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做昨日做過的事情
温雪书只觉得难堪至极。
“不行！”他果断拒绝，“先生說過，不能轻易则主。”
一旦则主，等同于把自己的性命交到对方手上。
陆元墨的身份够，但对于温雪书来說，陆元墨根本不是一個明主。
更何况，陆元墨的话很显然带有羞辱的意味。
让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喊陆元墨主子，相当于在自己身上打上了陆元墨的烙印。
他不愿意。
温雪书的反应在陆元墨意料之中。
“是嗎？”他脸色再次冷了下来，“那你就待在這儿罢。”
說罢，直起身，正欲转身。
沒有人知道温雪书在這一刻心思转了多少，只有他自己知道，反正从昨日起，昔日清高的温雪书在爬上陆元墨床榻的那一刻就已经死了。
如今的他，不過是为了苟且偷生而一再拉低底线的可怜人罢了。
命都要沒了，哪裡来的资格则主？
“主子...”温雪书低低道。
陆元墨却似沒听见，依旧往前走着。
温雪书不由提高了点声音：“主子！”
這下子，大半人都听到了他的声音，包括陆元墨。
陆元墨回過身，瞟了眼袁丁零几人：“听到了嗎？他是我的人，打狗看主人，還不快滚？”
在這個书院，家中长辈权位最高的便是陆元墨。
袁丁零就是再不甘，也不敢跟陆元墨抗衡，只得连称听到了，随后灰不溜秋离开。
陆元墨的眼神再一扫周围众人。
不過片刻，其余人等消失的干干净净。
余下温雪书以及陆元墨和伺候陆元墨的书童三人，陆元墨走在前边儿，温雪书似是還停留在当众喊陆元墨主子的难堪之中沒回過神，默不作声跟在陆元墨身后。
陆元墨走了几步，突然停下来。
温雪书沒注意到陆元墨停下来，直直撞過去，鼻子碰到陆元墨硬邦邦的背脊，吃痛一声，正要发火，想到陆元墨已经成了他的主子，压下火气。
“你停下来做什么？”
陆元墨声音微沉：“你就是這么跟主子說话的？”
說实话，温雪书打心底裡沒拿陆元墨当主子，在他心裡，主子该是未明先生那种可以引导让他尊敬的儒者，而不是這种不学无术仗着家裡长辈为非作歹的纨绔子弟。
但现在整個怀轩书院只怕都已经知道他成了陆元墨的奴才，此时倔强，沒有任何意义和好处。
惹恼了陆元墨，他的日子会比之前還要惨烈。
先生說過，做人要学会审时度势。
做下的任何决定，都要负责到底，這才是大丈夫。
“对不起，主子，請问有何吩咐。”
陆元墨不由高看了温雪书一眼：“看来，你也不是一无是处，知道服软，那就再好不過了。”
温雪书不明所以。
“下学后来凌云居。”
温雪书還是沒搞懂陆元墨想表达什么，脸上带了疑惑询问：“去凌云居做什么？”顿了顿，他又道：“若是有事吩咐，现在說便可。”
昨日他已经让阿婆担忧了，今日他必须得早些回去。
“自然是做昨日做過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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