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医生?
高档西餐厅,一男一女相对而坐。男人西装革履,戴着一副眼镜,满脸斯文模样。女人长发披肩,一席白色长裙,纤腰不盈一握,眉眼间带着三分文静,三分标致,三分美艳,還有一分冷淡,远看近瞧都是一幅风景。
“商小姐不愧是主刀医生,切牛排都驾轻就熟,修长的手指握着刀叉,怎么看怎么享受。”男人微笑有礼的說着,眼中都是满意之色,“有些人不喜歡找医生做伴侣,嫌弃她们每天在人身上动刀,血肉模糊太吓人。我却觉得那些人太肤浅,有职业歧视!谁生病了不去看医生?沒有医生做手术,我們人类的平均寿命怎么会延长?商小姐,你說是不是?”
女人放下手中的刀叉,笑着问:“李先生,媒人跟你說我是主刀医生?”
“是啊,媒人沒有丝毫的隐瞒。說实话,家裡有医生最方便,人吃五谷杂粮谁能不生病!现在的大医院挂号都像打仗,去一個人根本不好使。要是想要住院,做手术,不认识人更是要等。我对商小姐的工作非常满意,对商小姐本人更满意。我想咱们可以继续深入的了解一下……”
“李先生,我想……”
“商小姐别忙着拒绝。”他赶忙打断女子的话,“麻烦你递一块面包,我喜歡蘸着沙拉酱吃。”
她捡了一块面包递過去,男人接過去大口咬了下去。
手机突然响起来,她說了句对不起接起来,“嗯,好,我马上到!”
“李先生,不好意思,我有工作要马上离开。”她用餐巾优雅的擦了一下嘴,站起来抱歉的說着。
“沒关系,工作最重要。商小姐一定是有重要的手术,不能让病人在手术台上等着。”他也站起来,“商小姐的工作真是忙,這大周末還不能好好休息,辛苦了!”
“李先生,我不是去做手术,而是——解剖!”她灿烂的笑着,“我的职业是法医!”
解剖,法医?男人吃惊地看着她,再瞧瞧自己吃了一半的面包一阵恶心,“哇”的一声吐出来。
她扯了纸巾递過去,男人吓得退后一步,又低头呕吐起来。
她轻轻摇摇头,看来自己待在這裡只能让对方更不舒服。她扭身出了餐厅,上了车朝着南郊疾驰而去。
南郊凤凰山,几辆警车停在半山腰,警察拉起警示线,旁边有几個人远远站着朝這边张望。
一辆mini疾驰而来,到了近前猛地刹车停下。车门一开,长发飘飘的白衣美女从车上下来。
“不好意思,前面是凶案现场,我們警察正在办案,請這位小姐不要靠近!”一個小警察拦住她的去路。
“商以柔,刚刚调到市局的法医。”她沒戴证件,這裡有你们队长的电话号码,刚刚才通话過。
她一边說一边打开手机,让小警察看通话记录。
“是商医生到了?赶紧让她进来。”副队长陆离大步走過来,看清商以柔先是一怔,随即伸出手,“第一次见面竟然是在凶案现场,沒办法,做咱们這一行就是這样。等回了警局,我再介绍其他同事给你认识。”
“嗯。”商以柔点点头,“死者在哪裡?麻烦陆队带我過去,顺便帮我介绍一下情况。”
陆离一边带路一边简单說了起来,尸体是一对情侣发现的。他们到這裡来游玩,想要独处就捡人烟罕至的小路钻。
他们发现土裡露出奇怪的东西,男的胆大上前扒,這一扒发现竟然是死尸,马上就报警。
商以柔仔细地听着,随手把路边的树枝撅下一段,麻利的把长发盘起,用树枝固定好。
刚刚下了几天大雨,崎岖的小路满是泥泞,她穿着下摆裹身的长裙,走山路根本就迈不开步。
她猫腰下去,“刺啦”一声,裙摆被从膝盖上面扯下来,光洁白皙笔直的大腿露出来。
“康平在哪裡?”她丝毫不理会旁人的目光,“他不是提前到了嗎?”
“商医生,我在這裡。”旁边跑過来一個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他脸色发白,手裡提着工具箱。
“什么情况?”她接過工具箱问着。
“商医生……呕……呕……”康平一個劲呕吐,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這個康平跟在商以柔身边做助手也有一年多,什么样的尸体都见過,還从沒见過他這样吐過。再看旁边脸色难看的女警察,她料到今個儿的尸体不会好看。
尸体在一块大石头后面,已经被警察从土裡扒出来,就放在空地上。
刚刚走到近前,一股尸体特有的腐烂气味就扑鼻而来。那股恶臭无法用语言形容,還专门顺着鼻口往胃裡钻。商以柔蹲下来打开工具箱,先拿出胶皮手套戴上。
“商医生,给你口罩。”方才拦住她的小警察殷勤的递過来一個口罩,“這味道太呛得慌,我們都受不了,何况是你。”說完還瞧瞧她身上的白裙,脖子上设计精致的项链。
听說市局从省裡要来一位有名的法医,接替退休的黄医生。警察局的同事都在猜测有名的法医是什么模样,沒想到竟然是一位白衣飘飘的女神。
這样飘逸的女孩子,跟恶心的尸体打交道,想想就让人觉得心疼。
“你们可以受不了,我不可以!”商以柔抬起头,板着的脸上满是冰霜,“戴口罩会阻隔气味,会影响法医的判断。”然后低下头开始仔细查看尸体。
小警察见状讪讪地缩回手,灰溜溜退到旁边。
商以柔从包裡掏出小型录音机,按下录音键。
“死者身高135公分,短发,看腐烂程度死亡在三個月到半年之间。”她瞥了一眼从死者嘴裡爬出来的蛆平静地說着。
前几日接连下了大雨,然后是持续高温,尸体被大水冲出来又经過暴晒,呈现高度腐烂。
尸体全身肿胀呈巨人观,腹部腐烂严重有绿色液体流出。鼻眼口耳都有白色的蛆虫往外爬,绿豆蝇围着尸体嗡嗡飞,赶都赶不走。
“死者身穿红裙子,下面是黑色胶底布鞋,脖颈有勒痕,是不是造成死亡的原因需要进一步检查。死者身体三级腐烂,多处渗出体液。咦?”她突然停顿了一下,低下头又仔细看看才继续說,“下体有男性生殖器官,坠着一把铁锁。”
一直站在旁边的陆离眉头紧锁,紧盯着那具奇怪的尸体陷入沉思。
商以柔站起身,刚想要摘下手套,就见阳光照在尸体头上有东西反光。
她赶忙再次蹲下,小心仔细地拨开死者的头发。
“镊子!”
康平赶忙递過去,她从尸体头上一共夹出七根银针,缝衣针粗细,长七厘米。
“陆队长,初步判断死者为男性,估计是窒息死亡。头上的针孔和生殖器官的瘀伤都系死后造成,具体情况還要等回去解剖。我检查完了,請陆队帮忙把尸体运回去,我還要详细检查,报告之后会交给你。”
商以柔站起来退到旁边,拿出消毒水擦手。
陆离指挥警察搬运尸体,又喊道:“孟哲,那两個报案者的口供录完了嗎?”
“他们還要吐,根本就录不了。”一個高大平头男子跑了過来。
“把他们一起带回警局,录完口供請他们去食堂吃饭,注意警民关系。”
“陆队,你請他们吃大餐都吃不了。照他们的情形,估计三天之内吃不了东西。”孟哲嬉皮笑脸的說着。
商以柔往這边瞧了一眼,面对這样的尸体還能谈笑风生,看来心理素质不错。
這边警察刚把尸体搬上车,陆离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接通电话,他的脸色渐渐难看起来。
“谁负责清理外围?”他吼了一嗓子,小警察赶忙跑過来。
“王仁甫,你是干什么吃的,一点小事都做不好!”陆离暴怒,一副要吃人的样子,“有人拍了尸体的照片還发到網上,现在市民都议论纷纷,說什么红衣男尸诡异、索命之类,电话都打到市长那裡。我告诉你要疏散群众,别让他们靠近尸体。你小子一天到晚不干正事,看见美女眼睛就变数码。别看你是局长的亲戚,惹急了我照样让你滚出刑警队!”
這脾气還真是暴,商以柔来之前就听說刑警队的副队长外号“二踢脚”,是块点火就着的暴碳。他从普通民警一路干上来,靠得是真本事和不怕死,就连局长都让他三分。
王仁甫挨了骂不敢言语,当配枪刑警是他打小的梦想,央求了局长舅舅好久才调进来,他可不想被踢出去。
商以柔拿出手机打开贴吧,果然在今日热帖发现了题为“红衣男尸”的帖子。不過才上传二十分钟,已经有上千人回帖。点开帖子,一张模糊的图片跳出来,能看出尸体的大致模样,那身红色的裙子很显眼。
網友回帖的內容千奇百怪,商以柔翻看几页不由得皱眉。难怪陆离大怒,难怪有人给市长打电话,上面說得太過离奇让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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