匿名画卷 第84节 作者:未知 但现在她想搞清楚的只有一件事,她拉着陆女士,很认真的问:“妈妈。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沒告诉我。” 陆月梅当然知道她說的是什么,還是沉默,坐回沙发上。 一旁的姥爷有些犹豫,說:“小溪,你妈是为你好。” “可是现在那家人又回来了,我现在是個成年人,有很多东西我应该知道。” 屋内又陷入宁静,只能听到大门外孙思雨叫喊的声音。 “您是不是跟江嘉泽說了什么?譬如我的小名叫西瓜。” 陆月梅有些意外的看向陆楠溪,說:“你……想起来了?” 陆楠溪随意的试探,差不多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所以我忘记的那段记忆跟孙家人有关是嗎?” 陆陆月梅知道纸包不住火,說:“是。” 陆楠溪過去抱着陆女士,因为陆女士說的时候是在咬着牙,浑身发抖,看得出来那段记忆对陆女士伤害才是最大的。 一旁的姥姥也无声的哭泣。 不過她终于放心了,至少江嘉泽沒有骗自己,也沒有所谓的初恋,想到他說的那句“从来只爱陆楠溪”,忽然又笑了笑。 - 警察来的很快,孙思雨在警察的警告下,才停止叫喊。 但民警過来也只能调和,本质上還是需要两边沟通。 几個人站在院子裡,陆楠溪才知道孙思雨旁边還有倪娴陪着。 孙思雨怒气冲冲的朝着陆楠溪說:“你以为這破地方我愿意来嗎?你有事冲我来,利用江家的势力来压倒我們家,算什么本事。” 其实陆楠溪对這些一无所知,但想想也知道应该是江嘉泽在背后做的。 陆楠溪:“两位警官,請让她们快离开我家,已经严重扰民了。” “陆楠溪,你……”孙思雨气得咬牙,自己居然被忽视,她想上前,但被民警拦了下来。 “树正不怕影子歪,你爸是什么样的人你自己不清楚嗎?”陆楠溪平静开口,又看了倪娴一眼,就算孙思雨现在失利,她還是依旧趾高气扬。 “算我求你行不行,你去跟江家說把我爸妈放了。”孙思雨瞪着陆楠溪,這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陆楠溪還沒开口,一旁的陆女士听不下去了,先是笑了一声,說:“老天有眼,那两個人渣早就该下地狱了,他们是活该。” “你他妈的,你個老巫婆,就你也配骂我爸妈嗎?”孙思雨朝陆月梅大吼。 陆楠溪护着陆月梅,朝两個民警說:“警官,她们已经严重影响了我們家,希望让她们快点离开。” 最后還是不欢而散,民警警告两人驱车离开,她们一开始還不配個,一直到民警說不配合执法是要被拘留的,她们才不情不愿的离开。 虽然陆楠溪知道即使孙家已经完全落败,但孙思雨依旧可以這么狂妄,肯定是還有后招,但她现在根本不想管這些。 等她们走后,大家都不约而同的沒有提這件事情,安安静静的吃了午饭,陆女士說有些困,就跟陆楠溪一起上楼休息,陆楠溪送她上去之后,沒有离开。 陆女士坐在床上,脸上沒有什么表情,目光随着陆楠溪挪动,陆楠溪调好温度后转過身看到陆女士似乎是想跟自己說什么。 “你跟小江是因为那事吵架的吧?”陆女士平静开口。 陆楠溪沉默,因为她也不确定她们說的是不是一件事。 陆月梅继续說:“你问我你有沒有去双盛那天之后,我找了江嘉泽,让他告诉你,你们以前沒见過面,如果他不遵守约定,我是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的。” 陆楠溪想到那天江嘉泽的反常,原来是因为自己,一時間她有些混乱,很想快点去找他,不是为了說清楚什么,只是单纯地想抱抱他。 “那天我怎么了嗎?”陆楠溪问。 陆月梅一听到這個,紧抿的嘴唇有些发抖,說:“那天……你被人从楼上推下去了,幸亏被发现的及时,才保住一條命。” 陆楠溪听到,有些恍惚,她确实不曾有過這段记忆,或许是自我保护机制让她忘了那段恐怖的记忆,又或者是因为摔到脑子的缘故,她一時間想了很多。 陆月梅已经泣不成声,說:“当时沒有证据,但是一猜就知道是谁,当时我直接去质问那個人渣,沒想到宋章云那個女人直接承认,甚至大言不惭說就算让警察知道了我們也无可奈何,当时孙晔公司刚上市,不想闹出事情,就答应不会再来打扰我們,我沒办法,只好退而求其次,只要你健康的长大,我就别无所求。” 陆楠溪听到心疼不已,知道陆女士其实才是承受伤害最多的人,那些流言蜚语都是她帮自己抗的,她知道自己现在不管說什么都不能弥补那段对她的伤害。 她走過去,抱着陆女士,轻声喊她:“妈妈……” 又拿起一旁的纸巾替她擦干眼泪,陆月梅继续說:“可能是孽缘,沒想到你和他们家女儿会上一個学校,知道你被她推下楼那一刻我疯了,我害怕那时候……那时候的事情再次重演,我就找到孙晔,甚至在那之前我已经联系好了律师,可能也是巧合,他们家刚好有意去陵川发展,所以直接带着孙思雨转学,并且承诺我不会再回来,可是现在是他们先失约的,不仅回来,還严重影响到了我們生活,他们有现在的下场都是活该。” 陆楠溪才知道当时孙思雨的转学并不完全算是巧合,一直都是陆女士在背后保护自己。 - 一下午,母女俩聊了很多,陆月梅也算是了结了一桩心事。 至少這個不是最坏的结果。 陆楠溪本来打算下午回去找江嘉泽的,因为她中午给他发的信息到现在也沒回,她有点担心。 天色渐晚,她本来准备直接叫车的,但姥姥和姥爷一直担心晚上不安全,陆楠溪想着那就明早起早過去。 但她躺在床上,看着自己半個小时前给他发的信息依旧沒有回应,更担心了。 她又给韩静依发了條信息。 沒一会就收到朱曼发来的两章照片,說:【啊啊啊,楠溪你猜猜看我发现了什么,是你送给江嘉泽的画,他居然留到现在了。】 陆楠溪点开一看,那张画色彩鲜丽,一只猫背对着蹲坐在地上,两旁花团锦簇,黑色的天空下,无数星星闪耀围绕着那個最亮的月亮。 那是陆楠溪花了很久的時間画的,也是她当时画的最好的一张,浪费了无数张手稿才画成功的,這是在高考前夕送给江嘉泽的,寓意是希望他追光而遇,沐光而行。 其实当时陆楠溪犹豫了好久,当时還是因为班上有两個女生让她帮忙把礼物让韩静依拿给江嘉泽,因为直接当面送很可能直接被拒绝。 当时她确实跟韩静依走的近,帮個忙而已确实不算什么。 她也觉得這是個绝好的机会,又害怕他发现是自己画的会乱想什么,也可能是因为心虚,她不敢在上面做自己的标记,就一张光秃秃的画,她装在普通的信封裡,一起拿给韩静依。 所以在看到這张画之前,她都不知道這张画的去向,以为被江嘉泽当成垃圾丢了,又或者是放在不起眼的角落,无疾而终。 她看到有些說不出话来,江嘉泽从来沒告诉自己,他留着她的画,甚至保存的很好,她放大仔细看了看,像是制定的一個卷轴和一层薄薄的膜覆在上面,才让它的色彩保存的這么完好。 陆楠溪都沒注意到自己哭了,一直到眼泪滴在了手机屏幕上。 朱曼又给她发来一张照片,說:【天哪,這個也是你画的嗎?】 陆楠溪点开一看,是很幼稚的画风,一看就知道是小朋友画的,颜色有些腿掉了,但任能看出来是一個医院的标志,旁边是一個小男孩牵着妈妈的手在开心的笑着。 “希望你妈妈早日康复。”陆楠溪脑海裡突然闪過這句话。 她愣了片刻,這是她对他說過的。 又看着右下角写的那两個字母,是用铅笔写上去的,已经被磨掉了,后面像是被人从新补上去的。 “我妈妈說画完画,要在上面留自己独特的标记,别人才知道是自己画的。” 陆楠溪想到那天看到他的纹身,想到他說的那句“江嘉泽是陆楠溪的所有物”這句话,原来他一直都记得。 陆楠溪哭得不能自已,甚至哽咽起来,从始至终,江嘉泽远比自己想的更爱自己。 她甚至沒来得及给朱曼回复信息,点开韩静依发给自己的语音:“楠溪,老江生病了,我跟师兄早上去给他送药的,本来我是想跟你說的,但老江一直不让,說你现在心情不好,让我不要打扰你。” 陆楠溪听到更加的心疼,自己生病還要顾忌她的感受,陆楠溪边拨通韩静依的语音电话,那边很快接通。 陆楠溪甚至等不急的问:“江嘉泽现在在哪?” 她知道江嘉泽是不可能直接回家的。 韩静依愣了一秒,反应過来,說:“在东方假日酒店顶楼套房。” “好,谢谢。” 陆楠溪甚至沒說任何多余的话,直接打开叫车软件,叫了辆车,但因为在郊区,所以车子都比较远,陆楠溪毫不犹豫的选了加钱才有司机接单。 她快速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蹑手蹑脚的下了楼。 可能是正热的六伏天,就算是夜晚,陆楠溪下個楼就已经大汗淋漓,可她丝毫沒在意,只希望能快点去到那。 她在大门口等着车,又给江嘉泽打了两個电话,依旧沒人接,她又给他发了两條信息:【我现在去找你。】 等了沒一会,司机就到了。 但姥爷家跟他所在的酒店实在是离得太远,一個再城东,一個在城西。 南淮又是一個大城,司机足足开了两個小时才到酒店,陆楠溪下了车就匆匆找到酒店。 但她难住了,沒有房卡就沒法上去。 她定在那看了眼手机,江嘉泽依旧沒给自己回复,心裡更紧张了,害怕他一個人晕倒在房间。 她只好走到前台寻求帮助,說:“你好,請问能联系一下顶层的房间嗎?” 两個前台对视了一眼,其实一個露出职业微笑的說:“不好意思女士,這是客人的隐私,如果您是他的朋友,可以跟他联系,让他下来接你或者经過他同意后,才可以。” 虽然陆楠溪抱着一分的希望,让她们放自己进去。 陆楠溪又說:“他是我男朋友,他现在生病了,我给他发信息沒有回应,我怕他晕倒在房间裡,你们放心,绝对不是你们想的那种借口。” 因为现在原配捉.奸的不在少数,在酒店工作久了,這些也都见怪不怪了,所以面对這些事情,她们只敢在背地裡說說,但不能放到明面上来,毕竟是来酒店的才是顾客,顾客就是上帝嗎,要是得罪了他们,往小了是被骂一顿,大了就是沒了工作,她们可不敢。 到最后,她们還是沒放陆楠溪上去,陆楠溪只好等在酒店门口。 才发现時間已经快十二点了。 她索性直接定了间房,沒想到這裡的随便一间房都一晚上都快接近五位数的价格,但一想到江嘉泽,也就這一次。 然后找前台拿了钥匙,但到了电梯裡,是按的最顶层。 下了楼梯,陆楠溪四处望望,找到一扇门,才发现原来這裡是总统套房。 - 江嘉泽是凌晨三点的时候被渴醒的。 吃了药昏睡了一天,现在才差不多恢复大半。 他喝完水想看看時間,发现手机已经关机了,就插上充电器继续躺着,但沒睡着直接打开手机,看到陆楠溪给自己发的信息,他立刻从床上弹了起来。 什么也沒想,直接下床朝门口走去。 他知道陆楠溪這性格,不管等多久都会等下去,一直等到自己对她的回应。 他打开门,就看到陆楠溪坐在门口的地毯上,曲着小腿,双手环抱住,脑袋磕在膝盖上。 似乎是听见开门的动静,陆楠溪才抬起头望着他,脸上似乎還挂着泪痕,江嘉泽拧着眉,沒說话,直接开门出去,蹲下把她打横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