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我和表哥的照片
“他嗎的,谁叫你骂我們的。”我說完,踹了他一脚。他们五個人,我們這边三個人。一瞬间,我們就打了起来。
五個人都是二十岁左右,黑子调头跑了,我和封涛两個打他们五個,吃了不少亏。那小姑娘看到我們打架一点都沒害怕,饶有兴致的看我和封涛。
老虎哥一记重脚,我终于抵挡不住,重重撞在墙上。我心裡讲话了,完了,這次又要挨打了。
正合计呢,黑子嗷嗷大叫着跑了回来。他一手拎着一個啤酒瓶子朝老虎哥打去,老虎哥一拳打来,啤酒瓶子被他一拳打碎。一声巨响,酒水溅了我們一身,到处都是小麦的香味。
黑子看老虎哥這么猛,又抡了一下。老虎哥拳头打破了,流了不少血。這一次他沒打,闪身躲开。未开盖的瓶酒再次爆炸,老虎哥忙用自己的身体护住小姑娘。其他几人,也纷纷躲闪。
趁着這空隙,黑子随便踹了一個青年一脚。那人趔趄,压在其他人身上。黑子拉着我和封涛的手說,“快跑”
逃出歌厅的时候,追出来十几個人,跟他们都是一伙的。我們穿過马路,好几辆车子险险刹车,打开窗户对我們骂,“找死啊”歌厅裡的混子们被车子拦着過不来,我們拼命的跑。
一口气跑出很远,直到将他们甩开。
我們跑到沒人的地方,检查身上的伤。我矮了几拳一脚,封涛也挨了几拳。黑子拿酒瓶子打人的时候,玻璃碎片给脸划了個小口子。我們三人大口喘着粗气,感觉特别過瘾。黑子埋怨我俩,說我俩惹祸。
封涛嘿嘿的笑,“不能怪我,要怪就怪那小姑娘长的太好看了。”
“恩,要能摸那小姑娘一下,就算挨打也值。”我同意封涛的說法。
“俩傻比,你俩就是沒事闲的,我看那小姑娘也一般,還沒戴季好看呢。”黑子不屑一顾。
“扯淡,比戴季强多了,還会穿。”我称赞那小姑娘。
我們三個又闲聊了一会儿,打车回的家。回去后,封涛說晚上跟我住,我沒意见,留黑子也跟我俩一起住。黑子想着回家還要干活,就沒回家。
晚上下的大雨,村子裡停电。我們三個沒意思,就一边抽烟,一边讲鬼故事,看谁讲的吓人。后来讲的困了,先后都睡着了。
到第二天的时候,我听到奶奶家大门响,有個女生问奶奶,“這是张明明家嗎”
“你找张明明啊”奶奶问那女生,然后喊我。
我听到奶奶喊我,赶紧爬起来趴在窗户上看。戴季穿着一件漂亮的白色长裙,正打量着奶奶家的院子。我沒想到戴季真的說话這么算数,我匆匆爬起来,穿裤子。屋子裡热,我們三個晚上都穿裤衩子睡的。我又推黑子和封涛,封涛早就醒了,瞪着大眼睛看天花板。我推他他沒反应,黑子赖赖唧唧的问啥事。
“傻比,戴季来了。”我跟黑子說。
黑子一听,立刻紧张的穿裤子,找衣服。我看封涛不动,又推推他。他喘气挺均匀的,仍然看天花板。我差点忘了,封涛眼睛大,有点闭不上,他睡觉的时候睁着眼睛睡。我推他不醒,我就大喊,“小米来了”
封涛果然有了反应,忙眨巴着眼睛四处看。
“逗你的,快穿衣服,戴季来我奶奶家了。”我跟封涛說。
封涛趴窗户上看,骂了声草,感觉穿裤子。我們三個穿好衣服,走出院子。戴季冷着脸,跟谁欠她钱似的,她凶巴巴的說,“从今天开始,我当你一個月保姆,以后咱们两清。你說吧,都干点什么”
我看着像個大小姐似的戴季,有点无语。我觉得我不是請保姆,我是請個妈。她能干什么我能让她干什么
“你說不說,沒什么事我就回去了,明天我再来。”戴季說。
“让她整园子。”黑子赶紧說。
戴季瞪黑子,然后說,“不会。”
“让她洗袜子。”封涛也坏笑。
“袜子不洗。”戴季冷着脸說。
“.......”他们两個全不說话了。
我早就知道戴季会說這些话,所以我一开始就沒报什么希望。我想了想說,“帮我把被叠了吧,這些你会吧”
“恩。”戴季点点头,往我屋裡走。
封涛看着戴季娇小的背影,坏笑着說,“不耽误你俩好事,我先走了。”他說完,使劲拽黑子。黑子有点不想走,但還是跟着封涛走了。
他们走后,我进屋看戴季。晚上盖的小薄毯子,很好叠。戴季使劲甩我毯子,整的屋裡全是灰。我赶紧拦住她說,“大姐,有点這么叠被的嗎烟灰缸裡烟灰都整出来了。”
“那你快收拾收拾啊。”戴季說。
嗎的,你来给我当保姆,你让我收拾我狠狠瞪了戴季一眼,我說不用你了,你走吧。保姆的事,就這么地吧,咱们两清。
“那可不行,我說到就要做到。”戴季站在那不走。
我无奈,躺在炕上懒洋洋的看她,“那你想怎么样让你干活你不会,让你走你又不走,我們家可不供饭。”
“谁要你供了,我中午去乡裡吃。”戴季扁着小嘴,好像挺委屈的。她說完又說,“我长這么大都沒干過活,我真不会。”
我看戴季,看了很长時間,才叹口气說,“你就把這当成你家收拾吧,我看你能收拾成什么样。”
“恩。”戴季点头,然后看我的屋子。我的屋子,還行吧,也不算乱,就有几件衣服沒洗,学习用的书,小說什么的丢的哪都是。
戴季开始给我摆书,一本一本的归类,小說一类,学习用的书一类。她跟我說,“你還看郭敬明的书呢你恶不恶心”
“我怎么恶心了”我问戴季。
“他的书,都是女生看的,你一個大男人看什么啊。”戴季扁着嘴說。
“草的,那天龙八部還是男人看的呢,你敢說你沒看過”我问戴季。
“.......”戴季不說话,沒說過我。我們俩单独在一起的次数不多,突然孤男寡女的呆在一個屋,還挺不习惯的。随便吵了两句,就沒继续說话。我躺在炕上,一边抽烟一边看戴季收拾屋子。
戴季嫌烟味呛鼻子,拿小手扇风。我笑,直接点了两根。戴季有点受不了了,她說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就是故意的,我想你走,我不用你给我当保姆了。”我赶她。跟她在一起,实在太无聊了,還不如和赵霞一起呢。有她在,我還不方便。我想去找雷哥,還不能把她自己丢在我家。
戴季沒跟我說话,把窗户开的大大的,继续收拾东西。這么执着的人,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我有点饿了,就四处找吃的,找到点饼干,我问戴季吃不吃。戴季收拾东西,摔摔打打的,冷着脸不理我。
我嘎嘣嘎嘣的吃饼干,塑料袋扔到地上。戴季看了,抬起头狠狠瞪我。瞪過之后,她又继续收拾屋子。
我看窗外,奶奶在园子裡干活,家裡就我俩。我觉得奇怪,我感觉戴季有病。她也不喜歡我,還很烦我,为什么我這么赶她,她都不走呢。
正想着,我看她看着表哥的照片发呆。照片是小嫂子给我和表哥照的,表哥亲密的搂着我,用手拽我的脸,我抗议,使劲推表哥。那张照片挺有意义的,也是我和表哥唯一一张合影。那是小嫂子买了照相机,闲的无聊,看到我和表哥闹的时候照的。照片洗了两张,奶奶家一张,小嫂子一张。照片照過不久后,表哥就进去了。
表哥笑的坏坏的,有点玩世不恭。他就是這样,即使天塌了,依然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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