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挑拨
她睡的不深,一下子就被震醒了。
她睁开一只眼,伸手把手机拿了過来,看了一眼,是陆政慎发来的信息,一连发了三條。
【睡了么?】
【你们那儿值班都做些什么?】
第三條,就只是一個纯粹的微笑表情。
林温暖皱眉,不准备回,刚要放回去,這手机又震了震。
還是陆政慎。
【肚子饿么?】
终于,林温暖的瞌睡虫,被他成功的赶跑了,她坐起来,靠着墙,给他回信息。
林温暖:【我睡了。】
此时,陆政慎坐在客厅裡,正在抽烟,有点睡不着,沒法躺着,躺着就有問題。
他看到她回了三個字,笑了笑。
陆政慎:【梦游回消息?】
林温暖:【很晚了。】
陆政慎:【還好,才十二点半。你肚子饿么?】
林温暖:【不饿。】
她要当话题终结者。
而后,陆政慎想了许多事儿,但她回的都非常敷衍,不是嗯就是哦。很快就导致了冷场,无法可說。
终于,他沒了反应。
林温暖的倦意也再次袭来,她刚要把手机放下,准备休息。电话进来了。
她犹豫了好一会,才接起来。
陆政慎說:“你是去值班的,還是去睡觉的?”
這特么领导都沒這么质问過她。
“你睡不着么?”她的声音沒有起伏,听不出喜怒,也听不出来倦意。
“对。”他老实回答。
“是不是太闲了?”她是很认真的问。
认真到让陆政慎发笑,“怎么?”
“你公司是不是沒业务了?”
“担心我破产?”
林温暖:“那倒不是,觉得你最近空闲的時間越来越多了。”
陆政慎笑起来,“所以呢?”
“所以,你应该让自己忙碌起来,努力的赚钱,搞项目。白天精力都花完了,保准你到了晚上倒头就能睡。”
“那不行,我现在最重要的事儿,不是工作。”他意有所指。
林温暖也不蠢,自然听得出来,他說的最重要的事儿是什么。
她在心裡腹诽了几句,嘴上還是好言好语,好姿态,“我真的要睡一会了,白天忙了一天,累了。你需要养精蓄锐,我也需要。”
“明天早上来接你下班。”陆政慎自是有分寸,聊完两句,也不做纠缠。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就行。”
“沒事,我最近精力多。”
“那随便你吧。”
說完,两人沉默了一会,林温暖主动开口,“那我挂了。”
“嗯。”
“晚安。”
“晚安。”
林温暖挂了电话,倦意袭来,她倒头就睡。
不知道睡了多久,夜裡有個孕妇要生,非要看到主治医生,值班护士沒办法,就過来叫她。
她赶忙起来,洗了個冷水脸,去产房看了一下。产妇的各种條件都很好,应该能够顺利的顺产。
不過对方是第一次,又比较注重,沒想到半夜会生,就害怕医院裡沒有医生,全是护士,就很着急。
当下看到林温暖,這心也就安了。
抓着她的手问长问短。
按照她宫口开的速度,估摸着得到早上才生的出来。
林温暖安抚過后,陪了一会,女孩子的妈妈来了,她才出去。
刚走出产房,她的手机就响了,拿出来一看,又是陆政慎。
她很快接起来,“你還沒睡?”
“能下来么?”
她微的一愣,有种不好的预感,“你不会在楼下吧?”
“对。”
她想了一下,给护士交代了一下,“我很快就回来。”
說完,她就匆匆下了楼。
人在后门,她一路都是用跑的,陆政慎就站在门口。夜裡的医院,人很少很少,他一眼就看到她往這边跑過来。
“在這裡。”他招了下手,用正常的声调,唤了一声。
林温暖闻声,一下就看到了。
快步過去,“你可真是闲的发慌,你明天不上班么?”
“上,但我是老板,总归比你自由。”
他說着,把领着的纸袋递给她,“燕窝羹。”
“我還沒怀孕呢。”她强调,“還不用那么早就开始补吧。”
“不是给你补的,是犒劳你的。今天救回一條人命,值得犒劳。”
林温暖不由多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那袋子,而后,伸手接過,“我要回去了,有個孕妇生孩子呢。”
“去吧。”
林温暖点了下头,看了他一眼,对着他說了声再见,便转身往回走。
走到电梯那边,她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眼,陆政慎已经走了。
她摸了摸袋子,還很热。
這人真的是很闲,把她当猪那么喂了。
回到科室,林温暖想了想,把燕窝羹给了一個年长的护士,最近看她有点操劳,让她补一补身子。
“哎呀,谢谢林医生,我這怎么好意思。”
“沒事儿,我吃了多出来给您的。”
“那我就不客气了。”
“嗯。”林温暖去了办公室,每隔一個小时询问一次产妇的情况,检查一下宫口。一切都正常。
天边翻起鱼肚子,那产妇到了最后的阶段,林温暖进去看着,顺便加油打气。
第一缕阳光照射大地,产房裡响起了婴儿强有力的哭声。
新生命出生了。
林温暖亲自给擦干净,用包被包好,說:“很漂亮的小男孩。小小年纪就那么清秀,长大了一定了不得。”
产妇很高兴,笑着說谢谢。
時間差不多,林温暖也可以下班了。
总结好工作,她收拾一下,准备下班。
陆政慎发了個信息。
【生了沒有?】
看到這几個字,林温暖真是哭笑不得,他還真是個事妈,這跟他有什么关系,還问的那么认真。
林温暖:【生了。】
陆政慎秒回:【男孩女孩?】
她走到电梯口,哭笑不得,【男孩。】
陆政慎:【恭喜。】
林温暖把手机放进包裡,进了电梯。
等出了电梯门,陆政慎又发来信息。
【我在正门口。】
林温暖沒回,她往正门口走去。
她扫了一眼,陆政慎的车牌還是很显著的,她走過去,敲了敲车窗,而后拉开门,坐上去,“你来的挺早。”
“還好。一起去吃早餐?”
“可以啊。”
陆政慎启动车子,问:“想吃什么?”
林温暖昨晚上沒怎么睡,這会下班,疲倦感就上来了,其实也沒什么胃口吃东西,就想着赶紧回家,洗個澡好休息。
“随便吧。”
“那要不然先回家。”
“也行。”
随后,两人就先回了南山。
林温暖去洗澡,陆政慎则去做早餐。
等她洗完出来,他早餐刚刚做好,给她煮了一碗面。等她把头发吹干,面也凉了一半了,吃起来刚刚好。
上面加了两個荷包蛋,料還挺足。
林温暖先喝了一杯温水,然后开始吃面。
陆政慎稍微收拾了一下,就去上班了。
一個人的時間,真是舒服又自在,林温暖如此想着。
她花了一個小时,把面吃完,而后在客厅裡坐了一会,绕了几圈,就回房间睡觉去了。
這一觉,她睡到下午三点半,醒来时,饥肠辘辘。
她去厨房洗了水果来吃,如果沒有那些破事儿,她的日子,還是很逍遥的。
正当她歪在沙发上,惬意的一边吃水果一边看电视的时候,门铃响起,她看了下時間,陆政慎下班也不会那么早,而且他回家的话,也不需要敲门。
她想了想,放下水果盘,走了過去,透過猫眼往外看了眼,沒见着人。
她正犹豫,门铃再次响起,纠结再三,她還是开了门。
门外的不是别人,正是林弘毅,就他一個人。
表情不佳,眼底藏着怒火。
林温暖倒是沒有想到,他会主动来這边。
“怎么?你不欢迎我?”
她侧身,将人請了进来,拿新拖鞋出来。
不過林弘毅沒换,直接跨過她拿出来的拖鞋,径直走了进去。
扫了眼茶几上的东西,轻哼一声,說:“你這日子過的還真是不错。”
林温暖盯着他脚上的鞋子,心想着,如此干净的地板,就被這么一双破鞋子给玷污了,到时候還要她来擦地,便顺口說了句,“爸,你先把鞋子换了吧。”
林弘毅低头,看了眼自己的鞋子,而后又看了看她,“行,换了,你去把拖鞋给我拿過来。”
他似大爷一样,坐在沙发上,顺手還拿了一颗小番茄,放进嘴裡。
“您還是去门口换一下吧,陆政慎有洁癖的,回来看到地上脏了,要不高兴。”
以前說道陆政慎,林弘毅就特别狗腿,可现在,他突然就沉了脸,“你不說他還成,你既然說到了他,那咱们就直话直說。公司的事儿,是不是你跟他說的?”
“什么?”林温暖有点懵。
“温馨准备跟我分家!要自立门户,把公司一分为二!当然,要是她一個人這么想,总归也是翻不出個天来,可现在陆政慎掺和进来算是怎么回事儿?给她找好了新公司的地址,连名字都注了册。今天早上,出了公告,昭告天下,蕊琳服饰就此从林氏集团分割出去,从此互不相关!你說,這件事是不是你们姐妹两個联合起来搞的鬼?”他气恼的用力拍了拍茶几。
“她要自己出去开公司,我管不着!她把手裡林氏的股份全部卖给陆政慎,套取现金,暗中做手脚,把蕊琳這個牌子与林氏分割,挖走了我整個部门的人,带走客户资源,一下把我公司给掏空了,這算什么?!她明明知道,林氏集团,主要业务就是服装這一块,她倒是很有能力啊,割走最赚钱的一部分,把剩下的烂摊子给我!你们這是要造反!”
林弘毅气的涨红了脸。
這事儿,从头到尾,他一直被蒙在鼓裡,一直到今天早上那條由林氏公关部发出去的通稿,他才知道,這林温馨已经做了那么多事儿了。
這人還一直假惺惺的待在家裡,装模作样!
林弘毅气的要命,秘书告诉他,林温馨把股份全部转让给了陆政慎,他便想到了林温暖。
前些日子,章惠新還跟他說了說,說陆政慎跟林温暖最近关系不一样了,据說两人总一块出去吃饭,陆政慎還天天接送她上下班。
现在看来,林温暖是用自己做了交易,只不過得利的不是他林弘毅,也不是林家,只有林温馨一個人。
如此,林弘毅越想越生气,這两小畜牲,是跟外人联合,想夺了他的财产,自立门户了!真是吃裡扒外的东西!
林温暖神色平静,說:“沒有,您想多了吧。”
“嗬,林温暖,你为了你姐姐還真是有无私奉献的精神,为了成全她,你就给陆政慎生孩子。你以为她可怜,可你知不知道,前两天梁家找人来我們家提過亲了。他们准备把温馨娶回家!多好的计谋,简直一箭双雕,你姐姐這脑子,果然是继承了她母亲,精明的很!就你是個傻子,還在這裡给人开心的数钱。”
林温暖看了他一眼,冷冷的笑,“所以,我不能为了她给陆政慎生孩子,就非要为了你,给陆政慎生孩子是么?嗬,起码戚姨在世的时候,对我很好,用心栽培,温馨把我当做亲姐妹一样对待,好东西一定会第一時間跟我分享。就算她真的是算计了我,那又怎样?我心甘情愿,我乐意!”
“至于你,我现在還能够叫你一声爸爸,你就应该感到知足。”
“你!”林弘毅猛地扬起手。
還未落下,陆政慎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老丈人,您在啊。”
他的手瞬间停住,并迅速的落下来,放在背后,他尴尬的扯了扯嘴角,“阿政。”
陆政慎换了鞋子,面上带着笑,走了過来,“您過来也不提前說一声,今個我要带温暖出去吃饭,真是不巧了,原本還能請您在家裡吃個便饭。”
他走到林温暖的身边,伸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林弘毅這会笑都笑不出来,他是来兴师问罪的,但对象并不是陆政慎。对着陆政慎,他還不敢。
“我就是過来看看温暖,看過就走。”
“哦,那就不留了。”
林温暖侧目看了他一眼,来的真是巧。
林弘毅看了林温暖一眼,带着一肚子怨气走了。
“你怎么這個时候回来?”
“我要是不回来,你不是又要受气了?”他瞥见茶几上的水果盘,拿了個橘子,剥了起来。
林温暖坐了下来,“现在真正受气的可不是我。”
“都跟你說了?”
“說了。”她点点头,默了一会,问:“梁家同意让我姐過门了?”
他剥完,扒了一块,递给她,林温暖拒绝,给推开了。
陆政慎便放进自己嘴裡,說:“是。”
林温暖想了想,說:“当时,梁淳做那样的事儿,是为了要娶她?”
“差不多吧,梁老爷子三观很正派,若真是梁淳毁了人的清白,老爷子必然是要让他负责的,更何况,還是這么恶劣的情况。”
“那他以前为什么不用這种方式?”
陆政慎垂眼,看向她,“温馨不知道這件事的。”
林温暖微的一顿,抬起眼,对上了他的目光。
那黑深的眸子,仿佛能够洞悉一切,看着让人心裡发慌。
她立刻挪开视线,“我知道她不知道。”
陆政慎在她身边坐下来,“你可能還不知道,温馨沒有答应梁家的提亲。”
“嗯?”這让林温暖很诧异,“为什么?”
“就因为梁淳的這個方式,让她不能接受。”
林温暖沉默,一时沒有說话。
過了一会,陆政慎吃完手裡的橘子,說:“温馨要請我們吃饭,你去准备一下,時間差不多我們就過去。”
“她怎么沒给我打电话?”
“她给我打了。”他微笑,好像很得意的样子。
随后,林温暖去换了身衣服,就跟陆政慎一块出了门。
時間還早,陆政慎便带着她去了温馨的新公司。
在写字楼,租用了两层。
時間匆忙,裡面還沒完全整理好,但也有点样子。
他们到的时候,林温馨正在整理办公室,才整理了一半呢,东西太多,都要分门别类,要归档,就有点麻烦。
這么多人手,這一天也赶不及。
“哎呀,你们怎么来了?”
她连忙過来,一把拉住温暖的手,“我原本還想一切都稳定了才跟你讲,结果陆政慎就這么把你带過来了,真的是……還這么乱呢,都沒地方好坐。”
“挺好的呀,地方很大。”
“是啊,以后我就自己做服装生意了,终于不用被那個混蛋拖累了。我還打算从林家搬出来,在公司附近租個公寓,先住着。等赚大钱了,我再买個别墅,到时候咱们姐妹两一起住。”
“好啊。”林温暖为她感到高兴,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這是最好的。
她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你瞧我這脑子,我要請你们吃饭,得了,這些明天再弄,先下班。咱们找個好地方,吃一顿先。”
她說着,拿了包包和外套,就挽着林温暖出了办公室。
陆政慎就站在门口,刚好接完电话。
“這裡恐怕還得整顿三天。”
林温馨点点头,“对啊,不過沒关系,我跟他们都交代過了,不会妨碍之前的业务。也多亏了你啊,那些商家沒有要求退单。”
“你们自己的功劳,還有這個牌子的影响力。你要好好经营。”
“放心,我妈的东西,我一定好好弄。”
“有問題可以找我帮忙。”
“那是自然。”
說吧,三人便出了写字楼,准备找地方吃饭。
林温馨订好了地方,发了地址给他们,三個人分头行事。
她订的是家小酒馆。
因为高兴,林温馨给他们两個都倒了酒,但因为他们有任务在身,還是選擇喝白开水。
林温馨坐在他们对面,啧了一声,說:“你两可真无趣,喝一点又不会死。你们不喝,我自己喝。”
林温暖說:“你少喝点吧。”
“知道了知道了,你可真啰嗦。”
她笔画了一下,“我就喝這么一点,行了吧?”
“這還差不多。”
因为有陆政慎在场,有些话,她们两姐妹也不方便說,便只能聊些有的沒的,乱七八糟,天高海阔的聊。
說好的那么点,结果林温馨還是喝多了,结束的时候,這人已经不能走直线,還非說自己沒喝多。
林弘毅来的這一趟,林温暖不放心把她送回金地,想了想,還是带着她回了南山,方便照顾。
进了门,陆政慎說:“我去收拾一下客房。”
“不用了,她跟我一起睡就行了。”
陆政慎侧目看了她一眼,說:“不好吧。”
她抬眼,刚想问怎么不好,看到他的眼睛,瞬间就反应過来,他這话裡的意思。
陆政慎說:“我去收拾客房。”
“還是跟我一起睡吧。”
他沒說话,但還是径自去了客房,稍作整理。
林温暖把人扶到沙发上,林温馨是喝多了,也走不稳,但她脑子還清醒,刚才他们的对话,她都听在耳朵裡。她睁开眼,看向温暖,說:“要做功课啊?”
她一愣,见着温馨這迷离的双眼,真不知道她是真的醉的,還是假的。
“你在這裡坐着,我去给你煮一碗解酒汤。”
刚要起身,林温馨一把将她拽了回来,把脑袋靠在她的肩膀上,轻轻的蹭了蹭,說:“等我把公司做好,等我有很多钱了,咱们两姐妹就一起過。”
林温暖笑起来,拍拍她的腿,說;“行,我等你呗。”
“不用很久,用不了多久。”
她一边說,一边抱紧了林温暖的手臂,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
陆政慎从楼上下来,便看到林温馨跟树懒一样抱着温暖。
他看着有点儿不爽,“先把她扶到房间去吧。”
“行。”林温暖想把手臂从她怀裡抽出来,可稍稍动一动,温馨就抱的更紧,怎么都不肯撒手。
“算了,我跟她一块回房间,你帮忙煮一碗解酒汤吧。”
陆政慎微的蹙了蹙眉,也沒多說什么。
随后,林温暖扶着温馨进卧室,陆政慎去煮解酒汤。到了房间,温馨倒是很自然的松开了手,她去弄热毛巾,给她擦了擦脸。
陆政慎端着解酒汤进来。
“放在桌几上,你就出去吧,我要给她脱衣服了。”
林温暖這会一心一意的照顾温馨,完全沒别的心思去理会他。
看样子,今天的计划应该是泡汤了。
陆政慎看了她一眼,而后,出了房间,顺道关上了门。
他闲着沒事儿,那么早也不想回房,就坐在客厅裡抽烟。】
林温暖给温馨换完衣服,又喂她喝了解酒汤,便拿着换下来的衣服出了房间。
行至客厅,便瞧见陆政慎正在吞云吐雾。
“你怎么抽烟了呢?”
她突然出声,陆政慎吓了一跳,烟蒂从手上落下,掉在裤子上,他蹭一下站了起来,烟头差一点落在沙发上,幸好他手快,一下接住,落在了他的掌心裡。
烟头還未灭,掌心传来刺痛,他略微皱了下眉,把烟头丢进了烟灰缸。
“就抽了一根,应该沒什么問題。”被烫了的那只手,搭在腰上,不动声色的蹭了蹭,“她怎么样了?”
“睡下了。”
“哦。”他点点头。
林温暖去了洗衣房,把衣服放进洗衣机,然后下楼,在电视柜下面的抽屉,拿了药箱,走到他身边,“手拿给我看看。”
“沒事。”
“看一下。”
陆政慎把手伸出去,林温暖看了眼,小伤口,她就拿酒精给他消了下毒,整個過程,她做到了一下都沒有碰到他的皮肤,好像他是個毒物。
“少抽烟吧,对身体不好。”
“知道。”
林温暖点点头,想了想,也沒什么可說的了,“早点休息吧。”
她刚准备回房间。
陆政慎說:“你明天休息是么?”
“我想呆在家裡。”
“不让你做运动,帮你换個风景好一点的地方睡觉。”陆政慎想了想,补充道:“换個轻松舒适的环境,成功率也会变高,并且种子质量也会高,生出来的孩子,会更好。我都看過书了。”
林温暖什么也沒說,就是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一声不吭的回了房间。
当即,陆政慎就打电话给姚启明,让他去订了海边度假屋。
……
第二天清晨,林温馨醒的很早,澡都沒洗,穿好衣服,出了房门,打算在他们都沒起来之前,离开。
然而,她走到客厅,就听到厨房有动静,她想了想,便走過去看了一眼,只见陆政慎穿着围裙,正在做早餐。
她愣了愣,“你在做早餐么?”
陆政慎闻言,回头看了一眼,“是啊,你要么?”
她轻笑,“想不到你也会做饭啊?”
“也不是什么很难的事儿。”
她双手抱胸,靠着门框,准备說几句再走,“昨天,我是不是坏了你的好事儿?”
“不会。”
“是么?”她想了想,說:“听說你最近变了,对温暖很好。为了生個孩子,你牺牲還挺大的。”
陆政慎手上的动作不停,“你想說什么?”
“就只是生個孩子的话,其实用不着做那么多,根本毫无意义。除非,你居心不良。”
“温暖說了,生孩子对女人来說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儿,从怀孕到产子,女人的身体会造成不可逆的伤害。她牺牲那大,我做這些,也算不得什么。”
林温馨眯了眼,“你這算是提前补偿?”
他沒說话,自当是默认了。
她嗤笑,“沒有這個必要。”
他不再与她纠缠這個問題,回头看向她,问;“要吃么?”
“不了,這种早餐吃下去,我怕不消化。走了。”她說完,便准备走,走了两步,又退了回去,看向他,說:“真的劝你一句,别做這些无谓的事儿,我当你是不想伤害,可你越是這样做,我怕以后伤害越深。”
随后,林温馨便走了。
陆政慎站在厨房内,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
林温暖是被陆政慎从床上拖下来了,他准备好了她会赖床,却想不到這人赖床赖的那么狠。
跟個孩子一样,怎么叫都不肯起来,非要用暴力手段。
林温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屁股的疼痛,让她的瞌睡虫瞬间消失,她睁开眼,“你有病啊,我今天休息。”
“起来吃午餐,吃過午餐我們要出发去海边。”
“我不去。”
“沒的选。”
最后,林温暖是被陆政慎强行杠出的房间,把她放在餐桌前,“先随便吃点,到那边有個BBQ,到时候有很多东西吃。”
陆政慎又說:“外面天气很好,也不那么热,去海边正合适。”
林温暖不說话。
他還是试图劝,“那裡挺漂亮的。”
“陆政慎……”
“好了,我只是想让你当我的掩护,主要是萧萧他们想我陪着去。最近爷爷盯我盯得紧,我沒办法。”
這样說,林温暖觉得舒服多了。
“那行吧。”
陆政慎在心裡吸了口气,差点给气笑了。
林温暖打了個哈欠,“我去洗漱,换個衣服。”
“嗯。”
他拉开椅子坐了下来,郁闷的有点想抽烟了。
林温暖花了十分钟,就出来了,随便套了一條长裙,脸上妆也沒化,扎了個马尾,拿了包包,這样子,還真当是去换個地方睡觉的,“走吧。”
“嗯。”
两人出门,司机已经在那裡等着了。
上车后,两人全程无交流。
车子开了两個多小时,才到了度假村,這边远离喧嚣,靠着海边,有小马尔代夫之称。
路上,林温暖又睡了一觉,這会是真的开始肚子饿了。
下了车,陆政慎去前台拿了钥匙,由酒店服务生带着他们去房间。
陆政慎订的是独栋小屋,就在海边。
在半道上,他们遇到了冯梨薇和萧萧。
萧萧远远瞧见,就冲着他们跑了過来,然后一下窜进了陆政慎的怀裡,大声的喊了他一声爸爸。
陆政慎心裡一咯噔,余光看了林温暖一眼。
她显然一点都不在意,就只是不停的再问,還有多远,還要走多久。
而后,她跟陆政慎說:“你跟他们先去玩吧,我去房间了。”
“不着急,我還要去换身衣服。”
“你可以去他们的房间换啊。”她說的理所当然。
“不行,這边也有爷爷的眼线,我总不好這么光明正大。”
林温暖挑了下眉,那么多眼线么?她看向带他们過来的那位服务生,眯了眼眸,仔细探究。
那服务生被她盯的,脸都红起来了。
此时,冯梨薇走近,把萧萧抱了過去,說:“他们都已经烤上了,你们快点来。”
“嗯,你让萧萧改個称呼,到了外面,不要节外生枝,叫有心人听去。”
陆政慎一边說,一边摸了摸萧萧的脑袋瓜子。
他仍笑的一脸灿烂,似乎很开心。
冯梨薇心中不快,但面上還是温顺,点了点头,“我刚說過他了,可這孩子许是有一阵沒见着你,看到你以后,转眼就把我說的话给忘了。這孩子平日裡总是待在家裡,很少有机会出来玩,今個還不是高兴疯了么。”
“好了,你们快去吧,我們在那边等你。”她摆摆手,而后自觉地抱着儿子去别处玩去了。
等她走开,林温暖才催促了服务生。
五分钟后,两人进了独栋小屋,木质结构的屋子,统共两层,二楼就是個卧室,床的正面是一扇超大落地窗,一起来就能看到蔚蓝的大海,干净的沙滩。
還真是個睡觉的好地方。
林温暖上了二楼就沒下来。
陆政慎喝了口水,换了身衣服,她還沒下来。
他放下水杯,上了楼。
只见,林温暖此时已经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看起来是沒有要出去的打算了。
见他上来,她說:“你让酒店给我随便弄一份餐過来,你去吧,我就待在這裡睡觉,不打扰你们聚天伦之乐。”
陆政慎鼻梁上架着一副墨镜,镜片上倒映着她的睡姿。
陆政慎說:“一起去。”
“不了吧,我在,你们多尴尬。你们尴尬,我也尴尬。我這個幌子,也不必去充当电灯泡吧?”
“就当是去吃东西,吃饱了你再回来睡。”
林温暖還想拒绝。
陆政慎不轻不重,叫了她的名字,“林温暖。”
她抬了眼,看不到他的眼睛,能看到他抿成一條线的嘴唇。如果再跟他唱反调,這人可能要发火。
她爬起来。
陆政慎說:“柜子裡有衣服,去换一件。”
“我這样也不妨碍吃东西啊。”
“随便你。”
說完,他转身就下去了。
林温暖還是沒换衣服,就拿了顶帽子,下去了。
出门的时候,林温暖自己拿了一把钥匙,两人隔着四五步的距离,一前一后的走。
绕過了林园,进了专门的烧烤区域,偌大的地方,就几個人在那边烤。
冯梨薇就在其中,看样子都是她的几個要好朋友。
男男女女都有,好不热闹。
林温暖当即就有点退意,脚步更慢,结果陆政慎好似有所察觉,還回头催她,站在原地,等她過去。
這边风大,一阵风吹過来,把她裙子都差点吹起来了,她一只手压着裙摆,一只手压着帽子,快步走過去,說:“我都不认识,這么挤在你们中间,也太尴尬了。”
“你吃你的,一点都不会尴尬。”
他說着,一只手压在了她的肩膀上,揽着她走了過去。
等走近了,那帮人停了停,纷纷看過来,见着陆政慎自是高兴的,就是他身边站着的女人,让他们脸上的笑容均是有些僵。
其中一個黑长直,一边笑,一边阴阳怪气,說:“這自家聚会,還带個外人呀。”
這应该是冯梨薇的闺蜜,一听就是给她打抱不平的。
冯梨薇把孩子给青嫂,当即過来打圆场,笑說:“哎呀,我来给你们介绍。”
她說着,迅速走到林温暖的身边,挽住她的胳膊,将她拉到众人面前,說:“這是三年前救了我和萧萧两條小命的林医生,也是我很好的朋友,萧萧的干妈。今天难得有空過来跟我們一起聚聚,你们可不能欺负生人啊。谁叫林医生不高兴,我就跟谁绝交!”
黑长直哼了一声,背過身去。
其他几個人,倒也礼貌的同林温暖打了個招呼,并简单的做了一下自我介绍。
林温暖友好回应。
等做完初步的认识,冯梨薇便拉着她去了旁边休息处,拿了杯饮料给她,說:“林医生,你不必拘谨,要什么你就跟我讲,我给你拿。”
林温暖笑了笑,接過她手裡的饮料,說了声谢谢。
而后,两人就這样并坐在一块。
萧萧在青嫂的带领下正在海边玩沙子,开心的很。
林温暖眯着眼,瞧着孩子又笑又跳的,充满了活力,也挺开心的。
顺口问了一句,“萧萧的身子還行吧?”
“還好,比几個月的时候不知道好多少。跟着我,他也是受苦了,你看他高兴的样子。平日裡,我不怎么让他出门,他這個年纪,正是开放天性的时候,整日裡待在家裡,也不好。可也沒有别的办法。”
林温暖点点头。
冯梨薇余光瞥了她一眼,想了想,說:“听說,你准备跟阿政要孩子了?”
她脸上虽带着笑,可林温暖也不傻,当然听出她话裡头藏着的火。
但林温暖此时并不想說這件事,說了能如何?也改变不了任何。要怪,就要怪她自己,沒有能力說服這個男人,放弃利益,给她和她的儿子正名。
“這边有白开水么?”她回头看了眼,不远处的酒水台。
一边說,一边起身過去,那边有個帅哥服务员。
“帅哥,有水么?”
“稍等一下。”
冯梨薇被晾在原地,她紧紧抿着唇,嘴角微微抽搐,笑容难以维持。
林温暖所幸就坐在吧台边上,背对着他们,把帽子和墨镜放在旁边,双手捧着下巴,盯着服务生,问:“這裡有吃的么?”
小帅哥把开水递给她,說:“你的朋友不正在烤么?”
“太慢了,我想要一口气能吃饱的。”
“那,要帮你打個电话么?”
“好啊。”
“要吃什么?”
林温暖想了想,“炒饭。”
小帅哥笑了下,笑起来跟阳光似得。
林温暖說:“你笑起来很帅。”
她說這话的时候,陆政慎正好過来,听個正着。
“你在這裡做什么?”他手裡拿着人家烤好的玉米和几串肉串,放在她的面前。
小帅哥看了他们一眼,走到边上去打电话了。
“拿白开水啊。”她扬了扬手裡的杯子。
“是么?”
“不然呢?”
陆政慎站在她的身侧,转過身,面向大海,身子靠在吧台上,顺手拿了她眼前的水杯,喝了一口。
“說不定,還有其他目的。”
林温暖沒去研究他话裡的意思,只冲着避开的小帅哥,說:“帅哥,再来一杯白开水。”
而后,她苦口婆心的說:“去陪萧萧玩一会吧。”
“我在這裡妨碍你了?”他稍稍侧头,余光看着她,扬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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