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初潮!无奈!
原本有一辆专门的马车,宽大而舒适,但留在那裡总不时得被亲昵对待让韩欣很不适应,索性出来纵马,享受一下迎风飞驰的感觉。
行军一天,安营扎寨。
赵康所驻扎的边境哨堡离东海其实并不遥远,快则两天,满也不過三天的路程,况且车俊所率领的骑军早已先行一步,韩欣這边多是步兵轴重,自然是不用尽赶的,所以扎营驻地虽然繁茂却并不匆忙。
韩欣一路直行到中军大帐,径直下马将手中的缰绳扔给了身后的陈成,他原本要挨的二十军棍因为出征在即暂且赊下如今和张孝两人是韩欣亲兵护卫,两人或许是因那晚的确感恩戴德,倒也是尽忠职守,韩欣在外跑了一天,两人也不声不响的跟了一天。
韩欣今天一整天几乎就是在马背上度過的,也不知道是垮坐的時間长了還是怎么了,身下的那個部位一直疼的厉害,加之中午只随便吃了点干粮,肚子也早在那裡抗议。
进到帅帐,两人自动止步,迎接韩欣的是脸颊上一阵潮湿的感觉。
“回来啦!你一定饿了,先吃饭吧。”
韩欣有些发楞,這虽然也是打招呼的一种方式但……一边摸着刚刚被触到的地方,一边坐到了早已为她准备好的椅子上。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眼看那只手又要覆上额头韩欣立刻反应過来,立刻推説自己沒事,刚拿起筷子准备开动,竟发现满桌子的饭菜都是自己最喜爱吃的,并且每样都做的精致异常,连细微一点的味道都注意到了,不用猜也知道這是谁的手笔。
“哥你对我真好!”
本应回应她的人并沒有像往常一样给她一個大大的微笑,相反還皱了皱眉。
“以后别叫我哥……叫我韩!”
那最后三個字還特意等对上韩欣的双眼才説出来,惊得韩欣心下一阵狂跳,只好以吃饭掩饰。
明明很饿,却食不知味。
内心拼命挣扎着,看着碗裡的菜因为某個人而不停的增加着,心裡再也忍受不住。
“我要告诉你一件很重要的事……韩。”
“你説好了,我听着呢。”
“這件事很重要,我怕你听了一时接受不了。”
夹菜的人终于停了下来,专注的盯了過来,韩欣一时心慌,眼睛又瞟向了别处。
“我想告诉你的是……是……我是……女……”突然间胯间生出一股巨痛,血脉一股脑往脑门上冲,人就這么昏了過去。
醒来的时候入眼的是一個少妇的脸,一股脑坐了起来,那裡传来一股微痛,韩欣左右环顾了一下入眼的全是陌生的摆设。
“這是那?”
“殿下不必慌张,這裡是通县,奴家李氏,是通县县丞的侧室,专门来伺候殿下的。”
“我睡了多久,他呢?他在那裡?”
韩欣第一次出现這种慌张无助的样子,就好像一個溺水的人拼命找寻救命的依靠一样。
“殿下吃了药,睡了大概有一天一夜了,殿下宽心,虽然晚了点,但女人第一次来蔡水大多是這样的。”她自然是不知道韩欣口中的他到底是谁,更加不会胆大到直接去问,自然是挑能回答的回答了。
蔡水!一個陌生而熟悉的词顷刻间占据了韩欣的脑门,這是這裡的説法,如果夏朝荷的以前沒有记错,韩欣几乎可以肯定這就是女人常説的“月经”而且還是第一次!韩欣一下子瘫坐在床上,這么説,即使她不説,他也肯定已经知道了。
“韩他在那?……我是説我的皇叔庆王在那?”
李氏见韩欣一会儿瘫坐一会儿又激动的抓住她的衣领摇晃,虽然心裡害怕但還是将韩欣想要知道的大致回答了出来。
“是王爷亲自送殿下来的,殿下如若需要奴家這就去請。”
韩欣一听,心神咋一下放松下来,心裡总算开始正常思考起来。
“不用去了……我是説……不用麻烦王爷過来。”
李氏听了仍然惊疑不定,虽然韩欣总算将其松开,但一时半会儿她還是沒有反应過来应该干什么,走也不是,上去伺候也不是,只能呆呆的站在原地。
“我饿了。”
李氏一听,无疑像是听到天籁,如蒙大赦般的离开。
李氏一离开,韩欣便开始低头沉思,在记忆裡,通县是靠近边境的一座比较大的县城,不過也只是比较大而已,這裡最大的官也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县丞而已。這裡原本就是自己和他的预备驻扎地,听李氏説自己睡了一天一夜,自己這“病”很明显不能找军医来治,肯定是脱离了大队被赶着送過来的,如果预料不错的话,跟他一起来的人定然不多,這裡毕竟属于边境,辰国的密探多多,为了保密定然是只有少数几個人知道他和自己的身份,所以由县官侧室来亲自服侍也就説的過去了。想到這裡,韩欣总算放心,至少确定自己還沒被人抛弃。
当韩欣想通的时候,李氏也随之重新出现在门口,在门打开的一瞬间韩欣略微感到失望,因为李氏出去,只要有心定然是知道肯定是他醒了,企盼中的身影并沒有出现。
“我自己来就行了,不用你喂。”
从李氏手裡接過碗勺,立刻大口大口的吃起来,一方面的确饿极,另一方面心中又想着身体能快点恢复,毕竟只要沒有被他抛弃,韩欣還是有自信能解释得過来的。
连续休息了三天,韩欣才重又恢复如初。
“殿下以后一定要记得穿好這個,還有這個,如果不穿很容易那個,還有……”韩欣默默的忍受着這持续不停的魔音穿耳,這不停説话的正是韩欣在洛王城一时兴起买来的小丫头,韩欣還记得這丫头初时知道她的身份以后的样子,每每想起韩欣的心情总会好转。
小翠之所以会来完全是因为出于照顾韩欣的考虑,韩欣当然认为与其来一個陌生人,還不如把這丫头召来,而小翠也的确尽到了她的职责,一来就让韩欣注意這個注意那個,也许是洛王城落下的后遗症作怪,她似乎并不因为韩欣的身份而有所出离,照韩欣的话将相反還更加嚣张了。不過也确实因为這個活泼的姑娘,韩欣的“病”终于在第三天完全康复。
“王爷呢?”
“王爷今天也出去了,是城郊的朱雀庙,据説那裡的主持法力高深,想来是想为殿下祈福吧!”
韩欣哦了一声,随后便又沉默起来,不再説话。
小翠再怎么迟钝也看出了那位庆王爷和眼前這位公主主子之间那説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因为這两天来韩欣每天必要问一遍刚刚的問題,而每次问完之后总要那么沉默一会儿,见韩欣這样她也只能摇头叹息。
“备马,我也要去。”
庆王爷不在,公主殿下的决定自然是无人敢于阻止,两個跟班依旧,带着韩欣径直往那朱雀庙奔去。
刚行至通县北门,韩欣三人便看见一群人在城门围观,将通路给堵了起来,韩欣三人皆是高头大马,韩欣的穿着又是這穷困边城所罕见的名贵,普通百姓见了自然纷纷让道,虽不能纵马奔驰,但也很快分了人群进入。
进去一看,只见一青衣女子正用匕首胁持着一名门吏,被一干城兵团团包围,而韩欣一眼便认出那把胁持人质的匕首赫然正是她還给司徒画的水晶匕首,而那女子不是司徒画又是谁。
周围围观的人越聚越多,不停的在那议论纷纷,只要稍微用心韩欣便知道了事情的始末。
原来通县县丞早先发出命令,通县四门加紧盘查,只要略有可疑者统统不准入城,而這女子披头散发,又姿色不俗,守城的门丁自然有心无心的不许她入城,结果激怒了司徒画,刀子架在那门官的脖子上便要往裡闯,但小小一個门官又那裡有什么胁迫作用,闻声赶来的官兵一到,自然僵在了這儿。
韩欣听了暗叹,要不是自己在這,恐怕這县城十年也不会检查一次,説到底最根本的原因居然還是她自己。
司徒画虽然伤愈,但由于身心受创太重,精神一直有些恍恍惚惚的,韩欣原本曾特别叮嘱了人好好照顾,可除了韩欣她似乎谁都不认,独自从离宫逃了出来,一路追到了這裡。当韩欣骑着马出现在人群之中的时候,她一眼就认了出来,几乎不假思索的放开了手中的匕首,舍弃胁持的人质向韩欣跑来。
那门官被一小娘们窝囊了這么久,還被這么一大堆人围着看笑话,心裡早就有一股憋气,司徒画手中的匕首普一离开,他便一個闪身脱离了她的攻击范围,并且高喊着要将這個使他出丑的女子杀死。
這事情发生的太快,周围围着的兵丁们一眨眼,只看见那女的拿着把匕首就想要硬闯,手中的枪杆不由自觉的都往前挺去,眼看那枪尖就要触到司徒画那淡薄的身体。
一阵微风,最外围的兵丁只觉得鼻间一股香味从身后飘過,转眼间眼前便多了一個人。
韩欣以最快的速度冲进了包围圈,最后一刹那总算将司徒画从鬼门关拖了回来,只是她速度实在太快,快得让人感觉那司徒画原本就应该沒动,而她就像是凭空出现,這等身手让這些小兵们如何能够不惧,一時間原本看好戏的城兵也纷纷腰刀出鞘。
這抽刀的声音自然刺激了原本一直跟在后面的两個护卫,张孝陈成立刻上前,一左一右将韩欣护在中间。
那些個士兵一看還有同伙,而且還是這么高大装硕的汉子,一看就不好惹的样子,自然是加倍紧张,一時間警钟大响,越来越多的守卫被招了過来,而那些围观的老百姓早在城卫抽刀之时就散得远远的了。
也许是那些士兵的长枪挺的過前,又或者是张孝陈成两人护得太开,总之战斗是在毫无预计的情况下展开的,通县靠近边境,在這裡充当守卫之人或多或少都有点武功底子,进攻防守亦颇有章法,但张孝陈成亦身手不弱,一個原本是赵康手下猛将,另一個是前皇宫侍卫,应付几個小兵還是绰绰有余的,不一会儿城门口便躺了一圈的人,而這场闹剧也在县丞大人的匆匆赶到中落下帷幕,当那些躺倒在地的士兵看到他们的官家大老爷跪倒口称千岁的时候,都纷纷眼睛瞪得老大,心裡着实冤枉了一把。
韩欣本来就嫌耽搁的時間過长,将司徒画往马背上一搁,谢绝的县丞大老爷加派护卫的要求,只挑了個向导,三四匹马决尘而去,只留下吃了一脸灰的县丞大人和满地的伤兵。
也不知是自己多载了個人行得慢了還是其他什么的,韩欣总感觉赶了很长時間路可丝毫沒有看见像庙宇一般的建筑物,反倒是民家农田越来越少,高山丘陵越来越多。
“還有多远?”
很明显带着一丝恼怒,韩欣已经在心裡暗暗发誓,如果這個白痴向导带错了路回去一定吩咐人打到他屁股开花。
“穿過前面那山岗,拐個弯就到了。”面对這农村汉子质朴的脸,再加上其笑嘻嘻的保证,韩欣一时半会儿也发作不得,更加紧驱马狂奔。
不多时,韩欣四人便穿過向导所説的那個山岗,可横亘在她们面前的是一條水流湍急的河流,河流两边就是山崖,河对岸更是一马平川,丝毫沒有看见那裡有弯可拐,韩欣两眼冒火,转身那裡還找得到那向导的影子。
郁闷的原路返回,迎接她们的是列队整齐的過千游骑,他们手中的弓矢箭头都纷纷对准了韩欣四人,而领头的当然還是熟人,那向导赫然呆在其身侧。
“见王妃身体康泰,青深表宽慰,吾王亦等待与王妃团聚多时。”
韩欣现在几乎恨得想抓狂,但也心知躲不過去。
“颜总管辛苦了,煞费苦心的将我带到這,又费心准备了這么大的阵仗迎接我,本王妃多谢你的美意了。”
“既然王妃与臣想得一样,那就赶快启程吧,吾王可是每天都焦急的等待王妃的归来呢!”
韩欣见颜青一口一個王妃真是恨极了对方,但现在形式比人强,逃是逃不掉了,只在心裡暗暗计划能拖一时是一时。
“你説吾王,狄火总算好运已经继承他老子的王位了。”
“不错,现今狄族百部只有唯一的一個王。殿下如若想知道詳情可以与青帐中续话,不必在此荒郊野外忍受风吹之苦。”
韩欣想了一下,如今只要颜青不立刻带她回去见狄火她干什么都愿意,于是欣然答应,在心裡越发的考虑起该问些什么問題多拖一些時間。
颜青的营帐居然就在山岗的另一边,韩欣這时才感到后悔,为什么会相信一個自告奋勇的家伙带路的呢,這不明摆着自投罗網嘛。
韩欣也考虑過是不是依靠单元的力量来個放手一搏,但又担心伤了身后三人,再加上发动以后搞不定又会迷失自我乱杀一通,那种感觉除非必要韩欣很不想经历,于是改变策略为静观其变,心底還想着只要周围人一减少立刻胁持颜青做人质,凭借单元赋予她的速度,成功的几率应该很大。
“为了我一個,招来這么多人,就不怕打乱原来的部署嗎?”
颜青眼中精光一闪道:“殿下果然不凡,的确当得我狄部的王妃。不错,潜入夏境的半数游骑如今都聚集在這儿了。”
“赵康不是傻瓜,你们這么多人进来不可能瞒得住他,你虽然抓住了我但能不能把我带回去還有待商量。”
“王妃确有识人之能,赵将军用兵当真不凡,吾王与辰主联手亦不得不避其锋芒。”一边説着一边掏出了一個手镯一样的东西。
“這是什么?”
“戴上就知道了。”
韩欣当然不从,但颜青一個眼色,数十把刀立刻架在除韩欣外的三個人脖子上。最后不得不悻悻的伸出了左手。
刚一戴上,韩欣便感觉身体一沉,全身都沒有力气了般。
“這可是辰国白虎寺的镇寺之宝,据説還能封镇传説中的上古神兽——云鳐。”
云鳐原本是封印在体内的单元之外的,一被压制竟把韩欣和单元的联系生生切断,這下韩欣彻底成了一個弱小脆弱的普通人。
“为什么要给我戴這個?還怕我伤人不成?”
“殿下血洗离山的黑风寨,两百個让周边官府闻风丧胆的山贼……”説到一半被韩欣用眼神制止,颜青也知道拿捏轻重,识趣的闭口不言。
“真沒想到颜大总管谍报工作做的居然如此之好,你的探子真是无所不在啊!”韩欣话带讥讽,实际上已经落尽下风但好歹要从口头上讨回来,已经准备好只要颜青回一下嘴她肯定将其骂得狗血淋头。
“……”
沉默是什么意思?韩欣不懂,在她眼裡颜青眉头深锁,似乎正在该与不该中犹豫着。
“想説什么就説什么,一個大男人還婆婆妈妈的!”韩欣説完才有些后悔,自己明明以前是個大男人如今却变成了一個小女人,這不是自己骂自己嘛!不過幸好,他们不知道,一边在心裡安慰自己一边观察着颜青的反应。
“颜某就实话説了,王妃的消息并不是颜某任何一個属下所得。”见韩欣一阵错愕的样子顿了顿继续説道:“是一個叫暗影的组织发来的消息。”
一听是暗影,韩欣不由的想到以前在新都城把自己带回皇宫的那些黑衣人,据萧莫説,那些就是所谓的暗影,這是一個极其隐秘的组织。
“不单是這個,连同辰太子先锋被招降,辰都兵败的消息都是暗影第一時間传递得来的,可以説吾王之所以能恰到好处的出兵并与辰主结盟亦是暗影這個组织的功劳。”
韩欣听了有些震惊,如果這样説的话,這场战争就好像是在暗影這個组织一手操控中的一样。
“那他们有沒有要求什么?”
“完全沒有。”
韩欣這下奇怪了,无论照她的认知還是夏朝荷的,像這样的组织一般都是为了利益而行动的,而這仗一开大好像唯一会获利的就只有那些卖武器给军队的商人,他们如此主动的为狄王提供情报却沒有提任何要求,這完全不合乎逻辑呀?!韩欣不知道,她此刻的表情説不出的专注,似乎连自己被人抓住這個事实都已经忘记,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
颜青的脸上突然有股如释重负的感觉,他一直以为這些情报是韩欣本人提供的,而她這次被抓亦是计算好了的圈套,在他的认知上,狄火的利益高于一切,凡是会危害到狄火的一律需要排除,从刚刚韩欣的反应他看出来,很明显韩欣对這件事也一样一无所知,他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亦又暗暗紧张,因为向辰主提出借韩欣手上的白虎手镯亦是暗影提出的。這帮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颜青完全无从推断,其心裡隐约觉的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是围绕韩欣本身展开的。
“你相信我嗎?”
颜青被韩欣的問題吓了一大跳,无意识得答道:“什么?”
韩欣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郑重的説道:“我想我們可以好好得谈谈。”
颜青也听出韩欣语气的变化,不再有讽刺,也不像是要开玩笑,确定韩欣是真的有话要讲,果断的挥了挥手。
“你们,都下去,沒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靠近。”
韩欣微微笑了一下,那容姿让一向定力颇高的颜青也心裡微颤,心裡暗叹怪不得狄火非她不可。
“我稍微有一些欣赏你了,但如果你想让我完全的欣赏你那還得請你务必完全相信我接下来所説的话。”
“説吧!至于我到底应不应该相信,听完才知道。”
韩欣再次笑了下。
“你的這点固执正是我欣赏你的最主要原因,我其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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