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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是是非非

作者:唐颖小
林温暖一下子抽回手,冷眼看着他,对于他說的這一番话,表现出了不满的情绪。

  折腾了大半夜,陆政慎是有点累了。

  他起身,“我先去休息一会,有事叫我。”

  林温暖看他一眼,沒說话。

  陆政慎进去,拉了窗帘就睡下了。

  林温暖坐在外面,时不时往裡看一眼,刚才那一番话,明显就是话裡有话,她觉着烦闷,就出了房间,准备去外面花园裡走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清晨的陆家,往往是最热闹的时候。

  她下楼,就听到客厅裡传過来,很假的欢笑声。

  她走過去,几個姨娘都在,魏美婕和卓玉琪坐在正位上。姜婉竹见着她,不高兴了,“你怎么下来了?不是让你在床上好好躺着么?医生說的话,你是不是都给忘了?快点,快点给我回去。”

  她一边說,一边起身,立即走到林温暖的身侧,暗自掐了一下她的腰,并用眼神瞪示意她。

  林温暖尴尬的笑,魏美婕放下茶杯,回過头来,說:“這不至于吧?楼上楼下而已,要真那么不稳当,就算是躺在床上,這双胞胎怕是也怀不住。”

  姜婉竹装作沒听到,還要赶她上楼。

  魏美婕又說:“快過来坐,咱们聊聊天,怀孕又不是生病,整日裡待在房间裡,对胎儿可不好。再說了,我們就只是聊天,又不干什么旁的事儿。婉竹,你這是在防着谁呢?”

  她轻哼了一声,脸上有明显的不快。

  话到了這個份上了,让林温暖再回去怕是不合适。

  林温暖捏捏姜婉竹的手,示意让她宽心,而后跟她一块過去。蒋妈去厨房倒水。

  卓玉琪跟林温暖碰面的次数很少,她之前自己有個工作室,专给人设计衣服,平日裡也是忙,后来家裡又有事儿,她跟陆政淅回娘家住了挺长一段時間。

  不過,人不在家裡,家裡的事儿,她倒是知道的很清楚。

  卓玉琪:“妈說你也怀孕了,而且也是双胞胎,真是恭喜啊。你跟大嫂真的是很厉害,一次性就搞定二胎,我就不行了,而且我妊生反应有点严重,什么气味都闻不得,一天要吐好多次。你有沒有什么解决的办法?好让我缓解一下。”

  “這個沒有特别的缓解方式,因人而异吧,有些人過了怀孕初期会慢慢变好,有些人就整個孕期都是這样。”

  她摸摸肚子,“你看着好像沒什么特别的反应。”

  “我也有,不過不算严重。

  她又看向坐在单人沙发上的余浅,“小姨娘,你呢?”

  余浅摇摇头,“我還沒什么反应,跟之前一样。”

  魏美婕笑,“人小余都已经三個多月了,比你们這裡谁都厉害着呢。瞧你们一個個怀孕跟生原子弹一样困难,人家小余不声不响這就三個月了。”

  余浅垂着眼,但笑不语。

  温玖容余光淡淡一瞥,“這女人生孩子啊,就是在鬼门关走一遭,真的是受苦受罪,怀孕的时候想着孩子生出来就好了,這孩子真的生出来了,比怀孕的时候更烦。”

  魏美婕笑呵呵,“這话說的沒有错,不過說起来,玖容你生孩子也算是积极的,第一胎刚生完還沒過一年呢,第二胎就怀上了。谁也沒有你這样的速度,所幸你這身子骨是真的好,两個孩子都顺顺利利的出生。”

  魏美婕跟她们說话,总爱夹枪带棒,這一個两個,也都习以为常。

  這些人裡,也就姜婉竹总也忍不住要跟她斗两句,关键還每次都赢不了人家,自己气個半死。温玖容就温和很多,不管魏美婕說什么,她都笑眼盈盈,回答的很认真,好似半点听不出来她话裡的讽刺。

  卓玉琪挺热情的,拉着林温暖聊了许久,问了她很多問題,林温暖均耐心的一一回答了。

  這会,她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转头问魏美婕,“妈,大嫂呢?今個怎么沒见着她下来啊?”

  說到沈嫚露,魏美婕脸上就沒了笑,早上她去看了她一眼,這不看還好,一看她就生气。明明都說好了,会好好养胎,结果這人,又喝酒了。

  她气的要命,也不想再管,就由着她去。

  “睡觉呢。”她吹了吹面上的茶叶,淡淡的說。

  “大哥也真是,這种时候怎么突然就去出差了。”

  魏美婕余光扫她一眼,“男人出差很正常的事儿,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老二不也常出差,难不成你现在怀孕了,還不准老二出差了?”

  卓玉琪抿唇,“哪裡,我就是觉得有点奇怪,以前大哥不管什么时候总陪着大嫂,如今大嫂怀孕了,他却想着要去工作了,有点不像他。”

  “怎么不像?快要当爸爸了,总要负担起责任,出去赚钱养家。”

  “說的也是。”她微笑,“现在政淅要两头跑,大哥這個时候出来,正好能给他分担一下工作量。”

  魏美婕更笑,抬了眼,看向温玖容,“现在何止你大哥出来帮老二分担工作,老四老五這不是都毕业了么?正安排着进公司呢,老二以后的工作量会轻松很多的。”

  温玖容笑着,“大姐您這么說就太抬举他们了,他们才刚毕业,很多事儿還要向老二学习呢。”

  “别谦虚,你那两個儿子有出息的很,在校的时候也沒闲着,不都做出杰出成绩了么?我都晓得,你這么谦虚就是虚伪了。”

  温玖容還是笑,摇摇头。

  這种时候,姜婉竹就尤为安静,跟她完全沒有关系。這一家子,就只有陆政慎沒有涉及到家族企业裡,而是在外面自立门户。

  有时候,她也为此而感到骄傲,但很多时候,還是觉得不服气。

  早上的座谈会结束,林温暖去花园散步。

  园子裡种了许多她叫不上名字的花,空气裡散着淡淡的香气,令人凝神静气。

  她坐在椅子上,放空。

  這时,她隐约听到有人說话的声音,声音不大,她不怎么听得清楚。

  但有听到三少爷三個字。

  她不自觉的竖了耳朵。

  “知道么?昨夜裡三少爷回来就受教训了。”

  “咋了?”

  “好像是看到三少爷从大少爷房裡出来。”

  “大半夜的,大少爷不是出差去了么?”

  “对啊。這么巧,大少爷前脚刚走,三少爷就回来了。”

  “啧,不会吧,在眼皮子底下偷情啊?那你說,大少奶奶這肚子裡的孩子是谁的?”

  “你丫是不是发病了,大少奶奶上月不是去做试管了?”

  “谁知道是不是真的,說不定只是個幌子呢。”

  “那這也太乱了。”

  林温暖回头,寻找声音的来源,却是沒找到人。

  她倒是有听過,這沈嫚露跟陆政慎之间的渊源,只是沒有想到原来他们到现在還有一腿?怪不得总觉得沈嫚露看她的眼神,有点奇奇怪怪的。

  這豪门也是够乱的。

  看着都是受過高等教育,衣冠楚楚的翩翩君子,窈窕淑女。這男女关系,竟然這么复杂。

  真是处处有惊喜,她就想着過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都能听到這些個八卦。

  她又坐了一会,蒋妈就過来催她回去。

  回到房间,陆政慎還在睡觉,林温暖在小厅裡待了一会,就去书房看了一会书。

  陆政慎一直睡到中午才起来。

  他洗漱完,出来换衣服,侧身往外看了眼,沒见着林温暖,就看到书房的门开着,他走過去,就看到林温暖趴在书桌上,一本书竖在眼前,他走近,探了一眼,眼睛是闭着的,正在睡觉。

  他笑了下,扣好扣子,将那本书拿了過来。

  刚一拿走,林温暖就醒過来,抬眼,“你拿我书干什么,我正在看。”

  她睁着眼說這句话,态度认真,骗人都不眨一下眼睛。

  陆政慎把书合上,放在桌上,是本名著《西游记》“你睡着了。”

  “我沒有,我正在看。”

  “看的什么內容?”

  “真假美猴王。”

  陆政慎看她一眼,林温暖表情很认真。

  “吃過午饭,我們去医院。”他只是笑,不与她争辩。

  林温暖弄了下头发,别开了视线,问:“你哪個朋友住院了?”

  “是你的朋友。”

  林温暖顿了下,转而想到了什么,“你要跟我一块去看时文悦?”

  他点头。

  林温暖也正想着找個時間去看看,他這样提出来,正好两個人一起過去,也免了她的尴尬。

  她一只手捧着下巴,盯着他看了片刻,脑子裡响起在花园裡听到的八卦,想了想,问:“你背上的伤怎么来的?”

  陆政慎倒也沒瞒着,“打的。”

  她正想问谁打的,他自己就补充上了,“爷爷打的。”

  她想问为什么打,他又继续道:“想以此警醒我,让我端正做人。”

  两人对视了好一会,林温暖点点头,“挺好的。”

  他睨了她一眼,转身出去了。

  中午吃饭的人不多,魏美婕和卓玉琪一块出门了,沒在家裡吃饭。

  午餐由姜婉竹来安排,到点下楼吃饭,温玖容正好上来,见着两夫妻,笑說:“老三回来了,快下楼吃饭吧。”

  “三姨娘。”陆政慎礼貌叫人。

  林温暖跟着他一叫了一声就。

  “嫚露都睡了一個上午了,也不见起来,這都是要当妈妈的人了,還那么沒有分寸。”她走過去,敲了敲门,沒有人应。

  隔着门,她又叫了两声,還是无人应答。

  温玖容有点担心起来,“這人不会有事吧?”

  林温暖和陆政慎同时停了脚步,回头看過去,对上她担忧的眼睛。

  她又敲了敲门,等了一会后,就直接开门进去。

  裡头光线昏暗,窗帘拉的很紧,房间裡弥漫着一股酒气。温玖容微的皱了下眉,“她不会喝酒了吧?”

  林温暖他们站在房门口,她余光偷偷瞥了眼陆政慎的表情。

  温玖容拉开了窗帘,房间内透露亮光,窗户打开,将房间裡的气味散去。

  “嫚露,嫚露你醒醒。”

  沈嫚露抱着被子,紧皱起眉,一下钻进了被子裡,“别吵我。”

  温玖容又拉扯了一下。

  突然,沈嫚露掀开被子,迅速冲床上爬起来,冲进了卫生间,开始呕吐起来,声音特别响,林温暖他们都听的清楚。

  她干呕了一阵,只吐出了胆汁,她一下坐在地上,觉得凉,低头才发现自己身上竟然沒有穿衣服。

  温玖容赶紧拿了睡袍进去,给她盖住身子,說:“你這孩子怎么那么毛躁,都怀孕了,還這么乱来,你知不知道怀孕不能喝酒的?”

  她赶紧把衣服穿上,揉了揉额头,笑說:“我忘了。”

  多么随意又敷衍的答案,温玖容哭笑不得,“好了,赶紧洗漱一下,下楼吃饭了。”

  “谢谢。”

  温玖容将她从地上扶起来,一句话也沒多言语。

  沈嫚露看了她眼,随意的說了一句,“我有裸睡的习惯。”

  她只笑了笑,“快点下来吃饭。”

  說着,她就出去了。

  沈嫚露站在洗手池前,往脸上泼了几下冷水,脑子略微清醒過来一点,看着镜子裡的自己,她只记着昨夜好像看到陆政慎了,记忆有点模糊,不知道是梦還是真实。

  她還记着,两人一起进了房间。

  她光着脚走出卫生间,行至床边,脚上膈到個东西,她眉头微的皱了下,退后一步,见到地上落着個东西,她捡起来,看了眼,是個男人的袖扣。

  等她看清楚后,她一下将袖扣攥进掌心,心怦怦跳。

  ……

  陆江长吃饭有规矩,要人到齐了才开动,沈嫚露姗姗而来。

  全部人,就等她一個了。

  由着脸色不佳,她稍微上了点妆,看着精神一点。

  等她坐下,陆江长才动了筷子,說了声开动。

  饭桌上,沈嫚露时不时的看一眼陆政慎,他沒有什么异样,跟林温暖坐在一块,时而给她夹菜,眼裡都是温柔。

  林温暖嘴角沾了酱汁,陆政慎伸手给抹了,而后允了下手指。

  這個动作,落在了沈嫚露的眼裡,她略微顿住,好一会都沒有反应過来,整個人失了魂一样。

  還是温玖容在旁边撞了她一下,让她迅速回過神来,立刻垂了眼,低头吃饭。

  饭后,陆政慎和林温暖出门,老爷子散了会步,就上楼午睡去了。

  沈嫚露一個人去了花房。

  她去看看自己种着的多肉,在那裡遇到了余浅,她正在给沈嫚露的多肉浇水。

  她站了一会,等她浇完了,才過去。

  “這是我的。”

  余浅缩回了手,“我知道,但我看着很久都沒有浇水了,就顺便浇一点。”

  “不用,我自己会照顾。”

  “知道了。”她小声的說,拿着洒水壶就去了另一边。

  沈嫚露看了看自己买的多肉,她已经有一阵子沒来照顾過,沒想到還活着,并且活的非常好。就這個状态,应该是有人照顾着的。

  沈嫚露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余光看了眼還在浇水的余浅。

  两人互不打扰。

  這时候,不知道是谁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

  “今天小梅去大少奶奶房间叫她起床的时候,看到大少奶奶光着身子躺在床上,而且啊……”后面的话,对方压低了声音,听不清。

  沈嫚露面上沒什么表情,低头看着手机,好似什么也沒听到。

  突地耳边传来刺耳的响动,余浅手裡的洒水壶摔在了地上,因为是金属制的,掉地上的动静特别大。

  外头的谈论声,戛然而止。

  沈嫚露侧過头,看過去,余浅小声說了抱歉,弯身把水壶捡了起来,准备出去。

  她把手机放在旁边的桌子上,說:“你不是已经浇完花了?”

  余浅回头,淡淡的笑,“是啊。”

  “那過来坐一会吧,我一個人也很无聊,想找個人聊天。”她努了努嘴。

  余浅站了一会,把水壶放在旁边,走了過去,坐在了她旁边的椅子上。

  這边摆着茶壶,沈嫚露摸了一下,是热的,想来是她自己带過来的。

  “你怀着孕,怎么身边也沒個人照顾?”

  “你身边不是也沒有么?”

  沈嫚露给她倒了杯水,递了過去。

  余浅姿态很低,說了声谢谢。

  “按辈分,你也算是我的长辈,给你倒茶,身为小辈应该做的事儿。”

  余浅笑了笑,她进门以来,话不多,从来都是沒什么存在感,但陆白霆非常宠爱。沈嫚露对他们這些关系,一点也不感兴趣,不過她知道,魏美婕非常讨厌這一位。

  当然,魏美婕讨厌所有姨太太。

  可這一位把自己的姿态放的太低,又不恃宠而骄,总是少說多做,就找不到把柄去对付,也不敢对付,毕竟如今是陆白霆心尖上的人。

  沈嫚露一只手托着下巴,“其实你刚才沒必要闹出动静,我還挺想听他们說下去,想听听這屋子裡,已经把我塑造成一個什么样的人了。”

  “抱歉,是我做多了。”她垂着眼。

  沈嫚露噗嗤笑出声,“你好歹也算個得宠的妃子,干嘛把自己的位置放的那么低?”

  余浅抬眼,看了她一眼,笑着說:“古代才有妃子。”

  “看不出来,你這人還蛮有趣。”

  “你也很有趣,我挺羡慕的。”

  “羡慕我?”沈嫚露自嘲的笑,“我這种人有什么可羡慕的。”

  “那些话,你别放在心上。”

  “我从来也不放在心上。”

  她低着头,转动着杯子,她在乎的不是别人說什么,她在乎的是另一個人心裡的想法。

  名声,她从来也不在乎。

  ……

  陆政慎跟林温暖到了医院,得知他们已经出院,而后转道,去了金地。

  到的时候,碰巧撞见林景程跟林弘毅在吵架,两個人吵的很厉害,茶几上东西都砸了一地。

  两個人进门,气氛多少有点尴尬。

  林弘毅沉下气,扯动了下嘴角,說:“怎么来了也不提前說一声?”

  林温暖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扫了一圈后,问;“时文悦在楼上么?”

  “不在,悦悦的母亲說要带她回去养几天。”

  真的是不巧。

  林景程在那边沒什么好脸色,“我出去了。”

  他径直从两人面前過去,陆政慎伸手拦了一下。

  林景程侧目。

  陆政慎說:“谢谢。”

  两人对视,林景程冷道;“不客气。”

  說完,他就走了。

  佣人過来收拾了下现场,林弘毅一脸抱歉,說:“這臭小子发了通脾气,你說這孩子沒了,跟我有什么关系?当时他自己也在场,沒来得及救自己老婆,倒是怪起我来了。”

  林温暖莫名觉得,這老头话裡有话。

  他叹口气,“這次的事儿啊,时家那边颇有微词,酒店的监控我也去看了。当时,她们两個是走在一起的,這小子偏偏就只拉了温暖一個人,换個位置想想,我要是时文悦的父亲,我也生气啊。他连自己的老婆都沒有第一時間保护好,日后這日子,我怎么能放心把自己的女儿交给這样一個男人?”

  他坐下来,拿了香烟点上,一脸愁容,“不過好在,温暖沒事儿,這肚子裡的孩子,也沒什么問題吧?”

  林温暖点头,“沒事。”

  “你们沒事就好,时家那边,我們再想想办法。实在沒办法了,那也只能這样了,如今我們林家分崩离析,我也沒這個颜面去說些什么。我這样的身份,這样的背景,說话他们也不会信我。”

  他一边說,一边抽了口烟,等抽第二口的时候,突而像是想到了什么,赶紧把烟给灭了,“你瞧我,事情一多就给忘了,這儿還有個孕妇呢。”

  陆政慎自是知晓他這些话裡头的含义,他笑了笑,說:“你们帮我把温暖照顾的這么好,我自然不会见死不救。過两天,我会让我的人进林氏,我手裡有那么多林氏的股份,不会眼看着公司倒闭。放心,一切都会好起来。时家那边,我也会亲自過去拜访,不能因为這事儿,坏了两人的感情。”

  林弘毅露出喜悦的笑,“有你這句话啊,我就真的是放心了,能放心的把温暖交给你了。”

  林温暖坐在旁边,皮笑肉不笑。

  這晚,林弘毅留了两人吃完饭,林景程沒回来,林景晴倒是回来了。

  林弘毅再次见缝插针,想让陆政慎帮忙带带林景晴。

  陆政慎答应了,還拿了自己的名片给她,叫她自己去公司,前台看到這张名片就知道该怎么做。

  吃過饭,他们坐了一会便告辞,林弘毅欢喜的送他们出门,嘱咐着温暖,要好好照顾自己,好好养胎。

  出了金地,林温暖說;“你還真是冤大头。”

  “怎么說?”

  “他說什么你都答应。”

  “应该答应,他们付出了不少,总要给点好处。”

  “付出什么了?”

  “林景程牺牲自己的孩子,保住我的孩子,我就该帮他一把。”

  林温暖总觉得他不怀好意,但這句话听着又沒什么毛病,只是听着不太舒服。她侧开头,看向窗外,不做声。

  回到陆宅,车子进了车库,刚停下车,陆政慎的手机就响了。

  他看了眼,来电是董瑞卿。

  他想了下,接起来,“喂。”

  “阿政,你猜我看到谁了?”

  “說。”他坐在车上沒动,林温暖看了他一眼,想了想,识趣的下车。

  董瑞卿說:“我看到沈嫚露了,她在台上唱歌呢,你要不要来看看她這是发的什么疯?”

  陆政慎侧头看了眼站在车外的林温暖。

  “你也知道咱们混的场子,上台唱歌的都是些什么人,她是不是疯掉了?”

  “行吧,你先控下场子,我過来。”

  “行,那你赶紧的。”

  挂了电话,陆政慎降下车窗。

  林温暖见着,弯身,“你要出去?”

  她倒是有先见之明。

  “嗯。”

  “那你去吧,我帮你打掩护。”

  他看着她仗义的样,莫名的有点不是滋味,他道了声谢,关上车窗,启动车子,后退,很快就出了车库。

  林温暖进了屋,回来的早,客厅還有人。

  温玖容同她儿子一块在看电视。

  见着她過去,陆政临主动跟她打了個招呼,還蛮热情。

  温玖容說:“老三呢?沒一起回来啊?”

  “他公司有事儿,得立刻過去一趟。”

  “是么?不過是听說他公司最近有点事儿,不要紧吧?”

  “不要紧,他自己能处理好。”

  温玖容笑着对自己儿子說;“要多跟你们三哥学学,靠自己打天下,那才是真的有本事。仗着家裡的高台上去的,都是花架子,就是看着厉害。”

  “知道了,妈你都說多少次了,我耳朵都起茧了。”

  “让你心裡有点数,别以为自己有点成绩就飘起来。”

  林温暖站在旁边,看了一会老妈训儿子的场面,而后插缝,說了一声,回了房间。

  ……

  陆政慎到了夜场,董瑞卿远远看到他,就冲着他招手,他们在二楼卡座,他上去,沈嫚露坐在卡座上,手裡捏着酒杯,摇头晃脑的跟着音乐舞动。

  陆政慎過去,将她手裡的酒杯拿了,“你怀孕呢。”

  沈嫚露慢慢抬头,见着他,露出笑,一下就把酒抢了回来,說:“我又不是你老婆,你管我干什么。”

  姚福生也在,听了這话,立刻反驳,“话可不能這么說,你们虽然不是夫妻,但感情還是在的嘛。說不定,在阿政的心裡,你就是她的老婆。你看他多关心你,知道你在這裡立刻就赶過来了,要是心裡沒你,又怎么可能過来嘛。”

  “你两的感情,我們都是见证者。当年要不是陆政洵那小子那么坏,耍花样,你两现在孩子都得一车了。”

  沈嫚露翘着二郎腿,脸上挂着极浅的笑,余光看了身侧的陆政慎一眼,把酒杯递到嘴边。

  還未喝,再一次被陆政慎拿走。

  把杯子重重放在桌几上,一把将她拉起来,“回去了。”

  沈嫚露一下甩开他的手,“不要你管,你老婆在家呢!”

  董瑞卿站在他的身边,无声的拍拍他的肩膀,“慢慢哄,你是不是做什么刺激她了?”

  陆政慎微微皱了下眉。

  姚福生說:“来都来了,就先坐下来,好好聊一下,沒什么大不了的事儿。都是能解释清楚的嘛。”

  他起身,走到陆政慎的旁边,拉着他坐下来。

  两個人坐在一起,谁也沒有說话。

  陆政慎坐了一会之后,突然起身,而后一把握住沈嫚露的手腕,强行将她拽走。

  沈嫚露只挣扎了一会,就妥协了。

  董瑞卿和姚福生都沒动,两人对视了一眼,挑了下眉,很有内涵的笑了下。

  陆政慎拽着沈嫚露出了夜场,耳根子瞬间清净。

  “你到底要做什么?”

  沈嫚露揉揉生疼的手腕,“你管得着么?你现在美人在怀,還管我做什么?”

  陆政慎不說话。

  沈嫚露看着别处,眼裡含了泪,她期许着陆政慎能够說点什么,可他什么也沒說,夜风吹来,她穿的少,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身上起了一层寒毛。

  陆政慎脱下了外套,盖在了她的身上,好言相劝,“都怀孕了,就好好在家安胎。”

  “你這么做,最终受到伤害的還是你自己。”

  她斜眼看着他,“你是怎么跟她生孩子的?”

  陆政慎微的愣了下,看着她,沒有說话。

  她侧過身,与他面对而站,一步步挪到他的跟前,一双眼直勾勾的看着他,“你记不记得自己跟我說過什么?你說你這一辈子心裡就只有我一個人,就算我成了别人的妻子,也不会有任何改变。你說,等你足够强大的时候,你会想尽办法,把我抢回去。你让我好好的守住自己,我守住了!可你呢?”

  “你跟她生孩子用的是什么方法?孩子生着生着,是生出感情了吧?!你们两個可真够亲密的,你還给她擦嘴,還给她夹菜,公司出事,你都舍不得多离开她几天,那么快就赶回来。陆政慎,我真是信了你的邪!”

  她眼眶裡满是泪水,心裡难受的不行。

  陆政慎立在那裡,抿着唇一言未发。

  片刻之后,沈嫚露侧开头看向别处,眼泪落下来,迅速被她擦掉,“我答应了陆政洵,把這個孩子生下来,之后我們就离婚。我现在要知道你的态度。”

  “你今天必须要给我一句话,我等了你那么久,努力了那么久,你必须要给我一句话!”

  两人如此对峙,過了一会,陆政慎上前,“先上车。”

  沈嫚露看了他眼,随后,软了态度,跟着他上了车。

  车子行驶在路上,车内很安静,两個人都沒有說话。

  沈嫚露侧過头,看向陆政慎,许久,她问:“我听說你在外面有個女人。”

  陆政慎专注开车,“听谁說的?”

  “這個你不用问,我就想知道,有沒有?”

  “沒有。”

  “真的沒有?”

  “真的沒有。”他說的很认真。

  沈嫚露转开视线,“那我就相信你。”

  沉默片刻,她又开口,“我們去南山。”

  他侧目看了她一眼。

  “我想去看看你们的婚房,我从来也沒去過。”

  陆政慎依言,转了道,去了南山。

  她简单的看了一圈,“看着不像是你喜歡的风格。”

  他說:“我原本也不常住在這裡。”

  她的脸上露出一点笑,在沙发上坐下来,“其实你当初可以不娶她。”

  “你知道,我一個人在外面创事业,总是会有阻力。家裡的人看着和谐,但暗地裡都较着劲,我不能锋芒太露,既然他们想让我娶,我便娶了。”

  沈嫚露看着他,神色慢慢柔和下来,“你的顾虑是对的。当初你在外面事业做的不错,魏美婕很是忌惮,之前也不知道从哪儿听来了小道消息,觉得爷爷器重你,就更是忌惮。”

  “是么?還有這种事儿?”

  “对。后来你不是失踪了半年么,她倒是松口气。”

  陆政慎淡淡的笑,眸色是冷的。

  “那会,你真的吓死我了,我還以为你死了。我一個人偷偷去找過你很多回,但一点消息都沒有,你去寺庙清修,为什么不跟我联系?害得我瞎担心。我差一点都想跟着你一块去死了,要不是陆政洵看我看的紧,我這会大概已经沒命了。”

  沈嫚露已经很久沒有這样好端端的跟陆政慎单独聊過天了。

  自从他失踪回来之后,他对她多数时候是避,导致她胡思乱想。现在看来,他应当是有苦衷,也许是为了保护她。

  她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下握住他的手,說;“那次失踪,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别多想,我沒事。陆政洵,对你還可以吧?”

  “還行。”

  “這么些年,他真的只是一心一意的讨你欢心么?公司的事儿都不管?”

  “這個你放心好了,不管他做什么,我都不会原谅他,也绝对不会对他动心。当初要不是他从中作梗,我們两個怎么可能会落到今天這种地步。我們把他当朋友,当哥哥,可他把我們当什么?”

  她說着,一下投入了他的怀抱,“阿政,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陆政慎拍了拍她的背脊,“我知道,总会有那一天。”

  她仰起头,与他对视,“你答应我,不要跟林温暖有任何亲密的举动。”

  “知道。”

  片刻之后,她缓慢闭上了眼睛。

  她的唇慢慢凑過来,就在两人的唇快要碰上的时候,陆政慎的手机响起,他当即退开,拿了手机,来电是梁淳。

  他转身,往出走了几步,接了起来,“怎么了?”

  “给你汇报個好消息,一切圆满成功,老头答应了,這一关咱们過去了。”

  “是么?”

  “等我回去,咱们一定要好好庆祝一下。”

  “這么严重么,那我现在過来。”

  梁淳看了一下手机屏幕,沒打错啊,“阿政,你听懂我說的沒有?我說事情解决好了!”

  “行,我知道了,我這就来。”

  說完這句,陆政慎挂了电话。

  电话另一头的梁淳,一脸懵逼,這是什么状况?

  陆政慎收了手机,转身,对沈嫚露說;“我先送你回去,我還要去一趟公司。”

  “我不回去,我今天想留在這裡。”

  “那行吧,那我回一趟公司。”

  她凑上来,有些不高兴,“我們难得有单独相处的机会,你真要走?”

  “沒办法,公司那边急事。”

  “那你处理完了就回来,我等你。”

  “好。”他拍拍她的背。

  沈嫚露把他送到门口,陆政慎驱车离开。

  她在门口瞧着车身消失在夜色中,才回身进了屋子。

  陆政慎回了公司。

  值夜保安见着他,有些诧异,“陆总,您回来拿东西啊?”

  “嗯,你给我把电闸开了。”

  “好。”

  ……

  一夜,陆政慎沒有回来。

  沈嫚露出了南山,看了眼手机裡的地址,叫了辆车,去了凤山小区。

  她站在32幢,1单元1001室门口,摁下了门铃。

  片刻的功夫,门打开,青嫂见着门口陌生的脸,礼貌的问:“請问您找谁?”

  沈嫚露說:“我找這户人家的主人。”

  “谁啊。”冯梨薇走過来,见着门外的女人,脸上的表情微的愣了下,而后挑了下眉,“你找谁?”

  “找你。”

  ……

  一周之后,林温暖感觉自己的妊生反应好了很多,便在周一一大早去医院销假,重新开始上班,在家裡待着要长毛了,而且是非那么多,還是上班更轻松自由一点。

  姜婉竹原本是极力反对,但碍于陆江长,她也只能答应下来,出门的时候,嘱咐了很多,還专门去弄了個护身符,辟邪的玉佩,给她挂上。

  林温暖也不推脱,让挂什么挂什么,她安心就好,也省的唠叨。

  陆政慎亲自送她去上班,最近他公司的問題解决,他轻松了不少,几乎每天都待在家裡,照顾她的起居饮食,偶尔還会带她出门逛逛,见见朋友。

  尽心尽职。

  出了门,他說:“今晚上有個饭局,你务必一起参加。”

  “什么饭局?”

  “我约了时家的夫妇吃饭,到时候一起。”

  时晔很难约,他是挪了陆江长的面子,才约到的人。

  “知道了,到时候你给我带件衣服過来。”

  “行。”

  林温暖重新入职,状态好了很多,她算了一下時間,下個月初才能够建卡,她要提前两周预约好,免得到时候排不上队,错過了時間。

  同事见着她,都說她胖了一圈,但变得更好看了。然后,开始猜测她肚子裡怀的是男孩還是女孩,還是龙凤胎。

  只有华哥很严肃的嘱咐她,“你现在可才七周,体重控制一下,别长太快,给后面留点空间。”

  “知道啦,所以我這不是来上班了么。”

  办公室裡气氛欢乐,每天有新生儿出生,开心的事儿不少,林温暖感觉自己的生活又变得充满了乐趣,不再乏善可陈。

  晚上下班时候,陆政慎提前十分钟上来了一趟,给她拿衣服上来。

  到的时候,看到她跟一個孕妇在說话,脸上噙着笑,整個人如她的名字一般,很温暖。

  林温暖正与产妇說着话,手机突然响了一下,来的是信息。她低头看了眼,是個陌生号码。产妇见她忙,說了一声就走开了。

  她站在原地,点开看了下,发過来的全是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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