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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 补救

作者:凤亦柔
宁为悍妃 梅园裡气氛安宁平和,沒有丝毫异常迹像,刘皇后内心七上八下,焦躁不安,表面上還得装出娴静温婉的模样,不急不缓地陪着皇上在梅林裡散步。趁着皇上不注意,她目光中带着疑问扫向张小五等人,无奈那几人只是俯身站在阶下,一律把头低得看不见脸,气得她够呛,恨不能挨個儿赏他们几個巴掌。 她昨晚才临时决定在寿筵上给太子下药,灵感来自庆王,但庆王却不知道這回事。庆王妃李莫愁连日都进宫,陪在皇后身边,协助她料理些事务,昨日李莫愁替庆王捎了几句话给皇后:請母后严管后宫,杜绝妃嫔给皇上乱吃补药,尤其要看好容美人 皇后自然明白,她控制了张公公,控制了太医院,皇上的健康状况密而不宣,只有她母子二人懂得,庆王郑重其事地再三叮嘱,无非是過于担忧,总怕皇上会出意外。药是皇上病发的导火索,纵欲也会让他突发异常,皇上宠爱容美人,一见她就两眼放光,二人时常通宵达旦取乐,她已让容美人假装怀孕,又借太医之口說她胎气不稳,需要静养,不让皇上再沾她身子,其他各宫妃嫔早已做好安排,皇上就是有心要宠幸谁,也不会弄出什么事来。 后宫妃嫔私藏药何其多,各种各样都有,皇后手上就有几种厉害的,皇上不能用药,何不让太子试试?再趁隙除去容美人,亲姨表妹如何?狐媚子一個,她许她富贵,让她替自己将皇上绊在昭华宫,小蹄子竟敢胆大妄为,施媚术将皇上迷成那样,来昭华宫只歇在她房裡,进都不进正殿寝宫,即便后来小妖精有了“喜脉”,皇上高兴之余,仍肯陪她睡素觉,也不听皇后的劝,随她回正殿歇息。 正好,来個一石二鸟,除之而后快 只是一早上她的右眼皮不停地跳,她心裡一念叨:左跳财,右跳灾 禁不住就有些不安:是不是准备得不够充分,恐有遗漏之处,但箭已在弦,不得不发了 她看见郑玉儿递眼神给管酒水的御厨管事曾用,曾用转身出殿,谁都沒看见。 之后的事她只知程序,却不能掌控得到了,那一曲该死的太湖舞太過美艳纷繁,上酒的宫女有点混乱,她看见郑玉儿绷紧了脸,看见给太子斟酒的宫女故意弄翻酒,纤巧的手指拈起酒杯,翠袖遮掩下,半根指甲浸入酒中——那红艳艳的指甲涂的可不是蒄丹…… 为什么用到第二個方案第二個人?那第一個人呢? 她很想问一问,但那是不可能的,她与皇上形影不离,她所能做的是体贴入微地照顾皇上,看好时机带他去梅园歇息,早上容美人对皇上說過:为他煲一款滋补醒酒的好汤,到时亲自送到梅园来 皇上微醉,拉着她在御花园漫步,怡园喂鱼,景园赏花,见花木繁盛,一派盎然生机,大冬天裡仿如春季来临,不禁十分欢喜,指着几株不认得的花儿问内侍花名,内侍也不懂,就近抓了個花匠過来,那花匠是個专业又敬业的年轻太监,口齿伶俐,大概還读過几年书,言语文雅,指点着周围各种花卉一番介绍,皇上听得十分舒服,在花丛中流连忘返,久久不走,刘皇后心裡着急,又不能催,恐他生疑,只能温言软语地哄着他說:皇上困了吧,烫要凉了……皇上会意,笑着与她携手登上龙辇,原指望快快到达梅园,谁知半路上又见歌舞,活泼优美的弦乐,和着欢快动听的羯鼓,十来個面罩粉红轻纱,身着异域艳丽服饰的美人儿妙舞翩跹,周围的命妇贵女们看得十分高兴,皇上也被吸引住了,停下来观赏,众人发现了圣驾,纷纷来跪迎,歌舞的美人们也不跳了,惶然跟着跪下行礼,皇上至尊至贵,却也是要点小面子的,命妇贵女,美女佳人当前,他也想表现得圣明而有修养,一展個人魅力风范,遂含笑說:平身一边下了龙辇,温文尔雅地与胆子大些的命妇们說了几句客气话,皇后只有仪态万方地跟在他身边,皮笑肉不笑地频频与命妇贵女们点头致意。 等回到梅园,早過了预定的時間,看着眼前几個半死不活的宫人,刘皇后心情跌落谷底,忽然想起容美人来: “容美人呢?她不是說要過来的嗎?” 张小五略微抬了一下头,回答:“启禀皇后娘娘:容美人刚才来過,因在梅林中散步,不小心跌了一跤,說是脚扭着了,郑妈妈怕出什么事,教用软轿抬回去了,已着人去請太医诊治” 刘皇后楞怔了一下,皇上却已骂出口:“蠢东西容美人是有身子的人,怎不好生服侍着?散個步也让跌倒,這园子难道不能让她歇着嗎?又抬往哪裡去,若是出了什么事,朕要你们的命” 說着气呼呼地转身走出梅林,让摆驾昭华宫,要去看容美人。 却听得传报:太子殿下求见 皇上停下脚步,想起他召太子来是为了问一件政务上的事情,便对刘皇后說道: “皇后先回宫看看容美人吧,务必小心照顾好朕与太子商讨一件事,完了就過去” 刘皇后眼见太子面带微笑,神清气爽地走进来,她脸色顿时变得苍白,心裡的不安和烦躁云雾般弥漫扩散,撑得胸口涨鼓鼓的发痛。 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顶顶有名的夺情摄心散,浸入酒中催开药性,再以茶水引发,发作起来神智不清,六亲不认,不顾死活地,发泄情欲,直至筋疲力尽,昏然睡去,沒有解药,三两天内是清醒不了的,何以太子一点事沒有?他明明喝下了那杯酒啊 刘皇后百思不得其解,皇上发了话,她又不能再待在梅园,十分不甘心地带了随从离去,此时才发觉,贴身宫女郑玉儿、真儿久已不在身边。 昭华宫内,服了解药清醒過来的庆王大发脾气,茶盏碟子摔得满地都是,郑玉儿、真儿和几位嬷嬷内侍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喘。 “蠢奴才你们眼裡可還有本王?让本王丢脸,险些毁了声誉,本王要杀了你们” 刘皇后一步跨进来,脸色暗沉:“要杀谁?连哀家也一起杀了吧” 庆王停了手,一只越州老窑精描茶盅被搁回桌上,免遭粉身碎骨之灾。 刘皇后瞪他一眼,快步走到软榻上坐下,双脚一抻,郑玉儿立即上前,抱住她的脚,把一双缀珠嵌玉精致的绣花鞋脱了,真儿拿了小矮绣杌来,把皇后的凤脚架在上面,然后一個一边,细细地按摩起来,陪着皇上在御花园走了大半天,一双凤脚可累惨了。 刘皇后此时也顾不得形象,咕嘟咕嘟喝了几大口热茶,喘一口气,看着脚边两名跟了自己多年的贴身宫女,低眉顺眼细心地轻揉她的痛脚,說不出的舒服享受,先头恨不能抬脚将她们踏飞,现在一口气顺回来,心裡沒那么窝火了。 “沒眼力的蠢材,都选的什么人做事,弄成這样的结果,真气死哀家了” 刘皇后是在回宫半路上听到庆王和庆王妃误喝了夺情摄心散,密切监控场面的郑玉儿是知道的,她原想送了皇后出紫云殿,然后回来收拾残局,悄悄将解药给二人吃了,谁知她和手下在紫云殿外等来等去,竟等不到庆王妃出来,原来太子妃带着几位王妃却不走正殿门和偏门,而是往右边的小垂花门出去,她沒料到尊贵的王妃们心血来潮会走那條窄小子仄的通道,一时急得不行,只好又着人去唤来真儿,让她无论如何务必要接回庆王妃,不要让她碰茶水,一遇到她就给她吃解药。 然后她就带了人守住庆王,庆王出来了,却又和太子走在一起,走到九曲桥边两人分开,庆王显露醉意,走路不稳,带着随从尽找僻静的地方走,郑玉儿远远跟着,来到湖边假山石林,四面一看不见有陌生可疑的人了,正要赶上去给他吃解药,却见庆王遣开侍从,一捺外袍,直往石林中的茅厕走去,郑玉儿脸上一红,只好停下脚步,躲在一块大石头后边,约莫過了一盏茶的功夫才探头出来瞧,却什么人也看不见,不但庆王不见,连侍从都不见了。 她慌了神,立即让人四处去找庆王殿下,以及他手下的人,不论是谁,都让火速去找到庆王,将之带回昭华宫。 還是庆王的侍卫找到了他,空寂无人的湖边,暖阁裡庆王将贞敏折腾得死去活来,陆云飞等侍卫也是吓得不轻,暖阁裡平时不住人,沒有棉被等物,陆云飞只好扯下帷幕,将二人包了,捆在一起,几個人遮遮掩掩地扛回昭华宫。 刘皇后几乎吐血,从来沒感觉這么憋闷和窝囊。 庆王冷冷地瞥一眼刘皇后,负手转身,不愿与她对视。 刘皇后一拍桌子:“你這是什么意思?难道为娘的会害自己的儿子?是一时失手……” “哼我說過很多次,沒有把握的事情最好不要去做每一次都失手,每一次都不知会于我,這算什么回事?” 刘皇后叹一口气:“有些事情哀家想做便做了,沒必要事事让你知道,总之你记住:所有种种,只为你而谋” 庆王转過身来,双眉紧皱:“母后啊,我求您了谋事须得有远虑近忧,方方面面想周全了才动,你這样,未必能帮得了儿子,反而添乱今日此事,未见一点功效……若不是侍卫们早一步寻到我,這满园乱走的命妇贵女,或是哪一個皇室宗亲,见了我那样子,我還能活嗎?如今贞敏怎么办?老太后那裡,怎么解释?儿子声誉算是毁了” 刘皇后抿着唇,双手拢在袖裡,也兀自后怕不已,好在天气冷,那湖边风寒,沒人愿去。可是贞敏那丫头去那裡做什么?還在那裡煮茶给庆王喝,该死的 “唉也怪哀家太急切了,近期看你事事不顺,正当用人之际,最忠心最得力的程敏当街被杀,几名善谋的府史相继失了踪迹,哀家觉得這些事必定与太子有关,总恨不得一口吃掉他” 庆王淡淡地說道:“查過了,程敏是安王的人做掉的也不是只有他们几個,能辅佐儿子的能人很多,母后不必担心” 皇后点了点头:“安王不是善茬,你要多加小心……贞敏那边,只好收了她,好歹也有個太后撑着腰,就让她和莫愁并立为王妃吧,這样她有了面子,必不会将事情捅出去,保住你的名声周全。” 庆王眼裡一片清冷,心裡說不出的厌烦:“由母后安排,我只不要听到于我不利的闲言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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