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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屋漏偏逢连夜雨

作者:唐颖小
之后的日子,林温暖的生活恢复了平静,但每個休息日也多了点事儿,就是連載与渣男三两事儿的小故事。

  那個医院护士群似乎更壮大了,裡头的女孩子,天天同仇敌忾,早上睁开眼,就要连骂陆渣男三遍。

  江莹会截图给她看,也是她一天欢乐的源泉。

  医院的名额下来了,有林温暖。

  這是個好机会,不過時間挺长,要過去五年。

  這点,对林温暖来說倒是沒什么,毕竟在海城,除了林温馨,也沒有特别留恋的人。

  通知下来那天,她找林温馨吃饭。

  几天不见,林温馨的状态看起来不是特别好,感觉像是有事儿。

  林温暖将通知书递给她,說:“医院有個去美国学术交流的机会,为期五年,我决定過去。”

  林温馨看了看,笑說:“挺好啊,就是時間长了点。五年過去,你都几岁了,還要不要生孩子了?”

  “哎呦,怎么又說生孩子的事儿,我听到生孩子三個字,我现在就头疼。”

  “你可要想清楚。”

  “我想的很清楚,這個机会难得,我不想错過。其他就倒是沒什么,我就是舍不得你。”

  “這有什么舍不舍得的,你要是想我,我可以過去看你,或者你休假回来看看。现在交通发达,来去方便的很。到时候還能视频电话,只要你觉得沒問題,对你自己好,你就去,我支持你。”

  林温馨拍拍她的手,给予她全部的支持。

  “我走了,你就一個人了,万一碰到点什么难事儿,找個贴心的人商量都沒有。”

  “去你的,你這是诅咒我有事儿呢?再說了,就算跟你商量,你一個当医生的,能帮我什么?也就是纯粹听我吐槽,既然如此,电话裡也可以啊。你就放心吧,我這么大的人了,還不会照顾自己么?放心放心。”

  她摆摆手,低头喝水。

  林温暖看着她,沉默了一会,问:“最近怎么样呢?再過半個月就要结婚了,准备好了么?现在反悔還来得及,反正时家都出来帮忙了,你嫁不嫁過去,也沒所谓吧。”

  林温馨夹了菜,放进碗碟,用筷子戳了几下,“有所谓,我现在想要的,不仅仅只是让公司渡過难关,我要的是把整個公司拿回来,把林弘毅他们统统踢出去。时家确实出来帮忙了,可也要求了,要公司百分之十的股权。”

  “知道要谁的么?”她转過头,笑容很淡很淡。

  不用說也知道,自然是要她林温馨手裡的。

  “昨晚景程又跟我谈了一次。”她一只手抵着脑袋,“他话是說的很好听,說他回来了,這個家由他来抗,所有的事儿,由他来解决,但我不信他。他始终是章惠新的儿子,谁知道他究竟是什么心眼?”

  “這一次,他能从我手裡拿走百分之十的股权,日后不知道有几個百分之十的股权在等着我。到了這一步,我不可能再感情用事,我也要有個强力的后盾,来为我争一席之地。”

  她的目光收回,落在林温暖的身上,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說:“你上次就那么把东西扔进浦沿江,看不出来,你還挺关心林景程的,以前都沒发现。我一直以为你们两個,很不熟悉,看来是我看错了,对么?”

  這话,让林温暖愣了愣,一颗心悬了起来,抬眼,对上她的目光,她笑了下,說:“我当时只是不想让你做傻事,一时情急才這么做的。”

  “可惜了,如果那东西還在我手裡,這一局我就可以扳回来,所幸我身后還有方家,他们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她垂眼,盯着碗裡的菜。

  林温暖抿了唇,心裡并不好受,她轻微的叹了口气,“对不起。”

  “沒什么对不起的,你当时也是为我着想,你不丢掉,說不定我還是会跟他们鱼死網破的。”她露出笑,拿了饮料跟她碰杯,說:“好了,别說這些不高兴的事儿。来来来,祝你事业有成,成为全国有名的妇科医生!以后有机会生孩子,我要让你给我开刀。”

  林温暖笑起来,“那是肯定的,你要是想生孩子,我可以帮你,一定给你生個超级棒的宝宝。”

  “那就這么說定了。”

  两人又碰了一杯,一口把饮料全数喝完。

  之后,林温暖就开始做准备,至于离婚的事儿,她也不着急了,等她去了美国,分居三年以上就可以自动离婚,還省了不少麻烦。

  出国的时候,正好是林温馨婚礼以后,赶巧了,在林景程和时文悦婚礼之前。

  那样,她就不必参加他的婚礼了,

  林温暖心无旁骛的搞自己的事儿,日子有條不紊的過。

  很快,林温馨的婚礼逼近。

  婚礼前一天,林温暖要值夜班,就晚上两人一起吃了顿饭。

  婚礼那天,林温暖下班先回家洗了個澡,穿了條新裙子,米黄色的仙女裙,专门为她婚礼准备好的。

  她一早就到了林家,可林家却是一团乱,一個個都在打电话。

  林弘毅正发火,“這死丫头,這么重要的日子,跑哪裡去了!电话也打不通,她究竟想干什么?!”

  章惠新在旁边劝着,“好了,你别气了,我听說她昨晚出去過单身夜派对去了,要么是喝多了,還沒醒,给她的朋友打电话问问,要么就叫人查一下,這人在哪個酒店。范围還是很好找的嘛。”

  林温暖从他们的对话中,差不多了解当下的情况,是新娘子還沒回来,准确的說是不见了,联系不上。

  章惠新突然像是想到什么,“哎呀!這丫头千万别做了那傻事儿,又跟梁家那小少爷混一块去了!”

  這话一出,林温暖心裡都咯噔了一下,眼皮突突的跳。

  林弘毅瞥见她,径直走到她面前,“你平日裡跟她关系最好,昨天你联系她了么?知道她做什么去了么?”

  “沒有,我昨晚值夜班,我就跟她一块吃了晚饭,她情绪挺好的,沒有任何异样。”

  “真的?”林弘毅显然是不太信。

  “真的。”

  這时,林弘毅像是想到了什么,“陆政慎怎么沒過来?”

  “他,他准备是晚上過来。”她撒了個小谎。

  最近,她跟陆政慎完全沒有联系過,鬼知道他会不会過来。

  林温暖說:“现在最紧要的事儿,是先找到姐。一会方家過来接亲,沒有新娘,咱们要怎么交代。”

  正当一家子急得团团转的时候,林温馨回来了,林景程带回来的。

  她脸色不是太好,一看就知道是宿醉過后的样子。

  林弘毅见着她這鬼样子,心裡火大,但今天是個好日子,也不想破坏了喜气,便也忍下了,“快快快,上楼洗個澡,衣服换上,赶快化妆吧,一会方家那边的人都要到了。”

  林温暖跟她一块上楼,进了房间,她立刻拿了换洗衣服进去洗澡。

  沒一会,化妆师都到了,她洗好澡出来,把婚纱换上,然后开始化妆。

  林温暖一只陪在旁边,两人连闲话都沒有說一句,场面多少有点沉闷,一点儿也沒有结婚的喜悦。

  過了会,林温馨的伴娘到了,這才稍微热闹了些。她化完妆,弄完造型,就跟她们一块拍照。

  林温暖是最后一個拍的,两人贴着脸,都笑的很开心。

  這时,楼下传来哄闹声,应该是方家那边的人来了。

  林温暖握紧了她的手,她的手心很凉,脸上的表情也有几分的紧张。

  大家简单的闹了闹,就把新郎放进来了。

  方钰其实长得還不错,相貌清秀端正,原是個很正的小伙子。此时,他仅七八岁孩童的智商,剃個板寸头,倒是显得很谨慎,咧着嘴,笑呵呵的看着林温馨,对身边的人說:“這個小姐姐好漂亮。”

  陪在方钰身侧的男人,林温馨沒见過,戴着金丝边眼镜,看起来很斯文。

  “小钰,這就是你的老婆。”

  “真的么?這么漂亮的小姐姐是我老婆啊!”

  他一下高兴起来,又蹦又跳,還拍手,“太好了。”他笑着走過去,从口袋裡拿出一根棒棒糖,递给林温馨,說:“小姐姐,我喜歡你,這是我最喜歡的西瓜味,给你吃。”

  “以后你就是我的老婆了,我最爱的东西都可以给你分享。”

  棒棒糖递到她的面前,林温馨抿着气,她在努力克制着心裡的反感,她本就是個喜歡感情用事的人,很多时候为了爱情,愿意放弃很多事情。

  這一刻,她才真实的感受到,她根本沒有办法接受任何人。

  但她沒有办法,她必须接受。

  “小姐姐,你拿着呀。”方钰催促。

  戴着金丝边眼镜的男人走過来,好意提醒,“林小姐,時間不等人,可别错過了吉时,触了霉头。”

  她抬眼,深深看了他一眼,而后,伸出手,接過了方钰手裡的棒棒糖。

  “小钰,你可以亲你的新娘了。”

  “我可以亲么?!”方钰很兴奋,眼睛都亮了。

  “当然可以,她是你的新娘。”

  方钰兴奋的擦了擦嘴,一边拍手一边靠近林温馨。

  嘟起嘴巴,凑了過去。

  林温馨下意识的想要往后退,戴着金丝边眼镜的男人,拉了她一下,而后,方钰的嘴,重重的碰在了她的脸上,留下了许多口水。

  林温暖在旁边看着,心裡說不出难受。

  她突然便不想去美国进修了,她应该留在這裡,她根本不应该顺了温馨的意思,就這样嫁给方钰。這太难受了,不是說方钰不好,只是毫无感情的情况下,就真的一点都不好。

  方钰高兴的抱住了林温馨,旁边围观的人,拍手說着祝福。

  摄像师将這一幕全部记录下来。

  接下去,便都是常规的步骤,先去酒店吃了午餐,到了吉时新娘出门,有林景程抱着离开林家。

  林温暖一路都跟着,甚至她上了车要走了,她也跟着,原是想坐在头车跟新娘新郎一块,可那個戴金丝边眼镜的男人,却把她拉下来,自己坐了上去。

  他說:“我是方钰的舅舅方珩淅,有责任一路陪在他的身边,請您谅解。”

  如此,林温暖也沒法子跟着,总不好跟新郎新娘挤在一起。

  林温馨对着她笑,說:“你到时候直接去酒店吧,在那裡等我就好了。”

  “好吧,只能這样了。”

  她走到旁边,一切准备就绪,礼炮放起,伴随着音乐,婚车缓慢离开了金地。

  林温暖看着车子远去,心裡始终是闷闷的,眼皮也一直再跳,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送走新娘子,亲戚朋友在家裡坐会,喝個茶,聊一会天,就准备去酒店。

  林温暖进去的时候,看到林景程和林弘毅一块上了楼,神色看起来有点凝重。她想了下,赶忙跟過去。

  走到书房门口,林弘毅才注意到她,当即停了下来,皱眉,冲着她摆摆手,說:“你上来干什么,快下去。”

  林温暖沒理他,只是看向林景程,问:“是不是說温馨的事儿?”

  林景程想了下,点点头。

  “那我要参与。”她斩钉截铁,态度坚决。

  “爸,让她听听也无妨,反正她跟温馨关系最好,知道也沒什么。”

  “那行吧。”

  林弘毅推门进去,林温暖最后一個进,顺手关上了门。

  林景程直奔主题,“我在酒店找到她的,当时她跟梁家小少爷在一起,估计是发生了事儿的。”

  “我就知道!”林弘毅气的一拳砸在办公桌上。

  “应该不会有狗仔队拍到。”

  林温暖站在旁边,一直沒說话,手指紧紧拧在一块,看起来很忧心的样子。

  林景程:“温暖,你在想什么?”

  他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绪,“沒什么。”

  “哼,你知道什么你就說!别总瞒着,一声不吭的!你也是林家的人,别总是置身事外,家裡乱成一团,你還逍遥自在,什么事儿都不做!”

  林弘毅看见她這张脸,就眼睛疼,“做了陆政慎的老婆,這么好的资源,你都不知道利用,来帮衬一下家裡。最后,還让你姐姐嫁一個傻子来解决問題,你這心肠,也是够坏的!”

  “爸,现在不是說這些的时候,咱们還是先去酒店,多注意看着点温馨。這种场面,可万不能出什么事儿。”

  “你說的是。哼,要是真出事儿了,我就算在你的头上!”他說着,伸手指向了林温暖,狠狠瞪了她一眼。

  說完,他便甩手走了。

  书房内,余下他们两個。

  林温暖长长吐了口气,心中郁结的很,林弘毅的那句话說的很对啊,陆政慎這样一個近在身边的资源不用,偏是要让温馨嫁给一個傻子!她到底是什么心思!

  当初替温馨嫁给陆政慎,为的不就是保全她的幸福么?

  可到了今天,她不但沒有得到幸福,反而进了火坑。

  她咬着唇,双手紧紧握成拳。

  林景程走到她的身侧,伸手,终究還是沒有落在她的肩膀上,“不用自责,人总是自私的,也要为了自己考虑。你不求陆政慎,是对的。”

  她回過头,眼眶微微发红,“是对的么?”

  “是正确的。”

  她哼笑出声,摇摇头,說:“是错的。我当初選擇代替她嫁過去,为的就是不想让她为了利益牺牲幸福,我做了第一步,就应该继续做第二步。我给陆政慎生孩子其实沒有坏处,他们会给我很多钱,陆政慎会保证這一辈子都可以满足我的所有愿望,只要我提,只要他還沒死。”

  “如果我答应了,现在的一切都不会发生,温馨也不用那么难過。我真的是错了。”

  “温暖。”他的声音柔柔的,沉沉的,轻唤着她的名字。

  林温暖心房微颤,有片刻的迷惑,当他的手碰到她手臂的时候,瞬间清醒過来,一下挣开。不再看他,一句话也不說,径自出了书房。

  走到门口,正好时文悦上来。

  两人迎面碰到。

  时文悦见她神色不对,关切的问:“怎么了?”

  “沒事,我要去酒店了。”她勉强扯了下嘴角,从她身侧走過,迅速下了楼。

  此时,林景程是背对着门的,时文悦走进去,“怎么了?你们說什么了?她脸色怎么那么不好?是不是温馨姐有什么事儿啊?”

  林景程扭過头,已然恢复了常色,笑說;“沒事。”

  “真的沒事么?你不要瞒着。”

  “真的沒事,等今天的婚礼能够顺利结束,我再跟你细說。”

  “好吧。”她笑嘻嘻的靠過去,在他耳边轻声說:“忘了跟你說,你今天超级帅。”

  ……

  林温暖早早去了酒店,宴会厅已经都布置好了,她提前进去看了看。

  跟她们设计的一模一样,是一個小女孩幻想白马王子来临时候的场景,很梦幻,但這家婚庆公司很厉害,将這种意境全部做出来了。

  她转了一圈,就去化妆间等。

  五点過后,宾客开始陆陆续续的過来,方家的人也全数到场,招呼宾客,安排座位。

  林温馨五点十分到了化妆间,距离七点开席,還有一個多小时,很宽裕,她脱了身上的婚纱,要先休息一下。

  她坐在沙发上,揉了揉额头。

  林温暖看着她,许久,說:“要不,你逃婚吧。”

  林温馨笑起来,“你在說什么呢。”

  “我是认真的。”

  林温馨收敛了笑,侧头看向她,拿起旁边的水杯,一口气喝了半杯,說:“不,都走到這一步了,我不会回头,也不允许我自己回头。我都已经走到這一步了!我若是回头,对得起谁?”

  “对得起你自己。”

  她笑,“回头了,才对不起我自己!成了一個被梁淳牵着鼻子走的大傻瓜!”

  林温暖還想說什么,她抬手制止了她,“不用說,你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静静。刚来的时候,我看到陆政慎了。這种场面,你两還是合体的比较好。今天婚礼有媒体的。”

  “我不去。”

  “听话吧,我现在就想一個人安静一下,求你了。”

  最后,林温暖還是出了化妆间,给她一個人安静的空间。

  刚出去,就看到陆政慎往這边来。

  “就知道你在這裡。”他說。

  好一阵不见,他沒怎么变,就是变的更有气势,意气风发的。

  他扫了她一眼,“今天很漂亮。”

  林温暖看他一眼,扯了嘴角,“谢谢。”

  “我想這种场合,我們還是一块进去?”

  “嗯。”她应了声。

  “那請吧。”

  他伸出了手,林温暖瞥了眼,沒理,从他眼前走了過去。

  他两走后沒多久,一個高瘦的身影从安全楼道裡出来,一闪身,便进了化休息室。

  ……

  宾客陆陆续续的到场,時間逼近七点。

  林温暖跟陆政慎一块坐在酒席上,有不少人過来跟陆政慎寒暄,林温暖配合的微笑。

  她往宴会厅外面看了一眼,只见化妆师匆匆的跑過来,不知道对林弘毅說了什么,随后林弘毅和章惠新便跟着化妆师走了。

  林温暖感觉有点問題,起身,陆政慎适时抓住她的手,“怎么了?”

  “我觉得有点事儿,我要去看看温馨。”

  “需要我跟你一块去么?”

  “不用,我去去就回来。”

  她說着,提了下裙摆,挣开他的手,快步的走了出去。

  等走近休息室,就远远瞧见林弘毅他们在门口拍门,化妆师說:“我六点半回来,想给她做准备,结果這门反锁了,敲门也沒人理。不会有什么事儿吧?”

  林弘毅說:“去找酒店服务员,找钥匙!”

  林景程拦住,“先不要,直接把门踹开。”

  等林温暖走過去,林景程一脚踹开了门,门踹开的瞬间,门口的人全部惊住。

  林温暖走到门口,往裡看了一眼,不由吸了口气,几秒之后,她迅速反应過来,立刻把门关上。

  转头看向林景程,“怎么办?”

  這时,方家夫妇也過来了。

  方兰滟說:“出什么事儿了?温馨還沒准备好么?”

  林温暖握紧了门把,“快好了!”

  “你们怎么都站在门口?”方兰滟快速扫了他们一眼,眉梢微微一挑,最后把目光落在温暖身后的门板上,“化妆师也在外面,這是怎么了?”

  她轻笑了一声,径自走到林温暖的跟前,“我进去看看温馨。”

  正当林温暖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的时候,嘭的一声,一帮媒体,突然从安全楼道那边拥了进来,迅速攻到這边,林温暖压根抵不住,一下子被他们挤了进去。

  春光乍现。

  场面很混乱,林温暖被记者挤到地上,被他们踩了好多脚,爬都爬不起来。

  不知道是谁,過来护住了她,让她免收伤害。

  耳边有很多声音,叫啊闹啊,太乱了。

  林温暖說不上一句话,林温馨与梁淳纠缠在一起,分都分不开。

  闪光灯不断的亮起,咔嚓咔嚓,透過人群,林温暖看到温馨的表情,她痛苦,却又无法控制。

  她想去帮忙,想要冲過去,却无能为力。

  最后,她晕倒了。

  等她醒過来,人躺在酒店的房间裡,陆政慎就坐在旁边。

  她定定的看着顶上的灯出神,看到陆政慎的衣着,她就知道,刚才发生的不是梦,是真实存在的。這裡很安静,可她的耳边好像一直有吵闹的声音,很烦人。

  陆政慎:“好点了么?”

  “发生了什么?”

  “失忆了?”

  “温馨呢?”

  陆政慎看着她,默了一会,說:“不知道。”

  “什么叫做不知道?”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那结果是什么?”

  “方家取消了婚礼,并跟林家结下了梁子。”

  林温暖猛地坐了起来,“不能让媒体把那些照片传播出去!陆政慎,你一定有办法,对嗎?”

  陆政慎翘着二郎腿,似笑而非的看着她,不置可否。

  但林温暖知道,他一定是可以的。

  “梁淳那個畜生做了這种事,要是曝光出去,对他们梁家也不会有好处,你们是好朋友,你帮一下忙,不应该么?”

  陆政慎笑,“林温暖,你說一句請你帮我,那么难么?”

  “我說你就帮么?我條件的帮?”

  “你說呢?”

  林温暖垂了眼,她感觉自己被一张網给網住一般,左右挣扎,怎么都逃不掉。

  她突然像是想到来什么,睁大了眼睛,“你……”

  “我什么?”

  她不敢相信,下一秒,她迅速下床,跑了出去。

  陆政慎沒有追,因为不需要追,她总会自己回来的。

  她鞋子也沒穿,就這么一路跑到酒店门口,拦下车子,迅速上车,路上,她给林温馨打电话,沒通,她就给林景程打电话,通了。

  “温馨呢?”

  還未听到林景程回答,林温暖已经听到了温馨的叫声。

  “你们在干什么?!”

  “我拉不住爸爸。”

  很快,她就到了金地,就這样一路光脚跑到家门口,颤抖着手死命的摁门铃。

  林景程過来开的门,她一下进去,林弘毅从楼上下来,气的一张脸都是红的,扯着领带,“家门不幸!真是家门不幸!”

  章惠新說:“别這么生气嘛,不過都這样了,梁家那边也该是要负责的吧?”

  “哼,梁家?這种事情捅出去,梁家那边更不会要她。”

  林温暖冲上楼,走到房门口,只见林温馨躺在地上,手臂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头发凌乱,像是死了一样。

  她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跑過去,将她抱起来,紧紧的抱在怀裡。

  “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温馨,你要做的事儿,我都会帮你,我来帮你!”

  林温馨靠在她的身上,沒有动,一双眼失去了神色,就那样呆呆的看着前方。

  林温暖哭的比她還要伤心。

  她宁愿這些伤痛都在她的身上,也不愿意发生在温馨的身上。這都是她造成的。

  如此想着,她便哭的更厉害。

  哭的林温馨都有些忍不住,随后,两人便一起抱头痛哭起来。

  就這么哭了半個小时,林温暖才慢慢冷静下来,将温馨扶起来,說:“我给你检查一下,要不然,去医院?”

  林温馨摇摇头,“不用,我這样子去医院,招人笑话。”

  “身体重要還是面子重要?”

  “都很重要。”林温馨苦笑,“不過我现在也已经沒什么面子可言了。”

  林温暖很想问事情的经過,但又不想在她的伤口上撒盐,便闭口不提,一句都不提。

  “你干嘛不說话?”林温馨问。

  “沒,沒什么。”

  “不要想太多了,這件事与你无关,是梁淳故意的。他在我喝的水了下了点不干净的药。”她說到這边,便不再說下去,搓了搓脸,“他真的是够狠,明明什么都给不了我,可我跟别人结婚了,他却要用這种方式来彻底的毁掉我的人生。”

  這种事情,若是私下裡发生,也许方家還能够忍,可這事儿发生在结婚当天,甚至是举行婚礼的前一刻,那么方家怎么都不可能吞下這一口气。

  這俨然是沒有把他们方家放在眼裡,把他们的儿子放在眼裡!

  林温馨的眼眶红了又红。

  林温暖說;“先不要想了,先睡一觉,等明天再說。”

  林温暖一只陪着温馨,直到她睡着,才轻手轻脚的走出房间。

  楼下客厅裡,還灯火通明,林弘毅他们坐在沙发上,满脸愁云。

  林温暖不指望他会想的出什么法子来解决现下的問題,走到时文悦身边,說:“悦悦,能不能請你父母帮帮忙,這件事不能上报纸。”

  “我知道的,我已经给我爸妈打過电话了,他们会看着办。”

  林弘毅說:“嗬,关心這個,不如关心关心之后方家要怎么对付我們。发生這样的事儿,不正中那死丫头的下怀?可她千算万算也算不到,這事儿,梁家也生气,也要拿我們林家兴师问罪!真是气死我了!”

  林温暖不想与他争辩,对时文悦說:“谢谢。”

  “谢什么,现在我們也算是一家人了,发生這样的事儿,我有能力帮助是应该的。”

  林弘毅又說:“也亏得我們有悦悦這么好的儿媳妇,懂事又心地善良,换一個人,那温馨做了這种败坏门风的事儿,谁要帮?!如今落的這個下场,她都是自找的!”

  這字字句句,都戳在林温暖的怒点上。

  她忍着不說话。

  可林弘毅還嫌說的不够狠,指着她的鼻子說:“還有你!既然知道這件事不能报道出去,为什么不找陆政慎?他是你老公,你說句话有那么难?你就是不肯帮,现在假惺惺什么东西。”

  “你說够了沒有?!”她终于被戳爆了,倏地吼出声,“你說這些话的时候,脸不会红,心不会虚么?!這個家,你是顶梁柱,发生事情不应该是由你来解决,你来想办法,而不是求這個求那個的!嫁這個娶那個来解决問題!如果你足够有本事,今天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你才是這個家裡最沒用的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戚姨死了以后,你做過一件对的事儿么?沒了戚姨在身边,你林弘毅就什么都不是!你连一家原本该是蒸蒸日上的公司,你都管不好,管成今天這個地步,你有什么可在這裡怪這個怨那個的!”

  “你!”林弘毅怒目而视,扬手就要打。

  林温暖自是不怕,扬起头,回瞪他,“你打啊!你有什么资格来打我!我這個女儿,你什么时候管過,关心過。你只有在我嫁给陆政慎的时候,你才当我是你的女儿。”

  “我真的觉得很羞耻,看到你,我就恨我的生母当初为什么要把我生下来!成为你林弘毅的女儿,是我這辈子最大的耻辱!”

  啪的一声,這一耳光甩的很重。

  林温暖的脸颊瞬间又红又肿,但她却是一滴泪都沒有。

  只是笑。

  林景程当即上前,站在两人之间,“爸,现在這种时候,就别在内部闹矛盾了。”

  时文悦将林温暖拉开,小声道:“你少說几句,這不是在气头上么,你還往上撞。”

  她十七岁回到林家,十年来,她在這個家裡,谨言慎行,从未做過一件出格的事儿,甚至连大声說话都从来沒有過。她知道自己身份不正,做不到像林景晴那样理直气壮。

  受到不公,也都忍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私生子的待遇,還能有多好。

  幸运的是她遇到戚玉琳這样好的人,不幸的是好人命不长。

  這十年,家裡大大小小的每一件事,每一個变化,她都看在眼裡,记在心上。谁好谁坏,她一清二楚,只是不想過多的掺和家裡的事儿。

  但今天,她实在难以忍受。

  林弘毅看着她就眼睛疼,怒道:“你给我滚出去!既然你這么看不過眼,你以后就不是林家的人!滚回你的狗窝!小畜生,竟然敢這么跟我說话!”

  林温暖沒动,她不会走,温馨在這裡,她肯定是不会走的,走了,就真的孤立无援,无人帮助了。

  林景程說:“好了,爸!今天也晚了,大家先休息吧,這件事我会解决,谁都不用操心。”

  而后,章惠新也說了几句软话,便拉着林弘毅上楼。

  时文悦去厨房给林温暖倒水

  林景程看着林弘毅上楼,转身,看向她,目光扫了眼她的脚,略微皱了下眉,說;“先坐下,你明知道他是個什么样的人,又何必要說這种话。”

  “你不說我不說,谁都不說,他還真当自己什么错都沒有。”林温暖声音沉沉,走到沙发前,坐了下来。這一口略略松下,身上的疼痛感就袭来。

  她的脚心真疼。

  她抬起来看了眼,不知什么时候,竟扎了一块小玻璃在上面,血流了不少。

  林景程看见,去拿了药箱過来,给她清理。

  他的手握住她的脚踝,林温暖下意识的避开,說:“我自己会弄。”

  “自己弄什么弄呀,让景程给你弄,你也真是,脚都成這样了,你都沒感觉的么。”

  时文悦把温水递给她,眼裡是心疼,“這個事儿,我爸会出面去调和,你不要太担心了。最重要的,反倒是温馨姐的心理状态,可别想不开才好。”

  林温暖沉默着不說话。

  时文悦也不知道该說什么,“反正這几天大家就都辛苦一下,仔细陪着她最好。”

  林景程把她的脚擦干净,给她把伤口处理好,就去卫生间洗手。

  时文悦坐到她身边,“你放心吧,還有我們呢。”

  “谢谢。”

  除了這两個字,她想不出来還能說什么。

  不等林景程回来,她就先回了房间。

  第二天,新闻沒有爆出来,一切看似风平浪静,却总是叫人不安。

  其实這新闻也不可能爆出来,首先方家和梁家不管是哪一個,都不愿意這件事曝光,丢人,非常丢人。

  但因为這件事,方家和梁家不出這一口气,也是不可能的,而出气的对象,自然是挑着软柿子来捏。

  可這时候时晔站出来调和,时家产业虽不在這边,可名声還是有的,如此倒也缓和了一下局势。

  然而,三天后,时晔突然到访,什么也沒說,将时文悦带了回来,并放下话,“孩子的婚约就此打住!”

  他沒說缘由,就這么拖着时文悦走了。

  林温馨当时也在,有些不明所以。

  章惠新和林弘毅更是。

  章惠新一脸茫然,“這,這是怎么回事儿啊?儿子,现在是什么情况?你欺负悦悦了?”

  林景程眉心微蹙,若有所思,沒有說话。

  林弘毅猛地拍了桌子,“這到底怎么回事儿!”

  林温暖回到房间,温馨正在看电视,她走過去,将刚才楼下的情况同她說了說。

  林温馨挑眉,哼笑,道:“這意思是,跟时家也闹翻了?”

  “应该是吧,看时伯父的样子,好像很生气。”

  “真是好事不进门,坏事天天有。這接二连三的事儿,是不是老天爷都看不下去,准备收了林弘毅的财富?”林温馨笑的冷清,她们心裡清楚,這财务,有很大一半,跟林弘毅沒有关系。

  她說;“现在我的婚事泡汤,林景程的也黄了,你又要离婚了。”她咯咯笑了起来,“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她這么一說,林温暖只觉心裡一阵凉,就好像看恐怖片时候那种凉,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微微出神,林温馨看了她一眼,“想什么呢?”

  “啊,沒什么。”林温暖下床,换了一身衣服,拿了包包准备出门。

  “你做什么去啊?”

  “我有点事儿,要出去一趟,晚饭记得要吃。”

  她說完,便匆匆出了门。

  她打了车去南山,路上,她犹豫再三,给陆政慎打了個电话。

  等她到南山的时候,暮色将至,她打开门,裡面亮着灯,玄关处放着陆政慎的皮鞋。

  她进去,把手袋随意放在旁边,书房的灯亮着,卧室的灯也亮着,却不见陆政慎的人,到听到卫生间裡有水声。

  她转了一圈,而后站在书房门口,犹豫再三,還是走了进去,她走到写字台前,抬眼看了看门外,拉开抽屉,在最下面的抽屉裡,找到了一样眼熟的东西。

  她打开,拿出来看了眼,一颗心瞬间沉到了肚子裡。

  “看什么呢?”

  不知何时,陆政慎走了进来,站在写字台的另一边,一边擦头发,一边看着她,脸上带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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