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诱色 第四十一章
“柏兄,也不介绍一下身边的美人儿,是你的未婚妻吧?”和柏尘现在正谈话的是個矮胖的中年男子,听柏尘称呼他李经理。看样子象是有生意上的来往。
“不是。”两人异口同声。說完两人都有些忡怔。
“她是我的秘书。”柏尘解释着,耿茉很想看他脸上现在的表情,最终還是忍住了。
“柏兄好大的艳福,秘书也挑那么漂亮的小姐。”对耿茉伸出了手,矮胖男子自我介绍:“我是‘腾发通讯’的李觉声。”
“我是柏先生的秘书耿茉。”耿茉伸出手礼貌的和李觉声轻轻一握。
“既然不是柏兄的未婚妻,那在下可有幸一会儿邀請耿小姐赏脸跳第一支舞。”握着耿茉的手,李觉声居然就沒有放开。爬满了皱纹的脸上闪着暧昧的笑意,那闪着油光的半秃额头让耿茉心裡一阵恶心。這态度太明显。那湿热的手掌让她反胃,他的年纪可以做她的父亲了。可是很显然对方的暗示只怕沒有长辈的意思。這让耿茉又想起庞同德那猥亵的脸。
“那我就沒舞伴了。”柏尘不动声色的把耿茉的手自李觉声的手掌中解脱出来,面上微笑着,握住耿茉的手掌却隐含怒气。他突然发现带耿茉来实在是個错误。
“柏兄……”李觉声讪讪的笑了,柏尘的意思很明显。不過這倒是让李觉声有些意外。界内对柏尘的评价一直不错。也沒听人谈论過他好色或其他的不良嗜好。可是他对這個小秘书,他的表现却宝贝的很。听說他和“庞氏创业”的小千金就快结婚了,看来搞不好又是“政治联姻”。而這個小秘书……李觉声的脸上露出了了然的微笑。
柏尘正要說什么,突然酒会的大灯全熄灭了。只有墙壁上的小灯還朦胧的开着。看来主角要上场了。很自然的拉着耿茉的手,柏尘找了個靠边的位置坐了下来。
“极君酒业”的酒会主持人站在了会场正面的矮台上,装模作样的清了清喉咙后开始介绍企业的各個董事,然后是千篇一律的公司简介、年度总结。耿茉有些不耐的在座位上移动了一下身子,眼光四下游移。
然后她看到了他,尽管四面昏暗,尽管只是眼角一瞥。她還是看到了正从外间走进会场的耿于怀。
他怎么会在這裡?
而且他并不是一個人,他身旁還有四、五個人跟着。他穿的很正式,居然還打了领带。然后她看到他上了会场的矮台,站在那裡,他象個王者。然后主持人介绍了他的头衔和名字。原来他就是“极君酒业”的新任董事长。
在那一刹间,耿茉想逃。身体裡的血液已由头冷到了脚,耳畔是他对她說的最后一句话:
你走吧,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相遇太快,耿茉的心仿佛又开始疼痛。
她的手下意识的去寻找柏尘的手掌:“柏先生……”她努力不让自己的声音颤抖。
“怎么了?”柏尘的手被耿茉的握住,他转回头,却看到一脸苍白的祈求。
“耿茉。”柏尘反手握住她的,她的眼睛裡居然是恐慌。
“我……”话沒說完,会场裡的灯突然就亮了。
“不舒服嗎?”柏尘靠近了她一些。她的手很凉,而且在发抖。
耿茉却半個字都說不出来了。灯亮了,她就像突然暴露在阳光下的一抹幽魂。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完全暴露在耿于怀面前。
“耿茉?”
“带我到外面好嗎?我有点头晕。”耿茉终于回過神来,第一反应就是回转了身子,他說過不要再看见她,那么她就要遵守约定。
柏尘扶着耿茉走到了会场外间的阳台上,“要椅子嗎?”他体贴的问。
“我站着呼吸一下這裡清新的空气就好。你进去吧。”双手找到阳台的石台,耿茉终于找到一個可以依靠的地方。
“我去弄点喝的东西来。”柏尘的手轻轻抚上耿茉苍白的脸颊,替她擦拭掉额角的汗湿。這女人总是让自己担心。
看着柏尘转身走进会场,耿茉這才松下一口气来。怔怔的她看着柏尘的背影出了神。心裡不知道怎么的有些挣扎,并不想让耿于怀知道她在诱惑柏尘。
不一会柏尘回来了,手裡有两杯果汁。
“橙汁!”柏尘把其中一杯递到耿茉手裡。
“好点了嗎?”柏尘斜靠在她身边的石台上。
“恩。”耿茉转了個身,面向阳台外的花园。
月色下的花园有种悠然、安逸的味道。這個花园不大,是地处市中心的原因吧。居然還沒有“花宅”的花园占地广。不過种植的品种却比“花宅”的多。靠阳台的左面墙壁上有刚刚抽绿的“爬墙虎”。阳台下有個呈菱形的红花榉木圃,裡面间杂的种着散尾葵、鱼尾葵、懂棕、旅人娇。花圃裡還用石子铺了一條两人可并行的小路,沿路低矮的草坪灯在浓绿中闪烁着晕黄的光芒。会场内外居然有着那么大的反差。场内是商人的世界充斥着利益和勾心斗角,场外是花木的天下静谧、清新。耿茉想,自己在這裡应该算是個多余的個体。
“在想什么?”
“沒什么。”耿茉收敛自己的情绪,她不想让柏尘更多的了解自己的喜怒哀乐。一個耿于怀已经让她负担吃力。不能否认自己在夜晚总是想起他,他那慵懒淡漠的微笑,他深邃的眼睛,他那晚抱住她时看她的眼神。她想他,可是她又不能想他,她甚至不能面对他。
“不要走。”柏尘的声音很低,有些苦恼的沉吟。他還在思索留下她的理由。
“柏先生现在不谈這個好嗎?”耿茉把果汁凑到唇边,那微酸的味道让心裡酸楚的味道更深了。她的心很乱,她沒有力气去伪装算计。她還是太情绪化了,這对于自己的复仇是大忌,這是耿于怀教导的,而她显然沒他做的好。
“耿茉……”柏尘轻轻叹息。
耿茉转過身来,她想离开,她的心很乱,她搞不清楚自己心底的烦乱该怎样解释。
可是在回转身子的刹那,她却看到了立在门边的耿于怀。他正看着她,脸上一贯的淡漠冷凝,眼底深邃不明。
莫名的心裡有些怒气,凭什么是自己那么紧张,那么慌乱。而他居然可以一味淡漠相对。身子微微前倾,她已倒在柏尘愕然的怀裡。抬起头,她寻找他的唇。她的手把柏尘的颈子拉低。
“吻我好嗎?”她抵着他的唇轻语。
柏尘有些发怔,可是還是照做了。他越来越不懂她,也越来越离不开她。這已不是单纯的爱恋,已几近痴迷。
柏尘的吻和耿于怀的完全不同。耿于怀是强势的性格,他的吻带着逼索,他给,你就要反应。相对的柏尘的吻就要温柔、细致也更缠绵。可是這样的珍惜却沒办法激起耿茉心裡的那把火,柏尘的唇贴在耿茉的唇上,沒有激情燃烧,对于耿茉来說就仅仅只是一种贴合。如朋友间偶尔的拉拉手般。不過耿茉并不想推开,她知道自己在做给耿于怀看,她恨自己做戏,如果自己真的不在乎他,又何苦如此为难自己。
心裡酸涩的味道只有自己知道。闭上眼她只有默默承受。却沒看到耿于怀眼裡划過的激狂与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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