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赎身
尽管很不想去烟花之地，但温雪书答应了陆元墨，又受制于人，不得不去。
与陆元墨同去的，還有尚书府的两位公子。
在巷口的时候，四人就从马车上下来了，看着三人熟门熟路的样子，不难猜测三人定是這裡的常客。
尚书府家的季二公子季纯泽边走边道：“元墨，今日還是叫碧蝶姑娘嗎？”
温雪书抬眼看前边儿陆元墨的侧脸，看着陆元墨淡淡嗯了一声，抿了抿唇，嘴唇绷成了一條线，随即低下头。
前边儿的季大公子季青林恰在這一瞬间，扫了温雪书一眼，不动声色收回目光。
“要我說，你既然這么喜歡，何不将人赎走？日后红袖添香，岂不乐哉？我瞧着那碧蝶姑娘对你好像也有那么点儿意思...”
還沒說完，陆元墨一個眼神扫過来。
季纯泽顿时截住话头，讪讪道：“我這不是听說最近碧蝶姑娘的恩客中似乎有意为碧蝶姑娘赎身的打算，所以提醒提醒你嘛...”
說话间，四人已行至红楼门口。
远远的便有姑娘瞧见他们四人，因着是常客，知道是陆元墨的时候眼睛一亮，转身进了楼内，将妈妈叫了出来。
红楼的妈妈是個三十几岁风韵犹存的女人，见几人来了，连忙迎上前，笑得花枝招展。
“左盼右盼可把几位公子给盼来了！”說着凑到陆元墨身边儿，谄媚道：“陆公子，您是不知道，我們楼裡的姑娘啊，那可是望穿秋水...”
温雪书静静听着，放在身侧的手不由紧握成拳而不自知。
他知道依照陆元墨的身份，過這种纸醉金迷的日子本就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可他不知，陆元墨竟然...
照這老鸨的话，好似陆元墨将整座楼裡的姑娘都碰了似的。
只要一想到這個可能，他就觉得恶心。
恶心陆元墨，恶心自己。
被众人簇拥着上了二楼，妈妈陪着道了句：“我這就叫碧蝶過来。”随即出了屋子，关上门，将姑娘们期盼的目光都关在了门外。
不一会儿，从屏风绕进来一個妙龄女子。
女子长得柔弱似水，怀中抱琴，低着头朝他们微微屈身，柔声道：“几位公子，奴家碧蝶有礼了。”
碧蝶姑娘朝几人行了礼，将琴摆好，自然而然坐下来，遂抬起头。
“几位公子今日想听什么曲子？”
沒等陆元墨开口，旁边季大公子季青林微微一笑温和道：“碧蝶姑娘随意罢。”
陆元墨瞧了眼季青林，沒反驳。
碧蝶颔首。
她弹得不错，就连温雪书也不得不承认碧蝶作为一個流落风尘的女子在琴艺上能有這般造诣实属罕见。
如果让温雪书认真品评的话，温雪书恐怕会评一句不够大气。
但被困于一方天地而不得自由的女子，又谈何大气呢？
他扭头看了眼沉浸在琴音中闭眼享受的三人，暗道是他太苛刻了，碧蝶姑娘的琴艺虽不够大气，比起旁人還是绰绰有余的。
一曲毕。
陆元墨睁开眼，漆黑如墨的双眸看不出情绪。
他看向眼帘半垂的碧蝶，倏然出声道：“我若为你赎身，你可愿意？”
话音刚落，除他自身以外的四人皆露出震惊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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