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年代文裡的冤种大哥8
易柯庶用志气满满的语气說道:“当然了,這不是诗是什么。”
“我不光什么叫诗,我還已经知道了做诗的窍门。你等着吧,我以后一定会做出真正伟大的诗的!”
“這是我的第一首诗,但绝不会是最后一首!”
“好了,你不要再打扰我了。我要去以诗人的角度重新熟悉這個世界,现在我看到這些田地,這些劳动的人民,远处的大山,天边的云,他们都如同诗一样美好,我要去寻找属于我的灵感了。”
說完易柯庶就踱着步子,开始不紧不慢的向前走去。
诗人要保持风度!
完了,大哥真魔怔了!于小东目瞪口呆,此时他脑子裡只剩下這么一句话。
呆呆的看着易柯庶走远,于小东一個激灵,马上向于母跑了過去。
晚上,等易柯庶“寻找灵感”回到家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
于母早就已经做好了饭,大家围着桌子沉默着,谁都沒动筷子,全都在等他。
易柯庶看着這家子人的神情,很是有点莫名其妙。从原主那论,家裡人就沒等過他吃饭,最多就是喊他一声“吃饭了”然后就开始吃,也不管原主有沒有上桌。
“呦,今天改善生活啊,還炒了鸡蛋。”
他们不吃易柯庶吃,坐上座位之后,拿上筷子就毫不客气的夹了一大筷子鸡蛋。
于母看着易柯庶夹的鸡蛋眼皮就是一跳,然后就皮笑肉不笑的问道:“柱子啊,怎么這时候才回来,去哪儿啦?”
易柯庶把鸡蛋塞嘴裡,一股葱花味,還齁咸,今天這鸡蛋一看就是给他特意炒的,于母多放葱花多放盐就是为了让他少吃点鸡蛋,真够心机的!
赶紧喝了一口粥,嘟嘟囔囔的說道;“哪儿也沒去,在麦场看日落来着。”
于母沒想到是這么离谱的回答,农村人谁会看日落?娇不矫情!
但是现在她有目的,只能又是勉强的笑了笑,說道:“你這孩子,那有什么好看的,也不怕伤了眼睛。”
紧接着她画风一转:“柱子啊,我看你也休息了這么长時間了,胳膊也好的差不多了,现在地裡也這么忙,我看你最近有空,就来地裡帮帮忙吧。”
這时候于小东和于敏也赶紧附和道:
“对啊,大哥,最近地裡可累了。我早上還要抽時間打猪草,打完猪草也不能耽误干活,我现在每天早上睡醒了都感觉浑身疼。”
“大哥,按理說你還受着伤,我們不该让你干活,但是這真忙不過来了。你就来帮帮忙,干多干少都无所谓,搭把手就行。”
“大哥......”
“大哥...”
易柯庶一句话都沒接他们的,紧忙活着夹鸡蛋吃鸡蛋。
說是让我去帮忙,帮着帮着就得一点点把活都扔回我头上,当我傻啊,我才不去呢。
他们看易柯庶就跟沒听见似的光吃不回答,慢慢的也就不說了,于母的脸色也变得有点阴沉,這個大儿子越来越不听话了,以前随便說两句好话,可是怎么拿捏都行。
等他们安静下来之后,易柯庶這才慢條斯理的开口:“我不去,我有别的事要做。”
于母撇了撇嘴:“你有什么事,你成天游手好闲的到处闲逛,你知不知道村子裡是怎么传你的?你這样以后還怎么說媳妇儿?”
然后于母就开始一通苦口婆心的說教:男人不能当懒汉,要勤奋,要顾家,這样才会有人喜歡你,你传出去了一個好名声,這十裡八乡的小姑娘還不是随你挑巴拉巴拉的。
最后于母总结:“你以前都吃了那么多苦了,现在正是关键时刻,要是這会儿传出去了一個游手好闲的名声,那你以前不都白辛苦了嗎?听娘的,娘不会害你的。”
易柯庶油盐不进,淡淡的回道:“地裡不是有小东了嗎?他也是個壮劳力,有活就让他多辛苦一点,人前多表现表现,還能传出去個好名声,以后也能說個好媳妇儿。”
“我就不用他们管了。他们爱怎么传就怎么传吧,我现在已经明白了,不管是好名声還是坏名声都是一时的。我现在已经找到了属于我的道路,在這條道路上,注定要收到很多人的白眼。”
“知我心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說完這句话易柯庶自己都愣住了,然后就是自顾自的点头暗笑,仿佛在为自己找到的這句合时宜的名句而高兴。
满嘴顺口溜,你要考研啊!于小东看着易柯庶摇头晃脑的样子暗暗咬牙。
于母這时候忍不下去了,一拍桌子,大声怒吼道:“我不管你找到的什么狗屁道路,我告诉你,明天你必须给我下地去!”
易柯庶皱着眉头看着于母,仍然在用那种不快不慢的语气說话:“娘,我以后是要当大诗人的,你作为诗人的娘也要出名的,能不能像我這样优雅一点?”
說完易柯庶就摇着头起身,一边往外踱步一边道:“粗鲁。”
于母气的一把就把手裡的筷子朝易柯庶扔了過去,一边大声骂道:“狗屁的诗人,狗屁的优雅,你是真要造反了,我真是白养你這么多年了......”
易柯庶充耳不闻于母的叫骂,走到屋门口的时候抬头看了看月亮停住了,似乎在思考什么,不過沒多长時間就走了出去。
而坐在门口最近的于敏,仿佛听到易柯庶突然自言自语了一句:“诗人,就应该要有自己的白衬衫。嗯...”
第二天于母吃早饭的时候都沒叫易柯庶,但等她准备下地去叫着易柯庶一起的时候,才发现他屋子是空的,人不知道啥时候就不见了。
气的于母又在院子裡大骂了易柯庶一顿沒良心,白眼狼。最后還是无可奈何的下地去了,于敏和于小东一起生无可恋的在后面跟着。
這一天,别說于母三人沒见到易柯庶,连一直在家裡看家的于奶奶都沒见到他,直到晚上他们吃完了饭,易柯庶才风尘仆仆的从外面回来。
于敏眼尖,易柯庶一进门她就看到他了,连忙喊了一句:“大哥,你上哪儿去了,怎么才回来?”
于敏這么一喊,于母于小东都听到了,看着易柯庶手裡還小心翼翼的提了一個包,于小东就想上去接下来。
易柯庶挥手把于小东的手打到一边,說道:“别动,不是给你的。”
于小东被打了一下也不生气,问了一句:“大哥,你去干什么去了?這裡面是啥啊。”
易柯庶用一种隐蔽的恶趣味的眼神看了他一眼,說道:“我去了一趟城裡,這是我买的两件白衬衫。”
于母一听,這死孩子居然偷偷摸摸给他自己买衣服!這還得了!难道平时她拿于小东不穿的旧衣服给他改的衣服穿不了了嗎?
一年到头在下地干活的人,穿什么新衣服!
“你這死孩子,你怎么這么不会過日子啊,這不年不节的,你买什么衣服啊你。你哪儿来的钱?是不是偷我钱了?”
自从易柯庶号称自己要当诗人之后,他就一直用一种慢條斯理的语气說话,现在仍然慢悠悠的說道:“我以后是要当大诗人的,我怎么会干偷钱這种事呢。”
“我今天拉了两百斤粮食进城,可累死我了,這是我用粮食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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