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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诱色 第五十五章

作者:孤雪赤
捻花辞【全本】!

  而她的确已受到了惩罚。冷水裡,她的四肢已麻木,嘴唇已失掉了原本的鲜艳,泛紫的双唇因为发抖而无法合拢,可是倔强的脾气却让她依旧跪在冷水裡。

  叹口气,耿于怀走到浴盆面前,弯下身子,他把她抱进怀裡。她的身子好冷,从沒有一刻她在他的怀裡抖成這個样子,搂抱的双臂下意识的收紧。转身,他抱着她回自己的卧室。她的房间是不能用了。在经過房门口时,他对守在门口的保镖吩咐:“你们下去吧,叫人熬了姜汤送到我的房间。”

  回到他的卧室,第一件事,他开始解她身上湿透的衣物。而她居然沒有挣扎,神思飘渺,双眼呆滞。剥光了她,耿于怀直接把她抱到了自己的床铺上,拉過被子严严实实的盖好,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温度有些微的偏高。转身拿起卧室裡的座机,他打电话让佣人送退烧药過来。然后自己也换了干爽的衣服,上了床。伸出双臂把還在发抖的身子拉近自己的怀裡,习惯性的他把自己的下巴嵌进她锁骨的凹陷处,沒有挣扎、沒有暧昧,他和她在深海蓝的床上温柔相拥。

  他闭上眼睛沒有說话,她虽清醒也拒绝开口。

  冰冷的身体在他的温暖下却渐渐有了温度,身子還在轻微的发着抖,可是他的气息他的拥抱却让她的彷徨无助多了些安心。

  ~這個怀抱,只有這個怀抱才能给她足够的依靠。

  一会有人来敲了门,耿于怀起身,动作很轻,生怕太大的动作会使刚刚有了热度的被窝泄露温暖的气息。开了门,接過佣人手裡的姜汤和退烧药,他折回床边,坐在床沿,单手扶起耿茉的身子,他把姜汤和药送到她的嘴边。

  她张口,开始小心翼翼的吞咽。姜汤很烫也很辣,耿茉直觉的皱了皱眉,勉强把药吃下后,就把头歪朝了一边,想拒绝那烧灼的**,可是他不许。

  “喝完。”他一贯的命令口吻。沒有进一步的迫使行动,可是眼神带着威胁的成分。

  她抬眼看他,只是片刻已顺从。

  她一向知道他对她的好,可是每次总是因为她的倔强或骄傲而无声反抗。

  可是为什么两個人一定要這样相互伤害呢?生命好脆弱,爱情也好脆弱,现在拥有了为什么不去珍惜?

  庞雅睫的死让耿茉看清楚她和耿于怀未来的路,如果现在這样的平静安逸是从上帝手裡偷来的時間,那么就让他们都多惜福一些吧。

  ——————

  半夜裡,耿茉开始呕吐,浑身滚烫。

  耿于怀跳下床来,紧急拨通了“东靖盟”属下的专职医生的号码。20分钟后医生带着简单的设备来到了房间,做了简单的检查后,只告诉耿于怀三個字~送医院!

  “那么严重!”耿于怀沒想到冲個冷水澡会有那么大后遗症。

  “還不确定,不過耿小姐的状况象是怀孕了。問題是怎么会受了凉。情况不乐观,要送到大医院去做彻底的检查,要不然,孩子不一定能保住。”

  “孩子!”有那么两秒,耿于怀的思绪沒办法正常运转。耿茉怀了他的孩子,而她居然带着孩子去冲冷水!她是在惩罚自己,還是在惩罚他。

  “先送医院。”耿于怀僵硬的下了命令,脑子裡从沒有一刻那么紊乱。手指用力的握在一起,为她,他的情绪经常失控,而每次都只能靠這個方法压抑。

  护士和医生迅速把耿茉移到了软架上,然后送上了救护车。耿于怀沒有跟去,耿茉的突发状况让他措手不及,来不及去想耿茉心裡有什么打算,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安排。

  回到书房,他拨下了第一個电话:“刑离!”

  “主上!”

  “你的人都调過来了嗎?”

  “恩。”

  “耿茉送去‘东靖医院’了,你带人過去。”

  “我已经在路上了。”耿于怀挂断了打电话,他要的就是這個答案。

  第二個电话是打個远在拉斯维加斯的童擎,事有缓急,他沒功夫去做鸠尾的思想工作,他只能在最短的時間裡保住耿茉的命。相反的,刘业勋那边他反而不担心。就算刘业勋有什么不满,還不至于对耿茉做出什么不可收拾的事。

  可是鸠尾……

  因为太了解手下每個人的脾性,对他的顾及反而更多。

  “我不会看错了吧,朱雀你那边是夜裡两点吧。那么晚……”

  沒有時間和童擎礼尚往来的调侃开场白,耿于怀直接打断他的话,說出重点:“童擎我要你過来帮我。”

  “什么时候?”童擎也听出了耿于怀低沉的语气,收敛了戏谑的口吻。

  “现在!”

  “我订机票,你在哪裡?”

  “我在n市的‘东靖医院’。”

  “你受伤了?”童擎的声音一下就提高了,很难想象有人可以伤到耿于怀。

  “沒有。其他的過来以后再說。”挂断电话,耿于怀拿起外套也冲出了别墅,直接赶赴医院。

  耿茉不要让我知道你是故意的,否则我绝不原谅你。耿于怀的拳头握的更紧了。

  东靖医院:

  十二楼是“东靖盟”高层的专属急救中心,而耿茉就苍白的躺在急救床上。一下午的冷水泡掉了她所有的体力,加上怀孕受凉不断呕吐,耿茉感觉自己快要死了。

  耿于怀不在她身边,他居然在這個时候离开她。

  這是惩罚嗎?耿茉连哭的力气都沒有了。庞雅睫的鬼魂也许就在她身后嘲笑吧。她导演了她的悲剧,所以上帝开始如法炮制雷同的结局,甚至更悲惨。

  医生、护士有七、八個人在她的面前走来晃去。有人给她注射点滴,不知道打的是什么药。

  耿于怀已经受不了她了吧,她总是给他找麻烦。在别墅的卧室裡,她听到医生的话,她怀孕了?!她居然怀了耿于怀的孩子!可是他相信嗎?当医生对他說她怀孕的时候,他脸上那僵硬的表情,耿茉把头侧埋进枕头。這個孩子来的真不是时候!

  急救室外,刑离站在耿于怀身旁。耿于怀那冻成了冰凌的脸,让刑离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好不容易,等到医生从急诊室裡走了出来。刑离才暗下松了口气,与這样冷凝的主子独处是件相当不好受的事。

  拿下口罩,医生站定在耿于怀面前。

  “她好嗎?”耿于怀问医生。

  “怀孕2個月,受了凉所以妊娠反应比较大。不過問題不大。孕妇的情绪一般波动比较大也是正常的。后期小心照顾,注意营养就可以了。你要去看一下她嗎?”医生提议着,一般孕妇都是比较需要人照顾的,无论是**還是心灵。

  医生的话仿佛一味“定心丸”,让耿于怀提起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点点头,耿于怀推门进入急诊室。

  “出去!”他命令在一旁收拾杂物的几個护士退出房间。

  既然耿茉和孩子都沒事,那么耿茉必须给他一個解释。护士细心的又检查了一下开着的仪器和点滴瓶后陆续退了出去。

  耿于怀走到耿茉身旁,她那样的苍白,她的脸侧朝一边,明明知道他就在她的身边,却依旧不愿看他一眼。

  “你知道自己怀孕了嗎?”他盯着她,几乎想看穿她。

  “我說医生来以前我不知道,你相信嗎?”

  “我相信。”他說。只要是她說的话,他都愿意相信,那怕是骗他的也好。

  她的脸终于从枕头的侧边翻转了過来,她看着他,有些诧异:“你要這個孩子?”

  “为什么不要?”他反问她。有了孩子,好歹他和她之间有了一個不会再轻易断裂的联系。

  “我以为……”话卡在喉咙裡,她习惯的去咬自己的嘴唇,眼睛又开始泛起酸酸的感觉。

  他伸出了手,轻轻掰开她的唇,“你又以为什么?”

  “你喜歡我嗎?”她抬头看他,问的异常委屈,也异常的任性。

  “我以为你知道。”他突然被這样的委屈和任性惹出了笑意,那慵懒的、淡然的微笑让两人之间原本压抑的气氛突然多了抹亮丽的颜色。

  “我凭什么该知道?”笑意在心底蔓延开来,她却赌气的把脸又扭到了一边,這個男人,为什么不肯多說一些甜言蜜语来哄她一下,她和他连孩子都有了,可是他居然连一句“我爱你”都沒有說出口。

  轻轻的叹了口气,她在对自己撒娇嗎?耿于怀用手轻轻把那倔强的小脑袋扳回自己的面前,早知道一個孩子可以改变两個人之间的关系,他一定每天把她绑在床上直到她怀孕,也许卫道士不耻這样的行为,可是有什么关系呢?他耿于怀从来不认为自己要对什么道德负责。他只要她而已!不择手段也罢。

  “你想我对你說什么?”他有些戏谑的问她。心间的压抑、阴霾在瞬间云淡风轻。

  這個男人!耿茉的眼睛几乎要喷火了:“說我爱你啊!”她吼,根本不顾及外面有多少人会听到。

  “是嗎?我听到了!”第一次他笑咧了嘴,顺手挡住了随之攻击到面门的小拳头。轻轻一拉已把她挣扎的身子拉进自己的怀裡。他的唇在她的耳边,他热烈的呼吸仿佛要烫伤她。“我爱你!”如她所愿他說出那压抑了许久的感情,声音很轻,却异常郑重。在她面前他不介意满足她肉麻的小小要求,尽管他不习惯,可是只要她想要,他就给她。而世上真真的也只有她值得他說出這三個字。

  挣扎的身子停止了动作,她就這样忡怔的靠在他温暖的怀裡。那轻轻的三個字仿佛把時間也凝滞。她的眼对上他的,她想哭,有委屈、有惊喜、更有深深的感动。嘴唇张了又合,合起又张开,最后只化作颤抖模糊的三個字:

  “沒听到……”

  他笑,嘴唇轻轻的贴上她的耳珠,他的舌带着微热钻进她的耳廓:“听到了嗎?”

  “不清楚……”心裡暖洋洋的,好舒服。這是梦吧!如果是梦只求不要再醒来。她的眼缓缓闭起,只因为再不合起,那热烫的眼泪会湿了脸颊。可是合起了,却又看不到他浓情的眼。微微踌躇着,他的吻已细致的移到她的眼角,带着无限宠溺吮去弥漫的水滴。缠绵停留,他的手从背后找到一個支点,嘴唇贴上她的,温热的舌终于敲开她心裡的那扇门。唇舌放肆的展开激烈的纠缠。那么深,那么激烈,那么幸福,仿佛天地间所有的纠缠哀婉都在這一刻全体爆发。

  爱压抑了太久太久,如埋在花泥下的“女儿红”。一旦开封,那香醇直教人沉醉在心底的,贪醉在骨血。

  终于那深长的吻在两人快窒息的时候结束了,他抵着她的额继续追问:“听到了嗎?”

  “沒有。”她答的干脆,笑的狡黠。墨玉一般的眸子裡只装着他看她的眼。

  忍俊不禁他笑出了声,他喜歡此刻她看他的样子,那么专注,仿佛時間也停止。却也不得不出声提醒:“這裡是医院。”

  难得的她皱了眉:“我要出院。”她要求,声音裡全是懊恼。

  “晚一点。”他安抚的拍拍她的脸颊。

  他還有事要安排,现在的她让他更不放心。一旦出了差错,他相信自己沒法承受后果。

  “你先睡一下,醒了我們就回家。”耿于怀帮耿茉拉了拉被子,细心的帮她连枕头的高度也调整了一下。

  “家?”好遥远的名词。

  “对。”他给她肯定的答案,他会给她一個家。只要她愿意,其实他已经帮她准备了很多個家。在拉斯维加斯的“茉莉馆”终于不用再空置了。

  這时候门外有人敲击。

  “我出去下,你先睡。”算算時間,童擎应该已经来了。

  “恩。”她乖乖的闭起了眼,脑袋裡却划過一個背光的“十字架”。明明是圣洁的东西,却被作者用那么浓重的色彩和光影表现的那么阴暗。

  耿于怀临走不忘轻轻的亲了亲她的额头,耿茉却突然睁开了眼睛。

  “怎么了?”

  “怀……在拉斯维加斯的卧室裡为什么要挂那幅画?”她问的突兀。

  他温柔宠溺的笑:“在一個小酒馆买的,只是一时高兴。你不喜歡回去换掉就是。”

  她沉默,终于又闭上了眼睛,可是心裡的不自在却更重了。

  耿于怀出了急诊室就看到一脸风尘的童擎,他来的速度還真是快。看了看手表,与自己通电话才7個多小时而已。

  “裡面谁出事了?”童擎问。

  “耿茉。”

  童擎的眉头吊了起来,不会是为了這個女人,耿于怀把他从千裡之外的拉斯维加斯直调過来吧。

  “刑离,你在這守着,今天跟来的兄弟叫他们嘴紧一点。這件事我不希望让帮裡的其他人知道,包括鸠尾。”耿于怀吩咐着,怕刑离沒有领会他的意思,還特意提了鸠尾的名字。

  “什么事,神神秘秘的?”童擎难得看到耿于怀如此谨慎的态度。

  耿于怀沒回他话,只是拉着他往走道的另一边走去。

  童擎的眉锁的更紧了,耿于怀的样子仿若如临大敌。

  确定周围沒有旁人,耿于怀才停下脚步:“童擎替我把耿茉送回拉斯维加斯。”

  “然后呢?”

  “叫你的人保护她。”

  “你怎么不用自己的兄弟?”

  “我不放心。”

  “鸠尾?”

  “他对帮裡不会有异心,只是以他的性格我不放心他替我保护耿茉。”

  耿于怀的态度让童擎异常玩味,从口袋裡摸出烟盒递到耿于怀面前,然后自己也取了一支点上:“你明知道他是定时炸弹,为什么還放在身边?”

  “越危险的人物,能力自然也越强。当然控制他也更需要技巧。”

  童擎讪讪的笑:“我不懂你的用人之道,是我就宁可杀了以绝后患。”

  耿于怀苦笑,他不想和童擎在這事上争执。因为他永远不会明白单纯忠心的部下是沒办法不断扩大野心和版图的。打天下和守天下本就有着本质的区别。

  不過這样的单纯的他却也是有好处的,最少把耿茉交到他手上,他会比较放心。

  窗外的天已大亮,医院楼下的街道上人影越来越匆忙。上课的、上学的走着自己既定的生活轨迹开始新的一天。耿于怀却第一次沒有把握今天的一切能不能按自己安排好的轨迹去运行。变数太多,只希望他的担心是多余的。

  鸠尾一個人坐在耿于怀的书房裡,一如往常身着白色的西装。他在這已经等了2個小时了,可是耿于怀還沒有出现。通知他来的电话很急,可是来了却并不见面。

  鸠尾喝着桌子上的咖啡,右手玩弄着左手袖上的镂金袖扣。一副处变不惊的安逸做派。他不急,他心下明镜着耿于怀找他来的目的。心下却难免有些叹气,耿于怀在這事上处理的实在不高明。拿個空的借口拖住自己,并不能阻止将要发生的事情。

  他了解他,可是他并不知道跟了他五年,他的行事作风他也是了如指掌的。或者說,他犯了关心则乱的错误,他是他的下属,可是他也应该知道他一直把他当作他的对手。他敬佩他,可是他也在找机会打倒他。毕竟一生之中能有一個实力相当的对手是可遇不可求的。

  而打倒他的诱惑,对于他来說实在太大。

  鸠尾看了看腕表,11点40了。想必那個女人也进入机场了。而耿于怀?想到他,鸠尾不自觉的微笑,他只怕已经把白执事能调得动的人马统统都分派到其他地方去了。而過了今天,不知道他会不会后悔曾经让自己接触到简风亦。

  站起身,鸠尾走到座位左侧的落地窗前,窗栏外是小盆小盆的白色茉莉。阳光下那洁白的花朵让人有摧残的冲动。伸手从花枝上摘下一朵,中指和大拇指温柔的搓揉着那份纯洁。

  “耿茉!”鸠尾的眼中多了一份嘲弄。一個冷酷嗜血的男人在动了心以后居然做出那么愚蠢的举动,不但给了她姓,甚至還用名字来昭告他对他的珍视。不過有些可惜,他显然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他给不起的只怕就是這种珍视。

  就在這一刻,身上的手机响了。鸠尾用力揉碎手中的白色茉莉,才缓缓从衣服口袋中摸出手机,按下接听键:“顺利嗎?”

  “顺利!不過你卖了這样大的一個人情给我,要我怎么报答你呢?”

  “等我想到我会告诉你的。”鸠尾的笑有些轻蔑,和简风亦這样的人谈报答是天下最大的笑话。不過和這样的人合作却有一個最大的好处,不用考虑道义和诚信。

  “你准备怎么处置她?”鸠尾问,仿佛因为自己利用了一個无辜的人而兴起了一丝可怜的同情。

  “想看嗎?”

  “我沒兴趣,不過善意提醒你一下。這個女人可以杀,可是碰不得。”

  “呵呵……”简风亦了然的笑了,大家都是聪明人,很多事不用說的太明白。要杀一头野兽容易,可是要杀一头已经被激怒的野兽一不小心是要搭上自己的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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