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两人一前一后进,小姑娘抱着花,从梁淳身后钻出来,笑嘻嘻的看向陆政慎,“姐夫。”
陆政慎扫了眼,竟是把林景晴带過来了,他扯了扯嘴角,算是应了。
梁淳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两遍,然后竖起大拇指,“你也太牛逼了。”
陆政慎沒力气讲话,也懒得說话。
梁淳說:“落到了盛继仁手裡還能站着出来的,也就你一個了!陆政慎,我发现我都开始不认识你了,就你以前那怂样,揍一下能疼几天,如今這么一顿胖揍,你竟然還好端端,一声不吭。你告诉我你当年清修的是哪個寺庙,我也要去强身健体一下,你真是太厉害了。”
陆政慎咳了一声,斜他一眼。
“不過你這也算是因祸得福,不但沒被盛继仁整死,還得了他的赏识,厉害了!以后咱们就无敌了!你這一顿打,挨的值得!”
“滚。”
梁淳不恼,笑呵呵的拉過椅子,坐下来,对着林景晴招了下手,說;“给我泡個茶。”
林景晴满眼笑,热情的应了一声,结果找了一圈,沒找到热水。
她就拿了热水壶去打开水。
病房裡只剩下他们两個,梁淳扬了下巴,“温馨妹妹。”
陆政慎问:“你放自己身边了?”
“我想来想去也沒什么职位合适,就放我身边了,毕竟是温馨妹妹,我亲自带,多教她一点。”
陆政慎瞧着他一脸正经的样子,哼笑,“别教到床上去。”
梁淳啧了声,“你這话說的,我就不高兴了,我是這种人么?更何况,那可是温馨的妹妹,我碰谁也不能碰她啊。”
“你還想着跟温馨一起呢?”
“废话。她才是我心裡的最爱,现在家裡那到难关過去了,我当然是要把她娶回家的。”
陆政慎看着他,默了几秒,道:“既然你這样想,我就提醒你一句,把林景晴丢给人事部就行,你少管。”
梁淳抬眼,与他对视几秒,而后连着点了几下头,“知道了知道了。”
過了一会,林景晴拿着开水壶回来,给梁淳泡了一杯茶,又给陆政慎重新弄了一杯开水。
她在,梁淳和陆政慎就沒怎么說话。
林温暖過来的时候,他们還是這個状态,梁淳玩手机,林景晴看电视,陆政慎闭眼休息。
各做各的,倒是挺和谐。
“姐!”林景晴笑着站起来,热情的打了声招呼。
“哦,你怎么過来了?”
“我跟梁淳哥来的,我现在在姐夫的公司,给梁淳哥当助手。梁淳哥特别好,很照顾我。”
林温暖看了眼梁淳,他笑着对着她招了招手,她回以一笑,“既然去了,那你就好好做事,别给你梁淳哥贴麻烦。”
“我会的!”林景晴表现出她前所未有积极的一面。
林温暖走到床边,看着陆政慎,拍拍她的手臂,“今天怎么样呢?”
她像是询问自己病人一样,例行公事,每日一问。
对着陆政慎,她是每日三问,早中晚,开场白,都是這句话。
问完以后,她就沒别的事儿了,蒋妈在的话,她会跟蒋妈聊几句,蒋妈不在,她坐一会就走。
不多问一句,也不多說一句闲话。
陆政慎缓慢睁开眼,看了她一眼,說:“今天蒋妈不過来,晚饭得让你帮我解决。”
“你怎么不早說,刚才我就给温馨打电话,让她来的路上买一份。”
梁淳立刻道:“沒事沒事,一会我去买。”
林景晴也跟着說:“不是有我在么,我可以跑腿,你们要吃什么,我现在就去给你们买。”
林温暖的视线在這两人脸上扫了眼,笑着点头,“可以可以,有你们在,我就放心了。”
陆政慎看了她一眼,低哼了一声,倒也沒說什么。
五点半的时候,林温馨到医院。
林温暖接到她的电话,拿了手袋就要下去。
梁淳一直竖着耳朵听着,她一起身,他就跟着站了起来,紧贴着跟了過去。
林温暖走到门口,站住,回头看他,“你干什么?”
梁淳憨笑,“我去给陆政慎买晚饭。”
“梁淳哥我跟你一块去。”林景晴也竖着耳朵呢,当即站起来要跟過去。
梁淳瞪她一眼,“你在這裡坐着,哪儿也不准去,陪陪你陆哥哥。买饭這种事儿,我一個人去就行了。”
他摆摆手,然后推着林温暖出了病房。
他把病房门关上,一只手就勾住了林温暖的手臂,說:“温暖妹妹。”
林温暖站着不动,眼睛盯着他的手,“我不是你妹妹。”
“這不是迟早的事儿么。”
她仍盯着他的手,“先松手再說话吧。”
梁淳低头看了眼,又看了看林温暖,立刻松开了手,“抱歉,我一时着急,沒了分寸。”
林温暖转开视线,继续往前走,梁淳紧跟在她的后面,“温暖妹妹,温暖妹妹,你先听我說两句嘛。”
“我听着呢。”她步子不停,视线落在前方,淡声回应。
梁淳:“我知道你跟温馨关系好,那什么,你就替我在你姐面前說两句好话呗,就看在我是阿政好兄弟的份上,看在我那么爱你姐的份上。”
林温暖余光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正好有电梯开门,她加快步子进去,梁淳紧随其后,“你别不說话呀,我跟温馨复合之后,一定少不了给你好处。”
她但笑不语,双手插在外套口袋裡,眼睛盯着电梯的数字。
梁淳再接再厉,“這個周末,我們一帮朋友出去踏青,你跟温馨一起来呗。你叫她,她肯定来。”
“不好意思,我不想去,我得在医院照看陆政慎。再者,我怀着孕,不合适郊游這种危险的活动。下次吧。”
林温暖侧头,对着他微微一笑。
只一個笑容,就将他拒之千裡之外了。
“别啊,我肯定能保护好你的嘛,去吧去吧,你也不想看着我跟你姐相爱而不能在一起吧?”
林温暖低笑,电梯到了一楼,她出去,梁淳還跟着。
林温馨的车子在停车场,她一路過去,梁淳一直在旁边叨叨個沒完。
遥遥见着林温馨,他立刻端正好了态度,整了一下衣服,与林温暖一块過去。
“我先上车。”林温暖拍拍温馨的肩,自顾自的先上了车。
林温馨直接无视了梁淳,也想跟着上车,被他拦住。
“温馨。”
“有事么?梁先生。”
“好久不见啊。”
她呵呵笑了一声,昨天才在她家楼下见過一回,什么好久不见,他们几乎每天都见,跟大宝似得。
“有事么?”
梁淳莫名是觉得有点紧张,搓了搓手,往前走了一步,“你明天有空么?”
“沒空。”
“那你什么时候有空?”
“什么时候都沒空。”
梁淳有些无奈,“你到底要置气到什么时候啊?”
林温馨板起脸,认真的看着他,“梁淳,我沒有置气,我现在脑子清醒的很,话我都說的很清楚了,所以,你就别多费口舌了,行么?”
她拿包,将他从眼前推开,上了车。
林温暖观看了全程,笑道:“這次這么决绝啊?”
“我现在才知道,动心和死心一样,也就一瞬间的事儿。我现在,一分钟都不想跟他多待,待久了,想到那些糟心的過往,我恨不得找個地缝钻下去。如果时光能够倒流,我保证在他第一次出轨的时候,就给他两耳刮子,彻底分手。”
林温暖笑,她能够這样坦然的說起過去,大抵就是真的对這個人死心了,对這段感情彻底的放下了。
如今的林温馨,越来越自信,也越来越坚强。
其实一個人,也沒那么难。
一個人的日子,轻松又自在。
林温馨:“不說他了,今天我买了菜過来的,回家我亲自下厨做饭给你吃。前阵子特意多学了几道菜,等你坐月子,我的技能就能满格,到时候我請假一段日子,亲自来照顾你。坐月子很重要的,月子坐不好,老了要吃苦。”
她老生在在的,有那么一瞬间,林温暖感觉她特别像戚玉琳。
她笑着,心裡暖暖的,“那行,那到时候我可指着你了,你要不要再抽空学一学怎么照顾新生儿,到时候怕是還要你帮忙照顾两個小孩。一下子出来两個,会很忙乱的吧。”
“你别說,我真的去报了一個班,這周末开始上课,你要不要一块?”
“啊?”林温暖很惊讶,她竟然還真的去报了個班。
“你要是也想去,我可以让那边的人再多加一個名额,应该沒什么問題,怎么样,去不去啊?”
“行啊。”
“那行,一会我就打电话。”
……
梁淳空着手回了病房,心情很不好。
陆政慎知道指望不上他,已经让林景晴去食堂买饭去了。
他一脸丧,坐下来,“你說女人怎么能那么狠?”
“怎么?”
“她以前对我死缠烂打的时候,两下我就心软了,可现在我都死缠烂打那么多天了,她一点也不为所动,半点机会都不给我,這公平么?”
陆政慎看着手机,沒有回应。
梁淳如怨妇一般,开始抱怨,說以前,說现在,又說到了他幻想的未来。
一轮說完,又重复一轮,像個祥林嫂。
陆政慎点开林温暖的微信,摁了說话键,等梁淳說完一段,他便松开,发了過去。
收到微信的时候,林温暖在客厅裡吃水果,梁淳的声音跳出来,她立刻起身,进了厨房,把手机拿到林温馨的耳边。
梁淳說的是他的忏悔。
“我知道我以前错的离谱,做了很多伤害她的事儿,可时光不能倒流呀,如果可以重新来過,我会一心一意的跟她在一起,好好的宠她爱她。可一切不能重来呀,所以我選擇弥补,我发誓我跟她在一起以后,就绝对不会再看别的女人一眼,我会一心一意,只对她一個人好。”
林温馨嗤笑一声,停下手上的动作,转头看向林温暖,“你信么?”
林温暖想了一下,想到在病房裡看到林景晴与他,摇摇头,“不信。”
“那就别拿来给我听了,别影响我发挥,一会发挥失常,咱们两個都要饿肚子,你倒是沒什么,你肚子裡两個孩子可是要受罪的。快出去。”
林温暖回到客厅坐下。
回了三個字,【不想听。】。
陆政慎;【在做什么?】
林温暖:【坐着看电视。】
陆政慎:【我還沒吃饭。】
這话听着有点像是抱怨,林温暖又脑补了撒娇。
林温暖想了想,沒回,把手机放在茶几上,继续看电视。
陆政慎等了会,沒了反应,“行了,你别叨叨了。”
梁淳一下趴在了他的腿上,“陆政慎,我心裡难受。”
他一手机打在他的头上,“滚。”
梁淳沒动,问了一個很赞的問題,“医院能喝酒么?”
……
陆政慎的事儿,终究是纸包不住火,盛继仁亲自去医院看他那天,家裡就跟着都知道了。
盛继仁来的低调,沒让多少人知道,可這事儿,一下就传到了老爷子耳朵裡。
当天,老爷子发了火,晚饭都沒吃。
今天难得,姜婉竹早早回家,坐在餐桌上,却不是滋味。
魏美婕吃着饭,笑說:“婉竹,你找到自己的事业我替你感到高兴,可你這儿子,也不能一点都不管吧。這跟社团的人交上关系,說出去,有损陆家的声誉。”
姜婉竹:“這事情還沒弄清楚之前,大姐你還是先不要那么快下结论吧。阿政在医院躺着呢,他怎么可能跟把他弄成這样的人成为朋友!想想也不可能。”
“也未必吧。老三当初自己出去做事业,一分钱都沒拿家裡一分钱,却在短短几個月的時間裡,开了公司,還承接了一個大工程,投资都是上亿的。”
姜婉竹放下碗筷,“大姐,你這是想說什么?”
“只怕是老三急功近利,背地裡做了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赚了不该赚的钱。”
“大姐你說這话可是要讲证据的!我儿子做的是正当生意,赚回来的每一分钱都是干干净净的!你不要红口白牙,這样說我儿子!”
魏美婕哼笑了一声,不理她。
沈嫚露說:“是啊,沒有证据的事儿,還是不要乱說的好,怕到时候打脸,会很尴尬。咱们作为陆家一份子,就不要人云亦云,如果连陆家内部的人都這样讲,這不就是坐实了么?如此,反倒不是人家坏了陆家的名誉,是咱们自己坏了陆家的好名声。”
此话一出,魏美婕恶狠狠的瞪了過去。
沈嫚露倒是不慌,“我只是实话实說。吃饱了,我回房了。”
說完,她起身,上了楼。
姜婉竹哼笑,“大姐,你都還沒几個小辈明事理。這饭,我也吃不下,你们慢慢吃吧。”
她拍了筷子走人。
气氛微僵。
姜婉竹换了衣服,跟蒋妈一块去了医院。
看到陆政慎憔悴的样子,心疼的跟什么似得,她摸摸他的脸,說:“你可真是担心死我了,這事情要是不传到家裡头,你是不是打算不說?”
“沒有,正打算让蒋妈告诉爷爷,沒成想,他们倒是先知道了。”
“你告诉我,你真的跟那些人有关系啊?”
“沒有,這事儿您别多想了。陆家的家训,我清楚,必然是不会违背的。”
姜婉竹生气,“那個魏美婕,又抓着這個数落你了!還冤枉你当初创业资金,来历不明,钱不干净!真是气死我了!”
陆政慎倒是坦然,“别生气了,清者自清,他们說他们的,你听過就好,别往心裡去。”
“我怎么能不往心裡去,你是我宝贝儿子,谁敢冤枉你!”
陆政慎岔开了话题,“您的工作室怎么样?”
“快装修完了,开业的日子我已经挑好了,到时候会些人過来,我找了人推广,帮我策划了一個开业仪式。你啊,快点好起来。”
“放心,我肯定能参加到。”
姜婉竹摸摸他的手,還是心疼,“对了,温暖呢?你在医院住着,她也不来看看你?”
蒋妈:“哎呦,夫人。您进来沒看见這医院就是你儿媳妇工作的医院么?少奶奶每天空余的時間都過来,不過她现在怀着身子,晚上不好陪夜,就找了個专业的看护陪着。”
“对啊,她怀着孕呢。這几天我都给忙晕了,她晚上哪儿吃饭的?刚才家裡也沒见着她。”
陆政慎說:“她這几天住在她姐那裡。”
姜婉竹一脸担忧,“這怎么行呢!两小姑娘住在一块,做事沒個分寸,可千万别有個万一!不行,现在打個电话叫她回来,這两天我就不去店裡了,我亲自照顾她,晚上跟她一块睡。”
“行了妈,她自己有分寸。”
“打电话。”姜婉竹态度很强硬。
最终,她亲自给林温暖打了电话。
半個小时之后,姜婉竹就在林温馨公寓楼下等着了。
林温馨亲自把她送到楼下,“伯母,其实您不用亲自過来,我也能照顾温暖的。”
“谢谢你這几天对温暖的照顾,温暖给你添麻烦了。我是她婆婆,這肚子裡怀着我的孙子,自然是要我来照顾的,怎么好麻烦你呢,温暖也是個不懂事的,有事儿也不知道给我打电话,竟是麻烦娘家人,這几天辛苦了。等阿政痊愈了,叫他請你吃饭。”
姜婉竹這么客气,林温馨在楼上准备好的犀利說辞,一句都用不上了,只得陪着笑,說着不麻烦。
然后,看着林温暖上车,被姜婉竹带走。
回去的路上,姜婉竹把林温暖說了一顿,叨叨了一路,就說她那么大個人,也不知道分寸。
林温暖一路姿态都很好,耐心的听,然后全盘接受她的教训。
回到家,姜婉竹要跟她一起睡,林温暖說了半天,她還是很坚持,怎么說都不行。
林温暖洗澡的时候,姜婉竹就开了三次门,把她吓的不轻。
晚上睡觉,夜裡,姜婉竹时不时起来给她盖被子,可以說是体贴入微了,可偏偏林温暖整夜都睡不着。
她习惯一個人睡,习惯了和林温馨睡,甚至都习惯了跟陆政慎同床。
可其他人,她還真是不习惯。
彻夜未眠,白天還要上班,中午她本想去陆政慎那边抱怨,结果姜婉竹也在,她什么也沒法說,安静坐在旁边。
手机震动,她拿出来看了眼。
是陆政慎发過来的。
她看了他一眼,他正低头看手机,姜婉竹坐在他旁边,喂他吃饭。
【?】
他就发了個问号。
林温暖想了想,打了一串,又给删掉,【干嘛?】
陆政慎:【我今天出院。】
林温暖一顿,侧头看過去。
他低着头,又发了一條,【我回去跟你一起睡。】
林温暖原本沒信,晚上下班的时候,她過来,护士跟她說他出院了,才相信他說的是真话。
回到家,蒋妈和姜婉竹站在房门口,姜婉竹脸上满是担忧。
林温暖:“怎么了?”
姜婉竹沒說话,耳朵贴在门缝上。
蒋妈說:“老爷子在裡面跟三少爷說话呢,进去好一会了,不知道怎么样了。”
林温暖点点头,沒有多问,這看着一时半会也說不完。林温暖想了下,就往楼上走,她知道楼上有個露台,那边有個藤椅,坐着挺舒服。
谁知,走到楼上,那藤椅上依旧有人坐着了。
她正想转身走,那人转头,叫住了她,“温暖?”
林温暖收回脚步,转過头,对着她笑,“大嫂。”
“過来坐。”
她冲着她挥挥手,笑容友好。
林温暖依言過去,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沈嫚露给她倒了杯水,“刚下班回来?”
“嗯。”
“怀孕了,還那么拼啊。”
“也還好。怀孕也不是生病,以前的人還都做农活呢,跟他们一比,我這個工作算是轻松的了。”
沈嫚露笑,侧头看着她,“但你嫁入豪门了呀,人家是为了生计,你为了什么?”
林温暖想了下,說:“我为了我自己。”
“独立女性,很有魅力。”
林温暖笑笑,“我可比不上你和二嫂。”
沈嫚露一只手捧着脸,“我?我是個米虫,毕业到现在从来也沒工作過,你這样說,是在讽刺我吧?”
林温暖喝了口水,笑說:“大嫂就是爱开玩笑。”
她哼笑了声,转开视线,看向远处的落日,凉凉道:“我可沒开玩笑。”
两人說了沒两句,姜婉竹就想来找人,见着两人在一起,她如惊弓之鸟,赶忙把林温暖拉走,“你少跟她独处,就你這小白兔的样子,被她给吞了,你都不知道。”
“妈,你干嘛說的那么血腥啊。”
“反正,你就离她们远点,免得生什么事端。我忙,沒時間看着你,但你也要学会保护自己。沒那個心机,就别逞能。”
林温暖无言以对,关键問題,她也沒有逞能啊。
下了楼,陆江长正好从房裡出来,脸色稍有些缓和,见着温暖,笑着打了声招呼,“這臭小子也不叫人省心,你都怀孕了,還惹這种事儿。”
“這事儿,說起来跟我也有点关系,要不是我穿错了衣服,也不至于惹上這样的事儿。”
姜婉竹眼珠转了转,立刻道:“就是啊,当时温暖的衣服不是琪琪准备的么,她在时尚圈裡混了那么久,怎么真假都分不出来呢。出了事儿,她也不知道不出来澄清一下,权当什么事儿都沒有似得。”
“苦了我們阿政,又出钱,又惹了是非。”
林温暖笑,拉了拉姜婉竹的衣服,說;“這不是名声也给他赚走了么,這事儿都過去了,咱就别提了吧。二嫂說不定也是被人害了的,您是不知道,当时参访的时候,她的衣服松了,当着那么多记者的面走光,比我還丢人呢。她不是什么都沒說么。”
陆江长笑着摆摆手,“行了,我跟老三已经說清楚了,這事儿就不提了。他现在回来养着也好,毕竟家裡人多,好给温暖减轻负担。”
送走老爷子,两人进了房间。
姜婉竹便抱怨上了,“我在讲话的时候,你插什么嘴,本身這事儿就是卓玉琪做的不地道。”
林温暖把手袋放在沙发上,进了卧室,从梳妆台上拿了皮筋把头发扎起来。陆政慎好好坐在床上,她看了眼,拿了衣服去卫生间换。
姜婉竹還在念叨,“凭什么所有的亏都要咱们来吃,這不公平吧!”
“妈,你又在念叨什么?”
“還不是你這個倒霉媳妇,我在给老爷子說事儿,她在旁边插嘴。”
“你說什么?”
姜婉竹:“還不是她穿错衣服惹出来的事儿么,可她为什么穿错衣服呀?她穿错,她卓玉琪会不知道?這就是故意的!她魏美婕手底下,哪一個是省油的灯?你们還要替人辩解,也怪不得人家要肆无忌惮欺负你了。”
林温暖借着换衣服的由头,就在卫生间裡躲着了。
一直到蒋妈端了晚餐上来,姜婉竹的唠叨才算完。
蒋妈只做了两人份,姜婉竹得下去吃,等她出去,林温暖才从卫生间出来。
笑眯眯的說;“我都饿死了,最近胃口好像变大了。”
蒋妈给他们弄好,就出去了,不杵在中间当灯泡。
桌案放在床上,林温暖也只能坐在床上吃,陆政慎当下還是只能吃点清淡的,桌上的菜两极分化,他是清粥小菜,林温暖大鱼大肉。
他慢條斯理的吃,林温暖则吃的比较放肆一点,沒怎么注意形象問題。
之前一直在楼下跟大家一块吃,她为了注意形态問題,尽量少吃,每次走到楼上肚子就饿了。当下,她自然是要吃的饱饱的。
“你刚說什么了,把妈气成那样。”
林温暖是真的半点也不過问他在家裡的事儿,跟陆江长聊那么久,她也半句不问,好似与她无关。
她擦了下嘴角,說:“就是沒跟她一块在爷爷面前告状,她不高兴呗。”
“那你怎么不顺着她?”
她咬着筷子,抬眸看了他一眼,“你们都是一個個的人精,我得罪不起。反正到最后,我也沒有什么损失,我何必還要多此一举,做這种事儿。再者,爷爷一向期望家庭和睦,兄友弟恭,妯娌和谐。我又干嘛要挑事儿,让爷爷不高兴。更何况,你们才是一家人,到最后老爷子必然是偏心自家人,论年份长短,二嫂进门比我早那么多,又和爷爷相处了那么久,她什么样的人,爷爷比谁都清楚,有些事儿,用得着說么?”
陆政慎:“听起来很有道理的样子。”
林温暖吃自己的,沒再继续這個话题,“蒋妈這手艺是越来越好了。”
……
回来以后,這日子平静沒有两天,林弘毅和章惠新登门拜访。
他们過来,林温暖完全不知道。還是在回家路上,时文悦给她打了电话,她才晓得,他们一家子去了陆宅。
一方面是知道陆政慎出事儿,過来看看,另一方面则是时文悦代替父母来拜访陆江长。
林温暖到的时候,他们也刚到,在门口遇上。
章惠新很热情,過去拉住她的手,說:“好些日子沒见着了,你长胖了呢。”
林温暖扯了下嘴角,觉得有点尴尬,“是么。”
林温暖跟陆政慎结婚以来,两家人就只吃過一次饭,之后就再沒有任何交集。陆家对這门亲事,并不是特别的赞同,陆江长也只是对林温暖好一些,至于她的家人,他从未提過一句,不說好也不說坏,可面上看的出来,是瞧不上的。
人吧,贵在自知,林温暖有,可惜林弘毅他们脸皮厚着,即便知道对方瞧不上自己,也要贴上来。
所幸,当下是借着时家的颜面,来這一趟,陆江长還亲自出来接待了。
“正巧啊,温暖也回来了。”
章惠新拽着林温暖的手,這一家子,便亲亲热热的进了门。
林温暖暗暗抽出手,对着章惠新笑了下,說:“我先上去换身衣服,你们先坐。”
她回头,对时文悦笑了下。
陆江长說:“你去吧,這边有我来招待,把你妈叫下来。亲家来了,她也不知道下来迎迎,像什么样子。”
“好。”
林温暖刚走到楼梯口,魏美婕就下来了,“哎呦,温暖的爸妈来了呀,我說怎么突然那么热闹。”
林温暖侧开身,让她先過去。
魏美婕在温暖面前停下来,笑說:“难得温暖的家人過来做客,今個可是要多加些菜呢。”
“我一早就吩咐過厨房了,這种事儿,大姐你就不用操心了,我都安排好了。”姜婉竹紧随其后,走過来,一下挤到两人之间,对着林温暖使了個眼色,让她上楼。
而后,拉着魏美婕的走去了客厅。
林温暖回头看了眼,脑壳都疼了。
刚要走,林弘毅過来,“我上去看看阿政,听說是伤的厉害,你也不知道跟家裡說,我們也能帮帮你。结果還是你妹妹回家来,无意中提起,我們才知道。這跑去医院,结果人說你们出院了。”
“沒法子就只好来家裡看了。”他推了她一下,“走吧。”
林温暖也沒法子,老丈人上去看女婿,也沒什么不妥。
两人上了楼,转了弯,林弘毅才压低声音,說:“在這裡被欺负了,要跟家裡說,虽我們林家比不上陆家,但也不能让你受了委屈。”
林温暖转头看了他眼,這是什么鬼?
她停下了步子,林弘毅也跟着停下来,“怎么了?用這种眼神看着我,我到底也是你爸爸。”
“您表面上我是爸爸,裡头是不是换人了?”
林弘毅啧了声,戳了下她的额头,笑說:“你這孩子,說的什么胡话。”
两人继续往上走,林弘毅說:“你跟陆政慎的事儿我都了解了,慈善宴上一举,陆政慎可是将你的地位一下拉正,连带着我那些個朋友,都排着队来拍我马屁。之前一些难啃的项目,也都轻松谈下来。”
“你看,我是不是說過,這家裡头的人愿不愿意接纳你无所谓,只要陆政慎愿意宠你,一切就都好办。最关键,還是自己枕边的男人,你自己也是,陆政慎对你好,你出去也神气,谁還敢不把你当回事儿?既然嫁過来了,也要好好为自己谋划谋划,别整天一股子清高劲,有什么意义?你觉着自己是朵白莲花,人家当时你個笑话。”
林温暖斜他一眼,不跟他辨。
两人走到房间门口,林温暖侧目看了他眼,林弘毅沒再說下去。
两人进门,林弘毅又换了一副嘴脸,对陆政慎表现出了强烈的关心,满脸心疼,比他亲爸還疼他。
林温暖默不作声,喝了口水,然后去卫生间换衣服。
她换的很快,一分钟就出来了。
陆政慎跟林弘毅倒是聊的還挺愉快,他的态度還是挺礼貌谦和,可林弘毅那跪舔的劲实在让林温暖不舒服,坐不了几分钟,她就想把人拉走。可偏偏林弘毅不肯,又多說了几句,直到林温暖再次发话。
林弘毅先出去,林温暖给他倒了水,說:“抱歉,生病還让你应酬。”
“這算不上应酬,他到底是你父亲。”
她看他眼,沒說什么。出了房门,林温暖压着嗓子,說:“吃了饭,早点走。”
“温暖,你這态度可不好。”
“我只是友善的提醒,上杆子讨好,并不一定能建立你以为的关系。陆家人不吃這一套,你少来。”
她白了他一眼,下了楼。
结果走到二楼,瞧见章惠新和魏美婕两個人从房间裡出来,林温暖微微皱了皱眉,魏美婕拉着章惠新過来,双手搭在她肩膀上,对着林温暖說:“温暖,你看這项链戴在你妈身上,是不是很好看?”
林温暖看了章惠新一眼。
章惠新說;“你婆婆非要给我,我也沒有办法,盛情难却。”
魏美婕說:“你刚說你有個瑜伽馆,对吧,我最近正好对着瑜伽有点兴趣,哪天我過来,你亲自教我怎么样?”
“行啊,免費教。”
“那行,咱们存個号码,加個微信,到时候私下联系。”魏美婕看了林温暖一眼,啧了声,說:“你妈妈开瑜伽馆,你也不早說,琪琪现在做孕期瑜伽呢,到时候让她去你妈這边,我也放心。”
林温暖可不放心,她笑了下,而后四個人下楼。
姜婉竹看到章惠新就沒個好脸色,在那儿坐了会,就叫了林温暖去厨房。
“你這妈怎么回事儿?巴结魏美婕那样子,我看了都恶心!她把我当什么?我好好跟她說话,她把我当空气!行啊,你想让魏美婕当你婆婆,你去啊!我拦着了么?”
正說着,這章惠新悄无声息的過来,笑說:“亲家,原来你是拉着温暖来厨房教训人的呀。這事儿,你可万不能怪温暖,我想着,這几個都是温暖的婆婆,不分大小,看来是我错了。亲家母,你也不要怪温暖不懂事儿,是我這当妈的不懂事儿,沒看清楚你家這状况。你就不要责怪她了,她现在怀着孕,也不合适做活,就让我来帮你吧。”
她把温暖护到身后,拍拍她的手臂,“你去客厅坐着吧。”
姜婉竹差点要爆炸,林温暖头都大了,所幸时文悦過来,把章惠新拉走。
“妈,你别放在心上。”
姜婉竹沒說话,“你去坐着吧,指不定我不在那裡坐着,她要說我什么坏话。我当初就不同意這婚事儿,沒素质,沒修养。”
林温暖也无法可說,回到客厅,时文悦正在同老爷子說家裡的事儿,气氛倒也和谐。
她坐下来,林景程暗自看了她一眼,瞧出了她的不快。
章惠新這会還在同魏美婕說话,两個人聊的還挺愉快,亲热的跟姐妹一样了。
开饭的时候,陆政慎下来了,由蒋妈扶着。他恢复的還不错,林温暖過去扶他。
他小声在她耳边道:“对着别人倒是挺厉害,在自己家人面前,這就怂了?”
林温暖斜他一眼。
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面对不要脸的人,她能怎样?讲什么都沒用,越讲人越来劲,不如就看着他们作,自己咬牙吞屎,忍着。
他挣开她的搀扶,转而握住她的手,与她一道走向餐厅。
此时,餐桌上人都齐全,两個人手拉手的动作,全数落在他们眼裡。
林弘毅高兴的眼睛都笑沒了,就這小手一拉,他感觉腰杆都直了,对陆江长說;“两個孩子感情好,我就放心了。”
章惠新迎合,“就是,我們当父母的還有什么心愿,就希望他们两個好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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