕后者定然知此事,若是這般,她也可引蛇出洞。

  想到這裡,她起身让王准将這些人埋了,又說每逢休沐還会来此,让齐念荷先别离京。

  齐念荷闻言,连连点头,“殿下放心,我不离开的,我父母亡故,家中也无牵挂,也想着来京中做些生意呢。”

  燕娇扬扬眉,点点头道:“也好。”

  王准因知锦荷并非嫌弃他穷苦,還养着一帮子弟弟妹妹而离开,后面早早亡故,也是伤心,又知锦荷对继女十分之好,不免也将齐念荷当自己闺女,這几日在院中,齐念荷和众人相处得极好。

  而她也有几分经商头脑,就想着同王准等人一起盘個成衣铺子,她手中也有货源,在京中也好站稳脚跟。

  “我就想像余夫人那样,做個女富商,让大晋、大楚和华国都用上我的东西,那才好嘞!”齐念荷手指相交而握,一脸憧憬地道。

  “余、余夫人?”

  齐念荷点点头,“对,听說她的夫君是当朝户部尚书,久不出来露面,但凡是出来经商的,无人不敬称她一声‘余夫人’,不冠夫姓,才是了不得呢!”

  燕娇听她提起户部尚书,眉头一挑,看向魏北安,“鲤、鲤鱼是……”

  魏北安点点头,接過她的话道:“李大人和余夫人之子,踏月楼就是他家的。”

  燕娇:“……”我好嫉妒!

  魏北安似是沒看到她的脸色,又笑着加了句:“家中富可敌国。”

  燕娇:“!”啊!她才是最穷的那個啊!

  ……

  第二日琴学课时,燕娇就见李余晴恩拿了一张上好的七弦琴,琴两边刻着青雀图腾,青雀翅膀之上缀着碧色珠子。

  卢清他们围過来,摸着他的琴,“你這琴漂亮得很啊!”

  李余晴恩不好意思地笑笑,“家母为我买的。”

  秦苏却看着他的琴弦,赞叹道:“冰蚕为弦,光滑如珠。”

  燕娇捂着心口,又嫉妒了怎么办?

  “苏苏好眼光,這是程竹大师多年珍藏,不舍得卖呢。”李余晴恩摸摸鼻子道。

  卢清好奇问道:“那怎么卖给你的?”

  李余晴恩看着他,挠挠脑袋笑道:“那就多花点儿银子呗。”

  卢清一默,扁扁嘴,也不再多言,老老实实坐在燕娇身后,双手按在自己的琴上,颇为嫌弃。

  李余晴恩看向燕娇,见她那一张琴颜色掉了几块,不免开口道:“殿下,我让家母也为你寻张好琴?”

  燕娇瞧了他一眼,又瞧了瞧自己的琴,余夫人帮她寻,她不也得给钱?

  她撇撇嘴,又想到谢央說她的“勿要选焦尾一般好琴”,甩了甩脑袋,断然拒绝道:“不、不用!”

  李余晴恩见她不愿,也沒再說什么,倒是卢清還是忍不住探過脑袋问他:“那你娘能不能给我也寻一张?”

  李余晴恩刚要点头,就听秦苏道:“好啊,那你先给鲤鱼几万两黄金再說。”

  卢清闭紧嘴巴,又见秦苏恶劣一笑,說道:“這是定金。”

  卢清赶紧摆摆手,“不用了,不用了!”

  李余晴恩见他如此,也只得作罢,倒是回過身,问秦苏道:“我這张琴值這么多?”

  秦苏白了他一眼,沒回话,倒是燕娇忍不住心道:就是制琴大师也忍不住黄金的诱惑不是?

  不多时,魏北安也到了琴室,沒注意到李余晴恩的新琴,只坐在位子上,胡乱将琴一放,等着郑善来。

  郑善今日晚了些时分,匆匆来了琴室,刚抬袖擦了擦汗,一眼就看到李余晴恩的琴,连忙跑到他身前,险些绊了一跤。

  他站在李余晴恩琴前,想伸手碰,又不敢碰,只不住感叹:“好琴,好琴啊!這可是传說中的寒江琴?”

  燕娇见他惊喜得很,又多瞧了几眼那琴,又听郑善道:“寒江与碎月双琴,是传說中的古琴,碎月以朱雀为形,寒江以青雀为图,這上绘青雀栩栩如生,又以冰蚕丝为弦,今日得见,实在三生有幸。”

  郑善痴痴看着那碎月琴,李余晴恩被他說得不好意思,点点头道:“正是寒江琴。”

  他将琴往身前推了推,“先生,不若您用此琴为学生们开开耳?”

  郑善惊喜地看向他,待要接過琴,又连连摇头,“不行,不行,我琴技不佳,恐坏了好琴。”

  燕娇只觉一個两個似乎都对自己有什么误解啊?

  而郑善這么一說,让李余晴恩更加羞红了脸,“先生都怕坏了好琴,学生又哪裡能用得?”

  郑善這才反应過来,连连摆手,解释道:“老夫不是這個意思,你……罢,老夫且用此琴弹一曲。”

  李余晴恩呼出口气,将琴奉上,郑善接過在手,小心翼翼护着,走到自己桌前,将琴轻轻放下,才坐好为他们弹了一曲《山阴调》。

  郑善琴技配上上好的寒江琴,倒是比起上次听的更加宛转悠扬,似遨游天地之间,俯瞰山水草木。

  一曲终,余音仍绕梁,郑善满面欣喜:“音如珠落,回响绵绵。”

  郑善弹了這一曲,心满意足,连带给他们讲学都眉飞色舞起来,便是听到燕娇那难听极了的琴声时,都能对她温柔一笑,看得燕娇心裡直发抖。

  待下学时分,郑善心中畅快,也沒让燕娇留下来继续练琴,只闭着双目,双手放在自己的琴上,嘴角含笑,似在回味刚刚弹寒江琴的意境。

  “咦?殿下怎還未走?”待他睁开眼,便见燕娇還在下方坐着,不由一愣。

  燕娇松开托着下巴的手,很是认真地看着他,“先、先生可、可還记、记得那日說、說山、山阴谢、谢氏的林、林姓伴伴、伴读?”

  郑善不知她为何问此事,但听她提到“林姓伴读”,眉头一蹙,“殿下问此人作甚?”

  燕娇一叹,“先、先生有、有所不、不知,那、那日之、之后,這這、這位伴、伴读就沒、沒了踪、踪影,只、只昨日本、本宫在踏、踏月楼见、见到他,却、却在那儿当、当了小、小二。”

  郑善闻言一惊,“当了小二?”

  他问完,又紧了紧眉头,冲燕娇摆手道:“殿下勿要管此事,是做伴读還是做小二,那都是他选的路……”

  還不待他說完,燕娇打断道:“可、可是为、为何他、他說完山、山阴谢、谢氏就、就被赶出、出宫,還、還有,先、先生提、提過的林、林氏又、又是何人?”

  郑善静了半晌,看着她叹了一声,還是将山阴谢氏之事缓缓道来,与柳如說得一模一样。

  她又问道:“那、那林、林氏呢?”

  郑善却是摇摇头,“林氏,老夫也不甚了解,只一次,与老师学琴时,偶然有人提到谢家与林氏,老师红了眼,我們都有些奇怪,老师便說:‘无事,只是想起曾见過林氏风姿,不免觉得她太可惜罢了’。”

  郑善的老师?

  她想起那日谢央考他们琴学时,是替了郑善,那日郑善說为老师做生辰。

  “老师也是山阴人,曾說過山阴出美人,林氏当得山阴第一美人,后来谢氏一事,林氏本要揭发其夫君,却为夫君所杀,老师才說,可惜了林氏。”

  燕娇垂下眸子,然后抬头看向郑善,笑问道:“敢、敢问先、先生与、与您的老、老师,谁、谁的琴技更、更佳?”

  郑善脱口而出道:“自然是老师琴技更佳。”

  燕娇满眼的笑意,嘴角得逞一笑道:“那、那本、本宫明、明日拜、拜访您、您的老、老师,让、让他教本、本宫。”

  還不待郑善惊呼出声,燕娇又道:“先、先生与、与本、本宫做、做师、师兄弟。”

  郑善:“!”她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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