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装裱 作者:未知 第六十一章、装裱 徐氏的填色很有特点,他以墨色撇画竹叶后,并不在每片叶子上填彩,而是着眼一丛一组,注重整体,以取象传韵的手法傅彩。 這么一来,就与所有的瓷板画大师独立而在。 這也是徐氏的高明之处,珠山八友作为名家,他们的過人之处亦在這裡。 如此操作,神韵聚在,极富质感,所以自然价值高超過其他普通瓷板画。 不過徐仲南作为珠山八友,大器晚成的他实际上是在清末民初才稍显端倪。上個世纪五十年代撒手人寰的他晚年的這幅作品并不算到代,他应该算是民国时期人物,也并不能按照清代的文物价值去衡量。 如此一来,這幅作品的价格就受到了年代的限制,尽管画风奇峻,墨色饱满,价值并不会太高。 吕文良斟酌后道:“這潇湘雨瓷板画不尚华丽、追求平淡古雅的创作风貌,粉彩着色光亮淡雅,层次清晰。色调呢清冷,配以诗书印章,更具有浓郁的中国文人画的意境。我判断来,這是徐仲南晚期的作品。而他晚期的作品价值都往往高于他之前的作品。可是年代不算太到代。不過已经很了不得了。在零几年,他的作品拍卖会上是十几万,现在的行情,瓷板画升值很快,依我看,這瓷板画最少值一百三十万。” 陈博心中大概也有個判断,珠山八友的粉彩瓷板画的确与众不同,市面上有点名气作家的瓷板画有五六十万到七八十万不等,而這幅瓷板画卓尔不群,一百三十万,有的。 吕文良话其实還沒說完,他大喘气了一下,继续道:“不過要是装好裱,好好地修饰一番,再上拍的话,两百万也不是沒有可能。” 吕文良的话是圈裡人才明白的。 陈博如果是外行,吕文良不可能說這番话,而真正的,装裱能够让作品增色不少。 這也毫不夸张。 關於古画或者名家作品,重裱得好,价值可以倍增,完全达到锦上添花的功效,重裱得不好自然就成了废物。 所谓的重裱,說的就是重新装裱,這是针对由于管理收藏保管不善,发生空壳脱落、受潮发霉、虫蛀鼠咬的传世书画及出土书画进行装裱。 古旧书画的重裱如同延医治病。 采用传统的裱画技术,给以修补装裱,使它能长期保存。 如果遇上庸工滥施手术,就能置名迹于死地。 装裱师傅只有把技艺提到一定高度,才能把古旧字画装裱得更好,不至将少有的古迹毁于手下。 而重新装裱的古字画,也会延长它的生命力。 著名画家傅抱石大师就說過,作为一件艺术品,除了画面的艺术水平决定画家而外,装裱是最重要的一关,足见书画装裱在整個书画艺术中的重要性。 吕文良所言,装裱可以增长书画、瓷板画作品的价值,所以并非虚谈。 陈博這下又是受益匪浅,一百三十万,装裱上拍可以拍出两百万,這应当也是保守价格。 以古月斋的实力,收下這個作品,更高的价值自然也可能拿到。 总之,那就是待价而沽的市场了。 所以来古月斋,陈博一方面是让吕文良掌眼,另外一方面,他也想要出手這幅画,留在他手裡,陈博目前還沒有這個雅兴和实力。 看得出陈博眼裡的內容,下一秒,吕文良道:“陈博,這东西的话不如就让我来给你装裱,你呢干脆给店裡收了得了。我给你一百五十万,后边店裡也要有点利润。包括我們上拍费用,宣传费用,七七八八的,你也知道。” 陈博合计了下,爽快笑道:“這個我当然知道,我拿来其实也是這個意思,那就一百五十万我给吕掌柜你收了,但這一百五十万可能我就等不得了,我要现在就拿钱。” 之前古月斋就给的陈博两百八十万的承兑,承兑還要下個月到期。 吕文良怎么還好意思不给陈博钱,他痛快道:“那是,那是。這次我给你安排,给你安排。” “对了。” 吕文良对陈博反复的拣漏,已经有点佩服。虽說他比自己年幼多了,可在拣漏上边的天赋,无人可及,吕文良道:“上次你跟我伙货的事情,我现在想问你一下,你有什么理由嗎?因为回头我又仔细研究了几次,我還是觉得這龙抢珠的价值不会超過六十五万。” 前次,陈博就晓得吕文良有疑惑,只是那個时候,人多他不好去多說什么。 当下,只有两人在,吕文良想听听陈博的见解。 陈博哪裡能說实话,愣头愣脑地胡诌道:“吕掌柜,這就是我的個人感觉吧。這個感觉我也认为很奇妙,看到這個龙抢珠我就很喜歡,就会有那么一种特别喜歡的感受涌出来。” “感觉?”吕文良越发觉得奇怪,他說着已经将龙抢珠的砚台继续取了出来。 把砚台放在茶几上,陈博慢慢靠近這尊端砚,因为有段時間不透视它了,不晓得是不是透视能力强了,陈博打开透视眼,這一次,他隐约又感受到了灵气往外流。 這回他干脆摸上去,近距离的接触,那灵气则越来越多,越来越充足。 砰砰砰。 似乎眼瞳内部发生了电光火石一幕,陈博感受到了从未有過的刺激。 那橙色的光线這会在眼中似乎灼烧起来,那橙色慢慢加深,然后,陈博能够看到,喷出来的光线变成了黄色。 是的,不再是橙色了,而是黄色,像是黄金色的阳光一般,那光线很耀眼,气势凶猛如虎。 光线喷出,进入端砚,陈博這一刻看到了整個端砚的猫腻所在。 原来如此! 勉强压住惊愕,陈博故作平静。 “你說說你的感觉好嗎?”吕文良继续试探地问。 陈博不想再兜兜转转了,這個端砚自己和古月斋伙货,终究還是要让吕文良发现它的价值。若不然,古月斋把這個东西卖出去,自己成了冤大头。 陈博笑了笑,直接道:“我的這個感觉說来也怪,就是我看這端砚好像有点学问,尤其,是這宝珠。”