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惊觉 作者:未知 墨宁已经存了废他的心,不为所动的继续說: “以后這些伺候人的活,交给张传喜吧。我在王府裡给闫公公辟個小院养老。” “王爷…”闫福荣哽咽着說不出话来,也知道墨宁一旦定了主意再难改了。 他再惶恐,也得认命的磕头谢恩。 墨宁沒有再看他,立在窗前望着院子裡的出神。 可惜林嫣的影子始终沒有出现在小院子裡。 墨宁想了想昨天林嫣去了单晓敬家裡,他脸色一沉,吩咐正准备退出去的闫福荣:“把李瑞叫进来!” 李瑞出了督察院,按着墨宁的吩咐扮作一個货郎蹲守在永泰巷口。 他拨楞鼓一摇,巷子裡走出几個小丫鬟模样的人,你推我搡嘻嘻闹闹的围住了他的摊子。 這個走了那個又来,哪怕李瑞招揽生意的声音扬了又扬,第三家的门户依旧紧紧关闭。 他等的有些心焦,偏一個圆脸小丫鬟還拿着一把头绳问他:“小货郎,怎么沒有红色的?” “红色的刚让几位姐妹拿走了,這紫色、黄色也不错呀。”李瑞心不在焉的应付着,一面照顾生意一面往巷口瞧。 林嫣摇着把折扇带着丁残阳,终于出现在巷子口。 许是不知道此刻巷子口会围那么多人,林嫣怔了一下,拿扇子轻轻挡住半张脸慢慢从人群中挤了過去。 林嫣换了身宽博的衣衫,戴巾帽摇折扇提着包点心,做书生打扮,迈着四方步稳稳当当的朝巷子裡走。 “铛铛铛”三下叩门声,院裡传来一個充满警惕和焦虑的声音:“谁?” “嫂子,我是燕七。”林嫣道:“我出来办事正好路過這裡,单老哥就托我给您带了份蜜汁蜂巢糕。” 昨日吃酒,林嫣极力推薦张传喜做的這道点心,单晓敬蠢蠢心动要寻来给朱月兰尝一尝的表情实在是太深刻。 狗男女,倒情深义重! 朱月兰果然犹豫了一下,最终开了门。 林嫣的笑脸出现在她的眼前,朱月兰警觉的往其身后瞧了瞧,发现沒有谁跟来,這才說:“有劳燕公公了,相公他就是多事。” 說完就伸手去接林嫣手上的东西,却并不让她进门。 “嫂子都不让我进去喝口茶嗎?”林嫣笑问。 朱月兰变了脸色,收回手,话也不多說一句就要关门。 可惜不知哪裡闪出来一個人影推搡着她进了院子,正要高声呼叫,那人直接伸出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林嫣還在门外笑着,见丁残阳将其制住,這才慢慢悠悠的进来,顺手插上了门栓。 “我是继续叫你嫂子還是朱月兰,或者…小祖母呢?”林嫣话一出口,朱月兰眸子紧缩,恐惧之情更甚。 林嫣似乎很喜歡看对方那副惊恐的表情,懒洋洋的在袖子裡摸了又摸,终于摸出一块帕子塞进朱月兰嘴裡。 她让丁残阳押着朱月兰,随着她慢慢在院子裡搜寻。 昨天听到声音大概在茅厕旁,是她搜寻的重中之重。 林嫣忍着臭味,顺着墙壁挨個敲了過去,却再沒有声音回响。 朱月兰還在唧唧歪歪的挣扎,林嫣皱了皱眉头:“真是吵死了!” 她起身踹了朱月兰一脚,让丁残阳把人带远一些。 丁残阳欲言又止好几次,终于本着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职业素养提醒林嫣:“院子小巧,不如看看柴房、地窖、内室。” 這些才是藏人藏东西的最佳地点,林嫣趴在茅厕的墙上找什么劲儿? 林嫣红了红脸对其翻了個白眼,她不是沒经验嗎? 柴房似乎离茅厕…不是太远,抬眼走三步就是。 林嫣只觉得头顶乌鸦飞過,自己果然看戏文太多,沉陷剧情太深,把問題复杂化了。 柴房裡有什么响动,离的那么近,在茅厕裡当然听的清楚。 “哈哈”林嫣干笑了两声,用手推柴房门沒有推开,一低头才发现上了锁。 丁残阳不愿意面对自己的雇主原来是個蠢货這种事实,只好帮一帮她。 手起刀落,锁落门开。 林嫣顾不上去感叹他那把削铁如泥价格不菲的大刀,一個跨步进了柴房。 柴房角落裡,五花大绑着個人。 此刻那人缩成一团,并沒有因为有人进来而有所反应。 林嫣疑惑的看了朱月兰一眼,难道這对亡命鸳鸯兼职杀人越货? 朱月兰的脸已经成了猪肝色,不敢去看林嫣的眼睛。 她就知道,单晓敬带過来的燕公公有問題。 天下哪有长那么像的人! 果然還是林乐昌的种,沒想到那個草包一般的纨绔,偏偏有两個不认命的孩子,偏偏還都破了她的计划。 林嫣见朱月兰神色有异,分明是做贼心虚的模样,心中疑虑更重。 她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墙角那人面前,伸手将其扳了過来。 這一看不要紧,林嫣身上汗毛全竖了起来,竟然是哥哥! 原来前世不是哥哥不闻不顾国公府的一切,原来哥哥不是一人躲在别处醉生梦死,原来哥哥…早已经陨落了! 林嫣浑身如浸在冷水中,从心到外一片凄凉。 果然是自己太傻了,林乐同若不把嫡系赶尽杀绝,怎么做的稳当他的信国公! 林嫣摇摇欲坠站也站不稳,脑子嗡嗡作响不知道该如何发泄心裡的一腔怒火。 丁残阳看她的样子,被绑的這個人必定是林嫣顶顶重要的,于是提醒了一句:“探一下脖子,看還有沒有气。” 林嫣被他一打岔,终于回了神,手就探上了林俢和的脖子。 脉搏還跳动着,她终于松了口气,强撑着自己站起来。 一回头,再也忍不住,林嫣瞋目切齿冲向朱月兰,使出全身力气二话沒說就是两個巴掌。 朱月兰直觉的耳朵发鸣,脸上火辣,牙齿脱落,发髻也因为冲击太大散了下来。 “說,你给他喂了什么?”林嫣掐着朱月兰的脖子质问,恨不得将其生喝血活挖肉。 是毒药,朱月兰也不要活! 朱月兰两眼一翻,晕了過去。 林嫣疾言怒色,迟迟不肯撒手。 若是林俢和出事,那她千裡迢迢来沧州意义何在? 那样一個父亲,就算洗清污名对她又有什么好处。 她所做的,不是因为林乐昌受了冤屈。 她是为了偿還前世欠六安侯府的债,为了补偿早早被作践死的生母,为了他们嫡系的爵位,为了不再被大伯那一家人出来恶心! 眼下旧账沒算,新帐又起。 哥哥沒了,就什么也不用做了! 今天就让她先掐死朱月兰,明天再回京跟国公府同归于尽,就算在黄泉路上,也要打的他们永不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