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等她
第二天一大早,夏和平早早的就起來,將衣櫃裏最好的那件中長款卡其色風衣拿了出來,還有那雙放在鞋盒裏,只穿過一次的皮鞋也拿了出來。
這雙皮鞋,真皮的,是結婚前,季雪特地跑商場花了她一個月工資買的,兩百多塊。
婚禮那天穿了一下,過後,他就將鞋子收進鞋盒了。
倒是上次鬧,季雪沒有拿走這雙鞋。
夏和平覺得,她定然還是不想與他完全決裂吧。
穿好之後,他拿着包,準備出門。
廚房裏正在忙活的夏母聽見動靜,忙攆出來,“和平,你這麼早上班去啊?吃了早飯也不遲啊,媽早上蒸了你愛喫的芝麻餡的包子呢。”
“媽,我在街上買點喫的就行,今天廠裏有點事,要早點去。我先走了啊。”說着,夏和平匆匆出了門。
“什麼要緊的事?早飯也不喫?”夏母跟出門,看他推着自行車,自信昂揚的出了門,頓時也跟着笑了。
這孩子,自打上回季雪鬧過之後,就一直陰鬱沉默的,今天總算又是擡頭挺胸的精神小夥的樣兒了。
“媽,我哥這打扮的這樣帥,是要去找季雪嗎?”屋裏,夏歡歡揉着眼睛,迷迷瞪瞪的走出來。
夏母輕嘆了一聲,“難爲你哥了。季雪這孩子,也太不懂事了。”
“就是。拿了那麼多錢,不說交給我哥管着,連說一聲都不說,成心想瞞着咱們家的。我早就說,別看她樣子蠢,心,黑着呢。”夏歡歡不滿的嘀咕。
不過,這次哥哥親自出馬了,想來這季雪一定會將錢交出來的。
兩萬塊啊,老天,她要怎麼花?
夏歡歡靠在門邊,看着院子裏那棵開的正豔的桃花,認真的思索起來。
首先,她想換個大點的乾淨明亮的房子,要現在外面流行的樓房,房間裏帶衛生間的那種。
她再也不想住這大雜院了,這麼屁大點的地方,住了那麼多家。
這家放個屁,那家都能聞着臭味。
上個廁所,還得出衚衕去那公廁。
冬天凍屁股,夏天蚊子咬屁股,要是碰到哪天有人鬧個肚子,那廁所門口得排的老遠。
她噁心極了這種日子。
只是,兩萬塊的話,要買房子,好像不太夠?
不過,沒事,可以先買小點的。
夏歡歡如此一想,心情極爲愉悅起來。
夏母見兒子女兒心情都好了,自己也覺得鬆快了不少。夏母見兒子女兒心情都好了,自己也覺得鬆快了不少。
彼時,夏和平騎車出了衚衕,就在衚衕口的早點攤上,買了豆漿和油條,然後,路過一家包子店,又買了幾個肉包子。
這才擱袋子裏拎着,去了季家那個衚衕口等着。
以前,這種事基本上都是季雪乾的。
自從季雪對夏和平有好感之後,就每天一大早騎車,買了早點去夏家衚衕口等他。
這一等,好像就等了三年,除了他休息在家,其餘的工作時間,無論春夏秋冬,無論颳風下雨。
夏和平習慣了每天到衚衕口,就有季雪等着,就有她雙手奉上的熱騰騰的早點。
她還總是怕他不愛喫,經常的換着花樣。
尤其是他愛喫春和路上的那家灌湯包子,但是,那邊特別遠,從季家這邊出門,騎車過去,差不多要一個多小時,再回來到季家那邊,來回最少要兩個小時。
這還是天氣好的時候。
而他想喫的那段時間,恰逢深秋,雨水又多。
她常常穿着雨衣,可回來的時候,仍舊一身溼,跟個落湯雞似的。
然後,從懷裏掏出保護的好好的灌湯包子,討好的遞給他。
看見他吃了,她就知足的笑了。
想到季雪那張臉,不笑看着蠢,一笑又醜,夏和平不自覺的皺了皺眉。
深吸了口氣。
可是,到底處過三年,就算對只狗,都有感情,何況是人?
罷了。
夏和平將車子停在牆角,在那耐心的等着。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天越來暖了,初晨的陽光照在身上,竟然熱烘烘的。
夏和平覺得有些熱意,解了風衣的扣子。
他個子挺高,一身風衣披在身上,很有那麼點玉樹臨風的意思。
再加上他今天刻意拾掇了一番,這讓他身邊路過的行人,都不由得朝他多看兩眼。
夏和平挺享受這種目光。
等了約莫一刻多鐘,他聽見了季雪的聲音。
“嫂子,我知道了,回吧。”季雪朝徐紅梅擺擺手,然後,騎着車子哧溜就朝衚衕口飛奔而來。
昨晚,晚飯後,一家人仍舊按捺不住激動的心情,竟然點着燈,就在堂屋,一路閒聊到了半夜。昨晚,晚飯後,一家人仍舊按捺不住激動的心情,竟然點着燈,就在堂屋,一路閒聊到了半夜。
後來,大家打着哈欠,都熬不住了,這才散了。
這不,早上都起來的晚了。
徐紅梅來不及煮粥炒菜,匆忙下,只將昨晚的剩飯剩菜熱了,又煮了幾個雞蛋。
季建軍幾個喫的快,喫完早騎車跑了。
季雪慢,今天沒有來得及去跑步,可是,基本的護膚還是要有的。
這洗臉,面膜,塗乳液,程序一樣不能少。
忙活完的結果就是,來不及喫早飯了,她抓着包就要走。
其實,倒不是多在乎那份廠工的工作。
只是,季家工人出身,從原身她爹那兒,就是個安分守己、勤勤懇懇的工人。
季建軍、季剛父子也一樣,尤其是季建軍,從二十歲進了軋鋼廠做學徒,到現在的高級大工匠,一直都是兢兢業業,除特殊原因,從未遲到早退過。
這年代,人們信念特別樸實。
所以,季雪也不想給人懶散的印象,拾掇好就不想喫早飯了。
這纔有了徐紅梅追到院門口,拿着兩個雞蛋塞她口袋裏,囑咐她抽空要吃了。
季雪口袋裏揣着倆雞蛋,騎車車子出了衚衕口,一路往街心騎去。
她騎的飛快,夏和平原本還想耍個帥,結果,姿勢還沒擺好,人家從他身邊經過,愣是連個眼神都沒給他,亦或者,他這樣一個英俊高大的帥哥在這路邊,她愣是眼瞎沒看見。
不得已,夏和平騎着車子急忙追了去。
在街口那紅綠燈那,好歹攔下了季雪。
“季雪。”夏和平將自行車攔在她跟前,面露不悅,“我叫你那麼多遍,你沒聽見嗎?”
“你?”季雪使勁盯着這人的臉,十分詫異。
這人是夏和平啊,那個討厭原身作踐原身的渣男。
他叫她?莫非是找虐?
看她神色,夏和平卻以爲她是着急上班,沒聽見,便輕輕睨了她一眼,“早上起晚了吧?喏,這是給你買的早點。你拿去喫吧。”
說着,從自己的自行車籃裏,拿出一份早點,遞給季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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