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周扒皮祖师爷
一個木雕人像,能把钱弄走?
他不信。
一眼看出他的心思,粥粥一急,就要解释,余光注意到廖江,又把這话咽了回去。
师父說,這件事不能随便让人知道,除了很亲近的人。
她不由分說地拉着秦冽回到酒店,和他說了起来。
“缺钱命?”秦冽听清事情地原委,挑了挑眉,重复道。
房间裡,粥粥乖乖坐在椅子上,脊背笔直,怀裡抱着祖师爷点了点头。
祖师爷身上有一根金灿灿的大拇指,旁边的食指上有一個小金点,要不是用放大镜看,根本就看不到。
秦冽若有所思地看着祖师爷,问道:“你们祖师爷姓周?”
“啊?”粥粥不明所以,“不是呀,祖师爷姓郭呀。”
“哦。我還以为他姓周,叫周扒皮呢。”秦冽面无表情道。
他好几亿的黑金卡就留個两块钱,廖江给的一千万也只剩個五毛,小丫头想买根棒棒糖還得东拼西凑的。
欺负小孩子,可真行。
想着,他又觑了眼祖师爷,眼裡带着指责和鄙夷。
似有所感一般,祖师爷胡子轻轻动了下,只一秒就又垂了下去。
气短。
心虚。
粥粥眨了眨眼,茫然地看着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又小心翼翼看了他一眼,小声道:“爸爸,师父說,我只要好好积德行善,多挣钱,就能改善缺钱命啦,不会连累爸爸的。”
闻言,秦冽看了她一眼,小丫头看着挺机灵的,還敢往他身上贴真话符,沒想到這会儿倒是挺紧张。
他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沉着脸问道:“以后還敢往我身上贴符嗎?”
“不敢了不敢了。”粥粥小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秦冽的脸色這才缓和一些。
粥粥一直观察着他的表情,第一時間就发现了,耳朵一下子就立了起来,跳下椅子,小跑到他跟前,抱着他的腿问道:“爸爸是不是不生气了?”
小姑娘仰着嫩白的小脸看着他,满是期待和讨好,眼睛圆碌碌的,乌黑澄澈,看得人心软,哪裡還气得起来。
但這话秦冽是肯定不会說的,瞥了她一眼,淡淡道:“看你表现吧。”
“嗯嗯!”粥粥握了握小拳头,“我一定会好好表现的!”
說完,想起一件事来,她又赶忙把兜裡的棒棒糖拿了出来,塞到他手裡,“爸爸吃!”
說着,她偷偷看了眼,忍不住悄悄咽了口口水。
把她的表情尽收眼底,秦冽手掌一收,“嗯。”
看不到了,粥粥眼神一下子黯淡下去,强迫自己收回目光,心裡暗暗想着送礼物果然有用,原来爸爸喜歡吃糖呀,以后她要挣多多的钱,给爸爸买個糖果屋!
想想都觉得幸福,她的口水也分泌得更多。
吸溜了一下,目光落在他的脸上,粥粥又道:“对了爸爸,你可以买到玉佩之类的东西嗎?”
秦瑞的事還沒解决呢,不把他解决掉,她不放心。
“嗯,一会儿就送過来了。”话落,门铃响了下,他走過去开门,沒多久,手上就拿着几個盒子走了過来,“你看看,要用哪個。”
粥粥扭头一看,忍不住“哇”了一声,好多玉呀,而且上面的灵气特别浓郁!
她深深嗅了一口,只觉通体舒畅,想起了什么,又赶忙捂住鼻子。
不行不行,這灵气是要给爸爸用的,她不能吸走。
她屏着呼吸走近,挑选了一下,选了個灵气最充沛的,想了想,又换成了最差的。
“用這個就行了,我加個聚灵阵,也差不多了。”
把那個邪神引出来而已,用最好的太浪费了。
“嗯。”秦冽点了下头,又看了看小姑娘,忽然抬手把她最开始拿的那块玉坠挂在她脖子上。
脖子一凉,粥粥下意识摸了下,抬头诧异地看向秦冽,“爸爸?”
“就当是你帮我解决這件事的了酬劳了。”
這样啊。
粥粥摸了摸玉坠,摇头,“不行,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說着,她就要把它取下来,秦冽却說:“别人戴過的东西我不要。”
粥粥手一顿,“好吧。”
她仰头看着他,“那我以后挣下钱再给爸爸买礼物!”
“嗯。”秦冽随口应了声,并沒有放在心上,也不指望小孩能给他送什么。
“接下来呢,要怎么做。”
“等着就可以了。”
“等?”
粥粥点头,“請神容易送神难,邪神一般不会外出,除非它在那個家裡得不到供奉,才可能会出来。”
现在秦瑞偷不走秦冽的气运,断了供奉,邪神自然不会开心,到时候为了供奉,可不会有什么顾忌,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
秦氏分公司。
经理看着手上的单子,眉头紧蹙,“這是怎么回事,這款红酒,你报给公司的价格是18888,可是我這次抽查出来的,裡面的红酒根本就不是门多萨的红酒,客人還提出了投诉,說我們造假,秦副经理,請你给出一個解释。”
秦瑞看了眼他手上的单子,袖子下的手不由得握紧,他故作镇定道:“经理,估计是买东西的人出了岔子吧,我這就去查,看是谁动了手脚,居然敢在秦氏耍這些手段,我大哥要是知道了,肯定不会放過他的。”
听他提起秦老爷子,经理犹豫了下。
今天的事其实也很简单,就是吃回扣,這才一直都說采购部是油水最肥的。
而秦瑞又是老董事长介绍来的,還是亲戚,就算是他真的做了什么,老董事长估计也不会拿他怎么样。
想到這裡,经理抬了抬手,“我想也是這样,那就辛苦秦副经理去查一下是怎么回事吧。”
“好。”秦瑞笑着点了点头,一副听话老实的样子。
出门之后,他脸上的笑意瞬间散去,以最快的速度开车回家,直奔楼上房间,看着神龛裡的邪神问道:“不是說沒問題的嗎?怎么会被人看出来?”
三年了,他拿回扣做假账的事从来沒有人发现,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
還有,他原本的升职现在也沒了动静。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件件事情爆发出来,不知道为什么,他心裡总有种不祥的预感,而且他還有种直觉,這只是刚刚开始而已。
想到這裡,他心裡更加慌乱,赶忙给邪神上了炷香。
然而在他走后,那炷香忽然从中间折断,房间裡的窗帘无风自动,邪神血红色的眼睛也愈发幽深。
气运,他要气运!
這两日气运中断,让邪神有些不耐,残余的香气顺着门缝往外飘去,来到秦瑞房间。
他的气运自然是不如秦冽這個天选之子的,但偷来的气运中有一部分是落到他身上的,不如秦冽身上的纯粹,但也聊胜于无。
邪神深深喘了口气,罢了,先凑合用吧。
随即,它缓缓朝着秦瑞飘去。
睡梦中的秦瑞似有所感一般,眉头猛地皱了起来,然而,不论他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额心的气运瞬间散去,转而被黑色煞气所笼罩。
与此同时,酒店裡的粥粥蓦地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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