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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抓紧時間

作者:唐颖小
时文悦想尽法子,各种寻找靠谱的修复师。這事儿,她是背着林景程在做,每天等他出门,她再出门,东奔西跑,也沒怎么好好的休息。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她在大学群裡,联络到了一個朋友,对方有個亲自是做這一行的,两人约出来聊過之后,时文悦定了心。

  “话說,你现在在做什么?当医生還是转行了?”对面是曾经大学裡一個学长,关系還行,就是那個总是借着她的名头,接近林温暖的那個,叫邹律。

  “真的是沒想到還能见着你,难得呢。”

  “我也是刚回国沒多久,也沒想到能加到大学校友群。”

  “也是,你当年走的還挺急,這么难才考上医科,說不念就不念了,很厉害。哪裡像我,不喜歡,也得继续念,念完了還要出来当医生。我家裡头就沒有第二种职业,简直快承包整個医院体系了。”

  时文悦喝白开水,說;“這不是挺好的。”

  “对了,你跟林温暖還有联系么?”

  她闻言,低笑起来,“怎么?你還沒有女朋友,准备再追求一波?”

  “哪裡的话,這都過去多久了還提。女朋友都换了好几轮了。”

  “所以說,得不到的才叫人念念不忘,這句话是至理名言呗。”

  邹律笑起来,“行行行,我說不過你。”

  “她也是個医生,在海城第一人民医院的妇产科。”时文悦原本想說林温暖结婚的事儿,可转念一想,又将這话给压了下去。

  “有所耳闻,她跟我爸一個医院。她那时候是真用功,你走之后,我约她出去吃饭干嘛,她一次都沒答应過,一天到晚光泡在图书馆裡看书。”

  “啧,你特么明知道你還问我。”

  他嘿嘿的笑,“這不是沒话题找话题聊么。”

  “你可真是无聊。”

  其实挺巧,邹律的父亲是第一人民医院的院长,因为林温暖的表现,這邹院长曾经企图想让她成为自己的儿媳妇,就是慢了一步,准备提的时候,她结婚了。

  還专门拿了喜糖過来。

  邹院长很是心痛,却也沒有办法,只能叹一句沒有缘分。

  时文悦說:“那你肯定知道她结婚了。”

  “你還真聪明。”

  时文悦拿起手边的纸巾丢了過去,“去你妹的!”

  邹律迅速避开,而纸巾也只到了他的眼前,就落下了。

  “那你们到底联系了沒?”

  “你现在是她嫂子了,你說联系了沒有?”

  “喔,你两還真是亲闺蜜,這都成亲戚了。”

  时文悦扬扬眉,“怎样?有什么想问的?我可以告诉你哦。”

  “沒什么想问的。”他垂眸,搅着杯子裡的果汁。

  邹律是個性格很开朗的男孩子,幽默风趣的很,高高瘦瘦,长得也是干干净净,属于第一眼看着還不错,越看越好看,耐看型,并且阳光正直。

  不過当年他们医学院帅哥太多了,他虽然混在裡面,但不是最扎眼的。

  那会流行高冷人设,女孩子都喜歡那一挂,他這种就显得太接地气儿,追捧的人少了点。

  时文悦啧了声,“你說你,我們大一的时候你就开始追,追到毕业,你還追不上,怪谁?当初看你也不是什么矜持的人,干嘛不直接說出来,非要绕那么大的弯子。温暖這人這方面不开窍,她压根感觉不到,你說喜歡我,她就真当你喜歡的是我,怕是到了今天她還這样认为。你错就错在這一步。”

  邹律一只手抵着下巴,眯着眼,說:“时文悦,我发现你到今天为止,情商這一块還是硬伤。”

  “你丫什么意思?”

  “你到现在觉得林温暖是個不开窍的么?她只是不表现,但她心裡比谁都要清楚,她故意疏远我,难道不是因为知道我心中所想,但她沒有那個意思,所以就对我敬而远之。我要真的直白說出来,恐怕最简单的朋友都做不成。”

  时文悦挑眉,“我跟她足足相处了两年,她怎么样我会不知道?”

  “你怕是真的不知道。”

  “你少在這裡挑拨我跟她的关系。”

  邹律笑起来,沒跟她再纠缠這個话题,“那她婚后怎么样?我听說之前原本有個出国的机会,她沒去,是因为家裡么?”

  “她老公不是個善茬,外头女人很多,当然各方面條件都挺好的,就是這一点比较让人难以接受。不過我瞧着,温暖也不是很在意。”

  這事儿,邹律也不知道,问时文悦,只是想借机知道的更清楚一点。

  關於林温暖的事儿,大多能从他爸嘴裡知道,到了如今他爸還是很遗憾,沒有抢到這個儿媳妇。

  所以,动不动就会在饭桌上念叨几句。

  比如說出国进修的事儿,他替林温暖惋惜,但也觉得她有家庭,是应该更顾及家裡才是,更何况她到现在還沒生孩子,要她五年内不生孩子,实属为难了。

  邹律:“我听說他们结婚也有几年了,怎么不生孩子?”

  “不知道,可能是陆政慎外面女人太多,她不想生吧。哎呦,我也才刚回来,又不是一直趴在她家床底下生活,我怎么知道那么详细。你想知道更多,你自己问她去呀,躲在后面算什么男人。”

  邹律:“呦,你這话的意思,是让我挖墙脚去。”

  “挖啊。”

  “挖什么挖,我喜歡她都已经是過去的事儿了,這都過去多久了,早沒感觉了還挖。再說了,咱们到底也是受過教育的人,道德方面還是要考虑一下好么?”

  时文悦嗤笑,“說的好像,你去挖就能挖得动一样。所以,你现在有女朋友沒有?按照你家的习惯,怎么着也是要找個医生吧?”

  “有個相亲对象在聊,儿科医生,其实我還沒想结婚,感觉也還早,我爸妈也不着急,就是爷爷奶奶着急,說是不结婚沒事儿,但前提要先找個女朋友,這样等谈個几年结婚刚刚好。”

  “你爷奶說的很有道理,不然总不至于要闪婚吧。不過你们男人也无所谓,反正能找年纪小的,到不了你以后找個小姑娘呗。”时文悦想了想,說:“哎,我有個想法,什么时候我找几個大学关系不错的聚一聚,到时候你也来,跟林温暖见见?”

  “你想干嘛?”邹律哭笑。

  “什么干嘛,朋友聚会,你想哪儿去了。我回来這边,都沒有朋友,平日裡在家呆着,无聊的很。难得找到组织,当然要组织一下活动,聚一聚啦。就這么說定了,你得帮我。”

  “到时候再說。”

  ……

  晚上,时文悦回到家,在房间裡找了半天,也沒找到那個装着小人的盒子,等林景程回来,她便询问了一句。

  林景程說:“你干什么?”

  “我找了個修复师,应该能把這個修复好。既然是我砸坏了的,我有责任把它恢复成原来的样子。景程,我想過了,之前确实是我不对,這是你珍爱的东西,那么也应该是我珍爱的。你给我,我保证一定把它复原。”

  她一脸的认真。

  林景程心头微微软下来,走到她的跟前,拿起她的手,說:“你最近总是忙进忙去,一天到晚看着电脑,就是为了這事儿?”

  她笑笑,說:“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儿。”

  “你怀着孕呢。”

  “沒关系啊,孩子很乖呢。”

  “沒有什么比你更重要了,這事儿就過去吧,那個泥人我丢掉了。”

  “为什么?”她有些不解,“你說很重要。”

  “好了,這事儿我們就不說了,你也别费那個心思。听话。”他摸摸她的头,柔声安抚,伸手将她抱进怀裡。

  时文悦靠在他的身上,眉头微微的蹙着,心中不解,可转念一想,他都决定了放下,她又为什么要坚持。他都說了,现在她和孩子才是最重要的,這不就好了么?

  如此想着,时文悦又高兴起来。

  “今天去见大学同学了,你猜是谁。”

  林景程摇头,“我怎么猜得到。”

  “是以前一個追求過温暖的学长,人挺好的,到现在也還沒结婚,我听着好像对温暖還有一点念想。還有,你知道么?他爸爸竟然跟温暖是同一家医院,也真是巧,這么想想還真是可惜了。”

  “别人的事儿,你就别操心了,好好操心操心自己才是。”

  她吐了下舌头,“我知道啦。”

  ……

  因为沈嫚露怀孕,加上老二媳妇也怀孕了,姜婉竹开始焦虑,非常焦虑,每天早中晚都要催一遍,真的是恨不得也拉着林温暖去做個试管。

  幸好林温暖上班,白天不在家,姜婉竹就把火力都集中在陆政慎的身上。

  谁让他待在家裡养伤。

  就成了重点对象。

  “你說說你们两個,這晚上到底在干些什么,生個孩子就這么难么?人家一個個都在报喜,我真是急都急死了!最可气的是,现在沈嫚露也怀了双胞胎,她這种身子,都能怀上,温暖怎么到现在還沒個动静!你這臭小子,是不是又不听话了?!”姜婉竹說着,陆政慎在旁边沒什么表情,也不出声。

  這让她的心火越烧越旺,一把拽起手边的藤條,狠狠抽在了他的腿上,“我跟你說话,你听见沒有?!当耳旁风么!”

  “妈,這事儿你着急我着急,林温暖着急都沒有用,越着急越沒有,還是放平心态,慢慢来,总会有的。”

  “慢?還要怎么慢?等人家把孩子生出来了,你们再生,是這個意思么?”

  她說着,忍不住又拿了個藤條,抽了下去。

  陆政慎躲都躲不及。

  蒋妈端了水果进来,见着這架势,哭笑不得,“夫人,您這是做什么,三少爷又不是個孩子。”

  “确实,他都不如個孩子听话,越长越不听话!气死我了!气的我晚饭都不想吃,今天老二带着他媳妇回来,魏美婕怕是要高兴死了!两個儿媳妇都怀孕了,听說卓玉琪父亲去世,丧事全由老二打理,這說明什么呀?這說明卓家以后都归老二了!她魏美婕就是势力,找的媳妇全是有权有势,更重要的是家裡沒有儿子,全是女儿。”

  “卓家也是,生了五個都是女儿,卓玉琪心眼最多最是厉害。他们這一個個的媳妇娘家全是助力,就我人单力薄,還娶了個不成器的。”

  姜婉竹又开始祥林嫂附体了,哀哀怨怨的开始细数過去吃過的苦。

  陆政慎听的头疼,却也不打断。

  蒋妈坐在旁边,无声宽慰。

  姜婉竹說到气愤的时候,就忍不住要拿藤條打他一棒子,可打完以后,心情平和下来,又觉得心疼,但也說不出一句好话,便甩手走人。

  陆政慎吐了口气,耳根子总算是清净,他去卫生间找了照镜子,脸上的伤口褪的差不多了,也就嘴角的比较严重些。

  正巧,梁淳打来电话,叫他一块吃饭喝酒。

  家裡头烦,他也就应下了。

  出门的时候,老爷子问了一句,他說去接温暖,也就沒多說什么。

  路上,陆政慎给林温暖打了個电话,告知了情况。

  “那你不用来接我了,我一会自己……”

  “我送你去温馨那边,等我结束再過去接你。”

  “不用那么麻烦,我自己也能過去。”

  “不麻烦,我還有事儿要跟你說。”

  說完,他挂了电话,继续开车。

  下班時間到,林温暖整理好之后,出了科室。陆政慎在医院西门,她到门口,就看到他的车了。

  她上车时,他正好在打电话,已经接近尾声。

  他挂断后,說;“改计划了,我們一起吃,顺便去把温馨接過来。”

  林温暖觉得有点問題,“你跟谁打电话?”

  “梁淳。”他到也沒瞒着。

  “你们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你放宽心,只是吃饭。”

  林温暖一点也不放心,“温馨知道么?”

  他侧目看了她一眼,沒回答她,转了话题,說:“大嫂和二嫂都怀孕了,你有什么想法?”

  “沒有什么想法。”几秒之后,她突然有想法了,“既然他们都有了,我們可以不生了吧?”

  “想法不错,但不切实际。”

  “哪裡不切实际?”林温暖觉得挺实际的,“不是先到先得么?”

  “所以,你怎么就笃定,人家一定比你先把孩子生出来?”

  這话說的真是很有內容。

  林温暖斜眼看着他,“你不至于那么沒有人性,要弄掉人家孩子吧?”

  “先顾好你自己。”

  “我只是想先提醒你,這也是一條生命,别不以为然。”

  陆政慎但笑不语,自顾自的认真开车,林温暖默了一会之后,又忍不住說了两句,“小孩子是无辜的,财富這种东西,自己努力赚来的,用着才安心。這样投机取巧,从别人手裡拿来,恐怕也长久不了。”

  她在旁边逼逼叨了有一会,中间红绿灯停下来的时候,還专门给他看了医院裡刚出生小婴儿的照片,“你看他们多努力,這個早产,出生的时候才两斤多。”

  她一张张的翻,神色变得格外温柔,整個人散发着母性光辉。

  他伸手,一下将手机从眼前摁了下去,“行了,林温暖医生,我不会胡作非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就算人家找我麻烦,我也不会拿孩子下手。”

  “希望你說到做到咯。”

  “你监督不就好了。”

  “做人要靠自觉。”

  陆政慎啧了一声,不再多言。

  车子一路行驶,到了林温馨所在的单身公寓。她已经等在楼下,车子在她身边停下。

  “今天怎么那么好請我吃饭,有什么喜事儿?”

  林温暖說:“家裡好多人怀孕了,我們庆祝一下。”

  “你也怀上了?”

  “沒有。”

  “嘁,那你们這庆祝的理由也是够奇葩的。”

  林温暖侧着身,回头看她,“明明是你问的有問題好么,沒事儿就不能請你吃饭了?我們好几天沒见了吧,我不约你,你怕是也不会想着约我。”

  “我這不是公司忙,每天回家,倒头就睡。等過来這一段,一切稳定下来,我指定找你。”她看了眼陆政慎,“去哪儿吃啊?”

  “到了就知道。”

  林温暖转回了身,她心裡憋不住事儿,更何况骗的還是林温馨。

  陆政慎订的地方是個农庄,坐落在一处湖水边上,远远就瞧见大红灯笼高高挂,张灯结彩的。

  這边還有很多体验类活动,近期這些农家乐庄园還挺火的。

  进了餐厅,服务员领着他们去贵宾包间,位于湖畔,比较安静,环境也不错。

  服务员到门口,先敲了两下门,才推门进去。

  此举,落在林温馨的眼裡,她看了眼陆政慎,包间门推开的瞬间,她几乎是同时转身就走。

  梁淳刚站起来,就看到她的背影,连忙追了出去。

  动作又快又急,不小心撞到了林温暖,差一点撞到,所幸陆政慎站在身边,及时扶住了她的腰。

  林温暖微皱起眉头,揉了揉肩膀,“這人属牛的么。”

  “還不是被你姐给逼急了,你瞧他那脚,骨折都好了。”

  林温暖瞥了眼,這人早跑沒影子了,“假装的吧。”

  “别拆穿人家,也是不容易。”

  “有什么不容易的,他们在一起多少年了,他对我姐也就那样。”

  “别人的事儿,我們少管。”陆政慎揽着她进了包间。

  林温暖扯开他的手,斜了他一眼,說:“分明是你在管。”

  陆政慎把菜单递過去,准备用吃的堵住她的嘴,顺道让服务生介绍一下這边的特色。

  服务生說了一大堆,林温暖都不感兴趣,她最近莫名有点习惯吃甜食,不怎么想吃正餐。

  陆政慎见她沒什么兴趣,就自行点了几個菜,就把菜单放在一侧。

  服务生给他们倒了茶,准备好了水果,便走了出去。

  梁淳在门口终于抓到了林温馨,幸好她今天穿了高跟鞋,否则的话,估计還真是追不上。

  林温馨一下甩开他的手,“你可真有意思,找我妹妹骗我出来,你就只会用這种法子?”

  “我正当途径约你,你也不出来啊?我去你家楼下找你,你就找物业說我是变态色魔,差点给我弄到警局去,你到底想怎么样嘛?”

  “听起来你很委屈。”林温馨面无表情,与他保持一米距离。

  “我不委屈,我一点都不委屈。只是,你总要给我說话的机会吧?”

  “为什么要给?”

  “那你什么意思?”

  林温馨轻笑,“很明显啊,我們已经分手了,一刀两断,老死不相往来這种。”

  “我沒答应。”

  “你答不答应跟我无关。”

  她侧开头,不想理他。

  经過那件事,她是彻底的对這個男人死心了,原来死心也不過是一瞬间的事儿。梁淳亲手将她的心撕成了碎片,把她的尊严,在那么多人的面前,践踏在了脚下。若還能开开心心的跟他结婚,那她真当是沒有底线,沒有自尊的傻子。

  日后,都要被人戳着脊梁骨過日子。

  梁淳冷静下来,做了個投降的姿势,“好,好!你不理我沒关系,你要单方面分手也沒关系。我就是不明白,你为什么還要跟那個傻子在一起?你這分明就是在故意气我,不是么?”

  “哈,梁淳,你真爱往自己脸上贴金。以前也许我真有這想法,但现在,包括以后,我都不会有這种想法。我跟方钰只是朋友,再正常不過的朋友。他一個智商停留在七八岁的人,都比你這個正常的男人要有担当!我当初怎么就瞎了眼睛,這么沒脸沒皮的缠着你!如果時間能重来,我那时候就打爆你的狗头!”

  林温馨說着,還真的拿手裡的信封包狠狠在他的头上砸了下去,“你,以后不要做那么无聊的事儿,你越作我越不想理你。還有,下次再利用温暖,我打死你。”

  說完,她把包包往胳膊下一夹,拿着手机一边打电话,一边往门口走去。

  梁淳看着她窈窕的背影,突然噗嗤笑了出来,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一颗心,完全被她给吸引走了。他感觉自己好像重新爱上了這個人,而林温馨也变得跟以前不一样。

  她整個人充满了自信,自强又独立,沒有眼泪的林温馨,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的林温馨,真的是太好看了。

  男人大抵都是犯贱的,女人放下一切爱着他的时候,他偏偏不当一回事儿,好似多看一眼都懒得。可当女人不再表现的那么热切,不再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男人身上,开始珍惜自己的时,這些個男人,又像是打了鸡血一样,重燃了爱火。

  梁淳笑呵呵的回到包间,跟個傻子似得。

  林温暖刚才收到温馨短信了,她先走了,說下次她们两姐妹单独吃饭。

  林温暖是举双手赞成她离开。

  陆政慎看他跟沒了魂似得,问:“你傻笑什么?”

  他刚想說话,余光看到林温暖,便停了话头,說:“沒什么,菜点了沒有?今天我請客,想吃什么随便点,特别是小温暖,我得好好感谢你,要不是你,我怕是跟温馨說句话都困难。”

  “起码今天說了好几句了。”他眉开眼笑的。

  林温暖還从未见過梁淳這幅样子,以前见過几次,都有点吊儿郎当,沒個正行,今天完全就是傻叉。

  林温暖敷衍了一句,自顾自的吃水果。

  跟這两個男人,她也沒什么好說的。

  饭桌上,梁淳开了瓶茅台,非要拉着陆政慎喝。

  最后,陆政慎喝了一杯,梁淳差点喝趴。

  结束的时候,陆政慎给他叫了司机過来,就把人丢在了车上。

  林温暖见他上了车,就站在旁边沒动。

  陆政慎在车内坐了一会,见她不动,便降下车窗,“上车。”

  “你喝酒嘞。”

  “就一点,沒关系。”

  “那也不好吧。”

  “那你想怎么样?”他反问。

  “你也叫個司机不就好了。”

  “這边路远,叫司机要等好一会,你等得住?”

  林温暖說:“我等得住。”她想了想,又补充道:“或者,你自己开车走,我叫個车。”

  陆政慎看着她,见她态度坚定,无可奈何,解开了安全带,“行,我叫司机。”

  他当着她的面给司机打了电话,报了地址,并让他尽量半小时内赶到。

  “现在行了?上车。”他扬了扬下巴,催促道。

  林温暖拉开后座的门,坐了上去。

  陆政慎随手开了天窗,林温暖抬头看了眼,瞧见了漫天繁星,在城裡住久了,她很久沒有看到這么好看的夜空了。

  這一刻,无线怀念老家的一切,還有外婆。

  如果有机会,她想回去那边住一段,自打外婆走了之后,她就再也沒有回去過。

  外婆坟头的杂草怕是要长到一人多高了。

  外婆就一個女儿,因为這败坏门风的事儿,母女两断绝了关系。当时,林温暖的生母把她生下来就准备送到孤儿院去,是外婆不忍,把她留在了身边。

  记事以来,林温暖就沒见過生母,从来沒有,外婆也从来不說,家裡头甚至连一张照片都沒有留下。

  外婆是個硬脾气,即便到临死的时候,都沒有叫一声女儿的名字,只是拉着林温暖的手,眼裡是无尽的担忧和不舍。

  可最终,她還是无力的闭上了眼睛。

  林温暖想到外婆闭眼的瞬间,眼泪忍不住落了下来,那是她唯一的亲人。以前不懂事的时候,觉得外婆特别坏,因为坏,所以他们一個亲戚都沒有。

  别人家過年的时候,都热热闹闹,只有她们冷冷清清,永远只有两個人。别的小孩压岁钱都有一百块,她只有十块。

  后来,林温暖想,也许外婆只是为了保护她,保护她的自尊,与那些個亲戚,都疏远开了,免得让我听到不该听的闲话,也不愿在亲戚裡抬不起头做人。

  如此,不如断了,免得多一些是非。

  性格太强的人,最后苦的都是自己。

  林温暖揉了揉眼睛,想到外婆落葬的时候,那么冷清,心裡便不是滋味。

  陆政慎见她一直沒有声音,不由回头看了她一眼,正好瞧见她在抹眼泪。

  “哭了?”

  林温暖闻声,立刻否认,“沒有,只是用眼過度,眼睛酸。”

  “是么?”

  “你别看我,把头扭過去!”林温暖有些不耐烦,想了想,所幸下了车,一路走到了田野边上。

  她揉了揉眼睛,越揉眼泪落的越多,她很烦躁,可心裡也很难過。

  她沒法想外婆,一想就要掉眼泪,沒办法控制。

  那是她唯一的亲人啊,這世上唯一相依为命的亲人啊。

  不管走了多久,依旧无法减轻她心裡的悲伤。

  陆政慎下车,遥遥看過去,她整個人沒入夜色裡,小小一只,感觉风再大一点,這人就要被吹走了。

  乡间的夜裡温度比城裡低很多,她今天穿的单薄了点。

  陆政慎想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把外套盖在了她的身上,也不說话,就只是站在旁边。

  他对她一无所知,自然也猜不到她当下突如其来的悲伤是怎么回事儿。

  也不知道是什么触动了她。

  林温暖回头看了他一眼,這西装上带着他的体温,還有他身上独有的香气和烟草味,林温暖不爱闻,就把衣服還给了他。

  “穿着吧,免得感冒。”

  “沒事,我吃感冒药很灵,一吃就好。”

  不领情。

  陆政慎也沒强迫,把衣服搭在手臂上。

  默了一会,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陆政慎:“为什么哭?”

  林温暖:“你還不走?”

  两人面面相觑,对视了一眼,林温暖转开视线,沿着水泥路往前走,“我沒哭。”

  陆政慎跟在她后面,“是我刚才說了什么让你不高兴了?”

  “沒有。”

  “那是因为我利用你帮梁淳叫温馨過来吃饭?”

  林温暖笑起来,“跟你沒关系,我還不至于为你哭吧。”

  “嗯,我還不够格。”

  林温暖停下脚步,想了想,转過身,与他面对而站,說:“周末我想出去一趟。”

  “去哪儿?”

  “這個你别管,我就想自己出去一趟。”

  陆政慎与她对视片刻,点点头,說:“行。”

  林温暖难得对着他露出真心的笑容,“谢谢。”

  這裡风大,把她的头发吹的乱七八糟,陆政慎伸手,弄了一下她的头发,“回车上吧。”

  “好的。”

  随后,两人回了车上。

  陆政慎跟她一块坐在后座。

  约莫半個小时之后,司机终于到了。

  回到家時間不早,两人上楼,刚一开门,就被姜婉竹吓了一跳。

  她就坐在沙发上,也不开灯,就那么直挺挺坐着,脸上都沒有表情。

  林温暖跟在他身后,陆政慎下意识退后一步,她一张脸就撞在了他的背脊上,并未第一時間看到姜婉竹,她下意识的拍了他一下,抱怨道:“你有病啊!”

  陆政慎往边上挪了一步,林温暖抬眼,就看到姜婉竹满是怨气的眼神,她眯着眸子,等着他们两。

  “還站在外面干什么?进来!”

  两個人跟犯错小孩似得,进了门,并肩站在沙发前,挨训。

  姜婉竹足足讲了一個小时,中间都不带停的,甚至连水都沒喝,若不是蒋妈救场,恐怕還停不下来。

  蒋妈說:“我今天做了少奶奶你爱吃的酒酿丸子,一大碗,你可以多吃点了。”

  “真的,太棒了。谢谢蒋妈。”

  姜婉竹哼了一声,“我刚才說那么多,你连個屁都不放,一說吃的,你倒是反应很快。”

  林温暖敛了笑,往后站了站,双手背在身后,缩了缩脖子。

  蒋妈盛了一碗,递了過去,林温暖沒有立刻接過,看了看姜婉竹。

  蒋妈說:“夫人,這么晚了,你在這說那么多,管什么用,還不得要小两口自己做么?你在這儿叭叭叭的,倒是妨碍人家做正经事儿了。”

  “哼,我恨不得亲自监督,要不是道德不允许……哼!”

  她狠狠的睨了他们一眼,“抓紧時間弄!”抛下這五個字,她就出去了。

  林温暖大大松了一口气,接過蒋妈手裡的碗,“谢谢蒋妈。”

  “夫人跟年期。”她小声的說。

  刚說完,姜婉竹突然又开门进来,瞪着眼睛,对蒋妈道:“我沒有跟年期!我月经還正常着呢!要我现在生個孩子,我都生得出来。”

  “是了是了,你最棒。”蒋妈给比了個大拇指。

  姜婉竹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蒋妈对着他两耸耸肩,多了一会,等确定姜婉竹不会再开门进来,蒋妈才道:“慢慢来吧,顺其自然。說到底,夫人也是年纪上去了,想抱孙子,未必就一定是为了老爷子手裡的股份。也就是個借口,借口過来催你们。”

  “放宽心,该有的一定会有的。”

  說完,蒋妈就出去了。

  林温暖坐下来,认真的吃。

  陆政慎不喜歡這個,就去洗澡了。

  等林温暖吃到第三碗的时候,她感觉有点不太对劲,立刻停了下来,擦了擦嘴,不再吃下去。

  晚上,陆政慎又让她数羊,简直把她当做是催眠机器了。

  今個她不乐意,“嘴累了,你自己数。這都是我数,你不能数一次?”

  她背对着他,抱着被子,闭眼睡觉。

  過了一会,陆政慎问:“睡觉了么?”

  “嗯。”

  “数羊吧。我刚才自己数了,還是睡不着。”

  林温暖不說话,也沒什么反应。

  陆政慎侧头看過去,她整個人陷在床被中,只露出半個脑袋,他支起身子,凑過去看了一眼,眼睛闭着,看着好像是睡着了。

  他又往她身边凑了凑,想看的更清楚一点。

  谁知,林温暖突然一转身,整個人一缩,额头贴在了他的腹部。

  他沒动,就這么保持了一会,林温暖也沒有反应,真的睡着了?

  陆政慎稍稍挪了一下,林温暖好似有所感觉,整個人下意识的凑過去,再次与他贴住。

  陆政慎吞了口口水,感觉很不妙。

  ……

  第二天清晨,林温暖醒過来的时候,与陆政慎面对着面,距离很近很近,他的脸近在咫尺,大概就一個拇指的距离。

  他的手搭在她的腰上,那么的自然。

  最关键的問題是,她的膝盖好像顶在了不该顶的地方,并且那地方坚硬如铁。

  她吸了口气,先是慢慢把腿绷直,而后企图把他的手拿开,才刚握住他的手腕,就听到他的声音,略有些沙哑,在她耳边响起,“你干什么?”

  林温暖把头皮对着他,一声不吭。

  “我知道你醒了。”

  下一秒,林温暖立刻从坐了起来,开始找三八线,“你,你,你看你,超线了!”

  她话還沒說完,就发现了,并不是陆政慎超线了,而是她超线了。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脸上的表情僵住,此时恨不得找個地洞钻下去,她背对着他挤眉弄眼了一阵,回头,脸上的表情又恢复了正常,一本正经的說:“這便宜,是我送你占的,我不跟你计较。我得起床了,不然要迟到。”

  她說着,匆匆下床,结果太過慌张,走到床尾,勾到地毯,直接摔了下去。那一刻,林温暖趴在地上都不想起来,只想静一静。

  陆政慎躺在床上,无声的笑了笑。

  到了医院,陆政慎說:“你好像有点发热,记得吃個药。”

  林温暖随便应了一声。

  她下车,头也不回直奔医院。

  這人的性格,有点有趣。

  林温暖到医院,去相熟的医生那裡开了個单子,然后排队做了個B超。

  照出来后,发现有四個受精卵,其中一個不是特别好,另外三個发育的還不错。

  林温暖是准备留下两個。

  回去科室,跟华哥商量過后,订下了時間做手术。

  林温暖沒成想,会一击即中。

  不過也算完成任务,第一步算是完成了。

  她将這件事,第一個告诉了林温馨。

  她知道以后,班都不上了,直接過来找她。

  “真的中了?”

  林温暖点点头,“是啊。”

  “你两真强,几次中的?”

  林温暖脸微微红了红,“就一個晚上。”

  “厉害厉害,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老子厉害,儿子肯定也不会差到哪裡去。”

  林温暖被她逗笑,“你也真是够了,不就是怀個孕么,你還专门跑過来。”

  林温馨看了她一眼,轻叹口气,“這可是大事儿。”

  “也不算吧。”她低眸看着手裡的杯子,捏啊捏的。

  “接下去你什么打算呢?继续上班?会不会太累了?话說回来,你住在陆家,安不安全啊?现在又怀孕了,那些人会不会动手脚?比如在你吃的东西裡放個藏红花啊,给你個舒痕胶啊什么的。”

  林温暖噗嗤笑出声,“你最近怕是宫斗剧看多了。”

  “這不是也沒個准么!小心为上。”

  “我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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