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十八章 夜深了,晚安 作者:未知 为了這次行动,刘青山筹集到近百亿美金的庞大资金。 现在是九十年代初期啊,這笔资金,放到几十年后,那就是数千亿级别的。 他的目标也很简单:花光,把這笔钱统统花光! 结果倒好,伊万诺夫才花了百分之一,這叫刘青山有点失望。 毕竟花出去的越多,得到的回报也会越丰厚,這笔投资,刘青山定下的回报率,至少是百倍。 有可能嗎,当然有可能,甚至几百倍上千倍都有可能,不然的话,你以为那些寡头是怎么诞生的? 他们就是用无比低廉的价格,收购债券,再按照债券的价值,收购国有资产,大发国难财。 从而才使得自身的财富,跟吹气球使得,急速膨胀,数百倍上千倍地膨胀。 伊万诺夫也瞧出来刘青山的失望:“我的朋友,现在许多民众,還心存幻想,不愿意出售手裡的债券,我們還需要時間。” 刘青山也就点点头:随着時間的推移,那些债券将变得越来越不值钱,他们的收购成本,也会越来越低。 伊万诺夫继续說着:“還有我們的竞争对手,也在做着相同的事情,他们也同样拥有雄厚的资金和人脉。” 既然有竞争,那么就不好控制价格,這一点,刘青山也是很清楚的。 他的计划是,在今年年底,最迟到来年,趁着這几年最为混乱的时候,就要完成收购债券的任务。 然后接下来,還要用债券去兑换资产,不管是那些国有的大型企业,還是各种资源,尽可能多地收入囊中。 尤其是矿产资源,在未来都拥有更高的升值空间。 一直到午餐時間,刘青山才结束和伊万诺夫以及梅德维奇的交流,在餐桌上,几只酒杯碰到一起,刘青山笑吟吟地說了一句:“预祝我們成功。” 因为有李铁牛在酒桌上压阵,所以梅德维奇等人也不敢放肆,都是浅尝辄止。 刘青山更是象征性地喝了一杯,因为在下午,他還要坐火车去阿穆尔共青城,那边的各大工厂,才是刘青山关注的主要目标。 至于布市這边,只是口岸城市,可沒什么太强的工业基础。 刘青山领着李铁牛和十名特种兵上了火车,火车裡面的旅客并不多,空了一大半座位,车厢裡面也乱糟糟脏兮兮的,跟现在這個国家的现状保持一致。 不用刘青山吩咐,队长张昌做了個隐蔽的手势,特种兵们就以刘青山为中心,分散坐到四周。 這时候的特种兵部队,老百姓一般将其称之为特务连,不是抓特务,而是执行特别任务的部门。 他们這群华夏面孔,立刻引起了车厢裡乘客的注意。 刘青山对面,坐着一個身材矮小瘦弱中年人,头发挺长,略略有些秃顶。 這家伙看样子是個碎嘴子,刘青山刚坐下,他嘴裡就嘚啵嘚啵地聊起来: “你好,来自华夏朋友,我叫格罗莫夫。” “你是商人嗎,做什么生意,有沒有大大泡泡糖……” “你可以叫我刘。” 刘青山笑着点点头,从包裡掏出来几块泡泡糖递過去,這個碎嘴子的家伙,叫他想起了一部苏联老电影,两個人的车站,那裡面的男主角。 “噢,万分感谢,或许我可以請你喝一杯沃特噶,以示敬意。” 格罗莫夫也不知道从哪拽出来一個酒瓶子,不過裡面只剩下一层底儿,還不够一口喝的呢。 刘青山摆摆手,示意自己不喝酒。 在格罗莫夫喋喋不休的话语中,火车缓缓开动。 刘青山也了解到,格罗莫夫是共青城一家机械厂的工程师,老家是布市的,当年支援共青城建设,才去了那边。 共青城在布市的东面,因为也建在龙江的江边上,所以叫阿穆尔共青城。 這條大江,在這边叫龙江,在毛子那边叫阿穆尔河,出海口,就在濒临库页大岛的地方。 “噢,物价飞涨,工资跟不上,连沃特噶都快喝不上喽。”格罗莫夫嘴裡嘟囔着,然后恋恋不舍地将酒瓶子仅剩的一点伏特加喝光。 他使劲晃晃酒瓶子,满脸的惋惜。 从去年到今年,卢布贬值百倍,工资呢,却只涨了十倍,所以普通民众的生活状况可想而知。 “朋友,我這還有一瓶酒。”李铁牛瞧着這家伙也是同道中人的份儿上,递過去一瓶老白干。 “噢,我的朋友,你实在太慷慨啦!”格罗莫夫直接跳起来,紧紧将老白干抱在怀裡,還朝瓶盖上使劲亲了两口: “我已经嗅到了美妙的酒香,哦,朋友,友谊万岁!” 這家伙咋呼了半天,這才打开酒瓶子,往自己的空瓶裡倒了一半儿,然后将剩下的半瓶還给李铁牛:“为了我們的友谊,干杯!” 這家伙看样子是個酒鬼,不過酒量却比较差劲,半斤酒下肚,脸也红了,眼神也直了,說话舌头都大了。 有這個一個旅伴也不错,旅途上不会太寂寞。 火车轰隆隆地行驶在西伯利亚大地,穿過森林和雪原,划破這片宁静的大地。 等到将近半夜十二点的时候,车厢裡的乘客,基本都昏昏欲睡。 当当当,猛然间,几声脆响爆发,大伙都激灵一下子,从梦乡中惊醒。 只见不知道什么时候,车厢裡多出了七八名大汉,一個個脑袋上面都溜光锃亮,身上穿着皮夹克,叮当啷的,挂着不少金属饰品。 光头党! 乘客们一下子就精神了,這帮家伙,是最凶残的地下势力,杀人什么的,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同胞们,不要害怕,大家继续睡觉吧,我們保证,不会打扰自己同胞的美梦。” 为首一名壮硕的光头大汉,手裡拿着一把军刺,不紧不慢地修理着指甲。 乘客们动作出奇一致,全都在瞬间垂下头,有几位,還打起了轻轻的鼾声。 然后,那些光头的家伙,就把凶狠的目光,落到刘青山他们這些外国人的脸上。 刘青山他们這伙人,也早就发现了這群不速之客。 以前也听說過,在毛子這边乘坐火车,有时候会遭遇到劫匪,甚至因此丢了性命的,都不在少数。 想不到的是,对方竟然如此的明目张胆,可见這边的社会秩序已经彻底崩塌,进入至暗时刻。 以张昌为首的特种兵,在這群光头大汉进来的一瞬间,就准备出击。 不過刘青山压压手,他们就按兵不动。 “来自华夏的朋友,欢迎来到這裡做客,請允许我表达对诸位的欢迎。” 为首的光头大汉,张开双臂,嘴裡嚣张地說道:“为了安全考虑,請各位朋友将你们的财物,都交给我保管。” 這摆明了就是打劫。 刘青山沒有做声,只是笑吟吟地望着对方。 “朋友,你听不懂俄语嗎?” 光头大汉真不错,竟然說起了生硬的普通话,看来這年头打劫,不会一门外语還真不行。 他们的目标,主要就是来自华夏的商人。 刘青山则摆摆手,刚要說话,就看到对面座位的格罗莫夫猛地跳起来,嘴裡尖声叫嚷: “你们這帮可恶的家伙,竟然這么對待来自華夏的朋友,你们簡直是强盗!” 在一片低头的毛子中间,這位格罗莫夫同志,显得十分另类。 那個光头大汉都是一愣,然后恶狠狠地威胁道:“滚开,沒你的事!” “不,你们這群混蛋,這是在破坏我們两国的友谊,我不允许你们這么做!”格罗莫夫看样子還沒醒酒,所以胆气十足。 结果脖子忽然被光头大汉的大手给掐住,然后直接拎到半空:“闭嘴,信不信把你从车窗扔出去!” 格罗莫夫俩腿乱蹬,手上神出鬼沒地出现一只酒瓶子,砰的一声,重重敲在光头大汉的脑袋上。 哗的一下,血就下来了。 那大汉也沒打蒙了,他大概也想不到,竟然有人敢对他们下手。 等到热乎乎黏糊糊的血流到脸上,他才反应過来,大汉凶相毕露:“我要殺了你!” 他另外一只手上的军刺,猛的向格罗莫夫捅過去。 “杀人啦!” 這下格罗莫夫的酒也醒了,嘴裡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不過那种身体被刀子刺进去的痛感,并沒有传来。 是刘青山出手,握住大汉持刀的手臂,刀锋便再难前进一寸。 而李铁牛则更是干脆,直接抡起一掌,砍在光头大汉的后脖颈子上。 大汉立刻就像面团似的,瘫软下去。 与此同时,十名特种兵也一起出手,他们早就分好目标,全都是一出手就制服敌人。 只一眨眼的工夫,那些光头大汉,就全都躺在车厢裡。 他们看似凶恶,但是在战斗力上,比起那些特种兵差远了。 刘青山看看车窗外黑漆漆的夜幕,张昌立刻就明白了,打开车窗,把這些光头大汉,一個個全都塞到外面,扔下飞驰的火车。 至于是死是生,谁在意呢? 這节车厢裡面的毛子,也都不装睡了,全都惊愕地望着刘青山這伙人。 刘青山笑笑:“夜深了,晚安。” 于是毛子们的脑袋,又齐刷刷地耷拉下去,還响起了熟悉的鼾声。 只有格罗莫夫還站在那裡,他眨巴几下眼睛,然后抓抓鸡窝一般的头发: “刘,我想,我們应该喝一杯压压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