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湛然
翌日一早。
温雪书给陈阿婆做好早饭，匆匆去了书院。
走进学堂，他犹豫了下，還是走到之前自己坐的位置，刚坐下来，听到后边儿有人說：“哎哟喂，我的大才子，您還是去那边儿坐吧！”
温雪书侧身抬头看去，正是昨日陆元墨让和他换位子的那個人。
他抿了抿唇，想起昨日陆元墨的态度：“我就坐這裡。”他道。
那人一愣：“陆...陆公子說的？”
温雪书沒回应，那人便以为温雪书這是默认了，但又不敢確認，愁眉苦脸半天，叹了口气，心惊胆战地回了自己原来的位置。
直到先生来，陆元墨都沒出现。
那人和温雪书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陆元墨沒来，于谁来說都是好事。
温雪书舒了口气后不由怔了会儿，想起昨日阿婆說的话，脸颊温度不知不觉中徐徐攀升。
先生瞧着温雪书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皱了皱眉欲要出声喊人，可想到连日来自己這最中意的弟子出了那种事情，终究還是什么都沒說。
温雪书发了一上午的呆，回過神来时，才发现已经到午膳时了。
从包袱裡拿出一個干硬的馒头来正准备啃，学堂外有人喊他的名字，他收回馒头，走出学堂。
是书院的守卫：“有人在书院外找你。”
温雪书下意识询问：“是谁？”
“不知道，是個男的。”
男的？
他還以为是阿婆，毕竟除了阿婆沒人会来找他了，除此之外，他就不认识什么男人了。
温雪书想了下，决定随守卫出去瞧瞧。
来到书院院门外，远远地便瞧见一個背影，削瘦纤长，身着青衫。
一股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难道是...
那背影似有所感，转過身来，露出一张面若冠玉的脸，看见温雪书，隽秀的脸上显现出笑意。
温雪书迟疑道：“你是...”
“书书。”那人含笑叫他。
温雪书一愣，“湛然？”
湛然含笑点了点头，“怎么样，可是认不出我了？”
温雪书嗯了声，“你怎么...”
“沒什么，我若用原来那副模样，怕是危险重重。”湛然說的云淡风轻，脸上亦挂着淡淡笑意，他视线落在温雪书发旧的衣衫上，眼神一暗，上前两步，伸出手摸了摸温雪书的侧脸：“這些年你過得還好嗎？”
自从他离开后，两人已有许久未见了。
触及到湛然温柔的双眼，温雪书一贯端着的清冷面孔同样柔了下来。
只不過想起湛然离开后所发生的事情，眼眸划過一抹黯然。
不，不好。
一点都不好。
但温雪书什么都沒說，只轻轻嗯了声，垂下眼眸，掩盖住眼睛裡的情绪：“我很好。”
他无意把那些事告诉湛然。
說出来又能如何？
不過是徒增悲伤罢了。
但湛然的询问却牵起了温雪书心裡最软弱的那根弦，让他不由地鼻头一酸。
他吸了下鼻子，强扯了個笑脸，看向湛然：“不說我了，你呢？”
话音刚落，阴沉暴怒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温雪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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