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冥婚18
“陆管家想要你的命,想让你跳井,夫人也想要你的命……你与他们可有什么仇怨?”季凌微问。
孙香儿摇头,却有個猜测:“或许是因为二少爷。他从小就喜歡和我一起玩…夫人是不会同意的,她会让二少爷娶一個门当户对的妻子。”
“你对二少爷……”季凌微略一停顿。
“二少爷待我很好,但我想离开杜家。”孙香儿轻叹。二少爷不是十全十美的,但他已经很好了。
“他好像出去有段時間了。”季凌微想,這次杜展荣好像又沒带纸。
“他该不会出事了……”孙香儿猛然站起来。
“你可以给他送些草纸。”季凌微提议。
孙香儿红着脸出去了,季凌微只能祈祷杜展荣這次沒脱裤子…总不至于一回生二回熟吧?
香儿送纸之后,杜展荣很快就出来了,可能觉得尴尬,沒往季凌微這儿来。
夜色渐深,四处都点起灯笼。
晚上沒有电子产品,這两天季凌微的作息都正常了不少。他摸着肚子,叹了口气……最近多帮京墨做点力所能及的小事吧。
“为什么要把蛋放在床边?”京墨不解。
“毕竟是景和棺材裡生出来的蛋。”季凌微摸了摸鹅蛋,它的手感比鸡蛋、鸭蛋糙一些,盘习惯了還觉得挺有意思。
京墨欲言又止,见他连鹅蛋都能玩得爱不释手,联想到爱屋及乌這個词,心中一片温软。
“你睡裡侧還是外侧?”季凌微问。
“外侧。”京墨睡在外侧,将季凌微与蛋隔开。
“好吧。”季凌微本想帮忙给京墨盖被子,想想又放弃了這個诱人的念头。
万一京墨摔得半身不遂,下次出现在這裡的又是谁的身体?如果是杜老爷,季凌微会睡不着。
還不如留着京墨,至少能看看脉案。
他努力装人的样子真好玩。
“明天就是第四天了。”季凌微睡不着。
可能世界上任何一個人,知道自己四天后会难产而死,都会睡不着吧。
“别怕,不会有事。”京墨安慰。
“我睡不着。”季凌微直挺挺望着床顶,很想知道今天陆管家有沒有被人扒掉衣服,想去看热闹,实在睡不着,又坐起来。
“想喝水?”京墨问。
“不是。我想陆管家了,想看他睡得好不好。”季凌微语气幽幽。
“那就去看。”京墨同样坐起来。
“解衣欲睡,月色入户,欣然起行……京墨亦未寝,相与步于中庭……”
季凌微慢悠悠背改编版《记承天寺夜游》,找了两块黑布,在眼睛位置剪出两個洞,分给京墨一块。
“把脸遮住。”
“我不知道陆管家住哪儿,你知道嗎?”
“知道。我带你去。”京墨接過黑布蒙在脸上,只露出眼睛。
“天黑看不见路,我牵着你走。”
季凌微把手递過去,一只冰冷的手扣住他的手腕,似在感受他跳动的脉搏。
直到季凌微不耐,要抽手,那只手才与他十指相扣,无声无息推开房门,带着他向院外走。
季凌微想,倒也不必握這么紧。
东院有守夜的人,下人有些不够,角门沒人看守,京墨带着他从這裡溜走,无人察觉。
现在情况特殊,要集中人手巡夜,杜老爷等人都住在后院,与东院有些距离。
后院本来還有好几個姨太太,年岁渐大,失了宠爱,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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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孩子,就被杜老爷打发走了。
旁人反而道一声夫妻情深,称赞杜老爷贯彻了一夫一妻的新思想,是位人品上佳的好绅士。
陆管家就住在以前姨太太们住過的偏院裡,還有两個下人给他守门,都是杜府原有的下人,十分称职。
季凌微轻叹口气:“来得太早了。”
京墨低声提醒:“有人来了。”
玩家带着酒菜,請两個守门的人喝酒:“厨房弄出来的酒,哥几個喝两口。喝了酒,阳火旺,鬼神勿近……”
守门的下人哪经得住這样的诱惑,见他们自己也吃吃喝喝,跟着动筷,沒多久就歪倒在地。
季凌微大开眼界,如果进副本能带药就好了。他住的地方有好多,還是不同种类的。
玩家放倒守门的两個下人后,摸到陆管家房门口。陆管家解释過自己沒有护身的宝贝,但玩家会信嗎?只要有一丝丝暴富的可能,玩家就会過来把他薅得一干二净。
潜入陆管家房裡的共有四個玩家,其他玩家不知是顾忌夜裡有恶鬼出沒,還是觉得人太多会不够分,并沒有過来。
陆管家睡前将门窗都关死,老式门栓有点难开,其中一個玩家掏出细铁丝,在门栓处轻轻拨弄,大约拨了一两分钟,门栓一动,门被玩家轻轻推开。
季凌微远远看着,心想,還真是多才多艺。
四個玩家一個守门,一個守窗。
還有两個进屋搜寻。
“人呢?”一個玩家慢慢靠近隆起的床,等近了才发现那是两個枕头,塞在被子裡装人。
“他进房间就沒有出来,我一直盯着呢……”另一個玩家低声道。
“我找找看——”
床边的玩家蹲下,往床底查看。
一柄锋利的匕首准确无误刺入他的喉咙。
“小心!”
另一個玩家想提醒他,但来不及了。
血从脖颈喷涌而出,直接溅上房梁,陆管家握着那把滴血的匕首,从床下出来,看着房裡另一個玩家。
“好大的胆子!”他冷笑道。
“直接上!”门外、窗外的两個玩家都冲进来,一個提着菜刀,一個拿着斧头。
一场惨无人道的三打一开始,即使陆管家手裡有匕首,還是被制服了。
卧室乱成一团,到处是血,被划开脖颈的玩家還沒彻底断气,其他三人都沒拉他一把。
“搜搜看!”
陆管家身上的黑色长袍直接被玩家扒下来,正反两面都找了一遍,抖了抖,掉出几把钥匙。
陆管家身上那件白色裡衣也被扒下来,這才露出一個护身符。這护身符缝在裡衣上,牢固无比。
“难怪四角沒找到,藏得真严实。”一個玩家低声感叹。
季凌微站在窗外偷听,面无表情。
“四角?”陆管家即使被打得半身不遂,仍然发出疑惑的声音。
三個玩家都笑了,一時間屋子裡都是快活的空气,谁也沒有给陆管家解释的意思。
季凌微拳头硬了。
人类的本质是复读机嗎?
“這個护身符有用嗎?”
一個玩家小心翼翼地取下护身符。
“先收着吧,找個机会验一下。”
“裤子也扒了,還有鞋底……”
“沒有了……真的沒有了……”
陆管家试图护住自己的裤子,却徒劳无功。
“還有!他裤衩子裡還有個护身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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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破习惯呐,乱藏什么!”
为首的玩家嫌弃极了,抬手就是两巴掌。
他左额有一道疤,眉毛因此缺了一点,平添几分悍野之气,看着二十多岁,一米八几,其他玩家都叫他“阿左哥”,也是他提着斧头冲进门,几下就把陆管家踹翻。
“再检查一下袜子,有些老太太就喜歡把东西藏袜子裡。”阿左指挥其他俩玩家搜查。
“艹!沒有!”
陆管家又挨了两巴掌,两边脸上都是红红的巴掌印,神色愤然,却不敢說什么。
“就两個护身符,我們三個人怎么分?”
陆管家神色微异,有心希望他们内讧。
“還不知道真假,先轮流戴。”阿左道。
“行吧。”三個玩家很快商量好如何分配,沒像陆管家希望的那样闹起来。
“他怎么办?”三人一致看向陆管家。
“就說被恶鬼杀了,問題不大。”阿左一笑,菜刀抵在陆管家脖子上。
“等等,這护身符是哪裡来的?還有沒有?”另一個玩家问。
“舍身寺裡求来的,开過光,我就只有這两個。你们想要的话,還能去舍身寺求,我和方丈有十几年的交情了……”
陆管家不清楚這些人的来路,见他们要下杀手,他不想死,只能尽量稳住他们。
“舍身寺,就是那個在井口念经的老和尚?”
“是。”陆管家点头。
“他那個念珠都只能封几天,护身符会有用嗎?”阿左挑剔道。
“……”陆管家无言以对。
“他已经沒用了,不如……”刀刃贴近陆管家的脖颈,拉出一道伤口,血珠飞快沁出。
“不不不我還有用,我知道很多秘密!”陆管家能闻见菜刀上的铁锈味,和屋裡的血腥气混在一起,令人毛骨悚然。
這些人究竟是什么来头?說起杀人轻描淡写,自己的同伴死了也沒皱一下眉头。
“什么秘密,說来听听。”阿左一笑,将刃口往陆管家脖子上压了压,又拉出一道口子。
“你们想知道什么?”陆管家额头疯狂冒汗。
“刘大夫究竟是怎么死的?”阿左问。
“他……他……”陆管家欲言又止。
“结巴了?”刀刃再度贴近陆管家的脖颈,阿左冷笑,“那老头怎么死的,你不知道?”
“他是被人推倒,脑袋磕到井沿上……流血過多才死的。”为了活下去,陆管家不得不說点有价值的消息。
“他被谁推倒的?”
“京墨、是京墨推的。”陆管家脱口而出。
阿左稍抬下巴,另一個玩家会意,两個大嘴巴子重重落在陆管家脸上。
“啪啪——”
陆管家鼻血飙出,脖子差点就撞上刀口,反应過来后,整個人汗津津的,不停喘气。
他差一点就被抹了脖子,和地上那個人一样。那人已经断气,眼睛還沒闭上,仍然维持着惊愕、疑惑的神色,嘴角却向上扬起,扭成僵硬的弧度,像在微笑。
陆管家的视线总是不自觉和他对上,重重打了個寒战。那具尸体好像一直盯着他。
“你以为我們是傻子?”阿左笑问,“這件事与你有关吧?”
当时陆管家要带京墨去审讯,被季凌微拦下,玩家们看在眼裡,心裡各有打算。
无法確認谁是杀人者怎么办?
小学生選擇真相只有一個,成年人選擇全都审问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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