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被大家族便当的小炮灰15
眼看着易柯庶又吐出了一口血,333有些着急了。
【宿主,你這是要去哪儿?现在任务完成了,你赶紧找個地方疗伤吧。】
“疗伤?”易柯庶有些意味深长:“疗伤做什么?”
【按照你的资质,你后面修行的路還很长,最后說不定能飞升呢。】
“飞升?我這样的還飞升?”易柯庶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嘲讽:“333啊,你有沒有觉得這個修真世界有些畸形啊?”
333明显被问的愣住了:【畸形?宿主,什么意思。】
“我来问你一個最基本的概念,修行人可以杀人嗎?”
易柯庶沒有等333回答,自顾自的說道:“說修行人绝对不可以杀人是片面的,具体還要看各自门派的戒律。
大多数门派虽然会在戒律裡說明不能杀人,但有的门派關於杀生這一條,有着一些另外的规定,叫做‘勿害含生’,也可以写做‘勿为含生之害’。
這种條例不是单纯的不能杀生,也不是单纯的可以随意杀生。更多的意思是表明不要去做沒有意义的杀生行为,不要为了杀而杀。”
修行人斩妖除魔,人间诛邪,這是不是杀生?当然是。這种杀生就是被“勿为含生之害”所允许的。
這种目的的杀生,也会被视为一种功德。
纵观蓝星歷史,不提那些子虚乌有的神仙,只說那些有名有姓确确实实有過存在痕迹的修行人,无一不是与人为善,满身功德,這样最后才能飞升成仙。
诸位可曾听闻以凭借坑蒙拐骗,杀人害命,损人利己而飞升的修行人乎?
“但是這個世界的修行人呢?他们似乎根本就沒有基本的功德观念,沒有超脱凡尘的基本心境,只要是看到的,就想变成‘我的’,只要是冒犯了他们的,就是要‘杀死’的。
修行人之间一言不合大打出手,为了资源而不择手段,出土了一個大能的古墓恨不得冲进去翻個底朝天。你看那裡。”
易柯庶伸手一指,那边天空远处正有着两位强者正打的天翻地覆。
這個随手一挥,江河中大量河水化成水龙冲天而起。
那個信手一引,山石裂开巨大的石头被牵引着砸向对方。
当真是大能,当真是拥有移山填海之能啊!
水龙和山石冲向对方,一時間大量碎石从天而降,水龙同样也被击溃了一部分身体,两位大能见水龙和山石不能给对方造成伤害,立刻收回法力,放弃了对水龙和石头的操控,這下所有的水和石头全部狠狠的砸向了地面。
“你再看這裡。”
易柯庶继续指引333的目光,
山脚下,有一個不起眼的小村庄,這裡有山有河,他们应该是世代生活在這裡,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可是现在突然大量的水拍在了村庄之中,众多的碎石也砸毁了不计其数的房屋。
333扫描過去,甚至能扫描到那些普通村民在水中的呼喊,能扫描到头破血流的孩子守着被石头砸死的父母尸体在放声大哭。
“很明显,這样的杀生,就不在勿害含生的解释当中。”易柯庶淡淡的开口說道。
這时,远方正在斗法的两位停了下来,他们互相靠近,然后祭出一件法舟,两人坐了上去,掏出了一坛仙酿,眉飞色舞的开始聊起天来。
333扫描的一下,原来他们俩并非仇人,而是朋友,只是其中一人掌握了新的法术,所以两人交手一番,试验法术。两人一边高谈阔论,一边比比划划,谈到高兴的地方,甚至還传出来了几声长长的笑声。
飞舟渐渐飞远,333沉默了下来。
易柯庶還在盯着山脚下的那個村庄,继续开口:“现在看来,别說功德观念了,他们甚至沒有基本的道德观念。
他们的修行是很高,但你觉得,他们能飞升嗎?他们应该飞升嗎?有道无德,乃道中之魔啊。”
333张了张嘴,半天才說出一句话:
【宿主,你是不是想追上去除掉這两個人?】
“并沒有。如果我真是這個世界的人,那我也许会管一管。可能因为我是任务者的关系,我对這個世界的人事物都带上了一份冷眼旁观,他们的行为在我眼中如同一场戏剧,
戏中的人有生有死,有悲欢离合,但那都影响不了我這個看戏的人。
我和吕家的事情,又何尝不是一场戏剧呢,只不過在這场戏剧裡,我們都是坏人。
吕广乾逼迫原主杀死了他的妻子,而我替原主报仇,杀了比他多更多的人。从修行功德和道德這個角度来讲,我甚至比刚才那两個试验法术的人更坏、杀的人更多啊。
修复伤势,继续走修行路,最后试一试飞升?還是算了吧。
一個故事的美好结尾,就应该以所有的坏人都死去做为结尾啊。
反正任务也已经完成了,我這個戏剧裡最后的坏人,還是安安分分的去死比较好。”
易柯庶自嘲的笑了笑。
就這样,易柯庶带着333在大树叶上飘飘荡荡,一边飘一边看着人世间,他们的眼神很好,仿佛真的在看一场场的戏剧。
随着易柯庶的伤势逐渐恶化,终于快到撑不住的时刻了。
就在這时,333突然开口說话了:【宿主,也许你在這個世界做的事并不是沒有意义,你看。】
随着333的话语,易柯庶脑海中浮现出了333传播過来的画面:
一個穿着光鲜,看起来就像是一個恶少的刁蛮男子带着几個满脸横肉的仆人,其中一個仆人牢牢的抓着一個年龄不大拼命挣扎的小姑娘。
而他对面,是一個满脸鼻青脸肿,浑身狼狈不堪的少年。
少年一边喊着放开我妹妹,一边不管不顾的冲過来,结果被其中一個仆人嗤笑着一脚踹在了肚子上,倒飞出去一丈多,狠狠的摔在地上,抱着肚子蜷缩着身子,半天爬不起来。
那個刁蛮男子调笑着伸手捏了小姑娘的脸蛋一把,却差点被小姑娘咬了一口,吓了一跳,不知道說了些什么,旁边的仆人们一起哄笑起来。
刁蛮男子转身,仆人们抓着不断挣扎的小姑娘嘻嘻哈哈的跟在他身后,這时,那個少年终于艰难的站起了身,恶狠狠的开口說道:“你听說過归元城憨子的事情嗎?
得罪你的是我,你如果敢动我妹妹,日后我会把這些全都還回你的家人身上去!
我知道你的幼弟今年四岁,我以后会每天在阴暗的角落裡注视着他,十年,二十年,只要你们有一丝松懈,我一定会要了他的命!”
前面那一群人猛的转身,几個仆人勃然大怒,猛的扑上去又开始对着少年拳打脚踢,但是那個刁蛮男子的脸色却在不停的转换。
最终他叫停了自己的几個仆人,放了几句狠话后离开了。
但是這次,他沒有带走那個小姑娘。
易柯庶看着画面那個小姑娘扑在了少年的怀裡,两人搀扶着走远,微微笑了笑。
随着憨子的事情传播的越来越远,影响力会逐渐变大。
即使是修行人,也总有几個弱小的家人,他们可能是凡人,也可能修为很低。
当有人针对其他人家人的时候,憨子的事情也许可以给他们一個警醒,你是不是也能保护好自己所有的家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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