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你们所有人都是本将的阶下囚
震天动地。
连带着拓跋凌云在内的所有官员。
此时此刻无不神魂俱裂。
他们知道万民心中对朝廷有怨。
但他们以为。
身为羌芜百姓,他们应该感到庆幸。
毕竟羌芜强大到沒有人胆敢来犯。
比起他国百姓,至少羌芜国的百姓从来不用担心战乱之苦。
却沒想到。
他们的子民,竟是要将他们生吞活剥般仇恨他们。
拓跋凌云也好。
他身后的一众官员也罢。
作恶多端之时,也曾有所担心,会不会遭天惩报应。
此一刻他们才明白。
万民震怒讨伐,比神明天罚更加骇人。
很快。
褚家军便在人群中,选出了五十個恨意滔天的百姓。
“将军饶命!”
突然,一個官员突然边求饶边朝褚烨跪行過来。
“将军饶命,在下知错了了,在下不该以权谋私,不该欺凌无辜百姓,总之在下错大了!”
“但将军明鉴,身在羌芜朝廷,如果不随大流,就会成为那個被霸凌的人,莫說官位权势,只怕连全家老小的命都不保啊!”
“在下的所作所为都是被逼无奈啊!”
褚家军赶紧上前将求饶的官员按在了地上。
褚烨和方锦珠对视了一眼,示意褚家军将求饶的官员带上前。
“被逼无奈,并不代表你是无辜的。”
带官员被带過来,褚烨冷声道,“不過念你临阵知悔,本将可以给你一個机会。”
“如果你能老实回答出本将的問題,本将可以考虑减轻对你的惩罚。”
官员面色惊喜,连连点头,“谢谢将军,将军請问!”
见状。
其他官员艳羡又懊恼。
艳羡這個官员不管不顾的豁出去,竟然为自己求得了一丝生机。
懊恼自己为什么沒有豁出去的胆量。
褚烨居高临下的盯着求饶的官员。
“本将且问你,你为官期间,贪墨了百姓多少银两?现如今又有多少身家?都藏匿于何处?”
面对他的一连三问,官员愣了愣。
但他可是官场的老油子。
很快便反应過来,脑中并快速权衡出怎么說能让褚烨满意,从而获取生机。
“不、不敢隐瞒将军......”
官员摆出一副惧怕但又迷途知返的神色,“在下乃户部侍郎,此前却是贪墨了不少银子和粮食......”
“但具体的数额在下实在是记不清了,只大概记得银两至少二十、二十万两有余,粮食一万石......”
說到此处,他战战兢兢的五体投地趴在了地上。
“眼下银两和粮食皆在在下府中,将军派人一查便知。”
到最后,他的声音几乎低如蚊呐,一副羞愧难当又惊恐的模样。
但還是被已经上前的五十個百姓听的一清二楚。
二十万两!
一万石粮食!!
不過是個小小的户部侍郎而已。
竟然就能贪墨這么多粮银。
更何况那些官阶高的!
要知道,若這些银两若都换成粮食,足矣让满京师的百姓吃上月余饱饭了。
褚烨和方锦珠对视。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依然被官员的回答惊到了。
殊不知。
官员和地面对视的眼底,正滴溜溜的转着。
他虽然只是個户部侍郎。
但确实衔上接下的重要官职。
且他已经在這個职位干了七八年有余。
二十万两?
不過是他身家的九牛一毛罢了!!
他很清楚褚烨为何盘问他的身家银子。
北辽是個贫瘠之地。
听闻還一度被唐武割舍弃了。
這個褚烨定是沒有见過什么世面的。
這一次攻打羌芜。
话裡說是为了天下太平。
但在他看来不過是冠冕堂皇的幌子罢了。
這世上,沒有人不爱钱权。
說不定褚烨第一時間抓捕羌芜官员,又在宫门前搞公开处刑,就是为了借机逼他们吐出身家钱财罢了。
不過是穷地方来的将领罢了。
他這边舍弃皮毛的招供。
对褚烨来說,定是穷尽一生都无法想象的钱财。
“好......”
褚烨掩下眼底的情绪,继续问道,“不過一個户部侍郎,就贪墨了如此之多,我再问你,以你论断,他此一生能贪墨多少身家银子?”
官员猛然抬头。
顺着褚烨的手望過去,眼瞳瞬间紧缩。
褚烨指问之人,竟是相辅!
纳兰英瑜浑身一震,随即和户部侍郎对视。
不過一眼。
眼底不动声色的警告意味已经传达過去。
户部侍郎沒想到褚烨会从他的口中问旁人的身家,一時間有些犹疑。
哪怕他随便问一個旁的官员,他都能毫不犹豫的回答。
可纳兰英瑜可是仅次于拓跋凌云之外,羌芜朝廷的最高官员。
能坐到相辅這個位置的,又岂是泛泛之辈。
拓跋凌云的暴虐是摆在明处,天下皆知的。
但纳兰英瑜却是十足的佛口蛇心,不了解他的人,单看外表把他当作慈祥老者也不足为奇。
他比拓跋凌云更难应付。
“他不敢說。”
户部侍郎正愁该如何应答,沒想到褚烨并沒有继续逼问他,而是转而望向纳兰英瑜,“那你自己来說!”
纳兰英瑜眼底微闪,赶紧恭敬的朝褚烨拜了一礼。
苍劲却挺拔的脊梁,是堂堂正正不卑不亢的模样。
“回禀将军,老臣府上,有百万两银,户外的庄子仓库裡有十万石粮食。”
声音落地有声,并沒有想隐瞒的意味。
所有人到抽一口凉气。
啧啧!
百万两!!
户部侍郎那二十万两,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褚烨眼眸微眯,收回眼神,再度落到户部侍郎身上。
“他說的,可是实话?”
“本将提醒你,這裡沒有户部侍郎,更沒有相辅,你们所有人都是本将的阶下囚。”
“說实话,還有活下来的机会。”
“但要是企图糊弄本将,所言有虚,本将定会加倍惩罚。”
声色虽平。
却如雷锤,闷声落在众人心口。
户部侍郎只觉得呼吸一窒,瞬间有些拿不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