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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想你

作者:唐颖小
陆政慎走近,见她神色有异,视线扫到她手机上的时候,林温暖关了屏幕,一抬头,看到他,吓了一跳。

  “你什么时候過来的?”她双手插进了口袋裡,眼裡异常的神色,一晃而已,浅浅扬了下嘴角。

  “刚刚你跟产妇說话的时候。”

  陆政慎察觉到她的异样,什么也沒說,将手裡的袋子递给她,說:“给你送衣服。”

  “谢谢。”她接過,“你去楼下等我吧,下班還得有一会。”

  “行。”他点头,依她所言這就走了。

  林温暖看着他出了科室,才有拿出手机看了看,结果怎么都找不到刚才那條信息了。

  她觉得很奇怪,也就几分钟的事儿,而且她都沒有碰過手机,怎么就沒了,难道刚才她出现幻觉了?可照片的內容,她印象深刻,怎么可能会是幻觉呢?她還不至于要去幻想陆政慎和沈嫚露的事儿吧。

  她又翻了一遍,然后百度了一下。

  原是有那种无痕信息,看過以后,会自动刪除。

  看样子,是对方不想留下把柄。

  這人做這件事的意义,是想破坏她和陆政慎之间的感情,可关键問題是,他们之间也沒什么感情,這岂不是多此一举的事儿么?

  但說实在,看到那样的照片,她心裡到底也不是滋味。

  她拿着衣服去卫生间换上,等下班時間到了才磨磨蹭蹭的下楼。

  陆政慎已经把车子开過来,停在老地方。

  她走過去,坐在后座。

  陆政慎回头看了她一眼,倒是沒說什么,启动了车子,出了医院。

  出去第一個红绿灯口就停住了,陆政慎透過后视镜看她一眼,正好对上她的眼睛,“要不要买点东西?”

  陆政慎挑的地方,正好就在时家住着的酒店裡。

  流产伤身,应当买点补品,即便对方不需要,总归也不好空着手去。

  他们先去了商场,两人进了燕窝专卖店,挑了几盒上等的燕窝。

  出了专柜,陆政慎扫了一圈,问:“有沒有什么想买的?”

  林温暖看他一眼,摇头,“约的六点,现在五点半了,咱们還是快点過去,别叫人等。”

  “好。”

  话是這样讲,但路過玉器店的时候,陆政慎进去了一趟,拿了個盒子出来,递给她,“前几天過来订的,送给你。”

  林温暖看了眼,盒子是暗红色的,她接過,打开看了眼,是她的生肖,看着玉的色泽,好像是一块翡翠。雕工也精致,上面那只小羊,栩栩如生的。

  只不過她并不是很想收,這块翡翠,配合着刚才的照片一起食用,感觉像是一种补偿。

  她說:“妈,前两天给了我一块玉佩。你又给我一個,我挂不了那么多。”

  “那就在家裡放着,想挂的时候再挂。”

  林温暖看了看他,最终還是把這东西收下,放进了手袋裡,记住了這家玉器店,等得空過来问问這东西要多少钱。

  陆政慎跟他们约的是六点半,跟林温暖說的是六点,其实他们時間宽裕的很,到了酒店,還有半個小时的空余時間。

  两人到了包间,陆政慎又看了一遍菜单后,做了一下改动。

  而后,两人安静的坐在偌大的包间内,各自想着事儿。

  林温暖划拉着杯壁上的纹路,时不时的用余光瞥他一眼,不知道该不该把照片的事儿跟他說一說,给他提個醒什么的。

  时晔他们来的很准时,准时六点半到达包间门口,时文悦也来了。

  她還是跟之前一样,热情又开朗,走到林温暖身边,第一句先问她身体情况,第二句便是肚子裡的小宝贝。

  对于這件事,林温暖心裡始终存着愧疚,“我都挺好。”

  时文悦看出来她眼裡的歉疚,摸摸她的肚子,說:“你都好就行,其他的别多想啊,這事儿跟你一点儿关系都沒有,别一個劲往自己身上揽责任。這责任是酒店的,咱们都是受害者。”

  林温暖笑了下,拿了买来的燕窝给她,“专门给你买的,你好好补身子,一定要好好休养,知道么?”

  “我知道,你们可真唠叨,景程每天都给我送鸡汤,你沒发现我都胖了一圈了么?”她捏捏自己的脸,把燕窝放在旁边,然后无奈的說:“我真沒那么娇弱。”

  时晔哼了声,谭月华暗地裡扯了扯他的衣服,让他克制一点情绪。时晔的脸色微微缓和,毕竟是给了陆家的面子,而且這件事归根结底,跟林温暖和陆政慎也沒什么关系。

  他们两個态度挺好,也不必迁怒。

  他吸了口气,缓和了一下情绪,笑了下,說:“你爷爷最近身体怎么样?”

  陆政慎把姿态放低,“最近還可以,他现在已经不管公司的事儿了,就专门在家裡养身子。”

  “他年纪不小了,也该享享清福。不過他福气也是好的,子孙那么多,一個個都那么能干,自然不用他再操心。”

  “爷爷他原本也想着過来,但身体不允许,說是下次有准备,一定要請您去家裡吃一顿饭。”

  时晔說:“怕是也沒這個机会了下周我們就要回伦敦。”

  时文悦說:“沒关系啊,我爸妈回去了,這不是還有我么?到时候我代替我父母去看看陆爷爷。”

  时晔瞪了她一眼,时文悦不以为意,继续說:“我敢保证,有我在啊,陆爷爷一定每天都能开开心心的。”

  陆政慎有点诧异,“怎么那么快就要回去了?我记着之前不是說要办了婚礼才走么?”他微微皱起眉,“时叔,不会是因为這次的事儿吧?”

  “今天這顿饭,我就是想聊一下這件事,因为這事儿当中還有温暖,是因为温暖,您女儿才出了這样的事故。我当时有事正出差,沒有第一時間過来处理,是我的問題,今天在這裡,我跟您真诚的說一声对不起。”

  他站起来,酒早就已经倒好了,举了杯,就要喝。

  时晔赶忙起身,拦住,“這事儿跟你们沒有关系,你根本就不需要跟我道歉,也不必喝這個酒。”

  陆政慎扣住他的手腕,“要的,出事儿的不应该是时文悦,我想林景程许是忌惮于陆家,才有此举动,缘由還是因我們陆家而起,這杯酒我一定要喝,還請时叔能够原谅。”

  “沒什么原不原谅的,林家能利用這件事去跟那個姚福生做生意,就這一点,你也不必给他们說话。”

  时文悦当下就火,拍了下桌子,“行了!”

  两人停住动作。

  时文悦站起来,說:“我都說了几百次了,這件事我谁都不管,我也不觉得景程這么做有什么問題。一来,温暖是他的妹妹,他救自己的妹妹有错么?沒有!二来,也许真的跟陆政慎說的那样,他忌惮陆家,若温暖真都出事儿,温暖在陆家沒法做人,林家也许也会遭到牵连。所以,他拉一把温暖,有错么?”

  “再者,就算林家利用這件事跟姚福生做生意怎么了?公司都那样了,总算有個机会能反身,怎么就不能利用了?你们做生意的,不都是利益为首的么?爸,你到底要无理取闹到什么时候!”

  這气氛一下变得凝重,林温暖一颗心都跟着提起来,拉了拉时文悦的袖子,小声的說:“你爸爸也是不想让你受到伤害。”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不想让我受伤,但你现在做的一切,哪一件不是在伤害我?让我难受,非要我在亲人和爱人之间選擇。您怕是想逼死我,您才甘心!”

  当着外人的面,說這些话,时晔身为一家之主,這面子上如何過的去?

  即便眼下是自己疼爱的女儿,仍落不下面子,他一拍桌子,“你個不识好歹的!你非要跟着那個男人是么?行!行!你就跟着他,我不管你,以后你是生是死,是富贵還是贫穷我都不会再管你,我就当沒有你這么一個女儿!”

  “你要牢牢记住你今天說過的话,希望有朝一日,你不会后悔今天的决定!”

  他說完,吸口气,還是平心静气的同陆政慎道:“抱歉,让你看了一场笑话,今天這顿饭怕是沒办法吃了。你是個好孩子,但這件事真的与你们无关,我也不止是因为這件事才有這样的决定。”

  “就這样吧。”他一摆手,便离开了包间。

  谭月华坐在那裡,脸色煞白。

  “悦悦,你为什么要說這种话?”

  时文悦坐回去,脸上沒什么表情,“妈,你们到底想让我怎么样?我只是想跟我喜歡的人在一起,就那么难么?你们觉得,你们现在把我带回去,我就会快乐了?我就会幸福了?以后的人生就能够一帆风顺,不会有一点挫折么?妈,你觉得你现在得到了荣华富贵,那你很开心么?”

  谭月华微的一愣,抬眼看着她。

  “难道你真的一点都不怀念以前的日子么?”

  她抿住唇,豪门的日子,风光无限,风光都是旁人以为的,真正有多好,只有裡面的人自己清楚。

  “悦悦,這個不一样,林景程不是個值得托付的人。”

  时文悦低笑,不想再說。

  谭月华了解自己女儿的脾气,真的爱上一個人,便要奋不顾身,投入自己所有的情感,撞了南墙都不回头。她就是心疼,心疼她有一天撞的头破血流,该怎么办。

  林温暖和陆政慎坐在旁边,林温暖想說点什么,可又不知道该說什么。

  陆政慎倒是先于她开口,說:“时夫人,您要是信得過我,我愿意把时文悦当做是亲妹看待,她在林家的日子,我必然不会让她受委屈。时叔那边,您便多多下点功夫,慢慢哄即可。”

  林温暖和时文悦几乎同时侧头看向他。

  她不明白他的用意。

  谭月华沒說话,但也真的认真的考虑了一下。

  服务员這会开始上菜,谭月华的手机响起,是时晔的催促。

  她想掐了电话,站起身,說:“希望這句话你是出自真心。”

  谭月华拿了手提包,看了时文悦一眼,微的叹口气,转身出了包间。

  服务生照常上菜,陆陆续续把菜上齐后,退了出去,把门带上。

  几分钟之后,时文悦又恢复了常色,笑說:“這菜看着真丰富,而且我竟然都爱吃,你点的吧?”

  林温暖扯扯她的衣服,“這裡也沒其他人,别装了。”

  时文悦拿着筷子,咧着嘴,依旧保持微笑,說:“我装什么了?”她视线越過她,看向陆政慎,“刚谢谢你那句话,让我妈能安心点。”

  陆政慎点了下头,沒有多言。

  坐了一会,起身,同林温暖說了两句,就先出去了,给两人說话的空间。

  包间裡剩下她们两個,林温暖给她弄了点煎豆腐,“你为了林景程跟家裡闹翻,值得么?”

  她夹了一点,放进嘴裡,味道不错,“不知道啊,但我现在感情正浓,要我放弃,我不想。你這么說话,景程要是知道,得骂你。”

  “我只是想到,不被父母看好的婚姻,通常最后都沒有什么好下场,想让你多考虑考虑,不能因为一时热恋,而昏了头。结婚,沒那么简单,那不是一個人的事儿,你嫁给林景程就要进入他的家庭。林弘毅是怎样的,你也都看到了,你要全面的考虑清楚,不要一时意气用事。”

  “但是爱情得来不易啊。温暖,你有沒有很喜歡很喜歡過一個人,就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就想跟他一直待在一起,多久都不觉得腻,看到他就想笑,即便是阴雨天,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也会觉得世界是阳光灿烂。”

  她說這些的时候,眼睛裡有光。

  林温暖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但她想那一定是個很美好的时光。她深有体会,却无法与其共享。

  “我第一次這样喜歡一個人,非他不可,即便粉身碎骨,我也不想回头,就算所有人都不支持我,我也坚持我自己。”

  林温暖看着她,伸手握住她的手,“那我得支持你。”

  “你当然要支持我,一会吃完饭,你们送我回去,我给林景程一個惊喜。”

  “好,你說什么就是什么。”

  “去把陆政慎叫回来吧。”

  “沒事儿,我們两個吃挺好的。”

  时文悦看她一眼,“怎么?你们两個闹不愉快了?”

  “沒有。”

  “真沒有啊?”

  林温暖笑,“我們两個不会闹不愉快。”

  有感情,才会闹不愉快,他们都谈妥了,就不会有不愉快的事儿。

  时文悦看着她,突然就扑過去把她抱住,“你别老想着别人,多为自己想想吧。”

  时文悦的同情,林温暖感觉得到,但她觉得自己也沒那么可怜,不需要旁人的同情。

  随后,林温暖出去叫人,陆政慎不在门口,问過服务生,一路找過去,看到他站在窗户口,正抽烟呢。

  她沒有立刻過去,而是远远的看了他一会。

  不知是她存在感太强,還是陆政慎心思太灵敏,他回過头,正好对上她的目光,他摁掉了手裡的烟头,丢进附近的垃圾桶,走到她跟前,“聊完了?”

  林温暖点头,他身上烟味很重,看样子不止抽了一根。

  “时文悦一会要回林家,我們一起送她過去。”

  他点头。

  林温暖想了想,還是把照片的事儿,說了出来。

  陆政慎似乎一点也不惊讶,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来,“你是說信息看完就沒了?”

  “是的。”

  “照片的內容還记得么?”

  自然是记得的,毕竟太劲爆了,记忆深刻。

  照片裡有他们在夜场内的,夜场门口的,還有他们一块进南山别墅。

  她說话的时候,陆政慎一直看着她,视线一刻也沒有挪开,整個叙述,林温暖都很平静,神色也很平淡。

  “你跟沈嫚露,是不是被人跟踪了?”

  陆政慎一只手撑着下巴,垂了眼,看出来了,她是真的一点也不生气,甚至丝毫不膈应。

  “嗯,我知道了。”

  林温暖:“咱们回去吧,把悦悦一個人晾在那边太久也不好。”

  “是。”

  两人先后回到包间,吃饭的时候,气氛還算融洽,沒再提起酒店的事儿。

  饭后,陆政慎和林温暖把人送到金地。

  时文悦给林景程发了個信息,沒一会,他从门内出来,时文悦给了他一個大大的惊喜。

  林温暖在车内看着這一切,看到他们抱在一块,就沒继续看下去,“走吧。”

  陆政慎:“不下去打個招呼?”

  “不用,這种时候就不要当电灯泡了吧。”

  他启动车子,缓缓开出了金地。

  他始终沒有解释那些照片,也沒有解释他跟沈嫚露之间,林温暖也沒问。陆政慎一直认真开着车,一路上一句话都沒說,两人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儿,互相都不干擾。

  回到家,两人回了房间。

  林温暖去洗澡,陆政慎去了书房。

  他坐在书桌前,手裡转着烟,沒抽,视线落在一处,目光幽深,不知道在想什么。

  片刻,外面突然传来林温暖的叫声,听着像是卫生间传過来的,他立刻起身,走了過去。

  幸得卫生间的门锁不上,他推门进去,便看到林温暖摔在地上,身上還沒来得及穿衣服,就那样狼狈的倒在地上。

  她的五官都疼的皱在了一块,一只手捂着小腹。

  這一跤摔得有点狠,林温暖反应虽快,但這一下,還是摔的很重。她疼的都說不出话来,眼睛通红。

  他一惊,连忙過去,拿了架子上的浴巾,帮她把身子包住,从地上抱起来,放到床上,“怎么回事儿?”

  林温暖還在疼,一时說不出话,只紧紧的捏着他的手。

  陆政慎打了电话,想去衣柜拿衣服,可林温暖握着他的手不松开,她的脸色很白,额头冒了冷汗。

  他在她身侧坐下来,将她揽进怀裡,拍拍她的肩膀,說:“放心,不会有事,有我在呢。”

  “我肚子疼。”她小声的說。

  陆政慎很沉着,“我知道,你先松手,我给你拿衣服,换了衣服我送你去医院,好么?”

  他握住她的手,慢慢的哄,然后一点点的掰开她的手。

  而后在衣柜裡拿了衣服出来,迅速的给她穿上,又拿了件外套盖在她的身上,然后抱着她冲了出去。

  一路下楼,动静闹的不小,在楼梯上撞见了卓玉琪和沈嫚露。

  两個人差一点被他给带着滚下楼去。

  “這,怎么回事儿?”卓玉琪看了眼沈嫚露。

  她也是一脸茫然,摇摇头,只快速的跟了過去,“過去看看。”

  她跟着走到门口,陆政慎把人妥善放进车上,自己上了驾驶室,沈嫚露刚想上前去拉车门,他已经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子嗖一下窜进了夜色裡。

  沈嫚露扑了個空,差一点摔倒,被人及时扶住。

  魏美婕不知什么时候到的身边,她一把拉住了她的手,斜了她一眼,說;“你自己怀着孕,注意点。”

  两人对视一眼,魏美婕松开手,轻轻的冷哼了一声,“回去,别人的事儿你少管。”

  沈嫚露往夜色中看了眼,跟着进去,问:“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這架势,你觉得還能发生什么?”

  “不会要流产吧?”

  魏美婕侧头看了她一眼,這一眼,看不出喜怒,神色淡淡的,只道:“别人的事儿,你不要多管,好好管管你自己。你肚子裡也怀着孩子,少给我折腾。我希望你对你自己說的话,浮点责任。不然,你也不要指望,别人会无私的实现他给你的承诺。”

  說完,她就兀自上了楼。

  卓玉琪将這事儿告诉了姜婉竹,她一下子就慌了,先去陆政慎他们的房间看了眼,发现床单上的血迹,顿时浑身一凉,直接坐在了地上。

  蒋妈连忙過来,把人扶起来,“哎呦,夫人你先别慌!這到底怎么样,還不知道呢!您不能直接就给判死刑了。”

  “這,這都流血了……”姜婉竹指了指床单上那一点点血迹,“都流血了,還有什么可能的!我让她不要到处乱跑吧?她偏是不听,好了几天啊,就要上班!上什么班?我們陆家是养不起她么?”

  “阿政都搁置自己的工作,准备专心照顾她,她倒好,還要這么折腾!這一次,孩子要是有什么事,我一定不能放過她!”

  蒋妈宽慰着,“夫人,先别說這些话,您要沉住气。我這就给三少爷打电话,问问他情况。”

  蒋妈电话過来的时候,陆政慎的车子刚进了医院。他在路上已经联系好了医生,人送到艾仕医院,医院门口,医生和护士都准备着。

  下了车,就先拉去照了B超。

  陆政慎這会,才喘口气,接了电话。

  “蒋妈,你去卫生间看一下地面,给我拍几张照。”

  蒋妈不明所以,但還是按照她說的,进了卫生间,看了一下,发现洗浴间门口的地上,有一层肥皂沫,摸上去很滑,不注意就很容易滑倒。

  蒋妈在那边拍照的时候,姜婉竹进来看了眼,见着当下情况,当即她這脾气就忍不住。一下冲了出去,直接找上了魏美婕,蒋妈拦都拦不住。

  “温暖在卫生间裡摔了!你最好给我一個合理的解释!”

  偏巧,今個陆白霆在魏美婕的房裡。

  见着她凶狠恶煞冲进来,皱了眉,呵斥:“你大晚上闹什么?”

  姜婉竹委屈极了,见着他,一把拉住他的手,說:“温暖在卫生间裡摔倒了!這时有人故意做的手脚!想让温暖因此而流产!”

  魏美婕听着,当下就不高兴了,像是刚知道她過来找她的意思,起身走到她面前,說:“感情,你過来是来质问我的?你是說,我做了手脚,让你的儿媳妇摔在卫生间裡,导致流产?”

  “不是你還有谁敢這么做!”

  “姜婉竹我告诉你,你說這话是要讲证据的!你沒有证据這样讲,我是可以告你的!”

  当即,两個人就吵了起来。

  陆白霆听的头晕,完全不想管這件事,刚要走,姜婉竹就把他拉住,哭着說:“白霆,這件事你必须要管,那可是一对双胞胎,温暖好不容易才怀上,那是我們的子孙啊!”

  陆白霆一甩手,“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你自己沒把人照顾好,在這裡闹什么?再說了,孩子沒了就沒了,沒了就再生,有什么可闹的?一天到晚,就想着人家要害你,人为什么要害你?你有什么值得人害的?”

  “你再這么吵闹下去,信不信我让你搬出去?”

  姜婉竹一下沒了声音,嘴唇紧紧抿着,眼裡含着泪。

  可她的眼泪,陆白霆早就看烦了。

  “你们两個,多跟老三老四学学,一天到晚跟着怨妇一样,见着就烦。”他說完,一甩手就走了。

  魏美婕叫了两声,他都也不回。

  陆白霆难得来她房裡休息,当下姜婉竹坏了她的事儿,她转身,便一個巴掌甩了過去,“你当你自己是個什么东西?!冲到我房间裡来大吵大闹?!”

  這一幕,正好落在蒋妈的眼裡,她赶紧进去,把姜婉竹拉住,替她跟魏美婕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大夫人对不起,三姨太只是心急,您也知道她最近更年期严重,就是爱胡思乱想。”

  “這么爱胡思乱想就给我滚出去,别在這裡碍眼,闹的家裡不得安宁!”

  姜婉竹想冲上去,把這一巴掌還给她,但被蒋妈强行拉走,拉回了房间裡,把门锁上。

  “夫人,您就不能等三少爷回来再說么?您這样贸贸然冲過去,只有吃亏的份!”

  姜婉竹捂着脸,眼泪流下来,“一定是魏美婕!一定是她!除了她還能是谁!也只有她够這個胆子做這件事!行啊!温暖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的,這种事儿我也会做!她不想让我儿媳妇生,我也不会让她儿媳妇好好生孩子的!”

  蒋妈连忙捂住她的嘴巴,“别說了别說了,這话不好說的!”

  家裡头,這事儿已经闹腾开了。

  医院裡,林温暖的情况基本稳定下来,挂上了点滴,躺在床上。

  她屁股還疼呢,手腕因为用力着地,轻微骨折,所幸尾骨沒裂,不然有苦头吃。這一路检查,陆政慎都陪在身边,寸步不离,他的存在让她心裡安定不少。

  陆政慎跟医生聊完,回到病房,算是松了口气,“先在医院住上一周,等胎稳定了再考虑出院。最近几日一定要休息好,别太操劳,医院那边,我给你去請假。”

  林温暖点点头,“现在也只能這样了。”

  今天這一遭,她心裡也很慌,很害怕,滑倒的时候,她感觉自己整個人凉了半截。

  明明她进去洗澡的时候,地面還沒那么滑,结果洗完澡出来,一脚下去,整個人就滑了出去,完全不受控制,狠狠摔在了地上。

  她也想不明白,地面为什么突然会变得那么滑,感觉不单纯只是清水。

  林温暖摔了右手,做什么都不方便。

  她看了眼陆政慎,他好像一眼就知道她的心意,拿了柜子上晾着的开水,递過去,“想要什么就說,近几日我会亲自照顾你。”

  林温暖一口气喝下半杯水,“這件事,是意外么?”

  陆政慎把水杯放在一边,說:“還不清楚。”

  林温暖莫名觉得,当下只是一個开始,這样的意外情况,以后会频频发生,甚至会愈演愈烈。

  她突然想到酒店的事儿,好端端会遇上這种事儿,究竟是她倒霉,還是有人刻意为之?

  她微微皱起眉,“這事儿,咱们是不是要想個法子应对一下?要不然,我搬出去住吧,我去跟温馨一块住。”

  “如果這件事是有人故意为之,你觉得你住在外面,就一定安全么?反倒人家更好下手。”

  “那怎么办?”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看了下手机,起身,“我下去一趟,不用想太多,总归我会保你平安。”

  他摸摸她的头,出了病房。

  但林温暖一点也不安心。

  她想到他跟沈嫚露一起的那些照片,心裡更加不安。可转念一想,陆政慎這样一個为利益可以不择手段的人,女人在他眼裡,怕是什么都算不上。

  而她這肚子裡的两個孩子,对他来說是最大的利益。

  如此想着,对于那句保你平安,她倒是信了两分。

  陆政慎回来的时候,手裡拿了夜宵,秦叔亲手做的营养粥。他把床稍微摇上来一点,亲自喂她吃。

  陆政慎說:“你不需要太有负担,该来的,你逃到哪裡都是要来的,逃是逃不掉的,唯一能够解决的办法,就是面对他们。”

  “万一应对不了,孩子沒了呢?”

  “沒关系,可以再有。”

  說来說去,這孩子還是非生不可的。

  她冷然一笑,明显的不高兴。

  他又說:“即便最后不生了,我答应你的條件,一样也不会少给。”

  林温暖看了他一眼,沒說话。

  喝完粥,時間不早,但林温暖的点滴還沒挂完,陆政慎就坐在旁边,随时盯着挂瓶。

  林温暖睡不着,闭了一会眼睛,睁开眼看他。

  他就那么坐着,什么也沒做,微仰着头,看着上面的输液瓶。他身上的衣服還沒换,這么一折腾,变得皱皱巴巴,领带松开,头发稍微有点乱,他抬手抓了一下,变得更乱。

  可即便如此,也半点不影响他的美貌。

  林温暖看了他一会,稍稍侧了侧身子,說:“酒店那個事儿,是不是冲着我来的?”

  “還不清楚。”他揉了揉额头。

  又是這句话,這是敷衍。

  “真的不清楚,還是不想跟我說啊?”她目光一转不转的看着他。

  陆政慎抬了眼,对上她的眼睛,但笑不语。

  “我觉得,既然到了今天這個地步,我們也算是同一阵线上的,有些事儿,你应该跟我坦白的讲清楚,這样我們也好互相配合,别给人钻了空子。”

  他摸了下唇,手指揉了揉眉心,想了一下,說;“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冲着你来的。”

  “是谁?”

  他耸肩,“你人在姚福生的酒店出事儿,大概率跟他会有关系。”

  “姚福生?”林温暖想了一下,而后想到那天遇上的那桌人,“這不是你的朋友么?”

  他点了下头。

  “你說你朋友要害我?为什么?”

  他笑起来,“有些事儿,你不用知道的太清楚,只要晓得,我周围的人,除了我妈和蒋妈,還有我爷爷,几乎沒什么好人,与他们相处的时候,要存個心眼。”

  林温暖半天沒有反应,目光裡充满了探究,可探究了半天,眼裡的疑惑更甚。

  陆政慎伸手点了下她的额头,“想什么?”

  “想你。”她說完,感觉不对,立刻呸了声,“想你這個人。”

  “有区别么?”他眼底浮了笑意,有点玩味。

  “不是那种想。”她脸一红,而后摆手,感觉自己說不清楚了,“算了,不說了。”

  她转开头,自己想自己的。想了一会,她突然有点想明白,他做那么多事儿的意图。

  他应该是准备逆袭,得到整個陆家。

  他交這么一群狐朋狗友,花名在外,不過都是在掩藏自己,让那些忌惮他实力的人放松警惕。可当下他突然搬回去,把自己的野心外露,让所有人都知道。

  如此究竟意欲何为,她猜不出来。

  她更看不懂,他心尖上的那個人,究竟是沈嫚露,還是冯梨薇?

  又或者,是红玫瑰与白玫瑰的存在,两個都爱?

  林温暖不懂,想的脑壳疼,然后就不想了。

  說到底,這些都与她沒什么关系。

  她当下不過就是他用来生孩子的工具,等孩子出生,他得到应该得到的一切,到时候所有的事儿,就与她沒什么关系了。

  她想,他心裡有爱着的人,他也不会在乎她所生的孩子,等到那個时候,她可以带着孩子离开,去别的城市重新开始生活。

  她期望肚子裡是两個女孩,从姜婉竹的谈吐中,林温暖知道她是重男轻女,希望两個都是儿子。如果将来她生的两個都是女儿的话,她要都带走一定很容易。

  如此想着,她在心裡祈求上天,一定要给她两個女儿。

  陆政慎瞧着她时而笑,时而皱眉的样子,也不知道她此时心裡在盘算什么。

  输液瓶快见底了,陆政慎起身摁了护士铃,护士铃在另一头,他附身過去。林温暖抬眼,他的脸近在咫尺,他的身上散着烟味,下巴上走出了胡渣了。

  林温暖下意识的缩了下身子,垂了眼,不去看他。

  摁下护士铃,陆政慎很快退开,片刻的功夫,值夜护士进来,帮她把针头拔了,收走了输液瓶,又给她测了一下温度,情况都好,這边出去了。

  陆政慎把床头的灯调暗,给她盖了下被子,“好好休息吧,不要胡思乱想。”

  林温暖這会有了睡意,半睁着眼,“晚安。”

  “晚安。”

  见她闭上眼,陆政慎就走到沙发那边坐下来,双腿搁在茶几上,就這么闭目休息。

  姜婉竹接到消息說林温暖沒事,她才稍稍松口气,但心裡头那股子怨气仍然下不去,脸上還火辣辣疼呢。她坐在床上,始终咽不下這口气,终是忍不住,去敲了陆江长的门。

  等了好一会,裡头才有动静,她走进去,泪眼婆娑,将刚才发生的事儿给老爷子讲了讲。

  她如祥林嫂附身,說了一箩筐魏美婕的坏事儿。

  “卫生间的地面我吩咐過蒋妈很多次,让她一定要擦干净,一定不能留水渍,她每天都是要去擦好多遍的,是绝对沒可能留下什么肥皂液,更何况還是在洗浴间门口,這怎么可能呢?這不是故意要温暖的命么?”

  陆江长一直沒說话,靠着床坐着,双目微睁,面上沒什么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姜婉竹克制住话头,“時間不早了,我也就不打扰了,明個還要去医院看温暖,也不知道這对孩子能不能保得住。阿政原是嘱咐我不要多說,但我就是害怕啊,這温暖日后還要住在這裡,若总是发生這样的事儿,我心裡不安。再者,除了温暖怀孕了,還有琪琪和嫚露也都怀着孕,我是担心啊。”

  “我知道,這事儿原是不该来打扰您,可白霆他一点儿也不管家裡的事儿,现在老四怀孕了,他一颗心全在她的身上,其他人他怕是放不到心上去。爸,這事儿只有您来做主了。”

  她說完,暗暗看了他一眼,而后起身,“爸,您早点休息,我這就出去了。”

  “明個,我跟你一块去医院看看温暖。”

  姜婉竹眼裡有难以抑制的笑,点点头,“好!”

  說完,她就出了房间,有了老爷子那句话,她這心裡总算是舒服了一些,晚上都能睡個好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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