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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064:动情

作者:花三朵
当天整個将军府都张灯结彩。庆生地点选在将军府的内湖,望月湖边。 湖面上悬满了五彩灯笼,与繁星漫天相应和直如白昼一般,衬得湖光水色,都五彩斑斑斓。湖边歌伶舞姬,美人如云,奏起箜篌锦瑟,欢歌漫舞。未近,已有酒香袭来,真是好一副盛世荣华的景象。 谢葭和卫清风在江城楼的天时亭往下看,這是楼顶亭,俯视過去正好一片灯火阑珊。 谢葭道:“我怕有人灌我喝酒。” 卫清风微微一哂,道:“這是难免的。” 大燕民风开放,贵族妇女们能豪饮的不在少数。宫裡有位杨太妃,就以酒量著称。這种大型聚会,不喝酒是不可能的。 谢葭抿了抿唇,又道:“将军,妾身给您行礼吧。” 她的生辰,安排的是先在天时亭和她丈夫小聚,然后姗姗来迟出席大宴——此地无银似的,要昭示她有多得宠。但既然有這样的安排,礼数還是要周全。 虽然百般不情愿,她還是提了提裙摆,要跪。但是卫清风一把扶住了她。谢葭微微有些惊讶:“将军?” 卫清风低声道:“你不叫我相公,而是唤我将军,是打算以后真的跟我相敬如宾?” 谢葭怔了怔……她确实是,這個意思。 卫清风扶了她起来,道:“我疼你不好么?” 谢葭突然有些难为情。微微挣扎了一下,但是卫清风紧紧抓着她的双手。她的心跳得很快,有些陌生的东西就要冒出来…… 平添慌乱。 她深吸了一口气。别开了脸,轻声道:“将军。相敬如宾,细水长流,我們才能過一辈子。妾身是您的元配妻子,需要的是您的尊重,才能掌管内院,让将军在前线,朝堂,都可以无后顾无忧。” 卫清风又一哂,有些固执似的把她搂在怀裡。道:“我偏要疼你。” 谢葭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她闭上眼。果然感觉到一個温润的嘴唇落在自己脸颊上。 那一刻,着了魔那般,温柔似水刹那间如火般燃烧起来…… 谢葭缩着脖子拼命躲避,却被他牢牢抱住不放。卫清风心中有一簇小小的火苗——怎么他要疼她,這么让她难以接受嗎! “那……是妾身的福气……将军,您若是疼我,先放开我!” 卫清风的嘴唇擦過她的,终于被她逮到机会一下挣扎了出来。她连后退了好几步。缩在亭柱后面。 夜凉如洗。 卫清风稍微清醒了一些。如同眼睁睁地看着猎物从手中逃脱,心中正有一种理智强行击溃冲动的几乎带着痛意和麻痹的快感。他看着几乎要把自己整個掩埋在阴影裡的人,抿着唇。沉默不语。 细碎的脚步声传来,墨痕上了阶梯:“姑娘,将军。” 谢葭回過神,低着头行了一礼:“将军,妾身先告退了。多谢……将军的垂幸。” 卫清风一脸漠然,紧紧抿着唇,皎洁的月光照亮他的脸,仿佛和刚才那個热情而冲动的少年郎,判若两人。他一挥手,道:“去吧。” 谢葭如获大赦,连忙提着裙摆,连跑带跳地下了阶梯。 一溜儿的丫鬟提着灯,在前开路。 墨痕刚才就在亭下,自然看得清清楚楚,心裡寻思着元娘的想法。结果她沒几步就被石头绊了一跤,差点摔倒。 “姑娘小心!”墨痕堪堪扶住她,然后叹道,“将军疼爱姑娘,是姑娘的福气,只不過……” 谢葭一听就神魂大冒,道:“谁知道他是不是又喝酒了!” 墨痕索性停下了脚步,把谢葭拉到一边,道:“姑娘,待会儿我就要回谢府去了,有些话,现在說给你听。” 谢葭道:“你說。” “如果今晚,将军要姑娘侍寝……你的年纪還小,将军又是行伍之人,能不能受得住還难說。” 谢葭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其实刚才卫清风表达出来那個意思的时候,她就本能地感觉到了危险,现在墨痕一說,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道:“那怎么行……不是說好等我及笄的么?” 墨痕无奈地道:“姑娘已经嫁到了卫家,如果将军实在是……這個還不是要命的,要命的是姑娘现在年纪实在太小,若是怀了身孕,生产的时候便是九死一生。” 這個谢葭当然知道!她最怕的也是這個! 墨痕道:“旁的不說,来日方长,姑娘如果听我的,就在房裡给将军收個通房……我看知画那丫头就可以。什么都比不得姑娘的身子骨重要……墨痕急得不得了,也不怕话說得太露骨了,直抓着谢葭的手,道:“姑娘自己拿主意。一個通房丫头,就算以后提了妾室,也是不算什么的。” 谢葭心裡顿时就渗得慌,忙抽回了手,胡乱点着头,道:“我知道,我知道!我自己会拿主意。” 墨痕摇摇头,還是在心裡叹息了一声。她略通医术,觉得女人的身子骨很娇气,从来不赞成太早生育。何况……从前她上面還有個姐姐,就是十四岁生子的时候遇到大血崩,结果母子两個,一個也沒保住。 谢葭好像是想躲避什么,快走了几步。队伍又重新开始前进。直到进入莲院,满目的灯火阑珊扑面而来,她才回過神来。 墨痕行了一礼,她要回谢府去了。谢葭胡乱点了点头。 帮着操持的轻罗和知画迎了出来,一脸的喜气来行礼:“姑娘。” 谢葭看着知画,她比自己還大一岁,性子古灵精怪,人也生得娇俏可爱……自从嫁到卫府来。大约是生活安逸了起来,她总是眉开眼笑的。非常讨喜。 挥去心中的那一丝不悦,她从瞬间的魔障中解脱出来。知画可是一直跟着自己的,她从一個受人欺负的卑微嫡女,到今日的将军夫人从二品诰命,知画都在身边,同喜同悲。真要收通房,也要问過知画愿不愿意。 轻罗上下打量了一下谢葭,笑道:“姑娘今天真好看,一定是艳压群芳了!” 谢葭只淡淡一笑。 知画敏锐地觉察到了她的目光。不由得有些不自在,道:“姑娘。老瞅着我干什么呀……” 說着,按了按头上戴的蝴蝶簪子,低下了头。 谢葭笑了起来,道:“你今天好看呗!” 一路說笑,进了宴场。马上就有人上来打招呼。谢葭的精神马上高度集中,周旋于各府诰命之间。 這次是她的主场,再沒有胡夫人之流,一时之间。各府诰命纷纷涌了過来。都带着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儿。胡若娘這种不知道怎么竞争的,失去了胡夫人的帮助,很快就连影子都沒有了。 谢葭就一個一個去和在场的诰命寒暄。她发现了一個問題。想把女儿嫁到谢府的,大多数是爵位或官位比谢府略低的。其中嫡女不在少数。连舒芷娘家裡都带了一個嫡出的姐姐過来,叫舒眉娘。 当然,這次舒芷娘依然在场,但是已经成为舒眉娘的小跟班似的,亦步亦趋地跟在骄傲的嫡女身后。 谢葭正晕头转向的时候,有人笑道:“太夫人来了!” 众女忙又上前去寒暄。 這次沒人挡谢葭的道了,她顺利到了卫太夫人面前,含笑行礼:“母亲。” 太夫人身穿大红绣宝相花的长裙,满头华发,却面色红润,双目如炬。只含笑這么扫视一眼,各怀心思的诰命们全都退了一步。谢葭這才松了一口气,感觉刚才被当人肉饼子的气氛稍微缓和了一些。 “葭娘,起来!”卫太夫人笑呵呵地扶了谢葭起来,顺势从自己的手腕上褪下一個赤金雕花的镯子,带到了谢葭手上。 好重! 刚戴上手,谢葭就觉出了沉,用手一摸,就知道绝对价值不菲。她笑道:“娘!這么贵重的东西,怎么好又给了儿。” 卫太夫人握着她的手直笑,道:“再贵重,哪儿比得上我們葭娘宝贝哟!” 众女纷纷笑了起来。 舒夫人就道:“太夫人和夫人果然同母女一般呢。” 卫太夫人淡淡一笑,道:“我就這么一個儿子,也就這么一個媳妇,不疼他们,疼谁呢?” 一面生的诰命又笑道:“太夫人以后還要疼孙子孙女儿呢!” 顿时众人又笑了起来,连卫太夫人也满面笑容。 卫太夫人的强大气场,就像一枚暴强的警示灯。谢葭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边,果然那些诰命安分了不少,也沒有人再敢拥上来——其实還不是欺负她年纪小,不把她放在眼裡,才敢這样急着前拥后赴的。 這样一来,交际应酬就变成了以太夫人为主。果然比刚才清静了不少。谢葭就给太夫人挡挡酒——太夫人有腿疾,冬天会温点酒养身,但是這种雕花一类的酒,還是少喝一些好。 之前谢葭并沒有喝過酒,這個身体的酒量竟然還不赖,喝了一轮下来,她也只感觉有点晕眩。 太夫人正和人寒暄,正好舒眉娘和舒芷娘挤上了前来。谢葭喝了酒有点头晕,索性就借故躲了开来。太夫人知道她喝了些酒,只一挥手,道:“去罢!” 舒眉娘扶着谢葭,关切地问:“夫人沒事吧?” 谢葭摇摇头,舒眉娘身上的脂粉味让她很不舒服。 舒芷娘忙拿了個橘子给她,轻声道:“夫人,吃点橘子解酒。” 谢葭接了過来,舒芷娘又亲手剥了皮递给她。谢葭笑了一笑,道:“這时节,橘子倒是难得。這還是宫裡赏下来的一筐。” 舒芷娘笑道:“把橘子皮烘干了,加点盐,冲水喝了,解酒是最好的。” 轻罗忙道:“奴婢這去厨房准备。” 谢葭点点头,又和舒芷娘說起這事:“芷娘怎么会知道這些?” 舒芷娘一顿,然后面色就有些躲闪。 一直不吭声的舒眉娘立刻道:“妹妹在家喜歡看些医书呢。” 舒芷娘的面色就一白。女儿家看這些杂书。是旁门左道,有人会认为是不务正业的。 谢葭怎么会听不出来這两姐妹在互相挤兑。私心裡不以为然。女儿家怎么不能看医书。但是面上也沒表现出立场来,只是淡淡一笑,道:“那下次让人准备了橘子皮烘干来冲水。” 大宴到戌时末中才散,卫太夫人先回去休息。谢葭和卢妈妈一起送客。忙到戌时末亥时初才消停下来。這在古代已经是很晚了,基本上算是半夜了。 谢葭酒劲正上头,刚刚和舒氏姐妹呆了一会儿,又被赶上来的诰命灌了几杯。脑子昏昏沉沉的,又有些头重脚轻。卢妈妈便叫了一顶轿子来把她送回江城楼去。 她几乎是一落轿子就睡着了。看得卢妈妈暗笑,醉成這样。刚才也沒有失仪,最是难得。 轿子一路把她抬回江城楼。有人在耳边轻轻呼唤了几声,声音软软糯糯的,她听见了,也沒当回事,继续睡得香。一双有力的手把她抱了出去。 “将军……奴婢服侍夫人沐浴。” “去打点水来,给她擦擦手脸就是。” “是。” 谢葭感觉自己被人放到了床上,便挣扎着要爬起来:“将军……” 有人给她脱了鞋,又给她解了外袍。直到把她抱起来脱袖子。她才觉得沉重的身子一轻。轻罗拿了熬好的橘子皮水上来,忙道:“姑娘喝一点吧。” 卫清风接了過来,让她就着自己的手喝了几口。只觉得涩涩的眼睛舒服了一些,她长出了一口气。卫清风就把她紧紧握成拳头的手掌掰开,神态漠然地给她擦擦手,又让人拧了帕子来,给她擦擦脸。 她的身体无力,可是脑子很清醒,好半晌才反应過来自己是躺在卫清风怀裡。他已经沐浴過了,穿着薄薄的亵衣,身上散发着温润的皂角味,還有浓重的男人味,闻起来非常舒服。 卫清风道:“下去吧。” 轻罗轻声道:“是。” 谢葭挣不动,立刻紧紧抓住了他的手指。直到关门声传来,她的手指才被一根一根掰开了。 “将,将军……” 卫清风把她一抱,笑了一声。她睁开眼,蓦然看到他的眼底隐约有一丝猩红的狂热色彩,犹如嗜血的豹子那般。 谢葭心慌意乱,别开了脸:“卫清风……” 他低头,凑了過来,轻声道:“你生辰過了……” 谢葭嘴上被亲了一下,闭上眼,脑子裡烟花般绚烂得一片。他竟然也沒有硬来,而是反复摩挲着她试图蜷起来的手掌,长着薄茧的大手抚過肉乎乎的小掌心,带起一道道电流般让人颤栗。 他的脸颊贴着她的脸,微微喘着气:“娇娇……” 明明是在耳鬓厮磨,如此亲昵,谢葭却一阵一阵地发抖。她突然被抱了過去,半趴在卫清风身上。长着茧子的手伸到了她衣服裡,轻轻抚摸她娇嫩的背脊。她的脑袋很重,垂在了他脸颊侧,脸颊上肌肤一碰,他就舒服得喟叹了一声,然后用脸颊亲昵地蹭她。 谢葭抓着他的衣领,過了半晌才鼓足了勇气,颤声道:“将,将军……” “嗯?”语调竟然微微上扬,带着一股甜蜜的意味。他好像笑了起来。 谢葭咬了咬牙,道:“我给你收個通房吧……卫清风嘟囔道:“以后再說吧。现在不要。” “……”你還真敢說! 又是一股陌生的情绪汹涌而来,谢葭不假思索地推开了他翻身,晕头转向地爬了起来就想爬开。猛的又被人抱了過去。 低沉的笑声在身后這個宽阔的胸膛裡回荡。他侧身抱着她,好像刚才的急切倒沒有了似的。也许是无形的压力一松,谢葭也醒了一些,紧紧抿着唇,不說话。他安抚似的,恰到好处地抱着她,抚摸她的手臂和手掌。终于试探地亲了亲她的面颊。她畏缩了一下。 他低声道:“给我收通房?嗯?” 谢葭软绵绵地道:“将军喜歡谁,自己挑吧。明儿去让娘做了主就好了。” 卫清风好像颇愉悦。轻声笑道:“你摆這副脸色给谁看呢?不让我碰,装大方又要吃味。” 谢葭瞬间炸毛:“我才沒有吃味!” “嗯?”卫清风似笑非笑地瞅着她。 谢葭把脸埋在了枕头裡。有气无力地道:“我是贤妻……” 卫清风忍俊不禁,替她拂开拂面的长发,轻声道:“行了,我知道了。” 想了想又觉得气,在她腰上用力掐了一把:“沒良心的东西!” 谢葭吃痛,又不敢還手,只挣扎着要蜷缩成一团。卫清风一看她這個德行就来气,硬是把她翻過来压着她不让她再缩起来。谢葭满脸通红愤愤别开了脸。 卫清风又开始有点蠢蠢欲动,但是她立刻就发现了。倔强地抿着唇,眼中开始氤氲出水光。他无奈。只好放松了手。 “你說你到底在想什么呢?”好像颇苦恼似的。 谢葭微微缩着脖子,闪避着他的气息:“我,我嫁過来之前,就說好的……” “知道,知道!你及笄之前不碰你!”卫清风也有些颓然,翻身从她身上下来,睡在一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也沒跑。就是身子有些僵硬。 谢葭扯着衣角。不知道为什么就想哭。 半晌,她深吸了一口气,轻声道:“将军。我還是给你收個通房吧……” 卫清风不吭声。 谢葭兀自道:“算是我……不识抬举。” 谁都听得出来她的语气裡隐含的不屑意味。卫清风顿时火起。 于是谁也不說话了,各自睡着。過了一会儿,谢葭的呼吸变得绵长起来,她睡着了——到底是喝了些酒,又受了惊吓。卫清风就瞪着眼睛一整晚。 次日,谢葭一觉睡到日上三竿,卫清风也沒把她闹起来要她伺候。阮妈妈得了太夫人的授意,也沒有来吵她。 她一睁开眼,轻罗就端了水杯過来,轻声道:“姑娘,喝点水。” 谢葭的脑袋還是有些重,不由得呻吟了一声,道:“什么时辰了?” 轻罗轻声道:“太夫人免了夫人的請安。将军已经去上朝了。现在刚辰时中。” 已经八点多了…… 她拖着疲惫的身子起了身,道:“服侍我沐浴更衣,我去给母亲請安。” “是。” 轻罗和知画进来伺候她梳洗。刚洗了澡,碧玉就来了。 “夫人安好。” 谢葭有些意外,道:“碧玉,将军下朝了么?” 碧玉面色坦然,道:“将军刚下了朝,去太夫人那裡請安了。奴婢先回来,整理将军的衣物。” 谢葭一怔:“整理?” 碧玉微微低下头,道:“将军說了,喜月既過了,就搬回主屋去吧。夫人来决定侍寝的日子。” 淡去的记忆這才涌了上来。昨晚…… 卫清风說是喜月過了……成亲有一個月的喜月,做丈夫的都是在正妻房裡睡的。之后,就可以宿在自己屋裡了,或者别的妾侍那裡。但是一個月侍寝的日子,還是由正妻决定,也是正妻占大头。 其实喜月早就過了两天了。 谢葭回過神,道:“既然這样,你便看着收拾吧。” “是。” 言罢,她管自己整理梳妆。碧玉带着小丫鬟进了屋,开始收拾卫清风的东西。 谢葭自己收拾好了,屋子裡還不得消停,不由得皱眉,就去给太夫人請安。 到了莲院,太夫人和卫清风正在一处說话。谢葭過去行礼:“母亲,将军。” 卫太夫人笑着点了点头,道:“過来坐!头可疼?” 眼裡有些疼惜。 谢葭笑道:“有点儿,不過不碍事。” 言罢,挨着太夫人身边坐下了。太夫人又叫了一声,卫清风才在太夫人另一边坐下了。三人围着小桌子。 卫太夫人道:“葭娘還沒用早膳吧?” 言罢,就让人传了膳,给她煮了面,弄点小凉菜。 谢葭精力不济,勉强跟太夫人說笑着。卫清风一言不发。不過他一向是這個德行,太夫人也沒有问起。 在太夫人那裡吃了碗面,谢葭和卫清风联袂告退。夫妻二人也不像从前那样衣摆勾着衣摆,而是有了一点距离。 待他们走了,卫太夫人就皱眉:“這是怎么回事儿?” 卢妈妈有些犹豫,最终還是道:“說是昨個夜裡闹了别扭。”(……Q (/ks/2/24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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