匿名画卷 第35节 作者:未知 她往前走了两步,又停下,他旁边還站着一個女人,穿着绯红色的大衣,淡黄色的卷发及腰,身材姣好,她是面对着陆楠溪的方向的,像是注意到陆楠溪打量自己的目光,她本来還一直盯着江嘉泽发笑的,突然像是扫视了一眼陆楠溪,又很快把目光换到江嘉泽脸上。 那瞬间陆楠溪的心仿佛像是在大海裡下沉一般,那個眼神她不会忘,特别是前段時間因为那本画册想起来的那些事情,那些不想再次回忆的人,也都记起来了。 倪娴。 陆楠溪又恢复平日裡那副神情,很平静,一如既往的波澜不惊,紧紧拽着手裡的手机,江嘉泽准备转身,但好像被她拉了一下,陆楠溪沒再理会他们,转身离开。 几分钟后,手机不断发出震动的声音,但她都沒理会,自顾自的拎着装他羽绒服的盒子走出医院,唯一不变的還是那副样子,几乎看不到任何表情的变化。 她在公交车上找個位置刚坐下,江嘉泽给她打了语音电话,她想都沒想,直接掐断,他给自己发了十几條信息,她刚准备看,江嘉泽的电话又打了過来。 她又直接摁掉,虽然今天沒有看到他的正脸,但一想到他還像以前那次一样,在教室门口对着倪娴笑的模样,她无法做到再跟他有什么交集。 她可以为江嘉泽抛弃原则,但是她有自己的底线。 陆楠溪给他回了一條消息:【别再打了,我回家了。】 那边真的沒再打,而是给她回了一條消息:【你现在在哪?我送你回去。】 陆楠溪:【不用了,我已经在车上了。】 那边又给他回了一條很长的语音,但她沒听,而是看着上面他给自己发的信息,无非是问她是不是看到了倪娴,他說自己出来的时候正好碰到她了,自己跟她沒說什么。 那條语音也无非是在解释,但陆楠溪很平静的听完那三十秒的语音,脸上依旧沒有表情的波动。 這次她沒有误会他吧,他能和自己重新遇到,自然也能遇到别人,他从来不属于自己。 十七岁不能做的梦,到了二十七岁,依旧不能做。 陆楠溪沒有给他回消息,也不知道回什么,下面应该就是他们的故事了,自己是個局外人,也不必进去掺和什么。 她总是這样,跟自己无关的事情,总是愿意当一個旁观者,就算有人想把自己牵扯进去,自己還是想要逃出来。 那些男女之间扯来扯去的戏码,在她爸妈那一辈看都看腻了,自己也不想去体验,既然想要抢在她前面,让给她就好了,三條腿的□□不好找,两條腿的男人到处都是,陆楠溪靠着玻璃窗,心裡想着,当然包括江嘉泽。 作者有话說: #楠溪今天打脸了嗎?# 心裡默念:小虐必大甜!小虐必大甜!小虐必大甜!!! - 题外话,其实這本第一個构思的人物是大白qaq 要不這章评论過三十依旧双更吧? 第24章 相亲 夜深人静, 繁华的商业街一角有家名叫“半杯清醒”的酒馆。 橘黄色的灯光给這裡增添了一丝氛围,裡面有驻唱的歌手, 弹唱着带一丝伤感的民谣。 拐角处的四人座位, 江嘉泽坐在靠外的一侧,看着自己前边一脸哭丧着脸的男人。 “行了老周,少喝两杯,不就是失個恋嗎?”坐在男人旁边的另一個抢下周晨曦手上的酒杯。 “出去参加一個朋友的派对, 回来跟我說爱上了别人。”周晨曦自嘲的笑了一声, 把钱游拿到一边的酒杯又拿了過来。 钱游摇摇头, 沒再說什么, 看向心不在焉的江嘉泽,“江少爷,您這刚下手术就急急忙忙的跑去给你家陆小姐献殷情, 怎么還有空跟我們凑一块?” 他们几個都是骨外科的同事, 知道周晨曦今天失恋,本来江嘉泽說不来的,毕竟陪陆楠溪更重要。 但谁知道会在大厅刚好碰到倪娴。 “江嘉泽?” 江嘉泽听到有人喊自己, 下意识回头, 但眼前的女人他并不认识,以为是以前的病人或者病人家属, 就礼貌性的回了句:“你好。” 女人走到他面前, 看到他陌生的眼神,笑了笑, 說:“好久不见。” 江嘉泽从来不记不需要记得的人, 单纯觉得费脑子, 但显然应该是认识的人, 不然也不会這么說, 他回:“认识?” 倪娴很确定他忘了,毕竟毕业后就沒见過,要不是因为同事上周住院拍到江嘉泽的照片不经意被她看到了,她也想不到他在這家医院。 刚好有個亲戚住院了,就找借口来偶遇他,等了一上午還是等到了。 “我是倪娴。” 江嘉泽反应了两秒,刚刚沒什么表情的脸上瞬间冷了下来。 “哦。”他欲转身要走,又被倪娴拽了回来。 “放开。”江嘉泽皱了皱眉,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 倪娴尴尬笑笑,說:“我是有個叔叔在這裡住院,有個片子我看不懂,不知道江医生能不能帮我看看?” 江嘉泽沒好气:“找主治医师啊,找我干嘛?” 還沒等倪娴說什么,他就火急火燎說:“我還有事。” 說完头也沒回的朝外跑去。 倪娴看着他的背影,无声笑笑,她确实沒想到他会跟陆楠溪搞到一起去,但是现在看来,陆楠溪那個缩头乌龟的性格,只会把江嘉泽推的远远的。 - 江嘉泽给陆楠溪打电话沒有接的时候,就知道她看到了倪娴,所以看到陆楠溪的信息那一刻,他慌了,害怕她又跟当时的那個误会一样,再次误会他。 怕什么来什么,她真的误会了,并且不给自己解释的机会。 想到這,江嘉泽冷冷的睨周晨曦一眼,晃了晃手裡的酒杯,看着满脸通红還一副要死要活的周晨曦,“谈什么狗屁恋爱,分手就分手,有這時間在這难受,還不如回家多补觉。” 一旁的马志博拍了拍江嘉泽的肩膀,“话也不能這么說。” 江嘉泽继续說:“你天天在医院忙的要死要活的,回家還得给她献殷情,也沒见得人家……” 江嘉泽說着說着,又想到自己刚刚被陆楠溪丢下,自己又何止被她丢掉一次,后面的话瞬间說不出口了,他叹了口气,把酒杯随意放下,靠着椅背,闭着眼揉了揉太阳穴,“算了,随你的便吧,喝死你我都不管。” 马志博再次看到江嘉泽一脸吃瘪又沒处发泄的丧气脸,沒忍住笑了出来,“江医生這是带入了自己,感同身受啊。” “什么?江医生也被甩了?”钱游一脸吃瓜。 马志博纠正他,“甩不至于啊,毕竟人家舔狗還沒转正,直接被主人抛弃了。” “滚蛋,你是人嗎?”江嘉泽直起身,恶狠狠看向還在发笑的两人,“一個万花丛中過,片叶都沾身,一個被老韩从陵川追到南淮都不为所动,你们俩迟早遭报应。” “江少爷,這可不是你风格啊,为一個女人鞍前马后還吃力不太好的,明明你前面一整片森林,干嘛非得在一棵树上吊死呢?”钱游开玩笑似的劝他。 钱游出了名的情场浪子,偏偏生的一副姣好的脸蛋和身材,为他痴迷的女人比比皆是,他又处处留情,游戏人间的心态。 “老子就是喜歡那棵树。” 江嘉泽看着对面的已经喝趴下的周晨曦,不远处的舞台中央,恰好不远处的舞台上,少年弹唱的声音牵引着江嘉泽的思绪。 “第一次遇见阴天遮住你侧脸 有什么故事好想了解 我感觉我懂你的特别 你的心有一道墙但我发现一扇窗 偶尔透出一丝暖暖的微光 就算你有一道墙我的爱会攀上窗台盛放 打开窗你会看到悲伤融化 ……” “最后一次。”江嘉泽說话的声音很小,小到只有他自己能听到。 - 陆楠溪抵抗力不强,但這几天的调整和注意饮食,身体基本上是恢复了,生活似乎也走上了正轨。 除了去学校上课,就是窝在家裡画画,累的时候就去楼下喂流浪猫。 周末回姥爷待上两天,姥姥姥爷本来就很喜歡研究一些养生滋补的菜谱,所以老妈這段時間恢复的很好,已经开始慢慢从轮椅上下来,住着拐杖开始学着走路。 但姥姥還是要求陆女士必须在有人看着的时候练习拄拐杖,果然不管多大,在老妈眼裡,你永远都是小孩。 “冯姐說给你新介绍的你给拒了?”陆楠溪推着陆月梅就在家附近的路边晒着太阳,现在還是三月初,春日暖阳和煦春风都给人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嗯。”陆楠溪如实回答。 “看不上嗎?”陆月梅又问。 “沒什么看不看得上的,顺其自然吧。”陆楠溪眯着眼把脸朝向太阳。 “楠溪,我从来沒要求你要结婚,只是谈恋爱而已,多去体验体验。”陆月梅一本正经的說道。 陆楠溪笑出了声,“妈,你有沒有听過一句话,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 陆月梅:“怎么你思想比我還顽固守旧,你要是真的喜歡上了想结婚也是可以的啊。” 陆楠溪笑着看着陆月梅两眼,又闭着眼沐浴阳光。 “你是不是因为我失败的婚姻,所以害怕?”陆月梅问她。 陆楠溪睁开眼,弯下腰从后面抱着陆月梅,“妈妈,真的跟你沒关系,只是每個人对爱情的观念不同,也不是非要体验恋爱的人生才算完美,我现在就很好,家人平安就是我最大的愿望。” “楠溪,你是不是還喜歡高中的那個男同学?” 陆女士突然来的一句话,挑拨着陆楠溪的心弦,陆楠溪环抱着陆月梅,但沒有回答。 高考结束后的那天晚上,陆楠溪跟林清然還有附中的两個朋友一起疯玩到凌晨才回家,明明很开心很充实,可是一個人在空荡荡的房间的时候,還是会想到江嘉泽。 满脑子都是他的样子,這辈子還有机会见面嗎?江嘉泽。 她坐在书桌前,翻开画册,一直盯着那张画,高三的百日誓师大会,男生站在容纳千人的礼堂,穿着白衬衫,作为优秀学生代表的发言,陆楠溪当时坐在第一排,和他不到一米的距离,他說的每個字都好像是在跟自己对话一般,让人希望那场誓师大会的時間可以长一点,再长一点。 直到泪珠滴在画册上,陆楠溪才发现自己泪流满面,她四处找纸巾,生怕自己的眼泪会在画上留下痕迹。 可是偏偏房间的纸巾用完了,陆楠溪蹲在一旁哭出了声。 陆月梅本来是想提醒陆楠溪早点去洗澡,听见从她房间裡传来哭声,立刻敲了敲门就直接走了进去。 见陆楠溪蹲在地上,還很罕见的哭了,陆月梅彻底心慌了起来,快步走過去,蹲在她旁边,“怎么了楠溪?” 陆楠溪见到陆月梅過来,不想让她看到自己哭,就把脸手臂遮住脸,摇摇头,尽量让自己的哭声变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