匿名画卷 第60节 作者:未知 只不過沒想到的是,言修约她的地方居然是江嘉泽约自己的是一個地方,是一家顶楼餐厅。 从這裡眺望,可以俯视大半個南淮城的夜景,陆楠溪突然觉得有些可惜,好想跟江嘉泽一起過来。 “想什么呢?”坐在陆楠溪对面的言修见陆楠溪看着窗外发呆,边把他们公司最后的策划案递给她。 陆楠溪接過,但沒有翻开,看了眼言修,他一如既往的穿着整齐的西装,不管什么时候,脸上也不会有太大的情绪波动,陆楠溪想到了江嘉泽,虽然他在别人面前也不怎么外漏情绪但在她面前开心就笑,不开心…… 印象裡好像沒有见到過江嘉泽不开心的时候。 “言修哥,你把你们公司的策划案给我看会不会不太好?”陆楠溪還是把策划案推了過去,說:“我本来也是闲着沒事才给你随便做的一份,這個還是你们公司的机密,万一我不小心泄露就不好了。” 言修看了眼她推過来的文件,轻声笑了笑,說:“那你会泄露嗎?” 陆楠溪沒搭话,放在一旁的手机响了,是江嘉泽回的信息:【嗯,我回家睡觉了。】 陆楠溪看着這條信息,总觉得他有点生气,立刻给他回:【那明天我請你吃饭,什么都可以。】 江嘉泽:【有点累,不想去。】 完蛋了,這下是真的生气了。 言修见她皱着眉,神情有些不知所措,說:“有事?” 陆楠溪关了手机,想着等会回去找他当面道歉,“還沒来得及跟你說,我谈恋爱了。” 言修挑了挑眉,說:“真想不到。” 陆楠溪似乎是想到什么,扬了扬嘴角,有些讪讪,“就是当时跟你說過的那個人。” 言修有印象,毕竟這么多年,陆楠溪只跟他說起過一個男生,“就是拿着你的画册认错了人的那個?” 陆楠溪点点头,“嗯。” 這顿饭并沒有持续多长時間,本来言修准备让司机送陆楠溪回去的,但陆楠溪拒绝了,他就沒有坚持。 “楠溪,你现在变得爱笑了。”言修陪陆楠溪在路边等车功夫,突然冒出一句。 言修想起第一次在绘画班上见到陆楠溪的样子,她总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别的小朋友都会因为他的画露出惊喜和兴奋,只有她安静的坐在一旁,不說话也沒有任何表情。 就算是后来,陆楠溪把他当成朋友,也很少对他外露什么表情,只有她高中那次,他在国外上学,回国一次,第一次听陆楠溪說起江嘉泽,脸上有难以掩饰的难過。 陆楠溪有些迟疑,說:“是,一想到我男朋友就会觉得很开心。” 言修沒說什么,车子一会就到了,陆楠溪跟他告别后,直接上了车,给江嘉泽打個电话,但一直沒有接。 陆楠溪叹了口气,江嘉泽应该沒有睡觉的时候把手机静音的习惯,這下真的生气了。 不過想想也是,他生气是应该的,毕竟自己在约会前半個小时直接把他鸽了,然后陪另外一個男人吃饭。 陆楠溪編輯了一條信息:【我跟你道歉,因为事出突然,我能当面跟你解释嗎?你生气也好,骂我都可以,什么都可以,别不理我行嗎?】 电话不接,信息不回,而且還是他休息的时候,陆楠溪是真的有点慌了。 陆楠溪回到家,還是抱着手机等了一会,见他還是沒有消息,又发了一條:【我现在去找你好不好?】 陆楠溪看着自己发的信息,有点害怕自己是不是让他厌烦了?他是不是真的在睡觉?我是不是真的打扰他了? 在這之前,陆楠溪从来沒觉得自己有多离不开他,這种若即若离的失落感,她第一次体会到。 她走到江嘉泽家门口,按了门铃但沒有听见裡面的动静,她悬在密碼锁上的手悬空,到最后還是沒有按下密碼。 他生气了,這次是真的生气了。 陆楠溪靠在一旁,突然觉得眼睛有些发酸。 - 江嘉泽从手术室裡出来,已经是后半夜了。 本来他是真的打算在家睡觉的,但医院一個电话打過来,他就直接来了医院,跟了一個急诊手术,一直忙到现在。 他想着還好沒跟楠溪约会,不然跟她吃饭吃一半就得跑回医院算怎么回事? 但拿到手机那一刻,他疯了。 陆楠溪不知道给他打了多少個电话,发了多少條消息,以为自己在生她的气。 他边朝停车场走边给她回了电话,但电话是关机的。 他用最快的速度赶回家时,看到陆楠溪在自己门口双手抱着膝盖坐在那,头埋在臂弯裡,似乎是听到有动静,才抬起头,脸上還挂着泪。 江嘉泽走近,蹲在她面前,伸手摸了摸她脸上的泪痕,又觉得自己手太冰就收回了手,轻声问:“怎么哭了?” 似乎是听到他的声音,陆楠溪不知道怎么的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江嘉泽知道她是因为找不到自己,但不知道她会呆到现在,還会哭成這样,這应该是第二次陆楠溪在他面前流泪,心脏的位置像是被石头砸了一下,又酸又疼。 他把陆楠溪搂在怀裡,就這么安静的拍着她的背,安抚她。 - 江嘉泽又捏了捏她的手,比他的手還冰,就直接脱了外套把她裹住,然后开了门,见她還是這個姿势,就弯腰把她从地上抱起来。 一进门,大白就从沙发上跳下来,在他腿边绕圈,還一直叫個不停。 陆楠溪稍微动了动,发现腿已经麻了,稍微动下就像是被针扎了一样。 江嘉泽把她放在沙发上,又去玄关处帮她把拖鞋拿了過来。 他蹲下给她换鞋,但被陆楠溪制止住,“我腿麻了……” 江嘉泽看了她一眼,沒說什么,又在她身边坐下。 “对不起……”陆楠溪低着头,看着在自己脚边蹭的大白,但沒听到江嘉泽說话,两人之间安静两秒,她才抬起头看向江嘉泽。 他抿着嘴唇,就這么直勾勾的盯着她看,眼裡有看不出的幽深。 他忽然抬手把她扯进他怀裡,陆楠溪沒有防备,惯性的抓着他腰腹两边的衬衣。 “笨蛋,我怎么会生你的气。”他又抬手摸着她的长发,說:“医院有個急诊,所以一直沒時間看手机。” 陆楠溪沒有說话只是小声啜泣起来,像是失而复得,亦或者她其实从未失去。 “该道歉的是我,应该跟你說一声的。”江嘉泽听见她哭,有些心疼。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他跟那個餐厅老板說取消餐位的时候,老板给他发了一张陆楠溪跟言修一起的照片。 开這家餐厅的老板刚好是上次一起参加婚礼的朋友,见過陆楠溪,所以有印象。 他看到照片,是有些闷闷不乐,但還不会到生气的地步,他接受陆楠溪有自己的社交圈,也接受她有异性朋友,他希望陆楠溪是自由的,他只是她生命中的一部分就好了,可以站在她看到的地方允许他爱她。 而他的不开心也仅限于给陆楠溪发了那句自己在家睡觉,虽然希望她能主动跟自己解释,但就算不解释,他也会直接问她,会跟她說自己吃醋了。 “那你是原谅我了嗎?”良久,陆楠溪开始啜泣,還是被他抱在怀裡,她带着哭腔问。 “嗯,說說吧。”江嘉泽垂眸见她差不多收拾好了情绪。 陆楠溪抬起头,想起来自己說過的解释,想了想,說:“我小时候第一次上绘画班的时候,他当时参加過少年组的绘画比赛拿了第一名,老师让他给我們展示,然后就认识他了,我小时候不怎么爱說话,也沒什么朋友,所以他当时成了我唯一的朋友,他像是一個大哥哥,会认真的听我倾诉。教我应该怎么做……” 陆楠溪真的从见言修的第一次开始全盘托出。 江嘉泽其实根本不在意那個人是谁,但听了陆楠溪說了,心裡忽然有些闷闷的,自己缺席了她生命中的那些年,都是被另一個男人占据了,一想到這,就是很不爽。 又想着時間不早,就问:“嗯,腿麻好些了嗎?” “嗯,好了。”陆楠溪沒有想什么,只是顺着他往下說。 他又蹲下给陆楠溪把鞋换了下来,然后直接把陆楠溪打横抱起,朝浴室走去,陆楠溪沒想到他会這么突然,双手圈在他的脖子上,說:“怎么……” “明天再听你解释,今天先洗澡早点睡。”江嘉泽把她放在浴室门口。 他又揉了揉她的脑袋,随后准备转身离开,陆楠溪拉着他衣服下摆一角,說:“在……在你家嗎?” 江嘉泽:“太晚了,你回家怪折腾的,今天就住我家吧?嗯?” “可我沒衣服。” 江嘉泽轻声应了一声,說:“那我给你拿我的,你将就一下。” 說完便转身回房间帮她拿衣服,把衣服拿過来的时候,听见浴室裡淅淅沥沥的水声和磨砂玻璃后若隐若现的曼妙身姿,他觉得喉咙有些发干,深呼吸一口气,才敲了敲门,“溪溪,衣服给你拿過来了。” 陆楠溪沒应声,但能感觉到她关了淋浴,然后朝這边走来的脚步声,江嘉泽不知道怎么的,心裡還有些紧张,在這之前他還真沒想会干点什么,毕竟她今天才哭過,而且已经很晚了。 可现在心底蔓延一种很邪.恶的想法,一直等到陆楠溪伸出一只手拿衣服,但一直抓空,江嘉泽才回過神,把衣服放到她手上,她的手還沾着水,手指看起来白皙又纤细,她摸到江嘉泽的手背,暖意从他手背蔓延到身上,心底的那种想法愈来愈强烈,也有一股无名火在蔓延。 他迅速收回手,怕被她再多抓一会,自己就会忍不住冲进去,他轻咳一声,說:“那我……” “什么?”陆楠溪以为他還有什么要說的。 “沒、沒什么,你快去洗吧,别着凉了。”江嘉泽啥反应過来,是真的怕自己耗着她,到时候她会着凉感冒,毕竟她身体不怎么好。 - 陆楠溪看着他给自己拿进来的衣服,一件白色的长袖和深蓝色的长裤,還有一件……崭新的四角内.裤。 她穿好衣服走出去,看到江嘉泽心不在焉的抱着大白,见他出来,才转過身看着陆楠溪,她的长发被随意的扎了一個丸子头,有些凌乱,他的衣服对她来說有些大,她穿着松垮垮的,她坐在他身边,大白从他身上又跑到陆楠溪怀裡。 江嘉泽還是這么直.勾.勾的盯着她,陆楠溪则是低着头给大白顺毛。 大白一边摇着尾巴一边往她怀裡钻。 她的头发扎了起来,加上衣服本来就大,脖颈处露出大片,就這样在他面前,他垂眸看到她印出的点,她沒穿。 這对他来說是致命的吸引,他不再用理性去控制自己,身上像是着火了一般,管他几点了,他现在就是想亲她。 他伸手抚摸她另一边的脸颊,他能感觉到陆楠溪身体不自觉的打了個颤抖,随后直接贴在她脖.颈处,一股他熟悉的沐浴液的味道扑面而来,這更加的刺激了他的神经,他更加的用力去亲吻。 除了感觉到自己的呼吸逐渐加重,陆楠溪的呼吸也被他亲的混乱。 特别是在這样的夜裡,外面静悄悄的,有一种朦胧的□□感。 “喵~” 听到声音,他才停下看了眼大白一双蓝色的眼珠,用奇怪的眼神盯着自己,大白绝对误会了自己在咬楠溪。 “我去洗澡。”他的声音有几分暗哑,随后起身去了浴室。 陆楠溪還有些发愣,感受到被江嘉泽亲吻過的地方好似被火烧一样,并且逐渐蔓延到身体的每個角落。 一直听到浴室裡的水声响起,陆楠溪才松了口气,她继续给大白顺毛,但大白還是继续用奇怪的眼神看着陆楠溪。 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回他的房间嗎?還是继续坐在這等他洗完澡?不過等他洗澡干嘛?她有些心虚,抱着大白起身,走了两步,又坐了回来。 “溪溪。” 陆楠溪心不在焉的抱着大白,但一直都有注意听浴室的声音,水声刚停,她就听见江嘉泽喊自己,但她沒有及时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