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陈默 作者:未知 洱海的水瞬间沒過了张小猫的头顶,她不停的挥着手挣扎着。酒吧的灯光闪烁着,显得水面特别暗沉。 一句“救命”沒有喊出口,就被灌了一大口水。张小猫心凉了半截,感觉自己的力气越来越小。心想自己如果要是這样死了,大概会被看成为情自杀吧,那真是丢脸丢死人了! 忽然一個手臂环住张小猫的腰,把她往岸边拖去。张小猫感觉被一個强壮的手臂抱着,忍不住向后仰了仰,感觉有一個非常结实的胸膛。 “還好,不用死了!”张小猫美滋滋的被人拖着,嘀咕了两句就昏了過去。迷迷糊糊中,她看到一张好看的男人的脸,怎么說呢是一张温柔且美貌的脸。见义勇为,胸肌结实,貌美肤白,可惜张小猫還沒来得及伸手摸一下這個男人有沒有八块腹肌,就笑着晕了過去。 张小猫是個好色之徒這件事情她从不否认,可是想不到自己能够在如此险境中,還知道抓住美男死不松手,让小哥哥毫无逃脱的机会。只可惜,此刻的张小猫浑身酒气,一副失恋自杀未遂的样子。如果给她一面镜子,她应该会后悔以這副颓败的姿色“睡”了這個花容月貌的小哥哥。 张小猫醒来的时候,距离小哥哥的胸膛大约有0.01公分,迷迷糊糊的抓起手边的衣服擦了擦嘴角,因为宿醉加落水,此刻头痛欲裂。可是這個床好温暖啊,她轻轻的拍了拍,觉得手感好像有点不一样,感觉好像头枕在一個温暖的胸前。這個梦真的是美的真实啊,张小猫舍不得醒来了,又埋头蹭了蹭。 “如果睡醒了,麻烦你松开手!”小哥哥黑着脸說道。 张小猫千百般无奈的睁开眼,嘟囔道:“谁啊!一大清早也不让人好好睡觉。”可是话音未落,她就被眼前的景象吓醒了。一個帅哥,一個半露着上身的帅哥,衬衣的扣子被解得七零八落。张小猫一脸懵逼,两個人被一床被子裹缠在在一起。张小猫沒有脸再往下看了,本能抓紧手裡的“被子”挡在胸前。 因为张小猫還压在他的手臂上,原本只能半撑着身子因为张小猫刚刚的举动一下子跌倒,整個脸趴在张小猫的肩膀上。小哥哥抬起头无奈的叹了口气,指了指张小猫的手,“你抓得是我的衣服!” 就是這件衣服,张小猫抓了一夜死死不放,就在刚才還拿来擦了擦口水。张小猫红着脸,悄悄的把衣服盖回小哥哥的身上,顺便還帮他整理了一下。 “你還想在這裡躺多久?”小哥哥的声音从头顶响起。 张小猫毕竟是個单纯无邪的花痴女,当明白過来自己跟一個素不相识的男人“睡”了,哪怕他是男神下凡天王老子,都挡不住本能的一個激灵,“你是谁!对我做了什么!” 小哥哥拿起手机翻了翻丢到张小猫面前,自己转身就冲凉去了。 张小猫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手机,她努力的想要大脑运转,回想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想起刚才的样子,哪裡還有什么心思,“给我手机是什么意思,不会是睡了我,還想让我给钱吧!” 可是谁见過酒醉失身的姑娘,是张小猫這副衣服皱巴巴头发一窝草的落魄样子的! 张小猫越想越觉得又委屈又過分,一头栽倒在床上,脑补来了一出失婚少女大理散心不慎落入色狼魔窟的故事,揪着被子在那裡长吁短叹。结果一抬头,看见一個半裸的男人站在自己面前。 肌肉结实,果然有八块腹肌!张小猫满意的点了点头,把眼前這個人上上下下大量了半天,恨不得把他围在腰间的浴巾都扯掉。 “你看够了嗎?”小哥哥皱着眉头,這么放肆大胆的姑娘,倒是少见。 大概前一夜的酒精作祟,张小猫這才回過神来,赶紧蒙上眼睛,“你怎么不穿衣服就出来了!” “這好像是我的房间!”小哥哥转身套了件T恤,从张小猫身边拿起手机,问道:“你沒有看?” 张小猫从指缝中偷偷的看见陈默换好衣服,才一脸害羞的把手放下来,“我为什么要看你的手机?你不会给我拍了裸照了吧!”张小猫从床上站起来,想要从小哥哥手上抢下手机,结果整個人一個踉跄差点跌下床。 小哥哥上下打量了一遍這個脑洞奇特的姑娘,一副你這种身材为什么拍裸照還不如看我自己的表情。 “喂!你這是什么表情!我跟你說,不要以为我昨天晚上喝醉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我可是清楚的很呢!”张小猫一脸认真的强调道。 小哥哥懒得理她,默默的說道:“我叫陈默,乔笑笑的朋友。她昨天找到我,說有個朋友来大理散心,让我帮忙招呼一下。谁知道,我居然是从洱海裡把你招呼上来的。” “陈默?笑笑的朋友?”张小猫挠了挠头,“我怎么不知道她還有你這么一号朋友!” 陈默摇了摇头,把手机扔到她面前,指了指屏幕。“大外甥,我是你笑笑小姨妈啊,我有個闺蜜,结婚前被老公抛弃了,今天一個人去了大理,我把她照片和手机号发给你,你联系上她之后,帮我照看一下。三十岁才被抛弃的女人很可怜的,拉住了她让她想不开啊!” 张小猫拿着手机的手微微发抖,看完之后手撕乔笑笑的心都有了。都說防火防盗防闺蜜,這话真的一点都不差。 乔笑笑把张小猫如何年届三十還被人抛弃的故事添油加醋的给陈默說了一遍,這让张小猫怎么在這個帅的让自己见了一面就“睡”了的男人面前立足啊! “你别听她瞎說,我就是跟前男友分手了,沒她說的那么惨!”张小猫尴尬的笑了笑。 “乔笑笑說让你别做什么傻事!” “我能做什么傻事!”张小猫默默的翻了個白眼,接着翻两個人的聊天记录。“呀,你是乔笑笑的远房大外甥啊!她怎么沒跟我說過還有你這么個眉清目秀的外甥啊!”张小猫說着就要伸手摸摸陈默的头。 陈默迅速的一闪,头发落下一滴水打到张小猫的手背上,是淡淡的栀子花的味道。 “你還不走?” 张小猫偷偷的蹭了蹭手背上的水,仰起脸来,问道:“我住哪儿?”反正也是乔笑笑的大外甥,而且又是长得不错的小哥哥,张小猫决定這個便宜不占白不占。 陈默一如既往的冷着脸,指了指隔壁的房间,就开始收拾被张小猫搞的一团糟的屋子。昨天晚上张小猫被捞上来之后就紧紧抓着陈默不撒手,沒有办法只能把她抱回“猫舍”。可是两個人湿漉漉的,整個床单现在变成了一张后现代主义的地圖。 张小猫背着手转了一圈,忽然间发现了一個非常严肃的問題——只有一個卫生间!而且還有個更严重的問題——她从刚才睡醒就一直憋着想上厕所。 “那個……我房间沒有……” 陈默抬头看了她一眼,明白了七八分,识趣的抱着床单被罩躲了出去。张小猫解决了生理問題,看着镜子裡的自己,除了哭的乌漆嘛糟的眼妆以外,头上還挂着昨天晚上从河裡带上来小树枝。张小猫原本觉得自己只是宿醉失态,可是看到现在自己這副鬼样子,感觉自己的少女形象在冷面小哥哥面前全毁了。 如果此刻能時間穿梭,一定不会让自己那么糊裡糊涂的掉到洱海裡去。 “你的行李梁宽给你拿回来了,放在门口。我先下去准备开店了。” 张小猫探出半個身子,却也只看到陈默的一個背影。虽然這個人话少又冷冰冰的,但是有他在倒是安心了不少。毕竟一個人来到陌生的地方,第一晚就搞出這么大的乌龙,能有這么個地方及时的收留她,也是件不错的事情。 张小猫仔细打量了一下這個独居男人的卫生间,纯白的墙砖和地面沒有一丝杂乱。毛巾方方正正的叠好,放在架子上。洗漱台上除了刚才张小猫不小心洒出来的一滩水之外,都是干净而且整洁的。 张小猫忍不住吐了吐舌头,一個男人住的比自己都仔细,這让她自叹不如。 张小猫把自己收拾干净,又按照“陈默标准”把她弄乱的地方重新整理好,才放心的下楼找“大外甥”聊聊人生。 “猫舍”开在洱海边的一個角落裡,并不像這裡大多数的客栈酒吧一样高调妖艳。虽然外面人来人往,但是“猫舍”裡面却有一份自己的安静。特别是上午還沒有开始营业,阳光懒懒的洒在院子裡,两只小猫趴在地上伸着懒腰。 正所谓店如老板,“猫舍”带着浓浓的属于陈默的一种冷冽的气质。不卑躬屈膝求人前来,也温暖如阳光不拒绝每一個想要停留的人。可毕竟千裡迢迢跑到大理来观光旅游的人,沒有几個人会選擇一家法国料理。张小猫满肚子的问号,然而看到陈默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就把话咽了回去。毕竟自己现在寄人篱下,一切都要低调。 “大外甥,你這蛋糕不错啊!”张小猫看到吧台上有一块拿破仑蛋糕,拿起来尝了一口。松松软软的,還有淡淡的牛奶的香气。 陈默回头,就看张小猫抱着那块拿破仑,一脸坦荡荡的看着他,還叫他什么“大外甥”! “不要乱吃别人的东西!”陈默从张小猫的手中夺下那块吃了一半的蛋糕,连同盘子裡的那些一起倒在垃圾桶裡。 张小猫一口蛋糕卡在嗓子裡,差点憋過气去。“你這個人是不是有毛病!不就是吃你一块蛋糕嘛,至于這個样子?” 陈默眼睛都沒有抬,转身绕到吧台后面的厨房裡。 “我跟你說话你沒有听见嗎?”张小猫上来一阵火,感觉自己头要炸开了。 “听见了!”陈默冷冷的道。 “吁……”张小猫压了压胸口,“我這個暴脾气呢!”张小猫搞得莫名其妙,這么沒有礼貌又坦然的人,她還是第一次见到。 可是陈默此刻却像個沒事人一样,做着自己的事情,丝毫沒有被张小猫的火冒三丈给影响到。 士可杀不可辱,作为五好青年的张小猫怎么能忍得下這口气。更何况她可是乔笑笑的闺蜜,算起来陈默也算自己半個大外甥,自己也是個长辈,那么长辈教训一下晚辈做人的道理,应该沒什么問題了。 哪怕他是個长得好看的小哥哥,张小猫也不想忍下這口气。 “喂!你不知道从别人嘴裡抢食物非常不礼貌嗎?”张小猫重进厨房,一把拉住陈默的手臂。可是为什么眼前一片漆黑,是瞎了嗎? 怎么会瞎了?张小猫感觉自己要哭了。年届三十被未婚夫抛弃,来到大理先是失足落水,又被一個沒礼貌的家伙欺负,现在要是瞎了這可怎么办啊! 有0.02秒的時間,张小猫好像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以为自己灵魂都要出窍了。二十四小时内,张小猫第二次一头扎进陈默的怀裡,以一种自己非常尴尬的,别人看来非常搞笑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