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不一样的富二代
她长那么大,還真沒有见過這种人。不要脸皮,不讲道理,撒泼打滚,蛮横的好像世界都是他们家的。
她扯了下陆政慎的袖子,說:“你别理他们了。”
“你真要索赔,就先报警,去医院把伤鉴定一下,咱们走法律程序来付這個赔款。”林温暖倒也不怕他们,毕竟身正不怕影子,即便她的出生不好,可說到底,父母是父母,她是她,不管她父母是什么样的人,她自己身正就好,那些骂名也落不到她的头上。
老妇女嘴唇极薄,光看面相就知道是尖酸刻薄,骂人界冠军。
林温暖有自知之明,就算他们两個加起来,也撕不過人家。她拿出手机,准备报警。
老妇女见她拿出手机,不但沒有示弱,气势反而更足,“报啊,赶快报警,让警察同志来评评理,打人還有理了!”
這两户人家,在宁村是出了名的难缠,沒几個人敢招惹。
几乎整個村子的人,都跟他们家干過架吵過嘴的,细数一下,還真沒人赢過他们。
想从他们手裡得到点好处,几乎不可能。
当下的情况,即便是警察過来了,也只能是进行调节,并不能把他们怎么样。
况且,他们也不是第一次吵架闹事儿叫警察了,叫了警察是個什么结果,他们早就知道。所以,他们根本沒在怕的,反倒更神气。
陆政慎见林温暖特别硬气报警的样子就想笑,他伸手,扣住了她的手,阻住了她报警的行为。
对那妇女說:“想要钱是么?”
“你要搞清楚,不是我想要钱,是我家的人被你打伤了,你打人,总该负点责吧?”
陆政慎相当认真的点点头,“对,你說的特别对。這钱我赔,肯定会赔。不過嘛……”他回头看向躺在地上的男人,嘴角扬了一下,几步走過去。
那男人大概是感觉到了什么,一下从地上爬了起来,退后了几步,铁棍捏在手裡,眼裡带着怯,“你,你要干什么?”
陆政慎保持微笑,一边解西装的扣子,一边說;“不是要赔钱么?我给你们一百万,你让我打一顿,我必然给的心甘情愿。”
“让我好好想一想,赔一百万,要打到什么程度才值這一百万。”
他脱下了西装,卷起了袖子,一副准备打开的样子。
几個人,被他的架势唬住。
林温暖退到安全的位置,看着他那花架式,想到他被林景程打的鼻青脸肿的样子,就觉得這样子很好笑。
陆政慎伸手握住那根铁棍,稍一用力,那铁棍就到了他的手裡,小青年当即就慌了,一把将身边的女人推到前面,“你,你敢打我!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好呀,等過了今天,我一定等着你的吃不了兜着走。”他說着,学着小青年刚才的样子,一脚踩在了椅子上,一铁棍狠狠的敲在了茶几上。
茶几表面放着一块玻璃,這么一下子敲下去,玻璃当即就碎掉了。陆政慎還不小心扫落了上面的一直茶杯,嘭的一声落在地上,成了两半。
当下的一瞬间,场面异常安静,沒有人說话,一個人都沒有,每個人都惊讶的看着陆政慎。大抵是沒有想到,他看起来斯斯文文的,竟然這么横。
几秒后,原本拦在门口的老妇女几步冲了過去,揪住了陆政慎的衣服,开始撒泼,用当地方言一边骂人,一边那爪子在陆政慎身上划拉。
這女人指甲长得很,一爪子過去,他脖子上就起了红。
陆政慎略微皱了眉,扬手,一棍子抽在了女人的小腿上。
那女人哇的尖叫一声,整個人倒了下去,而后开始叫唤,“哎呀,打人了,打女人了,這是要打死我呀!”
陆政慎冷着脸,旁人正欲上前的时候,他狠狠一棍子再次砸在了旁边的桌几上,玻璃彻底的碎掉了,粉碎。
女人的哭声戛然而止,瞪大眼睛看着他。
陆政慎說:“跟我玩這一出是么?行!我就陪你们玩,想让我掏钱,可以啊,排队,排队過来挨揍,我给你们发钱。老子混了那么久,倒是還沒怕過什么人。”
“還有,别以为我不打女人,在我眼裡,你们這些人,是男是女都一個样,照打不误!”
他坐下来,铁棍在地上敲了敲,“想要钱的,站在這裡。”
几個人面面相觑,连那老妇女都沒了动静,暗暗观察着陆政慎。
林温暖站在那裡,瞧着他那痞子样,抿唇忍着笑。還真像那么回事儿。
片刻,刚才在地上翻白眼那老太婆,站了起来,走到陆政慎的面前,佝偻着背,拍拍自己的胸脯,“你,你有本事就打死我這個老太婆!”
陆政慎翘起二郎腿,微微扬起下巴,瞧着眼前這皱巴巴的老太太,“您真不想活了?”
老太太一愣。
陆政慎往她的身后看了眼,问:“谁是這老太太的子女?出来咱商量一下。”
那几個人都沒动。
“不出来?”陆政慎点头,“行,不出来也沒事儿。那我直接讲,反正你们也听得到。這样,這件事你们自己动手,老太太去世之后,我会支付五千万的赔偿金。你们要是接受我說的,就出来应一声,我马上让人打印好合同,交到你们手裡签字。当天就能把這五千万打到你们任何一個人的卡裡。”
话音未落,已经有人在窃窃私语了,并板着手指头数,這五后面要加几個零是五千万。
老太婆回头,瞧着他们那样,气的要吐血,当即拿着拐杖一棍子打了過去,“你们這些畜牲,還真给我盘算起来了!我告诉你们,我這條命硬着呢,你们想拿钱逍遥,做梦!”
“不是,妈,我們沒有這個意思。這五千万,五千万呀……”
紧接着,這几個人自己开始哄闹起来。
陆政慎看着他们,過了一会,才拍拍手,问:“商量好了沒有?接不接受一句话,不要浪费我的時間。”
“你這個神经病,你给我滚出去!”闹了一阵之后,刚那吓退的小青年跑出来說话,“你别叫我看见你,要让我再看见你,我见一次打一次!快滚!”
原本坐在地上哇哇叫的老妇女也站了起来,冲着他吐了口唾沫,“滚!你以为有钱了不起啊!”
“不要钱了?”
陆政慎感觉很扫兴。
“滚!快滚!”几個人联合着开始轰他们走。
陆政慎拿了西装外套,拉了林温暖,就往外走,嘴裡還不忘调侃道:“改变主意,随时找我,我奉陪啊。”
两人被成功赶出了门,大门嘭的一声在他们眼前关上。
林温暖看着他,噗嗤一下笑了出来,“你可真能装蒜。”
“对付這种人,你就不能跟他们讲道理,你要比他们更无赖才行。”
“你這明明就是财大气粗,用钱伤人。”
他耸耸肩,“他们喜歡钱,那就跟他们谈钱呗。”
林温暖吸了口气,“走吧。”
“嗯。”他也沒多說什么,碰上這种事儿,心裡自是不会好受。
两人回到篮球场,上了车。
林温暖见他脖子上出了血,那了医用湿巾给他擦了擦,“我发现你真的是有点笨,你干嘛要站着不动,让人家打你?明明能避开的。”
“沒事儿,我不是還手了么?不亏。”他一边說,一边放下袖子,把袖扣扣好,抬眼看了看她,說:“這房子你若是打算要回来,我给你想办法。”
她停了下手,“不用了。”
她退回自己的位置上坐好,看着窗外,想了想,說;“我們先离开這裡吧,那些人只是被你唬住了,一会要是醒過神来,估计還得来找咱们。等過两天,我們换個车子過来,直接去山上,我给外婆扫個墓,咱们就回去吧。”
“真不要了?”
林温暖摇摇头,“我要的不是這些东西,我要的东西已经沒有了。”
“好,不過不管什么时候,你若是想要回来,都可以跟我說。”
“谢谢你。”這句话,林温暖是真心的。
之后,他们开车去了城关,找了個酒店先住下。
這两天闲着,林温暖就准备去她以前的学校看看,這一路,陆政慎都跟着,陪她回忆她的青春年少。
许是身边就他一個,林温暖总也忍不住跟他說一些小时候的往事,比如在那個站台遇上過什么样奇葩的人,她那时候小,特别害怕,然后做了很脑残的事儿。
比如在哪個墙头,跟着小伙伴一起,不走正路,偏要翻墙,结果从上面掉下来,手上擦破了很大一块皮,還不敢跟外婆說。
外婆比较重视她的学习,小学就把她送到城裡来念书,她那时候皮的要命,山高皇帝远,玩的特别野,有一回天黑都沒回家,把外婆都急哭了。
想到当年小小的自己,独自一人坐车上下学,感觉自己還挺棒的。
這么多年沒回来,這学校附近的店面都变了样,连学校都翻新過,看起来比她那会條件好了很多。
林温暖又顺便去高中看了下当年的班主任老师,那老师对她很不错,知道她家裡情况特殊,就对她格外照顾。
她一直记着有一年,外婆实在拿不出学费,還是班主任老师给垫的,后来她拿着钱去還,老师怎么都不收。這老师对她是真的好,平日裡還会给她买新衣服,见她瘦小,還给她买過营养品。
那时候她常年就穿個校服,两套校服轮着穿,都洗的发白。
可能是她心大,即便如此寒酸,但她从来也不觉得自己穷苦,也不羡慕别人。日子拮据,但也舒畅,活的很快乐。
林温暖觉得自己還是幸运的,虽然碰上的父母不靠谱,但起码遇到的人,都是很好的人。
学校還在上课,林温暖去商场买了個小礼物,又在水果店买了個大大的水果篮,這就去了A中,在门卫那问了一下,便径直去了一号教学楼。
上了三楼,办公室就在楼梯附近,過去就能看见。
林温暖往裡张望了一眼,一眼就瞧见班主任坐在那裡,正在喝茶,跟人聊天。
她轻轻敲了敲门,然后推门进去。
办公室裡仅几個老师,纷纷看過来。
那班主任第一眼還沒认出来,直到林温暖径直往她那边走,才恍然回忆起来,放下茶杯,站了起来,一脸欣喜,“是温暖么?”
温暖的名字本就有点特别,加之她那时候的情况也比较特殊,再加上成绩优秀,而且高二還沒念完,就突然转了学去了海城。由此,她印象深刻。
過了這么些年,這孩子是长大了,越来越漂亮了。
“是啊,陈老师,我是温暖。”
“哎呀,真的是你呀,你怎么来了?”陈老师脸上瞬间挂上灿烂的笑,“還拿那么多东西,我都不要啊,一会都要拿回去。”
林温暖把东西放在地上,上前给了陈老师一個大大的拥抱,說:“老师,好久不见,你還跟以前一样。”
“真想不到你還会回来。”她上下打量着她,眼裡满是高兴,拍拍她的手臂,說:“变漂亮了。”
林温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既然来了,晚上去我家吃饭吧,今天周五提早放学,我正好可以去买菜。”
“好啊,出去這么多年,一直想念老师您的手艺。”
陈老师拉着她的手,找了椅子過来,让她坐下来。這会,才注意到站在她后面的陆政慎,看了他一眼,“温暖,這位是?”
“啊,這是我老公。”林温暖简单介绍。
“老公啊,好,真好。一转眼,你都结婚了。我印象裡,你還是個小姑娘呢,整天手裡就拿着书。”
三人坐下来,陈老师给他们两個都倒了水,然后跟温暖聊天,询问了她转学去海城之后的情况,還有现在的工作。
得知她当上了医生,一脸的自豪,“我就知道你是個有出息的孩子,真的好。”
又聊了一会,铃声响起,学生下课了。片刻的功夫,原本安静的教学楼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听着那吵吵嚷嚷的声音,林温暖不由在心裡感叹了一下時間飞逝。
有学生进来,林温暖不打扰陈老师上班,便带着陆政慎去学校裡逛逛走走。
出了办公室,就看到不少学生,穿着校服来来去去。
他们从教室外走過,看着這熟悉的画面,林温暖不由想起自己的高中生涯。那会,她已经懂事很多,脑子裡就只有读书,她只记着外婆的一句话,只有念好书,未来才可期,才能够改变自己的命运。
她牢牢记着這话,然后努力的学习。
而今,她明白了外婆的用意。
学习带给她的未来,很光明,她可以這样独立,不求靠任何人,都是当初认真学习给她的回报。
出了教学楼,他们去了操场。這一路過来,陆政慎引起了不少女同学的关注,林温暖都看在眼裡,一個個从他身侧走過的时候,那個激动劲,像是见了什么大明星。
陆政慎說:“我刚看到好几对小情侣,下课坐在一起交头接耳的。你以前上学的时候,早恋么?”
林温暖侧头斜了他一眼,“沒有,我那时候心裡只有读书。”
“真的?”
“当然是真的,你谈過?”
他笑起来,“谈過几個。”
不過按照他這個长相,高中时候肯定是学校裡的风云人物,会谈恋爱很正常。
她打趣,“玩弄了不少无知少女吧。”
他嗤笑,睨了她一眼。
到了操场,有男学生在打篮球,洋溢着青春和热血。
林温暖站在旁边看,见着有人进球,她也跟着欢呼拍手。陆政慎注意到,她一直盯着九号在看,挑了下眉,說:“你看得懂么?”
“看得懂。”篮球的规则她门清,以前初中时候跟林景程一個学校,他老爱打篮球,還进了篮球队,为此初三還留级了一年。当时,他是疯狂的喜歡篮球這门运动,林温暖那时候跟着他混的時間长了,篮球的规则也就全部都了解。
而且,她也能打,打的還不错。
她沒让自己去回忆過往的事儿,只是脑子裡闪過两個人打篮球的身影。
“那個九号看着白白嫩嫩,打球還不错。”
“你也觉得人家白嫩?”
這重点找的非常棒,“是啊,你也那么认为么?”
她点头,“长得還挺好看,动作很帅,而且很利落,应该是主力。旁边那些女孩子,应该都是他粉丝。”
“我看你也是,要不要過去送一下水?”
林温暖怎么都觉得這话听着怪怪的,她侧头看過去,撞上了他的视线,对视片刻,她笑起来,“你吃哪门子飞醋?那就是個小孩。”
她眯了眼,侧過身,面对着他,问:“你们男人是不是都這样,就算不喜歡,可占有欲作祟,也不准身边的女人看其他男人啊?”
“想多了,我只是想提醒你,别为老不尊。”
“额。”林温暖一脚踢過去,“你别乱用成语行么?!再說了,我也沒有老到這种程度吧!我混在学生堆裡,你怕是也瞧不出来我真实年龄吧!”
陆政慎嘁了声,伸手捏了下她的脸,“看不出来,林医生脸皮還真是厚的可以。”
他转身就走,林温暖立刻追上去,“你什么意思啊?你是說我老么?”
“你沒听到刚才有女学生叫你阿姨么?”
“哪有!明明是叫我姐姐。”
“大姐和姐姐意义可大不相同。”
“你年纪比我還大呢,我說你什么了么?你這人嘴太坏了。就你這年纪,我该叫你一声爷爷。”
陆政慎噗嗤一笑,“行啊,那你叫我爷爷吧,葫芦娃。”
“你丫才葫芦娃!”
“你說你想当几娃?喷火的,還是喷水的?我觉得喷水的不错。”
“喷你個大头鬼!”
两人就這么一路斗嘴,出了学校大门。
……
傍晚,林温暖收到了陈老师的
两個人收拾了一下,等時間差不多,就准备過去。
陆政慎把她送到楼下,說:“你自己上去吃吧,完事儿你给我打电话,我在那儿,你怕是聊天都不方便。”
林温暖挑眉,他還挺识趣的,她心裡高兴,但還是假装问了一句,“那你去吃什么?”
“看吧,一会告诉你。”
“哦。”她点点头,“那我上去了。”
“去吧。”
林温暖下车,弯身又確認了一遍,“我真的上去了?”
“去吧。”他摆摆手,做出不耐烦的样子,而后又像是想到什么,嘱咐了两句,“你自己现在什么情况自己清楚,不该吃的别吃。”
“知道了。”她关上车门,进了楼道。
陆政慎沒有立刻开走,而是下车,听到楼上门铃声响,听到陈老师的声音,這才驱车离开。
林温暖进了门,陈老师往外看了眼,问:“你老公沒来啊?”
“啊,他要谈生意,把我送到這边就走了。”
“這样啊,那下次等他有空再来。”
“嗯。”林温暖点点头,换了鞋子,走进去。
陈老师的老公也是老师,是特级教师,级别比较高,现下在私立学校教课。
两人就一個儿子,刚上大学。
這会家裡就他们两個,也怪冷清的。
陈老师做了满满一桌子菜,林温暖吃了不少。饭后,陈老师的老公洗碗,她们两個便去客厅看电视,吃水果。
陈老师问:“你這個老公看着挺不一样的,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么?”
林温暖点头,“是,家裡挺有钱的。”
“刚结婚?”
“沒有,三年了。”
“都三年了,看着還想新婚似得。”
林温暖笑笑,說:“他工作忙,我也忙,聚少离多,就保持了新鲜感。”
“還沒孩子呢?”
“今年就要,怀着呢。”她摸摸肚子,沒有保密。
“怀孕了還那么跑,你這孩子,心也太大了。怀着孩子,就在家裡好好歇着。”
“我自己有分寸。陈老师,您忘了,我是妇产科医生么?”
两人闲话家常,聊了不少事儿。
欢乐的时光总是過了很快,转眼就快十点了。
陆政慎适时的来了信息,询问她是否结束。
林温暖看了下時間,也沒多做打扰,下了楼,她等了好一会,陆政慎的车子才過来。
她上车后,顺嘴问了一句,“這人生地不熟的,你上哪儿了?”
“查岗?”
“随便问问。”
她并不在意答案,只不過是顺嘴一问。
陆政慎简单的汇报了一下,“你呢?老师家的菜怎么样?”
“非常棒,准备了很多。”
“那我沒去,岂不是可惜了?”
“确实。”她点点头,到了這個点,有点困了。
一路回酒店,路過一家夜宵摊,林温暖突然来了精神,连忙叫停,“我肚子饿了,我要去吃那個。”
那是個路边大排档,一看就是卫生不达标。
“還是换一家吧,你好歹是個孕妇,能不能有点孕妇的自觉性?”
“這個可以吃。”她眨眨眼,睁着眼睛說瞎话。
“不可以。”陆政慎直接否定,“太脏了,换個干净的店也可以,又不是找不到。”
“說得好像你找得到一样。”
“上车,我带你去别家。”
“我都不知道哪裡還有别家,你知道?”
而后,陆政慎带着她去了另一家看起来干净许多的小食店,他停好车子,带着她进去,点了两碗粥,一個卤蛋和两块豆干,找位置坐下来。
林温暖有些惊讶,“你怎么那么熟?你以前来過临城县?”
“沒有,我看了一下美团。”他如是說。
“也是。”
這人的脑瓜子是真的好使,而且他现下接地气的样子,让她几乎把那個高高在上的陆政慎给忘了。
林温暖最近的胃口变化太奇特了,刚還明明很想吃,结果真上了,她又不想吃了,光看着就觉得肚子很胀,而且闻到卤蛋的味道,竟然有点反胃想吐。
陆政慎也不恼,她不想吃,他就把东西拿到旁边,十分耐心。
最终,林温暖什么也沒吃,回到酒店睡觉。
第二天,林温暖去外面买了些纸钱,买了香和蜡烛。到了下午,两人一块回了宁村,上了山。
這上山的路很难走,就沒有一條像样的路,杂草丛生。幸好林温暖来的时候,带了一把镰刀,一路劈柴砍杂草,扫平前路障碍。
动作麻利,可陆政慎在后面看着一颗心却无端端的悬着。
走到一半,他就不能忍,把她手裡的镰刀拿了過来,說:“你指路,我来吧。”
“啊?你行么?”
“行。”
他說着,就按照她刚才做的,做给她看了一遍,确实行。
林温暖记忆也有点偏颇,结果就是,陆政慎砍了一路的柴啊,好几條道都走到人家坟头去了,這是免費给人家清理道路呢。
难得的是,陆政慎一句怨言也沒有,脱了外套,解了扣子,就是干。
走错第五遍的时候,终于找到了。
陆政慎一身汗,把外婆坟前的杂草都处理干净之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是真的累了。
林温暖带了水,虽然就带了自己那瓶,但看他這么辛苦,就把水递给了他,“喝一点。”
陆政慎吐了口浊气,接過水瓶,“谢了。”
阳光洒在他的身上,额头上的汗,被照的晶晶亮。
林温暖看着他,无端端的笑起来,“不客气。”
随后,林温暖拿了快抹布,把外婆的墓碑擦拭干净,然后把水果拿出来,按照习俗,给外婆点香,烧纸钱。
做這些的时候,陆政慎也默默的在旁边帮忙,烧完之后,两個人都拜了拜。
然后坐下来休息。
林温暖坐在旁边的石头上,与他隔着一定距离,她看着他此刻的样子,突然有一种奇怪的错觉,感觉他好像不是陆政慎,像是变了個人。
“想不到,你這個千金大少爷,什么都会做。”
他哼了声,說:“也不是特别难的事儿。”
“不啊,這些对你们這种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人来說,就是最困难的事儿。”
他稍稍侧头,看了她一眼,“你想說什么?”
她咧着嘴笑,說:“夸你是個不一样的富二代。”
“嘁。”他拧开盖子,又喝了一大口水。
看着他喝水,林温暖也有些渴,她拿了個橘子,用来解渴。
两人又坐了一会,才准备打道回府。
這刚要下去,就听到有人上来,听着声音,跟那群奇葩亲戚很像。
林温暖扯了扯他的衣袖,指了指上面,两人迅速往上,找了個地方躲了起来。
紧接着,他们对话的声音清晰的传到他们耳朵裡。
“你看吧,我就說他们肯定会上這儿来。”
“這香都還沒烧完,刚走啊?”
“啧,就差一步!那天你们也真是的,有情况不先给我打個电话,就這么把人给放了!”
“哥,你确定那大奔是他们的?”
“废话嘛,那两人跟你们描述的一模一样,肯定是他们的,我看着他们上车的。那车你们是沒看见,不要太豪华哦,肯定是有钱人。”
“肯定有钱,当时那男人不是說要给五千万的么,說打死算他的,财大气粗啊這是!”
“嘿,那咱们岂不是有個富豪亲戚了?”女人笑的很开心。
“你啊,還是先想想怎么样能找到他们再說吧。”
隐约可见,上来的有四個人,两男两女。他们又站了一会,才下去。
林温暖手裡揪着一根树枝,一脸愤懑。
“生气啊?”
“能不生气么?怎么会有這种人,脑子裡就想着钱。再說了,你有钱跟他们有什么关系?他们口口声声說我是個野种,难不成因为有钱,他们還要来跪舔我這個野种么?”
“說不准。”
她哼了一声,“那真是沒脸沒皮。”
陆政慎拍拍她的背,“别气了,犯不着。”
随后,两人下山。
万万沒想到的是,這几個人竟然守在了他们的车子边上,遥遥见着他们,立刻就迎了上来。
林温暖回头就想走,被陆政慎拦住,迎面与他们碰上。
“哎呀,真是巧呢,你们是来给大姨上坟的?”
眼前的女人,就是那個尖酸刻薄的老妇女,坐在地上哇哇大叫,說陆政慎打人那位。
林温暖沒說话。
這时,一個与老妇女年纪差不多的男人走了過来,一脸憨笑,看向林温暖,有点激动的样子,“你就是温暖吧?”
林温暖看着他,等着他要說什么了不得的话。
“哎呀,终于见到你了,外甥女。你不知道,你刚出生的时候,特别可怜,沒有奶喝,那时候我老婆也正好生孩子,你還来我們家吃過几天奶呢,你有印象沒有?”
林温暖干笑,“是么?外婆从来也沒說過。”
“哎呀,這种小事,哪裡用說啊,咱们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好說的。”男人眼神飘飘忽忽,看了陆政慎一眼,說:“那什么,别在這裡站着了,回家,我們回家說。”
“不用了,我要回去了,明天還要上班,不想耽误。而且,你们家我已经去過了,挺好的,房子很大,很宽敞,住起来也应该很舒服。你们便好好的住着,麻烦你们每年清明冬至的时候,能上来给外婆的坟头除除草,也算尽一下孝心,毕竟你们现下住着的房子,都是外婆给你们的。”
此话一出,几個人面面相觑,互相看了眼。
林温暖也不想跟他们多扯,“我們先走,有缘再见吧。”
說完,就拉着陆政慎到车边,赶紧上车。
来的时候,陆政慎多带了两個保镖,黑衣黑裤看着瘆人,他们站在旁边,這些刁民也不敢乱动。
两人上车,司机启动车子,迅速离开。
林温暖从后视镜看着那些人,希望這辈子都别再见到。
……
他们开房车回海城,期间路過古镇风景区,陆政慎又带着她去游了两天,這才回去。
回到海城的第二天,林温暖就回医院销假,重新上班。
由着,那天陆政慎在医院裡闹出的动静,這医院上下又给传遍了,林温暖都快成为医院的风云人物了。
她怀孕這件事,咱们沒有跟家裡說。
姜婉竹照常是每天要催促一遍,林温暖照样早出晚归的上班,林温馨過来看她的次数增多,其他跟沒怀孕之前沒什么两样。不過她倒是沒有想到自己妊生反应有点强烈。
闻不得一些味道,一闻就想吐,忍都忍不住。
因为這事儿,影响到了她正常上班,沒法子,又只能請几天假,等稳定一些,再继续上班。可不上班,她又不想待在陆家。所以,她沒把請假的事儿跟陆政慎說。
每天早上照常出门上班,陆政慎把她送到医院,等他的车子一走,她就打了车去林温馨家待着。
如此,日子倒是過的很惬意。
陆政慎最近忙公司的项目,也沒那么多時間注意到她的动向。
直到有一天,他陪客户去商场买东西,好巧不巧就看到她在那边逛店,跟林温馨一起。半個小时之前,他還给她发了微信,询问了她在做什么。
她回答的好像是,【门诊,忙。】
可以,骗人骗的很开心。
既然那么开心,他就暂且不打扰她,眼看着两波人要碰上面,陆政慎跟助理說了一声,转身往另一個方向走去,成功与林温暖错开。
两人逛了有一会了,林温馨有点担心,“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你够了,你刚在买衣服的时候,我一直歇着呢。我是怀孕,又不是得了癌症,把我当正常人看,沒那么脆弱娇贵。”
“行行行,你說沒問題就沒問題,我不跟你犟。你们孕妇荷尔蒙混乱,我不惹你。咱们去四楼逛逛母婴店?”
“也行啊,随便看看,反正我也沒事儿。”
“那走起。”
說着,两人便坐了扶梯去了四楼。
四楼一整层都是母婴用品,林温馨看到那些小衣服,被萌化了,看到什么都想买,并且真的买了一大堆新生儿衣服,林温暖拦都拦不住。
“姐,到底是你怀孕還是我怀孕,你怎么比我還激动。”
“這是一個女人的天性,母爱泛滥你不懂么?而且,真的很可爱啊。再說了,你肚子裡是两個,就是要买双份,所以這一点都不多,到时候估计還不够呢。”她叹口气,突然又有点负面情绪,“咱们两都是沒妈的,我很多东西都不懂,到时候你生了孩子,你還得帮你。你怀孕,就是我怀孕,看来我也得好好的学习一下怎么照顾小孩,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的。”
“走走走,再看看有什么需要买的。”
“我的妈呀。”
林温暖被她推着又去逛了一遍,又买了许多无关紧要的。
毕竟她现在连三個月都還沒到呢,买這些有点過分着急了。
东西买回去之后,她都放在自己的房间裡,整理好集中放在一個柜子裡,等時間差不多再拿出来洗干净。
林温馨把东西收拾好,好像干了一件大事儿,“完成。你說,你怀孕,我怎么就那么紧张?”
“紧张個头,我洗澡去了。”今天她是夜班,所以不用回家。
等她洗完澡出来,听到手机震动了一下,林温暖看了眼,是陆政慎。
【在做什么?】
林温暖一边擦头,一边回:【值班。】
陆政慎站在车边,仰头往楼上看了眼,笑了下,【别太辛苦,注意自己的身体情况。】
他几乎每天都要嘱咐一遍,嘴上一边,微信上還是时刻关注,明明都很忙了,每天中午吃饭,也要给他发個照片,检查一下她吃的东西有沒有不该吃的。
对此,林温暖也挺佩服他的,能够做到這样,也不容易了。
林温暖:【知道了。】
過了一会,陆政慎发了张照片過来,【我给你带了夜宵。】
林温暖见着,蹭一下站了起来,林温馨敷着面膜,也跟着坐起来,“干什么?”
“陆政慎给我送夜宵!”
“這么好?让他送到這边来。”
“哎呀,你忘了,我沒告诉他我請假了。”
“那你就跟他老实讲呗,你现在怀着孕,你最大,你說什么,他還能不听?”
理是這么個理,正当她犹豫呢,陆政慎的信息又過来了,【下来拿,還是我送上来?】
正当林温暖准备說出来的时候,外头门铃突然响了起来,林温馨這会做着面膜沒法去,林温暖一边穿鞋子,一边自顾自的說:“這么晚,谁啊?”
她走到门口,拉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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